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孟卿杳心中不安的念頭一樣。


    孟氏集團沒中標。


    孟卿杳特意找人打聽過,她的價格基本上算是最高的。


    但她還是失敗了。


    接連兩次失敗,孟卿杳整個人難免挫敗。


    如果說京都商會那次,是厲家那位大少爺記仇的手筆,那這次呢……


    也是他?


    孟鶴年之前說過,這塊地,政府更中意厲氏集團,她要是沒點關係,很難中標。


    孟卿杳把話聽進去了,也找人去打點了關係。


    但依舊無濟於事。


    李九已經離開四天,孟卿杳依舊沒有聯係上人,她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


    秘書去查李九的身份,全都是空白檔案,沒有查到絲毫蛛絲馬跡。


    楊助理得知孟卿杳沒中標後,就匆匆結束假期回來。


    從秘書那邊了解到最近發生的一切,楊助理小心翼翼敲響孟卿杳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光環不算明亮,隻有桌邊一盞小台燈發出瑩瑩光亮。


    楊助理緩緩走上前去,壓低聲音問,“孟總,您還好嗎?”


    孟卿杳抬頭,扯出一抹笑來,“我沒事。”


    “李先生,還是聯係不上嗎?”


    孟卿杳眼睫微垂。


    “我聽秘書說,孟總您在李先生的電腦裏發現了競標書……”


    “你是想說,李九是別人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嗎?”孟卿杳有些失控,她此刻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信息,豁然站起身。


    楊助理脊背微僵,但他猶豫片刻,還是道,“我是想把一件事告訴孟總你。”


    孟卿杳竭力克製著情緒,“你說。”


    “之前你和陸遠舟飆車被直播那件事,孟總擔心李九被人肉,讓我去網絡壓消息。”楊助理頓了一刻,猶豫看向孟卿杳。


    “你直接說。”


    “當時我上網去壓消息時就發現,網絡上關於他身份的猜測,消失的幹幹淨淨。”


    孟卿杳的手指細細一抖。


    “所以當初網絡上沒有關於他的消息,不是你處理的?”


    楊助理點頭,“不是我,我去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已經被處理好了。”


    “當時我就覺得,這個李九身份有點不一般,但是……但是孟總你跟他感情很好,我不好多說。”


    楊助理話音落下,孟卿杳再次陷入沉默。


    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塊大石頭,她有點喘不上氣。


    “當初孟總跟他的開始,就……就不太了解,但當時我想著,能讓孟總把主意從陸遠舟身上分走也好,所以很支持你開展新的感情,但孟總,你們開始的太快了,一切都很突然,沒有互相了解過對方的家庭,對方的環境,甚至連對方的底細都不清楚。”


    楊助理說的沒錯,但孟卿杳一直覺得,人跟人的相處,在日常生活中就能了解到。


    這段時間她跟李九,她已經漸漸把他當做值得信任的人。


    當時分手,孟卿杳已經下定決心,不想繼續。


    但後來……


    腦海中思緒複雜混亂,孟卿杳腦子亂糟糟的。


    “城北那塊地,本來就不好拿下,孟總別因為這件事難過。”


    楊助理最後安撫了兩句,轉身出了辦公室。


    他離開辦公室,立馬給孟允恩發了消息,“允恩小姐,你快點來一趟集團吧,我感覺孟總狀態不太好。”


    一聽孟卿杳狀態不好,孟允恩幾乎是從床上彈跳而起,“你等著,我馬上到!”


    城北這塊地沒中標,從李九聯係不上的那一刻起,孟卿杳就已經有了懷疑。


    但她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即便早就做好了不能中標的準備,但在看到李九電腦裏的競標書,還有他跟秦書記見麵的事,孟卿杳還是有點隱隱的崩潰。


    在集團裏,那麽多人盯著,孟卿杳一直強撐著情緒,沒有表露出分毫。


    直到孟允恩的出現。


    她闖入辦公室時,因為跑的過快,呼吸急促,小臉還紅撲撲的。


    一進來,就大口喘著氣,“姐!”


    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孟卿杳,孟允恩直接撲了上來,抱著她上下左右檢查,“姐姐,你沒事吧?我聽楊助理說你狀態不好,我快要嚇死了……”


    “剛才大哥給我打電話,說城北那塊地咱們沒中標?沒中標就沒中標唄,不選你,是他們沒眼光!”


    孟允恩攥緊小拳頭,義憤填膺幫孟卿杳打抱不平。


    地中標與否,對孟卿杳確實重要,但還沒重要到徹底影響她狀態的地步。


    她此刻更煎熬的,是李九的失聯。


    樁樁件件跟李九脫不開幹係的微妙聯係。


    孟卿杳眼圈發酸,但她還是把情緒壓了下去,緊緊抱著孟允恩嬌小的身子,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


    孟允恩沒動,任由孟卿杳抱著她,下巴支在她的肩頭。


    從來沒見過孟卿杳這樣的孟允恩,不知道怎麽的,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開始滾落下來。


    “姐姐,你要是難過的話,你就哭出來吧,你憋著我會更難受的。”


    孟允恩抓起孟卿杳的頭發就開始擦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孟卿杳直接被氣笑了,她一把推開人,“你個子也太矮了,想抱一下還得弓著身子,真難受。”


    孟允恩兩泡眼淚止住,她委屈一撇嘴,“沒良心!我心疼你,你還嫌棄我,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


    她雙手抱胸,冷哼一聲轉過去。


    孟卿杳壓著情緒,她低笑,“逗你的,我都沒事,你哭什麽?”


    “你真沒事?”


    孟允恩一臉狐疑。


    “放心吧,我沒事。”


    她手上負責的項目也不僅僅隻有競標一件事,還有其他的項目需要她忙。


    “自己玩兒去吧,我還要忙工作。”孟卿杳拍拍孟允恩的肩膀,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忙起來。


    孟允恩怕她出事,不願意走,就賴在辦公室裏陪著她。


    結束工作,孟聿開車來接他們回去。


    回老宅的路上,孟聿沒過問競標的事,而是詢問起李九。


    孟卿杳漆黑眼睫微微顫了兩下,她把目光落到窗外,“大哥,他說出國有事,然後就聯係不上了。”


    “聯係不上了?”孟聿眸色一凝,“那我派人去查查,你別擔心。”


    孟卿杳點頭,其實她已經派人去查了。


    但她甚至……連李九的出國信息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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