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燈鬼府。


    懸燈結彩。


    盡掃數日前遭受血洗的陰霾氣氛。


    袁秋嶽臨危受命,被三位美人強迫推上冥燈主人的寶座。


    所謂蛇無頭不行,僥幸逃生的鬼府門人也不想就此散去,既然有人願意出頭統攬大局,他們自然樂於效命。


    雖然經此一役令鬼府門人折損大半,但通過“聖手神農”的救治,依然有六七十人幸存下來。此外,顏月朦勒令顏家堡歸附“冥燈鬼府”旗下統一調遣,加之外派在各地,得以僥幸逃過劫難的弟子,人數居然不下三百餘人。


    連日來,府內上下緊鑼密鼓,著手在各個要隘設置機關迷陣,袁秋嶽將傷勢基本痊愈的“雙瞳鬼”房臻、“拘魂鬼”曹堃,升為正副總管,令他們督巡鬼府防務,以防備“紅鸞教”再度來襲。


    在這位“冥燈鬼府”新主的整飭下,僅短短數日裏,整個府內各方麵被梳理的井井有條,沒有絲毫紊亂,因此自下而上一應人等對袁秋嶽也都由衷的拜服。


    一切安排妥當,袁秋嶽在“冥燈小築”將三位佳人召集到一起,共同商議對付“紅鸞教”的策略。


    顏月朦率先開口道:“念郎,自我記事以來,還沒見過哪門哪派敢正麵與鬼府為敵的,更別說試圖滅門血洗了,雖然‘冥燈鬼府’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我們隻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行事,極少主動與江湖同道結怨,但‘紅鸞教’這夥匪類竟然先發製人,不僅害得我爹爹險些喪命,還令府中門人傷亡大半,此仇此恨我是非報不可!”


    易琇琪道:“月朦說的極是,如今‘紅鸞教’禍患武林、殺戮不斷,真可謂惡行滔天,如果不及早遏除,任其坐大,天下必將永無寧日!”


    月影道:“念郎,我想你心中一定有了下一步的打算吧?”


    袁秋嶽淡然一笑道:“據門人打探回來的消息,那‘紅鸞教’如今已然控製了大半個武林,中原僅存的所謂名門正派,也都懾於該教手段毒辣陰狠,而被迫隱忍屈從,縱觀目前形勢,能與之抗衡的對手已是寥寥無幾,想要將其翦除,實為不易!”


    顏月朦道:“那我們就在這裏坐以待斃不成?”


    袁秋嶽道:“月朦你先稍安勿躁,且聽為夫一言,我們當下非但不能坐守鬼府任人屠戮,反而要主動出擊,直搗其巢穴!”


    “搗其巢穴?”


    三女齊聲問道。


    “沒錯!”


    袁秋嶽道:“既然‘紅鸞教’試圖短時間內稱霸武林,必然會令教中精英傾巢而出,如此一來,這夥賊人的總壇勢必空虛,我們便可乘虛而入,殺她個措手不及!”


    顏月朦道:“此計確實很妙,不過魔教總壇無異是龍潭虎穴,即便暫時空虛,要想輕易攻破也絕非易事,何況那個沈紅鸞武功到底有多高,我們當中能否有人敵得過這個女魔,尚未可知,如果冒然深入魔壇腹地,恐怕是凶多吉少呀!”


    易琇琪道:“念郎,目前那‘紅鸞教’的巢穴尚未查出,其內部情形虛實不明,你要三思而行,萬萬不能以身犯險才是!”


    袁秋嶽道:“魔教的巢穴不需要我們費力去找,自然會有人來為我們引路!”話音未落,隨手抄起身邊的一個燭台,朝房梁暗處脫手擊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


    自房梁上應聲栽下一個人來,“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三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呆立當場,一時竟不知所措。


    摔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勁裝大漢,身後背著一把“斜月三星刀”,他似乎並沒有昏厥,正待掙紮著起身,隻見袁秋嶽飛步上前,探指疾點,封住了他身上三大穴道。


    “是你!”


    易琇琪細看之下,不覺呼出聲來。


    袁秋嶽道:“琇琪,你認得此人麽?”


    易琇琪道:“這家夥便是我在被押解來鬼府途中,半路帶人截殺我們的領頭之人”。


    顏月朦聞言火往上撞,衝上前來飛起一腳,正踢在背刀人的鼻梁之上。


    但聞背刀人一聲悶呼,臉上已是鮮血四溢,慘不忍睹!


    易琇琪道:“這個賊人為何會出現在房梁之上,到底意欲何為?”


    袁秋嶽道:“早在數日之前,當琇琪外公與月朦一同救治府中受傷門人時,此人便一直在暗中尾隨,似有所圖。”


    顏月朦道:“念郎,那你因何不將他早些揪出來,難道不怕他心懷不軌?”


    袁秋嶽道:“他能暗中窺視我們,我自然也能暗中窺探他們的行蹤。”


    月影道:“念郎,你真沉得住氣,居然把我們也給瞞住了。”


    袁秋嶽道:“你們若知道了有匪類環嗣四周,一定很難做到不動聲色,因此我才暫不聲張,任由他隨意進出。”


    月影道:“那他到底是什麽人呢?”


    袁秋嶽道:“這就要交給月朦好好問上一問了。”


    顏月朦秀靨一沉,喝問道:“你是不是‘紅鸞教’的門徒,給我如實招來!”


    背刀人冷哼一聲道:“你休想問出我半個字來!”


    顏月朦聞言也不惱怒,蔑笑道:“看來你把鬼府的人都當成善男信女了,如果我把‘雙瞳鬼’房臻、‘拘魂鬼’曹堃找來問你的話,你還敢這麽囂狂麽?”


    月影接言道:“你在‘柳樹坳’伏擊過‘冥府四鬼’,害得他們險些喪命,還用‘萬蝗機弩’射殺了那麽多鬼府的弟兄,你覺得落入他們手裏會是什麽結果?”


    這句話讓背刀人全身一震,竟然半晌無言。很顯然,‘冥燈鬼府’昔日的手段,他也是略有耳聞。


    易琇琪一見有了效果,開口道:“我看你也沒必要隱瞞什麽,既然我家燈主早已窺破你的行跡,相信你們那些鬼打算,也早已敗露多時了,又何必非要被折騰個半死,才肯吐露實情呢?”


    背刀人一咬牙,把心一橫說道:“沒錯,我便是‘紅鸞教’‘聖刀壇’的‘斜月刀客’鄒世元。”


    顏月朦一邊踱著步一邊問道:“那下令偷襲‘冥府四鬼’的可是你麽?”


    “斜月刀客”道:“我隻是奉命行事。”


    顏月朦追問道:“你奉了誰的命令?”


    “斜月刀客”道:“此人你們也認得,便是那‘紫麵煞星’龔萬川。”


    易琇琪道:“莫非就是挾眾侵入‘隱仙穀’的那個家夥?”


    “斜月刀客”道:“沒錯,龔萬川乃是‘聖刀壇’的壇主,目前我隻聽命於他。”


    易琇琪道:“那你半路截殺我們究竟目的何在?”


    “斜月刀客”道:“本教弟子隻能聽從命令,絕不可擅問因由。”


    顏月朦怒道:“那你潛進我們鬼府,難道也不知是為何而來麽?!”


    “斜月刀客”自然清楚這‘鬼域千金’極難招惹,哪裏敢不吐實情,他連聲說道:“這個知曉、這個知曉。”


    顏月朦道:“你給我速速從實講來!”


    “斜月刀客”道:“據我所知,你們‘冥燈鬼府’在邪派勢力中根基頗深,乃是我教勢在必除的目標,前番一役,雖然本教占了些便宜,但並沒有將你等徹底根除,而眼前這位‘無念公子’,我教聖使打算尋機招撫,以待為我‘紅鸞教’所用,我潛入鬼府隻為探查各位虛實動向,以便及時向壇主稟報。”


    顏月朦冷笑數聲道:“無念如今已是‘冥燈鬼府’新一任燈主,豈會與你邪教匪類沆瀣一氣?你們簡直是白日做夢!”


    袁秋嶽道:“鄒世元,我來問你,那個聖使在‘紅鸞教’是何地位?”


    “斜月刀客”道:“聖使乃是長公主親派,所到之處有如長公主親臨,有賞罰生殺大權!”


    袁秋嶽道:“你們‘紅鸞教’總壇到底在哪裏?”


    “斜月刀客”道:“本人在教中身份低微,無權知曉總壇的位置,隻有聖使及護法以上身份,才有可能得到親臨總壇的機會。”


    袁秋嶽又道:“你們那個聖使近期可有什麽其它舉動?”


    “斜月刀客”道:“龔壇主曾提到聖使準備明日押解一批囚徒亟需趕回總壇,估計一月有餘方可返回。”


    “哦?”


    袁秋嶽一皺眉頭道:“這些囚徒都是些什麽人?”


    “斜月刀客”道:“是武林各派中一些不肯屈從本教的棘手人物,其中可能也有受邀參加顏小姐大婚而中途被截擒者。”


    顏月朦聞聽此言氣得花枝亂顫,叱罵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我們鬼府與你‘紅鸞教’素無恩怨,因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似你這般匪類,我顏月朦豈能輕饒!”話音未落,玉手猛的一揮,一道淩厲的掌風呼嘯而出,袁秋嶽臉色一變,正待出手阻攔已然不及,隻聽得“斜月刀客”哀嚎一聲,顱骨當場碎裂,立時氣絕身亡!


    易琇琪與月影同時一皺眉頭,將臉轉到一邊,不忍再看下去。


    顏月朦也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隨意的虛空一掌,竟能有如此的威力,臉上不覺現出自責之色。


    袁秋嶽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顏月朦的香肩,安慰道:“月朦,此人惡貫滿盈,本就該死,你把他解決掉,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顏月朦見愛郎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出言撫慰,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她囁嚅道:“念郎,我……我……我是無心的,我沒想到……沒想到自己內力竟……竟然如此駭人!”


    易琇琪道:“月朦,你武功原本就非常了得,又得到念郎五成功力,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袁秋嶽笑了一笑說道:“今日有機會拿他試一試身手,豈不正好?況且也算是為死去的鬼府弟兄出了口惡氣!”


    顏月朦深情的望了袁秋嶽一眼,喃喃說道:“念郎,你真是個體貼大度的郎君。”


    袁秋嶽語帶捉狹道:“那你今後可要加倍體貼為夫喲!”


    顏月朦嬌靨羞得緋紅,佯嗔道:“當初在‘隱仙穀’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如今看來無非就是個登徒浪子!”


    易琇琪與月影看到這裏也忍不住掩口嬌笑起來。


    ###


    癡望落日餘霞,


    輕撫孤枝殘花,


    無視風淒雨打,


    淪落天涯,


    今朝何處為家。


    在塵飛沙揚的古道上,一個落拓浪子模樣的人,一邊慢步緩行,一邊彈鋏吟唱,仿佛是超脫塵囂的山林隱士一般。


    遠處傳來轆轆之聲,放眼望去,但見五駕巨大的囚車,卷起道道塵煙,朝浪子前行的方向快速馳來。


    轉眼間,囚車已與落拓浪子僅有三丈之遙,而那浪子竟然毫無閃避之意,依舊不疾不徐地躑躅而行。


    囚車左右負責押解之人竟有十餘個之多,其中為首的正是身為“紅鸞教”聖使的那個中年秀士。


    中年秀士勒住坐騎,一揮手示意囚車停住,隨後用一雙鷹隼般的眼神端詳著不遠處的落拓浪子。


    落拓浪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也用一雙惺忪無力的眼神盯著中年秀士。


    中年秀士沉聲喝道:“哪裏來的死鬼,竟敢擋住大爺的去路?”


    落拓浪子捋了一捋額前的蓬亂發綹,撣了撣破舊的衣衫開口道:“此路既然你能走得,憑什麽我卻走不得?”


    中年秀士驅馬來到近前,再度仔細審視了落拓浪子一番,而後叱問道:“你是什麽東西,膽敢在本尊麵前如此放肆?”


    落拓浪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你又是什麽東西,竟在這裏亂吠亂咬?”


    “找死!”


    在中年秀士身後,一個麵色漆黑、目透凶光的大漢,自馬上飛縱而下,手中一把“伏龍赤金鐧”劈頭蓋臉朝落拓浪子迎麵砸去!


    這些押送囚車者,乃是中年秀士的近身護衛,每一個武功都非泛泛之輩,黑麵大漢更是這些人中首屈一指的厲害角色,他的“伏龍赤金鐧”勁道威猛,十分霸道,一鐧擊下足有千斤之力,任是堅如渾鐵的磐石也能打得碎裂。


    落拓浪子見那金鐧挾風砸來,居然不急不慌,腳下好似被什麽絆了一下,身子猛的一個踉蹌,竟然躲過了這凶狠的一擊!


    黑麵大漢先是一怔,緊跟著揮動金鐧向落拓浪子肩頭橫掃過來。


    落拓浪子向後一撤身,將手中那把生滿汙鏽的破舊鐵劍,隨手一抖,猶如靈蛇吐信般的刺向黑麵大漢的手腕。


    這一劍看似隨意,但卻奇快無比,大大出乎了黑麵大漢的意料之外,他剛才揮出的那一鐧由於用力過猛,中途想要變招已然不及,隻見血花飛濺,“當啷”一聲,“伏龍赤金鐧”竟然脫手掉落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不僅黑麵大漢呆立當場,連中年秀士也吃驚不小。


    落拓浪子齜牙一笑道:“兄台怎麽這麽大火氣,連招呼都不打就想要人命,當真是個蠻橫無理的蠢貨。”


    黑麵大漢捂住手腕正待發作,卻被中年秀士高聲喝止住了。


    但見中年秀士在馬上略一拱手道:“看不出這位兄台武功竟如此了得,適才真是多有冒犯,失禮得很,本尊乃‘紅鸞教’聖使‘恨天居士’薛良辰,不知兄台貴姓高名?”


    落拓浪子不屑地一撇嘴道:“什麽‘紅鸞教’、‘綠鸞教’的,我可沒聽過,你想攀交情,可是找錯人啦!”


    “恨天居士”並不惱怒,淡然一笑道:“本教在江湖上如日中天,兄台隱遁山野沒有耳聞也並不奇怪,我看你是個難得的人才,不如加入本教,本尊給你一個壇主的位置,將來你必定可以人前顯貴,擁有享不盡的好處!”


    落拓浪子道:“我乃一個閑散放浪之人,早已視名利如糞土,對‘壇主’‘罐主’沒什麽興趣,不過本人平生癡於武學,惟願與當世高人切磋論技,倘若誰能十招之內勝得過我,在下倒也不妨為其效力一二。”


    “恨天居士”朗聲大笑道:“兄台真是豪放不羈,好,即是如此,本尊便與你過上幾招,如果兄台能夠勝得過我,那本尊自當贈馬饋金,任君自去,若本尊僥幸贏你一招半式,還望兄台可以追隨我之麾下,一同輔保‘紅鸞聖教’。”


    落拓浪子看了看手中那把鏽劍,一聳肩道:“反正近來在窮山惡穀呆得煩悶,也想出來透一透氣,那在下便依閣下之言,試一試彼此的身手!”


    “恨天居士”飛身下馬,立穩身形,從腰間撤出“紫金钁”來高聲說道:“兄台,請先出招吧。”


    落拓浪子也不客氣,擺動手中鏽劍猛的朝“恨天居士”咽喉直刺過去。


    “恨天居士”不敢怠慢,側身避開來勢,將“紫金钁”的霸道絕招全力施展了出來。


    落拓浪子劍走輕靈快似閃電,而“恨天居士”的紫金钁則招法驚奇,變化玄妙。


    眨眼之間兩人已走了七八招,直看得“紅鸞教”教眾瞠目結舌,暗自叫絕。


    “恨天居士”內心十分佩服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浪子,雖然他的劍法並沒有什麽招式可言,但每刺出一劍,都會將自己驚出一身的冷汗。


    黑麵大漢在一旁咬牙切齒,恨不得落拓浪子立刻死在薛良辰的“紫金钁”之下。


    “恨天居士”深知如今正是“紅鸞教”用人之際,如能收伏落拓浪子為幾所用,必能鞏固自己在教中的地位。所以他招式猛然一變,使出“紫金钁”最厲害的一招“佛法度厄”,整個人幻化出無數身影,已將落拓浪子罩在其中。


    落拓浪子不由暗吃了一驚,眼中閃現出一絲異樣,未待他再度出劍,“紫金钁”已重重的擊在他背後的“神道穴”上。“噗通”一聲,人已經栽倒在地,動彈不得。


    “恨天居士”見一招得手,收起了“紫金钁”嘿嘿笑道:“兄台,你覺得我這幾招是否還過得去?”


    落拓浪子伏在地上沒有答言。


    黑麵大漢接言道:“聖使,這家夥來曆不明,居心難測,如果讓他加入聖教,恐怕日後會成為巨大禍患!”


    “恨天居士”冷聲道:“此人武功在你們之上,亦非常人所能及,如若使其為本教效力,那將來在掃平武林頑固逆流之時,必可派上大的用場!至於他是否會忠於本教,你大可不必過分擔心,本尊對其自有駕馭操控之策。”言罷,便自懷中掏出一顆烏黑的藥丸,俯身塞入落拓浪子的口中。


    黑麵大漢道:“聖使莫非給他服食了‘蠱心丹’?”


    “恨天居士”陰笑數聲道:“沒錯,教主配製的‘蠱心丹’乃世之罕有的奇藥,服下此藥者,必然聽命於施藥之人,若有違逆,亦可隨時令其蠱毒發作,七竅流血而死!”


    黑麵大漢聞言臉上立時現出悅色,朝倒臥在地上的落拓浪子叱道:“無知小輩,看你還能張狂到幾時!”


    “恨天居士”對黑麵大漢道:“何光烈,你先將他鎖入囚車之中,與這些不肯歸降的武林廢物一道押回總壇去,待日後有了空暇,我再尋機對其訓教。”


    被稱作何光烈的黑麵大漢道了一聲:“遵命!”,而後將落拓浪子挾於肋下,找了一個囚徒較少的大車,把他狠狠的丟了進去。


    “恨天居士”重新上馬,將手一揮,那囚車隊伍又再度驅馳前行,絕塵而去。


    待囚車行遠,在草叢中倏然飛縱出一個嬌俏的身影來,她望著囚車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念郎,你改頭換麵、易容喬裝,真的能順利混入‘紅鸞教‘總壇麽?但願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否則一旦你身陷虎穴龍潭,讓我們姊妹日後去依靠何人?”


    這美豔絕倫的女子非是旁人,正是那“鬼域千金”顏月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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