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一下章節,4月16日


    他雖然管著國庫,但國庫實在沒錢,他爹也不能砍了他不是?


    他覺得,除了皇帝之外,最不容易的應該是他,因為很顯然,這一次皇帝將賑災的事兒主要交給了他。


    很少為錢操心的太子這會兒也開始操起錢的心來了,他問滿寶,“你那有什麽更便宜的方子嗎?”


    滿寶直接搖頭,“消暑避疫的藥方,蕭院正給的這兩個方子真的是最便宜的了,倒是還有一劑藥效果可能會更好,用的是蒼術、陳皮、厚樸、白芷、茯苓、生半夏和藿香、紫蘇一起,這是一劑好方,不過比蕭院正開的方子要更貴一點點兒。”


    太子:“孤問的是便宜的,不是要貴的。”


    “那也不能不看藥效呀。”


    倆人大眼瞪小眼,太子有些不高興了,揮手道:“行了,找你沒用,你下去吧,把蕭院正和劉太醫叫進來。”


    滿寶耷拉著腦袋出去了,對正候在偏殿門口的蕭院正和劉太醫道:“太子殿下叫你們進去呢。”


    剛悄悄和蕭院正說太子可真信任周滿的劉太醫見她耷拉著腦袋走了,不由看向蕭院正。


    倆人剛想叫住她問問情況,吳公公已經出來笑眯眯的請他們進殿了。


    倆人對視一眼,隻能與吳公公進去見太子。


    滿寶回到崇文館,正好碰見白善他們下課,見她眉頭緊皺,便上前問道:“你想什麽呢,叫你都不應聲。”


    滿寶道:“我才知道,原來隻是一方那麽便宜的消暑藥劑朝廷都窮得拿不出來。”


    “什麽消暑藥劑?”


    滿寶將太子找她的事兒詳細的說了一遍,然後道:“我現在正絞盡腦汁的想呢,到底有什麽方子的花銷還在六文錢以下的?”


    一旁的白二郎不可置信的道:“六文錢而已,一個肉餅的錢都出不起嗎?竟還要和朝廷領消暑藥劑?”


    白善道:“窮人家,別說六文了,一文錢都拿不出來也是有的。”


    他道:“在這種事上,我們莫要以己度人。”


    滿寶連連點頭,“而且貪便宜是人之常情,若有免費的消暑藥劑領,他們為什麽不領呢?”


    反正要是她爹和哥哥嫂子們,那肯定會去領的,所以真放開了供應,太子殿下按照京城人口的三分之一來準備也未必就夠呢。


    滿寶正苦惱呢,白善卻在思索了片刻後問道:“聽的意思,這是每一個人都需要喝藥了?”


    “也不是,現在天太熱了,是為了防止中暑生疫,”滿寶道:“尤其是這種天氣還在外奔波的人,身上多少都帶著熱毒。”


    白善道:“可生病總有輕重緩急,開的藥方也一樣吧?你們這樣竟是打算全用的一樣的方子?”


    滿寶道:“他們吃這藥劑的時候隻要不再吃別的藥就沒問題,就算病的不是那麽重,吃著也不會有什麽毛病的。”


    她道:“這是最簡單的法子了,開一個大家都能喝的湯劑,不然真把我們這些太醫拉出去給人看病開方,那花銷才是真的大呢。”


    白善問道:“就不能分級嗎,比如輕病喝一個方子,少上幾味藥,病重一些的喝另一個方子,照病領方劑。”


    滿寶就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思考起來,“你說得對呀,像你們這樣的,就算覺得口渴暑熱,其實也不必喝太多藥,用積雪草熬些藥汁喝了就行了。”


    滿寶是濟世堂出來的,記得她小時候還給濟世堂扯過積雪草賣了換錢呢。


    那積雪草可是論斤賣的,多少文錢一斤來著?


    而這世上有和積雪草一樣功效的藥草還有很多,野外到處都生長著。


    滿寶心裏開始計算起來,“要是單一的熬煮一種清毒解暑藥劑,的確要便宜和方便許多,但怎麽保證領藥的人老實的領單一的積雪草,而不是領方劑呢?”


    白善也思考起來,白二郎撓了撓腦袋道:“就跟施粥一樣,由衙門熬煮藥劑然後分發?”


    白善指著天上的大太陽問他,“就頂著這樣的大太陽去領藥劑?”


    滿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那藥劑怕是還沒領到,人就先曬暈過去了。


    白二郎就問,“那你們說怎麽辦?”


    白善得去上課了,於是他道:“你不是還得去看太子妃嗎?你先去那邊宮裏吧,等回來我們再商量。”


    滿寶點頭,回房間去收了藥箱後去大明宮。


    太子妃的肚子越發大了,滿寶好幾天沒來看她,這次就給她摸了一下胎位,發現胎位有點兒不正,不過問題不大,滿寶教了她幾個動作,讓她每天都練一練正胎位。


    太子妃一聽說胎位不正便有些緊張,“會不會有事?”


    滿寶安撫她道:“不會有事的,隻是有稍許不正,孩子在母體內本來就會不斷的挪動的,所以胎位稍許不正是正常的,隻要鍛煉一下就能讓孩子正了。”


    太子妃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第1576章偶遇你(給書友“不想窺視別人我的心”的打賞加更)


    滿寶出了太子妃的宮殿,正要回崇文館去,結果才出來就被古忠的徒弟古濟攔住,他低聲道:“周太醫,陛下宣您覲見。”


    滿寶便提著藥箱和他往前殿去,問道:“陛下身體又不舒服了?”


    這話兒古濟哪敢說,連忙道:“是陛下說了要見您,沒說是因為身體不適。”


    滿寶便點了點頭,跟著他繞過一個小花園時,前方不遠處的樹下便轉出了一個胖乎乎的人,身後還跟著一群打扇的人。


    那高高的掌扇之前被樹擋住了,所以滿寶和古濟沒看見,這會兒人轉出來,滿寶和古濟都被嚇了一跳。


    古濟看到轉出來的人,見他盯著周滿看,更是心驚膽戰,他遲疑了一下便跪到地上請安,“奴才參見恭王殿下。”


    恭王掃了古濟一眼便抬頭看向周滿。


    周滿放下藥箱,拱手彎腰行了一禮,“參見恭王殿下。”


    恭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微微點頭,滿寶眼角的餘光看見,便直起腰來,她低頭看著還低頭跪在地上的古濟笑道:“恭王殿下讓你起來呢。”


    古濟便又拜了一拜,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隻是這麽一會兒功夫,他的手便被地上的石頭給燙紅了。


    滿寶的目光掃過他的手掌,看向恭王後笑道:“殿下,這兒熱得很,您怎麽在這兒?”


    恭王道:“父皇召見。”


    滿寶立即道:“那您先請?”


    恭王也熱得不行,並不想站在太陽底下和她說話,但他又的確和她有話說,於是便轉身走回樹下,和身後的宮人揮了揮手,


    宮人們魚貫著退下,退出十步開外才停下,滿寶本不想慣著恭王的,但見他們都站在烈日底下等著,連古濟的臉都很快被曬紅,她便看了恭王一眼,上前站在了他對麵。


    恭王問道:“你這隔三差五的去太子妃那裏,是胎兒有什麽問題嗎?”


    滿寶一愣,沒想到他問得這麽直接,她有些戒備的看向恭王,遲疑了一下後還是照實回答道:“不是,太子妃和孩子都很平安。”


    恭王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後轉開目光去看樹蔭旁的燦爛陽光,問道:“你就那麽肯定,他們這一胎生的是皇孫?”


    滿寶愣了一下後道:“太子和太子妃都沒問過他們這一胎是男是女,不管是男女,下一胎再生就是了,反正太子殿下也不缺侍妾,更不缺養孩子的錢,一直生,總能生出兒子來的。”


    恭王被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攔住周滿的目的,他問道:“所以太子是徹底好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不過這話也隻敢在心裏過,滿寶都不會對太子說,更不會對恭王說了,於是她衝恭王點了點頭,表示是這樣的,太子已經好了。


    恭王恍惚了一下,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相信,許久他才低頭盯著周滿問,“本王不太明白,為何你們一入京城就站在了太子那邊?”


    滿寶可從不認為自己是太子那邊的,更不可能在宮裏承認這樣的事兒。


    於是她義正言辭的和恭王道:“殿下,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臣的職責,何況,給太子殿下治病是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命令,身為臣子,更不能推脫。我不明白殿下為何要認定臣是太子殿下的人。”


    恭王冷笑道:“如今本王已經失勢,你沒必要在本王麵前遮掩,你往外問,誰不說你是東宮的人?”


    給太子治好了不育之症也就算了,還給太子解了奇石之毒,她要真是皇帝的人,在知道太子中毒後最先想到的不應該是稟報皇帝嗎?


    可是她幫著太子隱瞞,一直到太子主動上報皇帝才知道。


    所以要說她不是太子的人呢,別說他,就是父皇也不信的。


    滿寶沉默著沒說話,她總不能告訴恭王,她當初不說,不是因為她偏向太子,而是因為她怕死嗎?


    這麽一想,她距離忠臣好像很遠呀。


    滿寶心底有些憂傷,見恭王非得要一個理由的模樣,滿寶便想了想後道:“殿下問我,為什麽不問一下自己呢?您和太子殿下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你們也不需要為了吃穿爭鬥,為何要變成現在這樣呢?”


    恭王臉色一沉,“怎麽,連你都能訓誡本王了?”


    滿寶搖頭,道:“殿下,太子之前行事荒唐,也有人提議過廢太子,但陛下從不應允,您有沒有想過為什麽?”


    恭王道:“因為他是嫡長子。”


    滿寶搖頭,對恭王道:“因為他是陛下的兒子,您也是陛下的兒子,陛下對您的心,對太子也有,就算有厚薄之分,那也是心肝肉,您非得讓陛下留下您這塊厚一些的心肝肉,把太子殿下占的那一半擱去,您就沒想過陛下也會疼嗎?”


    恭王愣住。


    “嫡長不嫡長的,那是陛下做皇帝時需要和群臣考慮的,但他不僅是皇帝,也是父親。”滿寶知道,恭王在花園裏攔住她說話,也隻讓宮人退後十步,他們在園子裏說的話根本瞞不住人。


    他是“陰謀敗露,破罐子破摔”了,但滿寶不是。


    就算連太子自己都認為她是他的人,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認這一點兒,更不能讓皇帝認定了她就是太子的人。


    她是太醫,是不應該有屬性的。


    更何況,皇帝還不太老呢,這時候站位能是什麽好事?


    科科覺得滿寶此時整個人都豎起了汗毛,心率雖快,但還算穩,所以它什麽都沒提醒。


    滿寶的腦子異常的清晰,她盯著恭王道:“殿下以前隻考慮到了自己,現在何不考慮一下家人?您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有妻子兒女,您想過了嗎,若您爭位成功了,您的兄弟會如何,姐妹會如何,父母又會如何?”


    恭王心中冷笑,他父皇的位置不也是搶來的嗎?


    這時候他三叔何在,五叔何在?


    不過,他雖然破罐破摔了,但這樣刺激皇帝的話還是不敢出口。他來找周滿是為了確定一件事的,不是來找死和找罪受的。


    第1577章你兒子有病


    滿寶道:“殿下問我為何選擇了太子殿下,其實我從未選擇過太子殿下,我是真心的,我是大夫,是陛下的臣子,便隻認陛下的命令,太子一日是太子,太子一日是陛下的嫡長子,那我就會和魏大人、老唐大人這些朝臣一樣維護太子,您總不會說魏大人和老唐大人這些人也是太子殿下的人吧?”


    恭王嘲諷的看著周滿,“你倒是會比,拿自己比魏知、唐輝?”


    滿寶厚著臉皮,一點兒都不帶紅的,暗道,我比他們怎麽了?


    我比的是態度,又不是比的才華,而且論本職才華,她也是不差的好不好?


    倆人頗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在,但偏偏他們接下來還要走同一條道兒。


    恭王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反正轉身便走了。


    那些烈日下站著的宮女內侍立即拿著掌扇追了上去給他擋住太陽。


    滿寶等他走出一段後才招呼上古濟一塊兒走。


    倆人一前一後的到了皇帝殿中,皇後也在。


    皇帝這次既召見了周滿,又把恭王找來,便是為了讓周滿給恭王看一下。


    恭王的身體並不太好,相比於強壯的太子病在內裏輕易看不出來不一樣,恭王的身體不好是表現在外麵的。


    他不喜熱,容易困倦乏力,也容易生其他的病,隻不過都是些小病。


    然而小病小痛的最易讓人心疼,皇帝從小就比較心疼恭王。


    皇後當然也心疼他,這幾日天氣特別炎熱,哪怕是住在大明宮裏,偶爾也會感到不好受,晝夜的溫差很大,連皇帝之前都病了,更別說恭王了。


    他這幾日其實一直在吃藥。


    隻是恭王是在閉門思過,皇帝就算心疼也不好大張旗鼓的給他一次性請很多太醫。


    不過不論是蕭院正還是劉太醫都去看過了,開了方子後吃著是有一段時間好了,但過兩天又不舒服了。


    皇帝就想讓周滿給他看一看,或是給他紮幾針也不錯。


    他覺得周滿紮針挺舒服的,雖然那針看著老長,但一點兒也不疼。


    滿寶倒是不介意給恭王紮針,但恭王似乎有些介意,不太願意讓周滿紮。


    滿寶見他一副質疑她的立場和目的的樣子,有些生氣,他不樂意,她還不樂意呢。


    於是就和皇帝絮叨起來,“恭王殿下是氣虛,他又怯熱,愛出汗,要是喝的水不夠是會極易中暑的。”


    皇帝連連點頭,似乎找到了知音,道:“太醫們都說過恭王氣虛怯熱,卻沒有好法子斷根,隻能開方,讓好好的養著,但總這樣怎麽行?”


    滿寶道:“其實是有法子斷根的,隻是太醫們怕是不好說。”


    “有什麽不好說的?”


    滿寶也一臉糾結的模樣,不肯開口了。


    一旁的皇後便道:“你隻把我們當成普通病人一樣叮囑就行,此時不必在乎身份。”


    皇帝就知道是太醫院慣傳的臭毛病,他當即對周滿道:“朕恕你無罪,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那我可就說了,”滿寶看了一眼恭王,直看得他汗毛直立後便和皇帝殷殷叮囑起來,“恭王身上大的毛病沒有,但小毛病特別多,氣虛怯熱易中暑還隻是其一,激動了恐怕還會頭暈乏力,夜裏睡覺,若是睡的沉了,恐怕還會氣虛心悸【表情】【表情】”


    皇帝就看向恭王,他記得這些毛病老三都有過,好幾次夜裏他都睡不安穩,都要內侍出宮去確定恭王安然才放心。


    恭王:【表情】【表情】


    他默默的看著周滿不說話。


    這些毛病他的確都有,但症狀都很輕,別說他,就是太醫們也沒有很將這些病症放在眼裏。


    他以前總喜歡拿出來在父皇麵前說,那是在撒嬌,怎麽這會兒被周滿一說,他像是要命不久矣的樣子?


    滿寶已經接下去道:“殿下現在才這歲數,所以覺得這些小病小痛沒什麽,卻不知道這病若不去根,它是會隨著人年紀的增長加重的,到得以後,才是想治也沒法治了。”


    別說皇帝,就是皇後都聽呆了,倆人都著急起來,“果真?怎麽蕭院正他們沒發現?”


    滿寶道:“這病輕時隻是身上有些不舒服,並不致命,而且要根治可不容易,得受罪,蕭院正他們怕是覺得恭王受不了這個罪。”


    皇帝便蹙眉,“是吃的藥很苦?還是紮的針很痛?恭王也是七尺男兒,怎麽可能會怕這些?”


    “都不是,”滿寶道:“得忍受饑餓,還得習武練體。”


    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恭王的體型,道:“恭王這許多的毛病都是從這肥胖中來的。”


    此話一出,恭王便忍不住大怒,伸手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大膽,你敢羞辱本王!”


    皇帝也皺了皺眉,“恭王如此多強壯啊。”


    滿寶:【表情】【表情】這又不是豬和羊,隻講身上的肥肉,這是人好不好,長肥了又不能拉下去宰了。


    滿寶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默默的看著皇帝,和他對視了半天後還是屈服了,她就擼了袖子給皇帝看自己的手腕。


    “陛下您看,這是什麽?”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後道:“胳膊。”


    “對了,”滿寶就指著手腕裏的血管和他道:“您看到了嗎,這有點兒青色條條就是血管,這些血管會一直連通到心髒,心髒這樣砰砰跳動時,裏麵就有血出來,順著血管流動全身,人這才能活著。”


    皇帝和皇後一起聽住了,這個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隻是從無人這樣與他們說起過。


    滿寶繼續道:“您看我的胳膊這麽細,整個人都這麽小,我抬起步走路,伸手提東西,是不是用的力氣都很小?”


    皇帝隱約明白她這是拿自己和恭王做比較,於是看了眼恭王後又看看她,直接定論道:“你能抬的東西一定沒有恭王重,恭王力氣可比你大多了。”


    這個時代,力氣大就約等於強壯了。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滿寶沉默了一下,卻也不得不點頭承認皇帝說得對,幹脆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可是您得知道,健康的人的心髒動力其實是差不多的,您看,假若我這拳頭是心髒,它一開一合就是一次供血,一個輪回【表情】【表情】”


    第1578章嚇住


    “正常的人承受正常的壓力時,心髒也是這樣不緊不慢的開合,當承受的壓力過大時,全身各處需要的【表情】【表情】嗯,力氣吧,需要的力氣要大,那這時候它就需要更多、更快的血來提供能量,那心髒就是這樣的【表情】【表情】”


    滿寶加快了開合的速度,對都很認真聽的三人道:“一般我們抬重的東西,或是極力用腦都有時限,一天十二個時辰,你不可能時時都在伏案用腦或是做苦力。所以它是張弛有度,便是一時超過了它的承受範圍,它也可以承受。”


    “但是如果你時時勞作,陛下,鞠躬盡瘁說的就是後果了。”滿寶看向恭王,“而恭王的身體卻會讓他即便是在睡覺時也讓心髒承受很大的力,會讓它覺得主人在勞作,因此就算是睡覺,它也會比別人的心髒多承受一些力。這樣下去,它並不會越加強壯,而是會一天比一天疲憊,有一天,它到了極限就會崩潰,或是停住不跳了。”


    這形象的形容,皇帝和皇後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恭王更是脊背冒汗,下意識的道:“不,不可能。”


    皇帝看了眼兒子,便扭頭去認真的盯著周滿看,半響後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減肥,”滿寶道:“殿下現在體重,且有一日重過一日的趨勢,隻有減下來,慢慢調理才能好,不然【表情】【表情】”


    滿寶最後的話沒說出口,但剛才聽了她如此形象詳細的介紹後,包括恭王在內都能設想出那個後果。


    皇帝立即拍板,“那就減!”


    滿寶板著臉道:“需要節食的。”


    皇帝看著老三有些心痛的道:“那就少吃些,膳食單子你給列出來,朕讓古忠親自去辦。”


    候在一旁的古忠微微躬身。


    滿寶繼續道:“還很受苦呢,我雖然沒治過這個病,但我看醫書上說的,治療的過程很痛苦,許多得了此症的病人都不能堅持下去。”


    皇帝就憂心的問,“怎麽痛苦了?”


    “就兩句話,管住嘴,邁開腿,隻要做到了這兩個就可以治好了,但管住嘴和邁開腿都很痛苦。”


    皇帝懷疑耳朵聽錯了,扭頭去看皇後,“她說什麽?”


    皇後看了他一眼後道:“就是讓老三管住嘴巴少吃一些,再多走一走。”


    皇帝:“【表情】【表情】這算哪家門子的痛苦?”


    他大手一揮道:“就這麽說定了,以後你每日過來看太子妃時就順道給恭王看一看,將他身上的病治好。”


    “父皇【表情】【表情】”


    皇帝就拉著恭王的手歎息道:“三郎啊,你也聽到了,朕也問過其他太醫了的,你這體型【表情】【表情】的確有些胖了,你先治。朕病了這一遭,知道了這世上再沒什麽比人體康健更寶貴的東西了。”


    恭王就拉著皇帝的手哭,“耶耶,兒子以為您生我的氣,已經不要我了。”


    皇帝叫他哭得心酸,抱著他道:“傻孩子,你是阿耶的兒子,阿耶怎麽會不要你呢?”


    一旁的滿寶看得目瞪口呆,古忠卻已經習以為常,給滿寶悄悄使了一個眼色,帶了她出殿,低聲道:“周小大人,您先在偏殿吃些點心歇息,一會兒咱家再來叫您進去給恭王殿下看一看。”


    滿寶坐在椅子上點頭,不過沒吃點心,而是吃盤子裏的瓜果,一邊吃一邊想,沒想到恭王比她還會撒嬌呢,她這麽大了,早不好意思跟爹賣哭撒嬌了,沒想到恭王兒子都有了還哭。


    滿寶一邊吃一邊想,太子就是不會撒嬌啊,果然科科說得對,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


    不知不覺間,滿寶把果盤裏的瓜果都吃光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將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


    皇帝和恭王互訴衷腸,哭了一頓後好受了許多,皇後眼眶也微紅,吩咐人打了熱水上來給倆人梳洗,這才重新把滿寶叫進去。


    滿寶著才正式給恭王問診,給他下治療的方子,其實就是計劃書。


    滿寶剛才再吃瓜果的時候已經想過了,於是她開始細細的問起恭王每一頓吃多少飯,吃多少肉,吃多少菜【表情】【表情】


    當然,這些事情是不可能聽恭王的回答的,因為他的回答都是沒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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