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瞪溫淮頌一眼。


    低頭喝了口牛奶。


    “是不是騙我特別有意思?”


    溫淮頌搖頭。


    “不是的,我隻想逗逗你。”


    蘇瓷故作冷臉。


    “下不為例,不然你會知道錯。”


    她視線朝著書房看去。


    對於溫淮頌來說,最痛苦的懲罰——睡書房。


    自從和蘇瓷一起住之後,溫淮頌已經無法適應身邊沒有香香軟軟的姑娘抱著。


    上次讓他睡了一天書房,他幾乎是一夜沒睡。


    第二天頂著厚厚的黑眼圈去上班。


    秘書處那群小姑娘承受了一天老板不高興的無妄之災。


    溫淮頌立馬認錯。


    “姐姐,我錯了,保證沒有下次。”


    他就差豎起三個手指對天發誓了。


    蘇瓷看著想笑。


    “所以,你打算國外公司怎麽做?投的錢回本沒有?”


    要是回本了,公司不要就不要了。


    溫家也不差那點錢。


    要是溫淮頌接下公司,說不準以後動不動要動身國外。


    溫家那群長輩才要受不了。


    畢竟,當初他多任性妄為,他們都能原諒。


    對外放話:隻要他願意回來,溫氏集團隻會是他的財產。


    溫淮頌挑眉:“姐姐,你認為回本沒有?”


    蘇瓷回他一個笑:“我覺得我的阿淮做生意有一套,不單止回本那麽簡單,甚至賺了。”


    溫淮頌稱得上天生的商人。


    眼光獨到,看中的項目,有風險但絕對賺錢。


    江北那麽多公司,願意給出從未給過的利潤也要和他合作就是他會做生意的最好證明。


    在江北穩住腳跟,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


    江北企業家們,比南陽都要狠毒。


    南陽企業發展趨於穩定,養老就好。


    江北不行。


    外地都想擠進來。


    稍有不慎,商圈就變天了。


    “公司現在依舊賺錢,利潤不高,可能就夠你買包?”


    溫淮頌接過她吃剩下的糯米雞,“如果我要了,我就得動不動回去。”


    “如果我不接,我留學時期的心血就付諸東流。”


    這話聽著像是糾結。


    可溫淮頌不是那種會糾結的人。


    他說的出來,已然是有了答案。


    蘇瓷事不關己道:“你不想要就不要唄,反正你也不缺錢。”


    她還是了解他。


    他回來就沒想過再離開。


    溫氏集團家大業大難道沒有國外分公司?


    他接手以來,從未出國處理業務。


    寧願熬夜和那邊對接,也不肯親自過去。


    溫淮頌起身走到蘇瓷身邊坐下。


    長臂一伸,搭在蘇瓷椅背上。


    遠遠看去,兩人像是相擁著。


    “之前年紀小,總想往外麵跑,現在年紀上來了,不想往外麵跑了。”


    蘇瓷無語。


    他親親她唇角。


    笑的邪魅:“當然,更多的是因為,姐姐在國內,我離不開姐姐。”


    蘇瓷:“……”


    *


    吃過早飯,兩人帶著貓狗出門。


    圓圓要洗澡做例行體檢。


    鬆鬆自己在家蘇瓷不放心。


    溫淮頌說帶著孩子出門玩也行。


    蘇瓷也很久沒有和鬆鬆出門了。


    鬆鬆出門很乖,不會鬧騰也適合帶著玩兒。


    兩人先是將圓圓送到寵物店再帶著鬆鬆離開。


    鬆鬆坐在大g後排乖的不行。


    也不鬧騰,就是坐著,盯著前排的媽媽看。


    誰看著都會喜歡的程度。


    蘇瓷探手去摸鬆鬆腦袋。


    “我們鬆鬆就是乖。”


    鬆鬆伸出舌頭舔舔蘇瓷掌心。


    溫淮頌單手握著方向盤,看著她的眼神裏全是愛意。


    蘇瓷放開鬆鬆,讓它自己玩兒。


    溫淮頌問她:“怎麽想到養狗的?”


    “喜歡啊,喜歡就做了啊。”她人生態度就是如此。


    隻要喜歡。


    溫淮頌的表情寫滿不信。


    蘇瓷笑著解釋。


    “我當時養鬆鬆是路過寵物店看到了小時候的它,覺得很可愛,當時我一個人在江北生活,剛好我喜歡寵物,沒有猶豫就養了。


    “鬆鬆來到我家之後,除了給我陪伴之外,更多是對我的治愈。所以我特別喜歡鬆鬆,即便後來我又養了圓圓,我依舊會更愛鬆鬆一點。”


    人真的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


    先出現在生命中的毛孩子,占據的地位一定比後來的更大。


    蘇瓷不喜歡去凹造平等愛自己每一個毛孩子的人設。


    她會很直接地同所有人說,她更愛鬆鬆多一點。


    “出場順序很重要。”


    溫淮頌沒由來的一句,給蘇瓷整不會了。


    她聽懂他的話裏有話。


    “和薑溯相比,你才是先出現我生命的人。”


    她和薑溯認識,已經在他們相識後十多年了。


    在蘇瓷記憶中最深刻的人,絕對是林嘉朗。


    溫淮頌就愛聽這話。


    車子一路開,最後停在一處室內的畫展。


    那些畫作不是什麽有名的大師的作品,是一些有天生障礙的孩子畫的。


    類似於溫淮頌資助的孤兒院裏麵的孩子們畫出來的作品一樣。


    蘇瓷其實看不懂藝術。


    溫淮頌看著是很喜歡的。


    蘇瓷算是知道了,溫淮頌是個很反差的人。


    表麵上看著多高冷,實際上根本不是。


    要不是和他生活的時間長了,或許她一輩子也不會感受到不一樣的他。


    這次的展會對外也收門票,不過來看人很少。


    現在看展的人太少了。


    他們願意看展也是大師的展,拍點照片可以好好裝一把。


    這種小孩子的作品,還是殘障人士的作品。


    看不出所以然還要花錢,在他們看來是浪費時間了。


    蘇瓷給鬆鬆套上牽引繩,和溫淮頌手牽手走進去。


    這個展允許帶寵物。


    進去看到參觀者都帶著寵物。


    鬆鬆緊緊跟著蘇瓷,不管路過的狗子對它做出任何挑釁的表情。


    溫淮頌帶蘇瓷來這裏,沒有那種故意來約會的心思。


    很單純因為蘇瓷也給孤兒院提供幫助。


    她內心也是柔軟的。


    殘障兒童的畫作中,帶著許多尋常人不能懂的心思。


    他想帶蘇瓷感受不一樣的世界。


    “你喜歡看童話故事?”


    蘇瓷牽著鬆鬆給外麵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幫忙遛一下。


    回來看到那道穿著尋常t恤的高大身影站在一幅城堡麵前。


    絕大部分看過童話故事的孩子,對城堡的第一印象是裏麵住著公主。


    蘇瓷也不例外。


    縱然在她後來也擁有了自己的城堡。


    溫淮頌說:“我打小就幻想著,要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城堡,然後讓我的公主住進去。”


    蘇瓷好笑問:“那現在呢?”


    “城堡已經有了,隻是不知道我的公主願不願意住進去。”


    他說的公主是蘇瓷。


    她佯裝聽不懂。


    “你城堡在哪?能不能去參觀下?”


    “你隻想參觀城堡?”


    蘇瓷點頭,“不然呢?”


    “難道你不想知道住在裏麵的公主是誰嗎?”


    “我不是那麽有好奇心的人。”


    溫淮頌捏捏她耳垂。


    蘇瓷耳垂很軟,又沒有耳洞。


    他除了捏手,就是喜歡捏她耳垂。


    非常親昵的動作,除了他之外,別人也不敢做。


    沈時澍是她兄長,最過分的行為是摸她頭頂。


    溫淮頌在蘇瓷身邊,有太多特例。


    “你當然可以去參觀。”


    蘇瓷故意問:“我比你公主先去看了城堡,你公主不會生氣嗎?”


    溫淮頌無奈失笑道:“你不就是我的公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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