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回去南陽給沈時澍過生日,在回江北的飛機上,她悄然遇到她老師。


    開始蘇瓷還沒有認出來,是老師助理發現的她。


    老師主動來找蘇瓷敘舊。


    剛好兩人位置相隔一個過道。


    蘇瓷的老師不是大學的老師,是她學習古箏的啟蒙老師。


    楊詩華在國際上都享有極高聲譽的古箏演奏家。


    也是發現蘇瓷古箏天賦的老師。


    楊詩華和陳媚儀很熟。


    蘇瓷年幼時初學樂器,恰好那時候楊詩華來南陽演出,和陳媚儀見麵。


    楊詩華聽了她隨意撥弄箏弦當下就說她很有天賦,可以接著培養。


    年少時,人總會對很厲害的學者崇拜。


    蘇瓷也不例外。


    楊詩華想要收蘇瓷當徒弟。


    陳媚儀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從她拜師開始,她的古箏生涯就開始了。


    其實蘇瓷沒有想過在畢業後還會選擇這一行。


    她當時想法很簡單,爸媽喜歡家裏人喜歡她就學。


    那時候還很小,聽到最多的話是,豪門的女兒必須要聽話。


    隻要你聽話,沒有什麽不能給你。


    蘇瓷不明白其中意思,但她很聽話照做了。


    誰承想,蘇家不是一般家庭。


    “釉釉好久不見。”


    楊詩華看蘇瓷眼神格外慈愛。


    她和陳媚儀差不多年紀,她一生奉獻給自己熱愛的古箏事業,一生未婚。


    她把蘇瓷當自己的孫女看待。


    “老師好久不見。”


    助理很有眼力勁兒,主動和蘇瓷更換位置。


    “聽說你去了小馮的團隊?”


    蘇瓷說是。


    “怎麽不早說你去演出,我可以給你找更好的團隊啊。”


    楊詩華是真拿蘇瓷當自己孫女看。


    想給她更好的。


    蘇瓷說:“其實馮老師團隊很好啦,而且我也不是很厲害。”


    她目前還不到那種大師且不可代替的地步。


    她沒有想過利用家裏的權利,給她鋪路走。


    再說了,她也沒有想要在團隊待太久。


    演奏古箏一輩子嗎?


    蘇瓷可沒有想過。


    除去蘇瓷這個身份外,所有的身份,對她而言都是束縛。


    她最煩束縛了。


    如果借用楊詩華的名氣進入更大牌的團隊。


    自然不會容易離開。


    她不想給人惹麻煩。


    蘇瓷不想自己有麻煩,也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


    所以,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至少她看來是。


    “小馮團隊也挺好的,你要是以後想要進入新的團隊,隨時找我。”


    蘇瓷說好。


    “聽說你和溫家那小子一起了?”


    楊詩華這些年都在外國,她身體不好,在外國療養。


    近期回國是她母親忌日。


    蘇瓷承認。


    “是的老師。”


    楊詩華拉著她手,放在大腿上輕拍。


    “釉釉,勇敢一點,去暢想未來會發生的所有,別局限於當下。”


    蘇瓷笑。


    “老師,您是和我奶奶見麵了吧?”


    楊詩華不否認。


    她不喜歡多管閑事,隻有和陳媚儀見麵後,才會說這些。


    她說:“本來是要回到江北去找你見麵的,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我哥昨天生日,今天回去後天有演出。”


    蘇瓷也很少回來,每次回來都要被叨叨。


    尤其是蘇瓷和溫淮頌關係公開後。


    “老師,您少和我奶奶玩。”


    蘇瓷現在生活舒服的很,才不想進入新的身份。


    楊詩華說她:“你還是和之前一樣,自我的很。”


    蘇瓷說她一直這樣。


    飛機即將落地,楊詩華讓助理給她們拍張照。


    “下回見希望是你的訂婚宴或者是婚禮。”


    蘇瓷說可以期待。


    具體會不會,蘇瓷不敢說。


    蘇瓷在機場和楊詩華分別。


    溫淮頌早在外麵等候多時。


    *


    上車後,蘇瓷說:“現在過去會不會遲到?”


    溫淮頌說不會。


    他們今天要去見楊柏父母。


    雖然蘇瓷現在還不知道楊柏父母是何方神聖。


    不過沒關係。


    溫淮頌總是不能將她給賣掉。


    蘇瓷放低座椅,把玩著手機。


    溫淮頌一邊開車一邊問:“回家開心嗎?”


    “你回去被叨叨你會開心嗎?”


    縱然大部分親戚都是叨叨沈時澍三十多不結婚。


    但蘇小姐也是要到了適婚年齡了。


    家族裏有威望的長輩,說她幾句,她也隻能接受。


    總是不能不講禮貌。


    沈時澍就慘一些了,明明是過生日,卻弄得不高興。


    “我家裏沒人敢叨叨我。”


    蘇瓷:“……”她白說。


    “鬆鬆和圓圓你去看過沒有?”


    她回去那天交代他的工作。


    溫淮頌回答,“當然有,我不是給你拍了視頻嗎?難道姐姐沒看。”


    不等蘇瓷開口,溫淮頌又說。


    “姐姐你不是說,你很在乎你的毛孩子嗎?怎麽我前線傳去的視頻不看?”


    “還說是,姐姐嘴裏的愛寵就是人設?”


    蘇瓷真很想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什麽腦洞。


    她要是不愛,會養著麽?


    真覺得養貓貓狗狗不用花費時間和心思嗎?


    溫淮頌見好就收。


    “鬆鬆這兩天又去孤兒院了,圓圓已經送去寵物醫院複查了。”


    蘇瓷回去前一天,圓圓腸胃炎。


    溫淮頌任務便是看著圓圓。


    “你準備什麽時候去把頭發弄掉?”


    溫淮頌新陳代謝很好,頭發長得很快。


    現在已經是一半黑色一半金色了。


    要不是他臉頂著,真會醜的要命。


    果然,發色不重要,重要的是顏值。


    “再等一周?”溫淮頌是想把金色部分全部修剪掉。


    當然不是因為難看。


    是太長不方便。


    蘇瓷說:“或許你可以試下寸頭。”


    溫淮頌義正言辭:“不行。”


    “為什麽?”


    他那張臉,啥發型是hold不住的?


    寸頭也好看的男人,才是真的帥哥。


    溫淮頌說:“會紮到你。”


    蘇瓷疑惑。


    他再補充:“會紮你大腿。”


    蘇瓷眼前無故浮現一些無法宣之於口的羞人片段。


    此時,她的母語一定是無語。


    後續一段路,蘇瓷一句話也沒跟他說。


    溫淮頌自知理虧,車子停好,老實伺候姑娘去了。


    *


    楊柏父母看上去很年輕,身著皆是高奢定製。


    隻是蘇瓷對他們沒有印象。


    她不喜歡參與太多無意義的商業互捧。


    晚宴去的也很少。


    夫妻見到兩人進來,起身和他們打招呼。


    “溫總,蘇小姐。”


    溫淮頌頷首,拉開椅子讓蘇瓷坐下。


    “二位坐,不用拘謹。”


    他隨意坐下,手撐在蘇瓷椅背。


    宣誓主權的樣兒。


    男人看著蘇瓷,“蘇小姐,我是楊柏父親楊海,這是我妻子。”


    坐在身側的女人對著蘇瓷微笑。


    蘇瓷點頭。


    她不懂和她自我介紹意義在哪裏?


    她又不認識楊柏。


    “二位,想說什麽直說吧。”


    溫淮頌給他們留了半個小時。


    蘇瓷坐飛機很累,加上昨晚還沒有睡好。


    要不是約好了,溫淮頌不會來。


    他倒是不累,蘇瓷不能太累。


    “我們想見小柏。”楊夫人說著眼淚溢出眼眶。


    蘇瓷不可思議。


    “二位想見自己兒子不是輕而易舉嗎?”


    楊柏剛作為換心手術,大約沒醒來。


    說到這個,楊夫人更是哭的聲淚俱下。


    “我們去了很多回,都被陸心安的人給攔下了。”


    陸心安的人?


    蘇瓷更是一頭霧水。


    “但是楊先生楊夫人,陸心安我們管不了哦。”


    他們就是局外人。


    楊柏這號人蘇瓷想過從他入手。


    後來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她下不去手。


    怎麽說也是病人。


    是在不禮貌。


    “蘇小姐,我們一直在外國發展,在國內沒有實力。”楊海說。


    “小柏心髒不好,我們一直小心翼翼護著他長大,想著他身體好點給他做換心手術,誰能想到,他會不顧身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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