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佑聽得這話,頓時不樂意了,連忙嚷道。


    “老趙你別囂張,要不是看在我學生的份上,今兒我肯定把你醉酒的模樣拍照留念,發教師群裏。”


    “到時候再給你配個標題,就叫什麽……數年真情何處覓,醉臥高樓無人知。”


    趙奎忽地用力攀住蘇揚的肩膀,沉聲道。


    “你可別學這臭小子,嘴碎得緊。”


    說完,趙奎直接攀著蘇揚向樓下走去,龍天佑樂嗬嗬地跟在後麵。


    ……


    龍城的夜晚比湖海城熱鬧了太多。


    哪怕此時仍舊是深夜,哪怕深夜的寒風陣陣,也阻擋不了人們熬夜的熱情。


    路邊小攤上是喝得橫七豎八的酒客,路過的是腳步匆匆的行人。


    趙奎帶著蘇揚和龍天佑來到一座茶樓內坐下,親手灌了好幾大罐的茶水下去,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擦了擦嘴,趙奎看向蘇揚。


    “既然這樣,那就說正事吧。”


    “我這裏有大概三十份不同的戰獸培養計劃,我聽說你手中有數量不菲的戰獸,你稍微用心點,就能保證他們的環境大差不差。”


    “如此可以最大限度排除幹擾項。”


    “至於你忙活的酬勞,則是可以第一時間享受到我科研的成果。”


    “比如說你手下的那隻美猴王。”


    提起這一茬,蘇揚連忙看向趙奎。


    “趙老師,戰獸真的有機會突破自己的種類,進化為另一個種類?”


    “這已經跨物種了吧?”


    趙奎不屑地輕笑一聲。


    “你那都是什麽年代的老黃曆了。”


    “我且問你,你不覺得奇怪麽?戰獸作為實體,為什麽能被契約法陣收回,再通過契約法陣召喚出來?”


    蘇揚想也不想。


    “我記得教科書上有寫,契約法陣連通的是另一個空間。”


    趙奎直接點頭。


    “教科書是這麽寫的沒錯,但我們這邊做了一個測試,配合測試的召喚師隻能在十裏範圍內控製戰獸。”


    “他控製戰獸到了東側最遠距離,召回,再在西側最遠距離放出,你猜這中間的間隔多少?”


    蘇揚被問得迷茫了,看向一旁的龍天佑。


    龍天佑隨手端起茶杯。


    “具體數值我不記得,但我記得超過光速了。”


    趙奎直接點頭。


    “對,光速就是目前已知的最快速度,但這玩意兒轉移的速度超過了,而且還包含了回收和釋放的時間,再加上特殊空間轉移的時間。”


    “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麽?如此超出物理理念的東西,卻以如此平凡的姿態出現在我們的世界當中,這很不合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最開始的推斷都是錯誤的。”


    “契約法陣的作用並不是召喚,而是通過契約法陣,將某些原本就存在的東西扭曲成了特定的物質。”


    “或者說,戰獸本身,隻是一種特殊的符號,通過修改這個特定的符號……”


    聽到這裏,蘇揚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這就是天龍學府老師們研究的東西?


    他連戰獸都還沒用嫻熟呢,老師們就已經在琢磨這東西怎麽來的了?


    正當蘇揚暈頭轉向的時候,龍天佑哈哈一笑。


    “這就是根據天穹係統的數據,推導出的最新結論了吧。”


    “咱們世界當中突然出現的荒野副本,它的本質隻是原本就有的某種物質,在特殊情況下出現了異變。”


    “也不對,我記得你開始這些研究的時間,比這個理論誕生要早至少五年。”


    趙奎得意地抬起了頭,他特地拿出了厚實的眼鏡戴上,攏了攏雜亂的頭發,愜意地向椅背上一躺。


    “所以我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麵。”


    “可惜我沒找到能夠驗證我猜測的召喚師。”


    “如果這個結果能夠被論證的話,我想我們炎國距離掌控荒野副本,也就隻有一步之遙。”


    “那時候,我們便會站在世界的頂端,俯瞰一切。”


    龍天佑瞥了一眼蘇揚,隨後話鋒一轉。


    “我好像突然明白你為什麽被甩了。”


    “不止是長得醜,關鍵還不會聊天。”


    “你說這麽多,他聽得懂?”


    “蘇揚聽好了,趙奎的意思是,要你無條件配合試驗,他會給你好處。”


    蘇揚直接點頭。


    然後他就發現趙奎的臉色有些微妙,連忙搖頭。


    自己這也太不顧及趙奎的感受了。


    可在搖頭之後,他又感覺不對勁。


    連龍天佑這麽直白的話都聽不懂,自己不就成了傻子?


    眼見蘇揚那一副沉思的模樣,龍天佑哈哈大笑。


    “得勒,你這邊我就算安排妥當了,戰獸的基礎知識我不太懂,讓趙奎教你。”


    “其餘的事我來教你。”


    蘇揚連忙答應下來。


    見蘇揚這邊搞定了,龍天佑突然起身,愜意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時候不早了,我今晚還得找個人好好談談,你們要是有閑心就聊聊。”


    “老趙啊,你得注意措辭,他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學生,接受不了那麽多新知識。”


    ……


    在蘇揚和趙奎徹夜交談的同時,宿舍樓頂,柳張叼著一根草,胳膊撐在膝蓋上,一臉的無趣。


    直到身後風聲響起,柳張這才吐掉嘴裏的草,抱著雙臂,看著龍天佑。


    “先說好,所有試驗僅限於我。”


    龍天佑點頭。


    見狀,柳張還是覺得不放心,從懷裏取出一份承諾書,親手遞了過去。


    “我不放心,簽字,畫押。”


    龍天佑忽的虛眼。


    “我若是存心不認,簽字畫押也無用。”


    柳張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那份承諾書被他收回,卻一直捏在手中。


    龍天佑吸了一口氣。


    “其實我沒給你找研究項目,雙職業的誕生應該是偶發性的意外,不具備普遍性。”


    “這一點在幾百年前的試驗裏就證明過了。”


    “你應該還沒忘吧,我說過了,哪怕你們是萬裏挑一,你們這樣的人,在炎國也有十萬。”


    “哪怕僅僅是百分之一的人願意配合試驗,那也是幾千個試驗樣本,何況,每一代人都會有這幾千個樣本可用。”


    柳張楞了一下,挑眉說道。


    “那你騙我來這裏是為什麽?”


    “等會兒……既然是你騙了我,那我們的合約就不用作數。”


    “我沒義務陪你們做試驗,你也不需要,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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