匕首鋒利,但還不至於傷到人。


    可張首輔的嘴巴,已經大得合不攏:“你……卑鄙!”


    青狼王旁的蒙麵女子微笑:“沒錯,這是把武器,且是我送的。”


    蘇雲眨了眨眼,看著手中偽裝成令牌的匕首。


    似乎上次,紫依也是用一個玉瓶,裝了一把刀魂。


    你們蠻族,就那麽喜歡偷偷送武器麽?


    嘭!


    乾帝拍案而起,怒道:“青狼王,你可知道在做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蠻族異性送武器,等於邀請搶親?”


    “你讓寵姬送武器,是在折辱我大乾英才!”


    青狼王不慌不忙:“誰說她是寵姬了?”


    乾帝一愣。


    青狼王轉過身,微微躬身:“大祖母,這位少年人,您滿意嗎?”


    乾帝怒道:“青狼王,你好大膽子!”


    這北方雄主,知道無法帶走蘇雲,所以轉而盯上了其血脈!


    如此聰慧神異的孩子,身上流淌的血液也極其珍貴。


    如果無法把他留在族群,那就留下其子嗣!


    張首輔麵色一沉:“青狼王,玩笑開大了。”


    國舅爺微微側過身,手放在腰間。


    哪怕沒有兵器,也做出了拔刀姿勢:“蘇雲還這麽小,你是否想太早了。”


    “況且,你家祖母,是不是不大匹配?”


    青狼王目光一凜:“乾人瞧不起我族祖母?”


    轟。


    強烈的氣勢激蕩而出,毫不示弱。


    兩邊才和睦沒多久,就又開始刀兵相向。


    乾帝擺了擺手:“乾人自會平等視之。”


    國舅爺哼了一聲,沒有過分揪著這點。


    蠻族之所以有個蠻字,自然因為其習性粗俗野蠻,帶著乾人所不能理解的習俗。


    部族之間經常廝殺,掠奪和遷徙,人群互相融合,很難說清楚誰是誰父親,誰又是誰兒子。


    但誰是誰母親是固定的,所以一些部族會偏向母係社會。


    以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性為核心,組建自己的家族同盟。


    青狼王貴為首領,可現在看來,也需要尊重族中祖母。


    但千年來,蠻族也開始吸收和學習其餘域界習俗,開始有了父係雛形。


    所以往往先輩去世後,晚輩會繼承所有財產,包括女眷!


    這位大祖母,可能同時是青狼王的母親,妻子。


    光是這麽想,乾帝就絕不允許讓蘇雲接觸。


    “隻是……”乾帝開口,“我大乾講究門當戶對,好女嫁好男,雙璧無瑕,琴瑟和鳴。”


    “小蘇雲配不上貴方大祖母,雖有遺憾,但就此作罷吧。”


    聽著對方明褒暗貶的話,青狼王並未生氣,而是狡猾地笑:“說得不錯,是好女嫁好男,雙璧無瑕。”


    “我族大祖母,正是這樣一位純潔女子。”


    乾帝腦門冒出一堆問號,不是,你都是大祖母了,怎麽還純潔?


    國舅爺哼了一聲:“胡攪蠻纏!”


    大家在這講道理,你在這攪渾水!


    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怎麽到你這就純潔了?


    青狼王自信道:“大祖母乃白虎部族神女,身份尊貴。”


    “我青狼先族長因瘟疫,請與聯姻,連接二族至高天,驅散瘟神。”


    “但至高天連接當夜,先族長靈力耗盡而壯懷犧牲。”


    “為感謝大祖母奉獻,我族照慣例將她奉為大祖母。”


    “至於你……”


    他看向蘇雲:“隻要你願意,可以成為我兄弟。”


    “也可以成為我祖父!”


    一番話,直接把大乾人給搞不會了。


    不是,你們蠻族都那麽開放麽?


    先族長為了用婚姻,連接兩個族裏的至高天,其實就是國運。


    但連接完成,自己死去,留下一個儀式用的寡婦。


    為了感激奉獻,青狼王繼位後依然奉她為祖母。


    而現在,為了讓祖母娶個如意郎君,青狼王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和輩分!


    蘇雲真與她成婚,自己當兒輩孫輩也不是不行!


    “不愧是一代梟雄。”乾帝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不可能,蘇雲還小,此事作罷!”


    嘩!


    不知哪來的風,竟然吹動了蠻族頂尖高手的麵紗。


    那位大祖母臉上的麵紗掉落,露出了驚世駭俗的容顏。


    五官如美玉,雙眸明亮而深邃,猶如寒星閃爍,又似澄澈的秋水。


    顧盼之間,流露出靈動的光芒。


    肌膚如羊脂,輪廓帶著南方少女的溫婉細膩。


    但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又彰顯出北人的大氣與豪邁,柔美中添了幾分堅毅。


    而那玲瓏的身姿,搭配著修長而有力的雙腿,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雌豹,渾身上下散發著濃厚的野性美。


    “好像,也不是不行……”長公主也咽了口唾沫。


    這樣一個柔美與野性共存的女性,對男女都是通殺!


    唰唰唰!


    長公主拚命搖頭:“不行,不可能!”


    “雲兒已經有婚約,絕不可能與蠻族來往!”


    青狼部族的大祖母挺起澎湃,黑墨般的瞳孔,毫不掩飾占有欲,直勾勾地望向蘇雲:“小孩,我等你長大。”


    修士壽命悠長,除開皇帝、族長這種容易消耗壽命的高危職業,十幾二十年,不過彈指一瞬。


    往深山挖個洞,閉個關可能就是十年。


    所以在這天源界茫茫大地,說不定哪裏就會迸出一堆怪物。


    大祖母毫不在意蘇雲的年齡,如果跟自己回蠻國,可以當養成係。


    如果不跟,那幾十年後再見,就當抽卡係。


    她手指一勾,一頭透明的虎魂奔出:“這擬心怪,送你了。”


    張首輔哪怕見多識廣,可也沒聽過這玩意,擋在前麵:“擬心怪,那是什麽?”


    蠻族不但盛產武夫,對巫術也頗為精通。


    巫術和蠱術,都可以歸類為道術,但更加詭譎和神秘。


    大乾對之研究甚少,保不齊對方有什麽小心思。


    大祖母輕輕一笑:“你們不是在找他身世麽?問它即可!”


    張首輔來得晚,還沒反應過來。


    國舅爺頓時臉色一變,乾帝的眼神也銳利起來。


    反而是蕭爾苛與君有瀾,立即露出笑容:“好,好啊,這一茬還沒忘!”


    他們知曉滴血認親,難以證明蘇雲與蕭家關係。


    本想讓蘇家也參與,用來證明滴血認親不準確。


    可也無法真正說明,蘇雲到底是誰家孩子。


    如果有一件法寶,能準確定位血脈,他們不就成了?


    蕭爾苛忍不住感慨:“竟有如此神寶!”


    “怪不得說青石狼能辨忠奸,原來是這件寶物!”


    讀書人周遊列國,也有不少有關青狼部族的記載。


    傳聞盛產的靈獸能辨忠奸,使族中偷奸耍滑者數量稀少。


    現在看來,青石狼隻是訛傳,真正起作用的是這擬心怪!


    乾帝臉色不是很好,大袖下的手微微握緊。


    怎麽這一茬還在,不是都過了麽?


    剛才蠻國使臣前來,他就想借機蓋過認親之事。


    沒想到這使臣事情才結束,對方自己就提起這一茬。


    乾帝表情不悅:“青狼部族,真是耳聰目明啊。”


    青狼王無所謂諷刺,他又不在意蘇雲是誰孩子。


    隻要蘇雲的孩子,能留在自己族內就行。


    青狼王道:“這擬心怪在青狼部族也極為罕見,就送給這位小孩兒作禮物了。”


    乾帝轉移話題:“大乾不喜歡玩弄人心之物,更何況此物無法驗證真假。”


    “給蘇雲,並不合適。”


    蕭爾苛想開口勸,但又怕言多必失,讓乾帝不喜。


    而就在此時,於衍英徑直開口:“合適,如果有物能辨真假,能更好分辨能臣幹吏,為大乾百姓謀福祉!”


    蕭爾苛頓時大喜,這人好啊。


    雖然出了風頭,但人太直,反而在替自己說話!


    他當即道:“陛下,是這個道理!”


    乾帝一陣頭疼,這人太直也不好。


    自己現在需要一個辨真假的東西麽?


    需要一個讓蕭爾苛和君有瀾,在法理內下場的機會!


    君主可以斷生死,可若不合理,就會讓國運震動,甚至引發別的影響。


    現在蕭爾苛這種能臣,做的事無論讓自己多不悅。


    但隻要沒惡劣到引發民怨,就不能處置。


    他甚至還能獲得一個直臣的美名,自己反倒成了昏君。


    在乾帝沉默時,大祖母眼中閃過野性,今日這東西必須送出。


    她手掌一攤:“誰說這擬心怪不好用了?它可太好了!”


    “這個小哥既然想知道如何用,那就看看吧!”


    嗡!


    手中透明的虎魂,突然如軟泥般一陣扭曲。


    在一陣波動後,化作一個巴掌大的於衍英,站在大祖母手中。


    她沉聲問:“那篇文章,你是如何寫出?”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小小的於衍英便開始了變化。


    他先閱讀書卷,隨後行走在同樣透明的名山大川,最後穿行在市井。


    最後的最後,才在一個房間場景內,聽得一言,欣喜若狂,奮筆疾書。


    最後寫出了此文。


    眾人心頭一驚,這青狼部族的擬心怪確實離奇。


    竟然能探尋出人經曆,用虛化的場景重新演繹!


    如果用來竊聽與審問,豈不是如虎添翼?


    乾帝望了一眼於衍英,覺得這小官不錯。


    竟然是真的博覽群書,還走遍山水市井,才寫出如此之策。


    而他又更加喜歡蘇雲,如果不是這孩子發掘,此策哪裏能有後半卷,再次被人發現怕得幾十年後。


    乾帝還是想少了,如果沒有人激起於衍英的靈感。


    半部《盛國策》將在大乾滅亡後,才被外界人找到。


    乾帝收回目光,看大祖母的眼神,也更加忌憚。


    此擬心怪實在太過離奇,萬一用來探聽重要人物,豈不是……


    大祖母開口:“那文章內容是什麽?”


    乾帝猛然坐直。


    透明的於衍英出現在一座房間裏,攤開了手中的書卷。


    那正是他所書寫,傳奇雄文《盛國策》!


    就在眾人要看到書卷上內容時,一道刺目的閃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那虛化的《盛國策》,竟然發出熒光,讓人無法觀察!


    張首輔一愣,哈哈大笑:“這還是頭一次見,青狼部族的至寶也有難辦之事。”


    乾帝聞言,鬆了口氣。


    這法寶用來窺探與審訊,固然不錯,不然也不會成為青狼部族至寶。


    但其也有缺陷,對於一些重要,能引發國運與靈力之物,無法展示。


    那於衍英家境貧寒,也沒有什麽法寶,顯得不明顯。


    可他明明都出現在虛化的禦書房場景裏,旁邊卻沒有任何神異之物,卻也十分離奇。


    看來擬心怪有自己的不足,隻能粗略顯示。


    對一些概括性的經曆,複現得比較流暢。


    乾帝剛想鬆口氣,卻又提起心來。


    這東西豈不是正好對蘇雲有效?


    能夠知道他出生後,到底是不是被抱錯!


    蕭爾苛下意識誇讚:“不愧是至寶!北域也是人傑地靈!”


    有了這東西,還怕驗不出蘇雲是誰家孩子?


    大祖母聽聞誇讚,也頗為滿意。


    他們之間還沒過節,正好可以送一份機緣。


    大祖母道:“那個頭尖尖的人,是怎麽寫出之前那份文章的。”


    蕭爾苛一愣,下意識摸自己腦袋。


    被梅老太毆打變尖的頭頂,現在還隱隱作痛!


    隻是張首輔、乾帝等人有城府,不去因人外表評判罷了。


    這被大祖母一說,才心中升起怒意。


    可他的怒意才到一半,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轉而獲得的是,十成十的恐懼!


    嗡!


    透明的於衍英如軟泥般變化,眨眼變成了蕭爾苛模樣。


    他左顧右盼,似乎在提防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在確認沒人後,才小心翼翼,在虛化的山石間攀爬。


    好不容易,才發現一處洞窟,鑽了進去。


    唰!


    場景結束。


    君有瀾知道蕭爾苛寫出《治民疏》,卻也沒去想他怎麽寫出來的。


    反正第一次落筆是在大考,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了雄文。


    人們自然會認為,那是天降英才,一次就寫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作。


    而這次,這青狼部族來客,詢問的是如何寫出。


    為何不是顯示大考場景,而是在一處奇怪的山澗?


    而進入山澗後,人就消失不見,場景結束了?


    君有瀾吃驚問:“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問如何寫出?”


    大祖母攤手:“我哪知道。”


    君有瀾更吃驚:“難道爾苛喜歡在山野水澗創作?”


    蕭爾苛臉色煞白,喃喃自語:“沒錯,我就是在野外,才創作出《治民疏》。”


    嘭!


    國舅爺一拍桌子,冷笑一聲:“嗬,如此奇文,一旦出世,可不管在哪,都會引發天地異象。”


    “你撒謊!你根本不是在此地寫出《治民疏》!”


    蕭爾苛後退幾步,心中的恐懼如洪水般奔湧。


    他強撐起精神,勉強擠出笑容:“我就是……”


    張首輔閉上眼,開口道:“此地所有人必須誠實。”


    君有瀾想阻止,可看到上方漠視的乾帝,也開不了口。


    此等大才,絕不能輕易受審。


    可現在,所有人都見到了那一幕,輕而易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靈力過強之物,擬心怪無法複現。


    那處山洞,裏麵一定有十分強大,強大到能讓一個資質平平的人,寫出《治民疏》的奇異存在!


    此等情景下,張首輔開口審問,乾帝沒有阻止。


    誰都知道,這默許意味著什麽!


    “嘎!”蕭爾苛痛苦地捂著嘴巴,可還是無法阻止。


    他絕望地開口,大聲吼出:“《治民疏》,是我抄的!”


    滿堂皆驚!


    乾帝猛然站起,一貫沉穩的他竟然脫口而出:“你在說什麽!”


    曹公公大吃一驚,連忙上前,一臉恨鐵不成鋼:“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比誰都知道,乾帝對《治民疏》之看重,對蕭爾苛充滿了期盼。


    可現在,這份九五之尊的渴切,竟然落到狗身上!


    其中帶來的震憾與暴怒,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君有瀾已經傻眼了:“爾苛,你,你胡說什麽!”


    “現在不是你謙虛的時候!”


    “此地,必須實話實說!”


    欽!


    金色的律令脫口而出,和剛才張首輔的律令重疊。


    君有瀾腦中亂糟糟的,也顧不上功能重複,顯得累贅無用。


    他一手提拔了蕭爾苛,身上肩負巨大責任。


    君有瀾感覺到此人能力不錯,但沒到《治民疏》水平。


    但作為一名老臣,也是見怪不怪了。


    這些才子在天時地利之下,爆發文才,寫出一篇驚天之作。


    就算後續再無可比肩作品,人們也隻是失望,並不會遷怒。


    而現在,蕭爾苛竟然說《治民疏》是自己抄襲而來。


    君有瀾腦中一片混亂,騙的是乾帝,可失察的是自己。


    若連這份保命符也丟失,自己怕也要屍首分離!


    “說,你快說!”君有瀾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高聲疾呼。


    “你快說,剛才是開玩笑!”


    “《治民疏》的作者是誰,你快告訴陛下!”


    他渴望地看著蕭爾苛,希望從他口中,能露出自己的答案。


    “我……”蕭爾苛捂著嘴,青筋暴起,十分痛苦。


    他竭力抵抗,可作為一個沒有官職,隻有文名的準官員。


    是無法對抗兩位一品大員,所施加的律令!


    “《治民疏》是一處洞穴內,一位奇異女子所作!”


    蕭爾苛漲紅了臉,試圖咬斷自己舌頭。


    可在律令之下,他哪怕求死,也得等到把話說完!


    嘶!


    屋內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君有瀾,已經麵如死灰。


    他怎麽也沒料到,自己強加的律令,加速了衝向懸崖的馬車。


    張首輔疑惑:“不對,如此一篇奇文,寫出便能引發文泗泉湧,國運震蕩。”


    “若有人在你之前寫出,怎麽可能無人察覺?”


    大乾占地無數裏,若是靈力,在深山爆發,說不定能瞞過旁人。


    可這奇文一出,天下震動,沒理由欽天監與官員無從察覺。


    蕭爾苛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頓:“那名女子……修為深不可測。”


    “但神智有問題,沒有主觀,有問必答。”


    “她手中還有一本書卷法寶,在我詢問如何能獲得大考狀元後。”


    “翻看法寶,並念予我《治民疏》全文。”


    “我……隻是背下,在大考上寫出,引得天地震動。”


    蕭爾苛再無法阻止,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經過說了出來。


    眾人都沉默了,甚至乾帝的暴怒,也轉為思索。


    國舅爺皺眉:“你沒說謊?”


    蕭爾苛臉色蒼白,已經破罐子破摔:“句句屬實。”


    國舅爺幹笑一聲:“事情清楚了,也沒多大事嘛,不過是一位深不可測的修士,隨便能寫出震蕩大乾的雄文。保不齊下一步就針對我們,那可是天災人禍……”


    啪!


    他一把捂住嘴,表情尷尬。


    這裏被下了說實話的律令,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眾人也沒心思笑話國舅爺的前恭後倨,臉色陰晴不定。


    《治民疏》隻是比《盛國策》略遜一籌,但若誰敢小看,也一定會吃到苦頭。


    哪個國家能拿到《治民疏》,其民生和經濟,都將迎來史詩級增長。


    那經過深思熟慮,精細調配的係統運作,能從根本上減少官員冗餘貪墨。


    人們會在潛移默化間,就將國度打造得更加美好。


    大乾國力再提高,又可以增加幾億兵卒,和十萬百萬官家。


    一篇文,就能塑造如此強橫的國度。


    而隻是那名神秘女子,隨口說出。


    若她再說個三五篇,作用不就比《盛國策》還強?


    但人們想的是,若此女子被外人發現,那大乾豈不是危險了?


    乾帝一個眼神,張首輔立即道:“從實招來,那名大能所處山洞在哪?”


    蕭爾苛的話被屏蔽,隻有少數幾人能聽聞。


    乾帝揮手:“立即去尋。”


    錦衣衛立即行動,可眾人還是樂觀不起來。


    如此一名大能,怎麽會一直待在山洞內不移動?


    隻盼她未離開太遠,讓他們有機會套近乎。


    “呼哈……呼哈……!”蕭爾苛喘著粗氣,臉色從蒼白轉為通紅。


    他憤恨地看著蠻族少女托著的擬心怪,心中的暴怒無以言表:“你,都是你!”


    自己已經掌握了局勢,靠著乾帝的寵溺,差一步就能讓蘇雲驗血。


    怎麽……憑什麽,憑什麽這個女人掏出一個奇怪玩意,複現了自己經曆!


    蕭爾苛恨啊,從天宮摔落地府的滋味,讓他麵容扭曲,怨毒如惡鬼。


    “你——!”他指著大祖母,“若有機會,我定扒你皮,抽你筋,啖你血肉!”


    “你該死!”


    大祖母也有些意外,不過意外的不是大乾人五筆,而是官家威能。


    “不靠擬心怪,隻是幾句話就能讓人說實話。”


    “這乾國人訊問和監察,可要比我們厲害多了。”


    大乾人在忌憚青狼部族的擬心怪,而青狼部族同樣忌憚大乾的官家律令。


    雙方都很吃驚。


    大祖母壓根不認識蕭爾苛,也不在乎一個“普通百姓”的威脅。


    她一副受傷的模樣:“剛才這位官人還說,蠻國人傑地靈,全是寶物,怎麽轉眼就恨上了?”


    蕭爾苛拳頭捏得嘎吱作響:“你逃不掉,你不得好死!”


    大祖母勾唇一笑:“好啊,等你來北域大漠,我親自招待。”


    蕭爾苛知道自己逃不掉,在這最後關頭過嘴癮,發泄痛苦。


    乾帝則嗯了一聲:“也是,蕭狀元之前覺得北域人傑地靈,正巧大乾也要和蠻國商貿。”


    “你就作為使臣,出使一趟吧。”


    蕭爾苛怔住,隨即掙紮道:“不,陛下,我——!”


    錦衣衛可不管,這位已經不是乾帝的寵臣,隻是一個舞弊的敗壞書生。


    他們立即拉住,把蕭爾苛壓了出去。


    蕭爾苛臉上滿是絕望,不斷掙紮:“陛下,我,我知道得太多,你不能——!”


    自己剛罵完蠻國,現在又被送到那邊。


    這是一條比死還痛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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