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嶽的臉上因為易容的緣故,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整個脖子和耳根,卻明顯漲紅起來。


    雖然事出突然,令袁秋嶽猝不及防,但一想到如果自己推搡閃避,勢必讓施小雅麵上難堪,因此他也不再假裝君子,索性順勢將佳人一把攬入懷中,深情的擁吻起來。


    施小雅隻覺得渾身火熱,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種體驗讓她如墜雲霧之中,嬌軀忍不住也輕微顫抖起來。


    袁秋嶽似乎也被一股烈焰包裹著,腦海中僅存的理智早已拋到九霄雲外,一雙健碩的臂膀,將施小雅也越摟越緊。


    施小雅麵頰緋紅,仿佛要窒息了一般,支吾著說道:“念……念郎,前方……前方石壁,有一個天然的暗洞,是……是我平素練功之處,你……你快些抱我……抱我過去……”


    袁秋嶽哪裏還顧得了其它,有了這種暗示,他就算真的柳下惠轉世,也瞬間被懷中的美人給徹底融化了,他喘著粗氣將施小雅一把抱起,一連幾個飛縱,轉瞬間便已消失在叢林樹影之中……


    ###


    赤楓居。


    丹陽如火、楓葉如霞。


    這裏是施小雅在魔教總壇暫居的別苑,雖然不大,但卻清雅。


    在別苑入口處,有兩個身著紅色勁裝的女教徒握劍把守,看樣子是這赤楓居配備的侍女隨從。


    在離別苑約二十丈開外的古樹後邊,鬼鬼祟祟隱藏著一個人,正賊頭賊腦的偷偷窺探著。此人的頭和臉被布條緊緊纏裹著,樣子十分古怪,特別是他的右手腕處,雖然也纏著布帶,卻依然掩蓋不住滲出來的血跡。


    在他的腰後,藏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顯然是有備而來。看樣子他是打算繞開門前那兩位仕女,準備潛入赤楓居有所圖謀。


    正當此人左右顧盼準備行動之時,忽然在他身後猛然響起一聲喝斥:“丁玄,你藏匿在此到底有何居心!”


    這一聲厲喝直嚇得那人渾身一哆嗦,急慌忙轉身瞧看,隻見來人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素袍錦帶,身背後斜插著一把金戈,正滿麵怒容的盯著自己。


    “廖壇主,你怎麽會來到這裏?!”


    那鬼祟之人正是丁玄,他見來人竟是“撼嶽金戈”廖寒錚,不由脫口問道。


    廖寒錚用手點指著丁玄再次喝問道:“丁玄,你擅自跑到施壇主的別苑來,難道想圖謀不軌!?”


    丁玄也是被追問急了,他沒有多想,索性咆哮道:“沒錯,我今日便是來向她討還公道的!”


    “嘿嘿……”


    廖寒錚口中發出一陣尖刻的冷笑,說道:“適才聽聞你在‘飛鳶殿’被施壇主用劍所傷,我還有幾分不信,看來還傳聞竟是真的,怎麽?你這色膽包天的家夥,難道還想來此報複不成?!”


    丁玄強忍著沒有發作,言道:“廖壇主,此事原本與你無關,你我平素並無嫌隙,請勿阻礙在下行事!”


    廖寒錚聞言頓時大怒,厲聲道:“丁玄,你好大的狗膽,雖然你歸屬於‘八荒魔女’的麾下,但我好歹也是聖教的壇主,你如此與我說話,簡直是以下犯上,更何況你還打算對施壇主不利,看來廖某今日非要替姚玉鳳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二人這一爭持,驚動了那邊守門的兩位侍女,她們聽著動靜,急忙快速飛奔而來,轉眼間便到了近前。


    為首的侍女看清了眼前二人的身份,不禁問道:“廖壇主,你們兩位在此作甚?!”


    廖寒錚對那侍女的語氣倒是舒緩了許多,隻聽他言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這丁玄對你們家施壇主起了色心,今日竟在‘飛鳶殿’上用一把破劍,公然挑戰施壇主,結果反被小雅姑娘的‘蟬翼劍’所傷,這廝心有不甘,偷偷潛到赤楓居來,試圖對你們壇主暗下殺手,幸好廖某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令人堪虞了!”


    這兩位侍女在“紅鸞教”中雖然地位不高,但也是施小雅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僅武功好,而且脾氣秉性也同樣火爆,她們一聽廖寒錚此言,基本狀況便已明白了十之七八,隨即嬌叱一聲,雙雙拔出佩劍,對丁玄怒目而視!


    丁玄本就有傷在身,他原打算暗中下手實施偷襲,但此刻行藏業已暴露,如果硬拚顯然沒有絲毫勝算,他腦海中一陣權衡之後,連忙轉變話鋒道:“二位姐姐休要誤會,丁玄隻是有所不忿,因為比劍之時曾有人暗中助力施壇主,令我受傷落敗,勝負事小,但卻有失公允,為此在下前來這裏,欲尋她理論一番。”


    為首的細眉侍女道:“丁玄,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我家姑娘乃是堂堂一壇之主,豈是你這教中末流能相提並論的,以你的身手輸給施壇主那是理所當然,哪裏還需要什麽人暗中相助!我勸你趁壇主尚未回來,趕緊滾遠一些,否則一旦被我家姑娘撞見,今個怕是你要小命難保了!”


    廖寒錚也在一旁接言道:“沒錯,施壇主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你小子能夠覬覦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落得此等結果,完全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今日我等本該將你就地誅殺,以儆效尤,不過你主子姚玉鳳新登副教主之位,我便看著她的顏麵放過你這次,不過你日後若膽敢再來糾纏,即便施壇主肯饒過你,我廖寒錚也勢必取你狗命,滾吧!”


    丁玄當然看得出廖寒錚所說絕非虛言,雖然他想不透這平日裏眼高於頂的“撼嶽金戈”,為何會替施小雅出頭,但就眼前的形式而言,再留在此處的確對自己十分不利,更何況要殺之人並未返回,留著這裏亦是徒勞,因此他強咽下這口氣,說道:“丁某今日暫且作罷,他日姚副教主必定親自前來討還公道,告辭!”


    話音未落,人已徑直飛身竄入林中,隱遁而去。


    看著丁玄業已消失不見,細眉侍女上前施禮道:“今日幸蒙廖壇主及時趕來解圍,不然丁玄這狗東西在此撒起野來,我姐妹二人未必抵擋得住,我代施壇主先行謝過廖先生援手之恩!”


    廖寒錚現出一臉奸笑,說道:“你們大可不必謝我,因為你們施壇主很快便會成為我廖某的女人,既然同為一家人,又何須客氣呢?”


    此言一出頓時讓二女吃了一驚,細眉侍女追問道:“廖壇主,敢問你此話何意?”


    廖寒錚甚是得意的一聳肩頭道:“這是我與你們主子之間的秘密,你不必多問,用不了多久,一切便會了然,既然施壇主不在赤楓居,想必是在練功的秘洞內療傷,我現在便到那裏尋她。”言罷,也不等侍女二人再度發問,轉身形揚長而去。


    細眉侍女一臉茫然喃喃自語道:“莫非施姑娘真的與這惡心的家夥有染?”


    身後那位侍女一臉無奈地輕聲道:“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或許……或許……唉,你我還是假裝不知為妙……”


    ###


    青崖。


    翠壁。


    古洞。


    石榻。


    一盞長明燈光影搖曳。


    施小雅發絲淩亂,神情略顯迷醉,嬌軀緊緊依偎在袁秋嶽懷裏,似乎依然在回味著那令她癡幻的一刻。


    崖洞雖不大,但此刻卻愛意濃濃。


    袁秋嶽無限深情地輕吻著施小雅清香怡人的秀絲,低聲說道:“小雅,與我在一起你會不會後悔?”


    施小雅無限嬌羞地低語道:“念郎,在魔教中的日子,我每天如履薄冰、惶惶難安,隻有與君相守這一刻,才覺得從未有過的踏實,如能長伴君側,小雅雖死不悔!”


    袁秋嶽被施小雅這情真意切的話語深深地打動了,他用一隻手輕托著佳人的香腮,充滿柔情的望著懷中的軟香溫玉,情不自禁地又送上一個深情的長吻,而後戀戀不舍的收回火熱嘴唇,說道:“小雅,有你此言,我絕不敢有負你對我的一片情意,他日逃出魔巢,你我相守相伴,定不相棄!”


    施小雅春眸流盼道:“如果有那一天,君去哪裏,小雅便跟到哪裏,定要纏著你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袁秋嶽笑著捏了捏施小雅的嬌俏的鼻子,說道:“我倒是非常喜歡被你纏著的感覺。”


    施小雅揶揄道:“你這招蜂引蝶的浪子,恐怕將來會有一大堆女子纏著你不放哦,就連那自視清高的少教主閻梓茗,也是對你頗為青睞吧?不然又怎會單獨將你留下,到她的閨中密談呢?!”


    袁秋嶽被說得臉色一紅,急忙幹咳了兩聲,道:“小雅你太多心了。”


    施小雅將小嘴一撇,說道:“哼,你還不承認,那閻梓茗看你時眼泛桃花,充滿了色意,簡直是要將你吞下肚去,你老實告訴我,你與她在密室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做出格的事!”


    袁秋嶽慌忙辯解道:“唉,小雅,我乃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兒,又怎會被那妖女所惑,沒錯,她確實對我有所企圖,但我是絕不會讓她占得半點便宜的。”


    施小雅不依不饒,接著道:“那可不一定,你有所不知,閻梓茗原先可是天下少有的美人胚子,隻可惜一年前在嶽陽武曲聖壇,被‘摧花公子’用劍將麵容毀傷,不然讓你見到她昔日的傾城絕色,恐怕連魂兒都要被她勾走了!”


    袁秋嶽頗為不屑地說道:“我可沒有你說的那般沒用,隨便一個女人便會讓我神魂顛倒。”


    施小雅抿了一下粉唇,道:“你還別不信,你試想一下,那沈紅鸞當年顛倒乾坤、豔絕天下,她的女兒又豈會太差?據我所知,若不是怕過分招搖,引起武林各派注目,那武林美人榜上的排名,她必在小雅之前。”


    “哦?”


    “原來如此。”


    袁秋嶽點了點頭道:“難怪她會那麽恨‘摧花公子’,欲殺之而後快!”


    施小雅道:“可不,也正因為如此,那‘摧花公子’才招致殺身大禍,在‘淩霄峰’上被護法左使董靖遠打下山崖喪了性命!”


    袁秋嶽轉了轉眼神,問道:“小雅,你認為那個‘摧花公子’如何?”


    施小雅一怔,說道:“為何要問起他?”


    袁秋嶽道:“隻不過比較好奇罷了,你倒是說來聽聽。”


    施小雅亦未多想,繼續言道:“在‘紅鸞教’的眼裏,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本教各分壇潛伏在武林諸派中的女弟子,大多死在他的手上,若不是他,沈紅鸞早在兩年前便已稱霸武林、一統江湖了,不過在我看來,他卻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單憑一己之力便與整個魔教對抗,委實是令人折服,可惜他鋒芒太露,盛極而損,堪為江湖之殤,讓我輩扼腕、痛惜!”


    袁秋嶽暗自笑了笑,並不搭話。


    施小雅道:“不過我使用反間計,讓閻梓茗疑心董靖遠通敵叛教,並假手將其除掉,這也算是為那‘摧花公子’報了仇。”


    袁秋嶽頗為讚佩地說道:“你這‘借刀殺人’的計策,不僅剪除掉了‘紅鸞教’的羽翼,而且還擺脫了自身的嫌疑,真可謂用計精妙,著實令為夫的對你刮目相看!”


    施小雅聽了愛郎對自己的一番讚許,不禁芳心暗喜,說道:“這不算什麽,若是能將薛良辰也一並鏟除,那才算撼動了魔教的根基,隻可惜想找尋這樣的機會實屬不易!”


    袁秋嶽道:“你已經做的很多了,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由我來解決。”


    施小雅道:“念郎,你此刻身在魔巢,心裏可有打算?”


    袁秋嶽道:“就眼下魔教這些烏合之眾,我尚未放在眼裏,隻不過要想救出武林各派的門人並全身而退,恐怕非我一人之力所能為之。”


    施小雅麵色一凝,說道:“原來你是準備救出那些武林廢物啊!”


    袁秋嶽見施小雅麵色不悅,急忙問道:“有何不妥?”


    施小雅道:“念郎,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可知道,要不是這些自命不凡的家夥合力圍剿‘摧花公子’,也不會讓董靖遠有機可乘,試想,‘紅鸞教’在江湖中唯一懼怕的便是‘摧花公子’,可這些武林愚朽之輩,卻是非不分,偏偏幫著魔教掃除了僅存的阻礙,而他們自己也因此招來了滅頂之災,這一切皆是咎由自取,你大可不必為了他們以身犯險!”


    袁秋嶽聽完這番話,並未有絲毫不悅,他知道施小雅並非冷血無情之人,她隻是太過在意自己的安危,不忍心自己冒死涉險,他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小雅,如今這場武林浩劫,沒有人能置身事外,若是對他們棄之不顧,任由‘紅鸞教’殘殺屠戮,即便日後能夠消弭了這場災劫,那武林一脈也將大傷元氣,從此一蹶不振!”


    施小雅道:“念郎,這個道理小雅焉能看不明白?隻是你不曉得,那沈紅鸞的武功實在是神鬼莫測、無人能及,如果你硬要涉險救人,一旦驚動她破關而出,那任誰也休想活著離開魔窟!”


    袁秋嶽眉峰一皺,道:“那沈紅鸞武功真的有那麽厲害?”


    施小雅道:“沒錯,似我這般的修為,在她手下絕對走不過三招,放眼宇內,我想不出還有誰能與之一爭高下,除非……”


    袁秋嶽問道:“除非什麽?”


    施小雅一邊搖頭一邊歎息道:“除非那‘摧花公子’死而複生,否則誰人敢試其鋒芒?隻可惜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摧花公子’啦!”


    袁秋嶽沉寂了片刻,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如果‘摧花公子’還沒死呢?”


    施小雅一聽此話,不由當場愣在那裏,過來好一會兒,她突然‘噗嗤’一笑,說道:“念郎,你可真會亂開玩笑,那‘摧花公子’之死世人皆知,你又何必哄騙於我?”


    袁秋嶽正色道:“他的確沒死,而且還活得很好。”


    施小雅斜瞄了愛郎一眼,說道:“他沒有死?你又憑何如此肯定?”


    袁秋嶽用深邃的眼神,望著施小雅一字字地說道:“因為我就是‘摧花公子’!”


    此言一出,直驚得施小雅駭然失色,她倒退出兩步僵立在那裏,仿佛整個人一瞬間變成了石雕木儡一般,那驚詫複雜的表情,委實令人難以言表。


    袁秋嶽看著施小雅瞠目結舌的樣子,不由淡然一笑,而後將聲音放得輕緩了許多,說道:“怎麽樣,小雅,是不是有些意外?”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這玩笑開得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施小雅一邊搖頭,一邊向後又退了一步。


    袁秋嶽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小雅,我絕對沒有開半點玩笑,雖然這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原本我並未打算過早告訴你實情,但又恐你過於擔心‘紅鸞教’的強大而畏首畏尾,因此權衡一下覺得還是向你坦露為妙。”


    施小雅定了定神,問道:“你既承認自己是‘冥燈鬼府’的燈主,又怎會變成了‘摧花公子’,這豈不令人匪夷所思?!”


    袁秋嶽道:“此事看似離奇,實則不過是陰錯陽差罷了,當初在嶽陽,少教主閻梓茗易容前去攪鬧皇甫世家的比武招親大會,結果被我碰巧撞見,由於她手段過於歹毒,我義憤之下便出手懲戒,將她的臉用劍損毀,正因如此才最終為我埋下了禍根,那閻梓茗為了報這一劍之仇,在武林中四處掀起殺戮,且將罪名嫁禍到我的頭上,這才引起江湖各派勢力聯手在‘淩霄峰’與我決鬥,我以寡敵眾,惡鬥了整整一日,結果卻因一個意外變故,被董靖遠那廝,趁我分神之際偷襲得手。”


    施小雅瞪大雙眸癡癡的看著,一時並未插言,顯然她對這段因果還是有所耳聞的。


    袁秋嶽接著道:“我受傷墜崖落入了江水,卻僥幸未死,並順江流而下,一路漂到了數十裏外的‘隱仙穀’,之後被‘聖手神農’慕千秋及其外孫女易琇琪所救,雖然當時保住了性命,卻因頭部重創喪失了記憶,自此我便一直留在穀中養傷,而正、邪兩派四處搜尋我的下落,卻始終難覓蹤跡,故此臆斷‘摧花公子’已死,從這時起,江湖上也以訛傳訛,將‘紅鸞教’誅殺‘摧花公子’傳得神乎其神了。”


    施小雅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那你後來怎麽又成了‘冥燈主人’了?”


    袁秋嶽道:“此事說來可真是話長,小雅你容我慢慢給你講來。”


    於是,接下來袁秋嶽便將之後在‘隱仙穀’中發生種種奇遇,一件件的仔仔細細講述了一遍,從顏月朦的堂兄“戲蝶太保”顏楓為奪取“奇門之鑰”而意外喪命,到“聖手神農”被擄至顏家堡,自己親身涉險勇闖“冥燈鬼府”,最後如何贏得三位美人芳心,並擊退“紅鸞教”成為新一代燈主,全都如實悉數道來。


    這段經曆直聽得施小雅瞠目結舌,如醉如癡。因為愛郎這段遭遇實在太過離奇,令她完全沉浸其中,半晌無言,隻是呆呆傻傻的聽著,直到最後講到混進魔教總壇、救出皇甫婉兒,殺掉“乾坤魔尊”尚千渚,又意外恢複了記憶時,她才如夢方醒,口中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在這短短的一年內,你的經曆竟會如此跌宕曲折、驚心動魄,小雅與君相比,實乃皓月與螢火、瀚漠媲礫沙,此生惟有仰之彌高、拜服在君之足下,任由夫君驅策差遣!”


    袁秋嶽快步上前,再度將施小雅攬入懷裏,說道:“小雅你言重了,我也隻是凡夫俗子,也難抵住七情六欲,還望你日後不要對那幾位姐姐心生嫉妒才好。”


    “這怎麽會,我羨慕她們還來不及呢!”施小雅連忙說道:“小雅與君相識在後,自知能有一段情緣已是上天垂憐,焉敢再有非分之想,獨得寵嬖,隻求他日能與其它幾位姐姐一樣,雨露均沾,長伴君側,小雅便不枉此生了。”


    袁秋嶽愛憐地撫摸著美人的秀絲,說道:“小雅,你深明事理,不怙恩恃寵,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施小雅掩嘴兒一笑道:“其實這次算是小雅賺大了,沒想到我的夫君會是令天下群雄人人敬畏的‘摧花公子’,這可是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呀!有了你這個依靠,小雅在魔教數載的煎熬,總算能有出頭之日了!若是家父知道此事,一定會深感欣慰的!”


    袁秋嶽道:“小雅,不知令尊今在何處?”


    施小雅麵色一黯,幽幽說道:“家父被‘紅鸞教’用陰損的手段擄獲而來,並以其性命相要挾,逼我入教,我暗地裏苦苦查尋,卻始終未能探到一絲線索。”


    看著施小雅滿麵悲色,袁秋嶽道:“難怪你會加入魔教,原來與如詩一樣,亦是被這夥妖人威逼裹挾而來,小雅你放心,夫君我豈能坐視不管,即便把整個‘紅鸞教’給翻過來,也要將令尊救出虎穴!”


    施小雅聞言不由喜極而泣,用柔荑玉手攬住愛郎的脖頸,再度獻上火熱的朱唇,忘我地擁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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