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陽一句話,學生忙斷腿。


    他留下一張‘老師去雲遊啦^^’的字條就消失不見,幾個人商議之後原地揭竿起義,以攘夷軍的名義,立誓對抗天人。


    大概天下苦天人久矣,總之他們一舉攘夷大旗,周圍青年聞風而動,紛紛加入了進來。


    民心所向眾望所歸,一路勢如破竹。跟天人打了半年,竟然平分秋色,沒讓對手占到什麽便宜。


    也是因為這半年太忙,夏天拖著秋天一口氣消失,雪下了一場又一場,直到手上又生了凍瘡,高杉桃才驚覺冬天已經來了。


    “倒不如說是你太遲鈍了吧!”銀時手心朝上攤開,“手,拿過來。”


    銀時沒什麽表情,但高杉桃直覺他心情不大好:“要我的手幹什麽?警告你,再餓也不可以吃人的手……”


    銀時嗬嗬:“怎麽你忘了我以前被叫做食屍鬼了嗎?吃的就是你!——別信啊!露出那種表情幹什麽,你不會真信了吧喂!!”


    高杉桃嚇得往高杉晉助背後鑽:“吃人啦!阪田銀時吃人啦!你這樣一點成為大作男主角的希望都沒有了哦!男主角是不可以吃人的哦?!……咦其實好像可以。”


    話是這麽說,跑了三圈之後還是乖乖把手交出去,手背朝上,搭在銀時伸過來的手心上。


    眼下不忙著行軍,一行人在山裏安營紮寨,預備先度過冬日最冷的幾天。除了山裏一間破廟留給四名主將住,其他人自行在外麵搭起了草屋帳篷。


    銀時捏著她的手指翻來覆去看。左右手都有明顯紅腫,生得還挺對稱,都在中指和小指上。


    “凍瘡生了十幾天才發現,你是超市外麵的氣球人嗎?沒有知覺嗎?還是啞巴了?”


    “哦哦,這句吐槽有點晉助公主的味道。”


    “……那麽無聊?”銀時懷疑。


    高杉桃衝他眨眼睛:“超無聊~”


    旁邊調著弦的高杉晉助,忍無可忍:“能不能別在我眼前編排我?而且剛剛不是還在拿我當擋箭牌嗎?你就是這樣對待擋箭牌的嗎?”


    而且他的吐槽也沒那麽無聊!!!


    但一抬眼,看見高杉桃手指紅蘿卜一樣的醜萌姿態,又覺得煩:“捏著她幹什麽?放著不管又不會死——”


    高杉桃比他還茫然,問銀時:“是啊,你抓著我手指,也不能讓我少癢一點啊?”


    銀時還是表情臭臭:“不抓著你,你不是就要撓了?”他還不知道她嗎!


    她凍瘡都生在手上,偏偏手又不能不動。一動就癢,一癢就抓。


    “都等不到假發回來,你這兩隻手就要全爛完。”銀時毫不留情地預判。


    “謔謔,凍瘡好恐怖!”


    “知道就給我乖乖聽話。”


    “你也很恐怖啊銀時!抖s嗎?剛剛說到‘乖乖聽話’的時候,眼睛裏閃現的是抖s的光芒吧你!”


    錚!三味線重重響了一聲,高杉桃嚇了一跳,手跟著一縮。


    銀時也把手收回去,扭頭質問:“搞什麽啊擋箭牌君?突然來一聲嚇死人了——”


    “……真擔心她凍傷,還不如現在出去撿些柴火回來,晚上不至於冷死人。”高杉晉助甩甩手,把頭別過去。


    銀時沒搞懂他在別扭什麽,高杉桃歪頭看他兩秒,很自信地說:“哦!晉助,你也冷啊?”


    她仔細一看,果然,這家夥指尖凍得發白發僵,難怪剛才撥三味線都失控了。


    於是三兩步走過去,安慰地拍了拍青年瘦削的肩頭:“沒事沒事,假發一定會買到足夠的柴火回來的。”


    “或者我給你搓搓?”她提議。


    高杉晉助嫌棄地皺起眉頭:“……誰要你搓。”


    銀時戳穿:“手又癢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嗚哇,心機被識破了!”


    “這算什麽心機啊!就跟小朋友在媽媽回家之前拿冰塊給電視機降溫一樣,濕淋淋的很明顯哦!”


    末了,還不忘找她要手:“快點,伸過來。”


    高杉桃再次被抓住,這回連擋箭牌都不起用了,甚至成了銀時的幫凶,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聽話。


    好吧好吧。高杉桃望著頭頂那根開始腐爛的橫梁。雖說不能撓確實很難受,但誰對自己好,她還是知道的。


    如今跟他們一起待在山上的人其實並不多,雖然名義上是和幕府天人作對的攘夷軍團,但人數實在是夠不上軍團這樣龐大的稱呼。


    眼下戰爭進入僵持期,沒仗打,不少人請假說要陪男朋友女朋友回去見家長。


    “‘談戀愛以來第一次去對方家裏過年呢,阪田先生你不懂,很重要的!’這種話……不管怎麽說這也太奇怪了吧!鬆弛感嗎?這就是超絕戰場鬆弛感嗎?!”銀時指揮高杉晉助去關門,後者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去了,“等著瞧吧,這群打仗也不忘談戀愛的家夥,統統給我分手!分手!去丈母娘家裏吃飯的時候瘋狂打嗝醜態百出所以分手!!”


    “怨念太重了。”高杉晉助把剩下的一點柴火收攏,點上一小堆火,“不受歡迎的男人就是這樣。”


    在銀時狂怒跳腳“你說誰不受歡迎”的背景音下,高杉桃湊過來:“還有多少燃料?”


    “三天的份。”高杉晉助想了想,補充,“如果假發能按計劃帶東西回來又另當別論。”


    漫山遍野全算上,不過小幾千人。盡管如此,幾千人取暖要用的柴火也不在少數,隻好讓最不容易惹事的桂小太郎下山去附近村裏問問看有沒有柴火出售。


    正說著,遠遠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謝謝你了,不僅幫忙牽線,還一路跟我們一起運上來……”


    “那個、是因為那個啦——我很想加入你們的攘夷軍呢!!!”


    ……我去,這人聲音真大。


    破廟裏的三個人,默默想。


    “為什麽想加入?”


    “因為很帥啊!不覺得嗎?跟國家的敵人作戰什麽的——”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阪本——辰馬!”那人大聲說,“叫我辰馬就行了,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


    一段經典的名字包袱。


    高杉桃後知後覺,這應該就是攘夷四小龍的最後一個,阪本辰馬了吧?


    這麽說來,依稀記得原作裏他們初遇的時候,這個人好像在船上吐了銀時和高杉一臉……唔,這次的第一麵是在山上嗎?


    可惜啊!看不到了!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最好停下。”高杉晉助麵無表情。


    高杉桃委屈:“想想怎麽了?想想怎麽了?”


    銀時出門接人,甩給她一句:“想想也不行。”


    回過頭,高杉晉助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


    啊!兩個討人厭的家夥!話說他們以前在村塾的時候還有點嬰兒肥,就算脾氣差也能說一句刁鑽可愛,現在嘛……


    隻是單純的討人厭而已!


    不過看在剛跟鬆陽老師分別不久的份上,高杉桃諒解他們有一點應激反應,大人不記小人過。


    果然她才是最成熟、最可靠的那個人啦!


    “你們好!!!”門被推開,來人全副武裝,話裏話外三個感歎號,頭盔護手鎖子甲,如同一座行走的鐵山,“我是阪本辰馬,假發的朋友,是來加入你們的!!!”


    “才不是——”


    桂急忙補充:“不是什麽朋友!是我們在鎮上糧店遇見,他幫忙牽線買了一批糧食和柴火,然後堅持要一起送上山來而已!”


    但高杉晉助還是冷嗖嗖發難了:“假發,你在想什麽啊?我們的位置是能隨便透露給別人的嗎?”


    “他隻有一個人。”


    高杉目光一直緊盯阪本:“未必吧?”


    高杉桃左手站著麵色嚴肅的銀時和高杉,右手是桂和阪本。


    她夾在中間,左看右看:“什麽未必?”


    高杉晉助語調輕慢:“頭盔、護手也就算了,鐵製鎖子甲,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我說的對吧?土佐藩的阪本少爺?”


    “少爺?”第一個驚訝的居然是桂,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傻大個,居然是和你一樣的少爺?”


    “什麽和我一樣——”高杉惱怒,這假發真不會說話,“咳咳、四國那邊興起的一支反抗勢力,他們的領頭人似乎就姓阪本吧?”


    銀時、桂、高杉桃,整齊劃一扭頭朝阪本辰馬看去。


    不過他是一丁點都不帶心虛的:“啊哈哈,說的好像是我誒!”


    還拿手摸後腦勺。


    同樣都拿天人作為敵人,但這些起義軍之間關係並不好。理念不同、目標不同、作戰方式不同,關係好得起來才奇怪。


    銀時於是不客氣地給他一腳:“滾出去!你這個打探軍情的家夥!”


    “誒誒、誤會——誤會啊!”


    阪本扒著破廟的破門檻不鬆手,長條的身體像兒童節的鯉魚旗一樣飄飄蕩蕩:“我仰慕你們的大名很久了!真的!你們可是超出名的攘夷誌士天團啊!”


    “first,劍術高手以一敵百的天然卷·白夜叉!”他指銀時。


    “second,作為主將坐鎮後方戰術超靈活的黑長直·貴公子!”指桂。


    “third,心狠手辣龜毛小氣愛偷襲的唔唔唔……”被高杉踹了一腳。


    “最後,當然是——”阪本百折不撓地爬起來,臉上掛著狂熱的笑,“惡○果實能力者,高杉桃!!”


    高杉桃一臉%@¥#!的扭曲表情。


    “這、這種稱號不要啊——!”


    她痛苦抱頭蹲下:“我也想要那種閃爍著勇氣與智慧的稱號啊!隻是單純的惡魔○實能力者聽上去一點都不酷、一點都不特別嘛!!就隻是比別人多吃了一個超級難吃的果子而已嘛!!”


    銀時大怒:“什麽——我不許你這麽說惡魔○實!惡魔○實可是比查克拉更酷的存在!別小瞧它!!”


    這下高杉晉助也怒了:“沒品味的家夥……!!哼哼,確實啊,以你閱讀作品的能力,想要理解查克拉這一設定的精巧和天才,還是太為難了吧!”


    這兩人就這麽毫無顧忌地在第一次見麵的阪本辰馬麵前互毆起來,桂扭頭想安撫新來的說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你別擔心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他們倆打架的時候稍微站遠一點順帶一提我是《死神bleach》派……


    但阪本已經衝上去了。


    他大笑著往戰場中心奔跑過去:“哈哈哈哈!你們真是有意思的一群人!我決定了!就這樣讓我加入,一起成為joy5吧噗唔噢——”


    銀時收回拳頭,壓了壓指節:“什麽joy不joy的,我看你不會是在enjoy我的毆打吧你這個變態抖m!”


    “哇。”桂比了個拇指,“銀時,很有文化的梗。”


    角落裏,高杉桃本就因為“惡○果實能力者”這一稱號而慘淡的臉色,越發搖搖欲墜。


    她拽住高杉晉助的外套:“……他剛剛說我們是什麽?”


    高杉晉助:“?”


    高杉晉助:“惡○果實能力者?”


    “夠了晉助!我不要聽到這種詞語再從你嘴裏說出第二遍!”


    高杉桃痛心疾首:“除了這個——”


    高杉晉助難得耐心:“哦,你說joy5?因為我們是joy4啊,大概是取的諧音吧,攘夷4,攘夷四人組之類的意思,現在懂了?”


    joy4啊……原來是攘夷四人組的意思啊,她逐漸理解一切……


    理解一切……


    不!完全不可能理解吧!!!


    雖然說是要成為最強沒錯,但怎麽連這種【活動稱號】一樣不值錢的獎勵也奪走了啊!


    阪本君,無論如何,請你振作——你才是joy4之一啊!!


    ……啊?或許這也是一種途徑嗎?如果所有劇情高光都被我搶走,一個人做完一萬個人的事,那又何嚐不是一種最強……


    下一步就該我成立鬼兵隊自封總督瞎掉一隻眼睛了嗎……


    高杉桃的思想逐漸滑向了危險的方向。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最好停下。”高杉晉助再次麵無表情。


    高杉桃深沉點頭:“搞笑就是重複,我懂你。”


    “……不,你才不懂。”


    高杉晉助哼了一聲,也走上前去盤問阪本辰馬的來意。


    等把他扒了個底朝天,幾人終於不得不相信,他好像還真是來加入他們的。


    ……否則不會渾身上下塞滿了兌金票,就這麽大喇喇地來了。


    高杉晉助在心裏默算一通,把另外三人拽到自己的身前:“保守估計,這個數。”


    他比了一個巴掌,外加三根手指。


    “八……八千金?”桂瞪大眼睛,“今天買柴火糧食都隻用了兩萬多呢。”


    他可是一口氣買了三千人吃用一個月的糧食!


    他心裏一下熱乎乎的:“要是真能有八千金……”


    “什麽啊!你別太保守了!”銀時鄙視他,“大膽點,八千八百八十八金!”


    不,難道你這就不保守了嗎?


    高杉桃無語地轉向高杉晉助:“所以是多少?”


    大概怕被聽見,他聲音很輕,高杉桃不得不湊近了聽:“……八萬。”


    八萬!!!天文數字!!


    這家夥渾身上下加起來帶了八萬!!


    “票麵沒有八萬,大概就三萬左右。”高杉晉助還是很小聲,“但他那些票能兌的,可是足金,不是幕府的劣等金幣。”


    這代表著什麽,大家都懂。


    “哎呀這位——阪田先生!”銀時立刻轉身迎了上去,聲音甜蜜,“阪田先生,您跟我可是本家呢!”


    “啊哈哈,我姓阪本來著。”


    “阪本阪田,不都差不多嘛!”銀色天然卷,露出此生最燦爛的笑容,“想加入我們是吧?好說、好說——”


    “就是不知道,加入我們攘夷維新會,貴賓您打算出多少會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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