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吳定強給酒廠裏的工人和保安隊員全部打了招呼,晚上有事,今夜全部在酒廠休息。


    老雲隊長也給小農場的工人做了交代,留幾名老頭守小農場,並代替保安隊巡邏。


    其餘的人員回家等著,十一點四十,全部從家裏往酒廠趕去,看一出好戲。


    因為害怕泄密,所以沒有給大家說明究竟有什麽事。


    其實,吳定強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吳家寨裏這次破壞活動唯一的策劃和參與者吳尚德下午三點以後,就到鎮上胡金權家去了。


    所以無論大家在吳家寨和酒廠怎樣傳,都傳不到胡金權和吳尚德耳中……


    吳中偉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就是一次機會。如果幫吳尚榮他們把這件事辦妥了,他無論去小農場還是酒廠,每一個月都可以掙60元錢,除了交生產隊的,每個月就可以存24元錢,一年就可以存上二百八十八元,再從年終分配的錢中拿十多元來放在裏麵,就湊夠三百元的彩禮錢了,到時就可以托人去劉秀秀家去提親了。


    所以,今晚這件事,他誰也沒有說。


    吃了晚飯後,就拿著一個裝煤油的小塑料桶就到鎮上去了。


    吳中偉在鎮上逛了一圈,用身上帶的錢打了5斤煤油裝進塑料桶裏,然後提著煤油走進胡金權家。


    院子裏麵,胡金權、吳尚德、代雲誠和胡金權的兩個兒子都在,另外還有兩個鎮上的混混。


    幾個年輕人在打金花,一角錢的底,一元錢封頂。


    這是今年從彩雲省那邊傳過來的撲克新玩法,賭桌上輸起錢來很快。


    吳尚德和胡金權在觀戰。因為晚上要行動,二人現在沒有喝酒。


    吳尚德見吳中偉來了,手裏還提了個膠壺,還以為他打的酒。


    便問道:“中偉,今晚要去辦事情,你弄壺酒在手裏拿著,行動不方便哦。”


    “不是酒,是我打的煤油。我是想,萬一那裏的酒度數沒有達到,燒不起來或燃得太慢都不好。”


    “有了這些煤油,把它給倒在燒柴上,很快就會燃起來。”


    “這樣,縱使酒燃不起來,煤油燃起來了也會把柴引燃。”


    “隻要堆得像小山似的數萬斤柴一燃起來,同樣能把糧食和酒全部燒光。”


    “尚德老弟,你這個侄兒還挺有腦子的嘛。”


    胡金權回頭又問吳中偉道:“我家中也有兩個裝煤油的塑料桶,你看是不是也一並打煤油來裝好,晚上帶去用?”


    吳中偉回答道:“不用,到時每個人都提著膠壺目標太大,從大門混進去時,容易被人發現。”……


    幾個人在胡金權家玩到十一點半,就開始行動了。


    代雲誠一個人往家具廠走去,其他人往酒廠而去。


    幾個人慢吞吞地走在今年新修的簡易公路上,走到酒廠大門外時,胡金權看了手表,還差兩分到十二點。


    胡金權讓大家稍等一下。


    兩分鍾很快過去了。


    代雲誠很準時,十二點剛過30秒鍾,站在酒廠這裏,就看見北門橋方向發出中天的紅光。


    幾個年輕人,就圍繞著酒廠外麵的圍牆來回奔跑,並大聲呼喊酒廠裏的人,“吳家的工人快些起床,去下麵救火啊,你們的家具廠起火了。”


    喊聲就是命令,工人們迅速穿好衣服,在吳二叔、吳三叔、懷三伯等人的帶領下,往酒廠外麵跑去,幾個婦女把他們送出去後,就招呼被驚醒了的娃娃回去休息。


    過了兩分鍾,吳尚榮的小嬸兒才想起大門沒有關,就問吳尚榮的媽道:“大嫂,你說關不關大門。”


    江文英說:“我們去把它掀過來掩起就行了,鎖上了他們回來打不開。”


    停了兩秒江文英繼續道:“不燒都燒了,大家回屋繼續睡吧。”


    幾名家屬正要去睡覺,忽然發現堆柴的地方燃起來了。


    同時,煮酒房那邊傳來吼聲:“站住,你們這些縱火犯,可被你們當場抓住了。”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吼聲。


    胡金權喊了一聲:“不好,有埋伏,快跑。轉身就要逃跑。”


    站在他左邊的吳中偉右腳一伸,一下子就把胡金權絆倒在地。


    吳尚興跑過來一腳踏在他背上吼道:“讓你知道個明白,是吳中雲和代雲誠出賣了你們。現在火你兩個也放了,估計沒得十年八年,你們是出來不了啦。”


    吳尚德拚命往大門方向跑,跑了不到二十步,一個黑影淩空從他頭頂飛過,擋在他麵前,一指點在他的麻穴上,他頓時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


    江永亮像提一隻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


    眾人把胡金權和吳尚德弄進吳三叔的廠長室,江永亮和吳尚興開始審問。


    江永亮說,我如果是你們,就會據實而說。


    反正放火的現場還在那裏,你們想不承認也不行。


    並且有代雲誠和吳中偉兩個鐵證。


    二人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更多人的吼罵聲,原來是吳二叔他們把胡金權的兩個兒子和鎮上的幾個遊手好閑的年輕人一並抓了進來。


    胡金權見自己的兩個兒子被抓了,這一下是真的慌了。


    咚的一聲走出來,給吳定發、吳定強兄弟二人跪下,自己扇了自己兩耳光,哭訴道:“他們幾個人隻是跟著來瞧熱鬧的,不關他們的事。”


    “你們把他們放了,我什麽都說。不放,我就一問三不知。”


    江永亮走了進來吼道:“你沒有資格談條件,你不說,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說完:“伸手點了他身上的一些穴位。”


    一會兒,胡金權口中發出嘿嘿的笑聲:“啊好癢…癢,麻…麻,哎喲…喲,酸…酸脹,快…快停…停下…下,我…我什麽都說。”


    江永亮解了他的穴位,吳三叔拿了一支筆給他,讓他自己寫下來。


    江永亮對吳尚德道:“你是不是感覺比胡金權還堅強?”


    吳尚德見胡金權都承受不了,自己就更不行,當下顫抖著身子說道:“不…不要動手,我也老實交代。”


    吳三叔又從辦公桌裏拿出紙筆丟給他。


    二十多分鍾後,小農場的工人全部到了,還跟來好些家屬。


    大家一聽抓到了一夥放火燒酒廠的人,都跑去看這一群人的狼狽相。


    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酒廠是我們全村人的命根子,有了酒廠,我們平均每一個人一年要多幾十元的收入。誰要是破壞酒廠,就是跟全村一千多人過不去,一個人撕他一下,都可以把他扯成碎片。”


    “對,撕碎他!撕碎他!”


    ……


    一陣陣憤怒的吼聲嚇得胡金權等人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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