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仿若一塊巨大的的、腐朽的抹布,惡狠狠地將那本就微弱的月光捂得嚴嚴實實,校園被這濃稠厚重的黑暗裹挾得密不透風。那座老舊的女生宿舍樓,猶如一尊陰森的巨獸蟄伏在陰影之中,樓體表麵斑駁的藤蔓,像是它周身曲張的青筋,又似一道道禁錮生靈的繩索,在夜風中發出“簌簌”的低語,那聲音恰似無數怨靈在幽咽哭訴,充滿了詭譎與不祥。


    樓前幾盞路燈,平日裏便昏黃黯淡,此刻在這墨色的幕布下,更是苟延殘喘般閃爍著,光暈被黑暗無情吞噬,隻在地麵投下些微搖曳不定、形狀怪異的光斑,宛如一隻隻張牙舞爪的鬼魅。風從遠處荒蕪的操場席卷而來,裹挾著腐朽落葉與塵土的氣息,“呼呼”地灌進樓道,吹得門窗“哐哐”作響,恰似暗夜惡魔在叩響地獄之門,催促著恐懼肆意蔓延。


    這是一所封閉式學校,每晚十點,那尖銳的熄燈哨聲仿若死神的宣告,瞬間便將整棟樓拽入無盡的黑暗深淵。刹那間,歡聲笑語、竊竊私語都被一並掐滅,隻剩走廊盡頭那盞應急燈,在電流的“滋滋”幹擾下,艱難地閃爍著昏黃微光,仿若一隻瀕死之人無力眨動的眼眸,每一下明滅,都讓濃稠如墨汁的黑暗趁機湧動、翻攪,似要將這最後一絲光亮也徹底吞沒。


    艾麗躺在宿舍的上鋪,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盡管眼皮已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身心俱疲到極致,可那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的困意,卻總在觸及恐懼的礁石時,被擊得粉碎。室友們均勻的呼吸聲,此刻在這狹小局促的空間裏,不再是令人安心的伴眠曲,反而像來自地府深處的招魂咒,此起彼伏,一下下扯緊她本就緊繃得好似弓弦的神經。窗外,風愈發癲狂,粗壯的樹枝被肆意擺弄,像是無數瘦骨嶙峋的手臂,在玻璃上抓撓、摩挲,發出“沙沙”的怪響,似有無數惡鬼急欲破窗而入。


    突然,細微卻異常尖銳的“嘎吱”聲,仿若一道利箭,從樓道直直刺入耳膜。那是年久失修的門軸轉動聲,在這噤聲如噤命的深夜裏,顯得那般突兀、不合時宜,恰似幽暗中陡然伸出的一隻冰冷枯手,艾麗心頭猛地一緊,全身血液瞬間凝固,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那聲音斷斷續續,似被黑暗扯著在樓道徘徊,時遠時近,每一下“嘎吱”,都精準地敲在她顫抖的心弦之上。


    走廊裏,化學老師林蕭宛如一具被邪祟操控的行屍走肉,身形佝僂萎縮,仿若承載著無盡罪孽,往日總是筆挺整潔的襯衫,此刻皺巴巴地貼在他身上,領口大敞,宛如一道咧開的血盆大口,露出脖頸處青筋暴突的“猙獰咽喉”。頭發蓬亂得如同荒草叢生的亂墳,肆意飛舞,眼神空洞得仿若無盡黑洞,卻又透著熾熱得近乎瘋狂的詭異光芒,嘴角不時不受控製地抽搐,牽出一抹抹似哭似笑的怪異弧度。手中緊攥著一個玻璃試劑瓶,瓶身沾滿汙漬,標簽半剝落,在幽暗中隱約透出“高濃度鹽酸”那令人膽寒的字樣,刺鼻氣味仿若實質化的瘴氣,在他周身繚繞、彌漫,所經之處,似連空氣都被腐蝕、灼燒得“滋滋”作響。失戀的打擊,仿若一道來自地獄的邪咒,無情地扯碎他最後一絲理智,將他的靈魂從軀殼中狠狠拽出,拋入這癲狂、扭曲的深淵,此刻,他腦海中隻剩一片混亂不堪、血腥暴力的執念——用最“絢爛”、最驚怖的方式宣泄內心劇痛,而這女生宿舍,在暗夜掩護下,成了他那扭曲幻想肆意上演的“罪惡舞台”。


    林蕭仿若夢遊於黃泉路的孤魂,腳步綿軟拖遝,皮鞋底在冰冷瓷磚上蹭出“嘶嘶”輕響,每一步都似拖著千鈞重負,又似被黑暗深處的唯一的那隻黑手牽拉著,節奏紊亂得毫無規律,時快時慢,有時停頓數秒,恰似在捕捉著獵物的氣息,旋即又猛地邁出一大步,那“踏踏”聲在死寂樓道裏,敲出奪命鼓點般驚悚節奏。


    兩側宿舍門上,昔日裝飾的那些卡通貼紙,此刻在幽暗中扭曲變形,粉嫩的兔子成了青麵獠牙的惡獸,可愛的花朵化為淌血的魔眼,溫馨提示的紙條也似一道道慘白的招魂幡,在他身側飄搖、舞動,散發著森然寒意。他在這“鬼蜮長廊”中遊蕩,停在204門前,腦袋如機械般緩緩歪向一側,耳朵貼近門板,屋內沉睡女孩們那細微均勻的呼吸聲,仿若勾魂密語,絲絲縷縷鑽進他耳中,蠱惑著他靈魂深處的惡念。他那枯瘦蒼白的手,仿若被邪力驅使,緩緩伸向前,擰動門把手,老舊門鎖“吱呀”一聲,似是發出絕望慘叫,門扉緩緩開啟,宛如打開了通往地獄的入口。


    宿舍裏,四個女孩正深陷夢鄉,對即將降臨的厄運渾然不覺。林蕭仿若幽靈飄然而入,高大黑影瞬間籠罩床鋪,刺鼻氣味仿若惡魔的吐息,搶先一步鑽進被窩。靠窗下鋪的曉妍,眉心猛地一蹙,似是被噩夢魘住,迷糊睜眼,朦朧視線中,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矗立床邊的高大黑影,在窗外透進的那一絲慘淡月光映照下,林蕭的臉慘白如紙,毫無血色,臉頰凹陷,眼眶深陷,雙眼閃爍著幽綠冷光,咧開嘴露出森然笑意,嘴角竟似有涎水緩緩滑落,那模樣恰似從九幽地獄爬出的惡鬼。曉妍驚恐瞪大雙眼,待看清來人是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林老師時,剛要脫口而出的驚呼,瞬間被卡在咽喉,她顫抖著聲音,難以置信地問道:“林老師,您……您怎麽在這兒?這大半夜的,出什麽事了嗎?”


    林蕭仿若未聞,手臂機械抬起,手中試劑瓶瓶口傾斜,“滋滋”幾聲,高濃度鹽酸仿若奪命毒液,成串滴下,瞬間腐蝕床單,白色布料冒起刺鼻白煙,焦糊味彌漫開來,床單仿若被惡火灼燒,迅速出現一個個黑洞,那酸液濺到曉妍手臂,“嘶啦”一聲,皮膚仿若被烈火舔舐,劇痛襲來,曉妍淒厲慘叫瞬間劃破夜空,那聲音飽含恐懼與絕望,在樓道四壁瘋狂撞擊、回蕩。


    室友們被這喊聲從夢鄉狠狠拽出,慌亂睜眼,入目便是這宛如噩夢深淵的場景。上鋪的貝拉,驚恐過度,渾身肌肉緊繃失控,一腳踩空,整個人直直摔落,額頭重重磕在床沿,鮮血瞬間湧出,殷紅血跡順著臉頰淌下,滴落在床單上,洇出一朵朵“血花”。另一側的蘇琪和艾麗,到底是尚存幾分急智,慌亂中手忙腳亂抓起枕頭、書本,當作單薄“盾牌”,雙臂顫抖,卻仍強撐著勇氣,對著林蕭厲聲喝問:“林老師,你瘋了嗎!”


    林蕭仿若被邪祟捂住雙耳,充耳不聞,隻是自顧自地呢喃著:“都沒了,都沒了……愛情沒了,一切都沒了,都要毀掉……”手臂揮舞得更加癲狂,試劑瓶中酸性液體四濺,所到之處,床架“滋滋”冒煙,金屬被腐蝕出道道猙獰凹槽,木質部分仿若被蟲蛀腐朽,迅速變黑、剝落,牆石灰灰也被灼出道道斑駁痕跡,宿舍眨眼間成了人間煉獄,女孩們的哭喊聲、求救聲在這狹小空間匯聚成一曲絕望哀歌,拚命衝破房門,在樓道中瘋狂穿梭、回蕩,卻被厚實牆壁無情困於這方寸恐懼之地,似是被黑暗捂住口鼻,難以傳出太遠。


    蘇琪看著眼前瘋狂的林蕭,心急如焚,試圖用言語喚醒他那已然迷失的心智,大聲喊道:“林老師,您醒醒啊!我們是您的學生,您平時不是還教導我們要理智、要冷靜嗎?您這是怎麽啦!”可回應她的,隻有林蕭愈發猙獰的表情和漫天潑灑的強酸,刺鼻氣味熏得眾人眼淚直流、咳嗽不止。


    艾麗一邊用枕頭抵擋著飛濺而來的酸液,一邊聲淚俱下地喊道:“林老師,求您了,別這樣!您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呀,我們都是無辜的啊!”然而,林蕭深陷在自己崩潰的精神世界裏,眼神中滿是狂熱與決絕,對學生們的呼喊哀求置若罔聞,手中那瓶象征著死亡與毀滅的“高濃度鹽酸”,依舊無情地在宿舍裏肆虐,每一滴酸液的落下,都伴隨著女孩們心碎的尖叫和對生的渴望被一點點磨滅。


    宿舍裏,昏黃月光從窗戶窄縫艱難擠入,仿若一隻病弱殘燭在幽暗中瑟瑟發抖,僅能勉強勾勒出屋內物件的模糊輪廓,卻也讓這方寸空間更添幾分陰森。林蕭形同鬼魅,佇立床邊,高大身形被月光拉得修長而扭曲,恰似一幅從地獄深淵攀爬而出的邪祟剪影。


    曉妍最先從睡夢中被劇痛拽醒,她睜眼便瞧見林蕭那癲狂模樣,手臂上傳來的蝕骨之痛讓她瞬間花容失色,驚恐地質問:“林老師,您這是幹什麽呀?您清醒清醒啊!”然而,林蕭仿若被邪祟捂住雙耳,對她的呼喊置若罔聞,眼神空洞卻又透著熾熱的瘋狂,直勾勾盯著床單,手中緊攥的試劑瓶正緩緩傾斜,那“滋滋”聲持續不斷,在這死寂夜裏,每一聲都被無限放大,尖銳得如同惡鬼磨牙。


    高濃度鹽酸腐蝕性駭人,所觸之處,床單仿若薄紙遇火,瞬間被灼穿,窟窿中源源不斷冒出刺鼻白煙,那煙濃稠厚重,似有生命般蜿蜒扭動,焦糊味洶湧澎湃地彌漫開來,仿若要將空氣都燒幹、擰碎,化作刺鼻腐臭的瘴氣,熏得人幾欲窒息,眼淚、鼻涕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曉妍疼得在床上瘋狂打滾,她的身體像被惡魔攥在掌心肆意擺弄,脊背拱起,又重重砸在床上,床鋪都跟著劇烈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悲鳴。手臂上,那高濃度鹽酸正無情地腐蝕著肌膚,皮開肉綻之處,血肉模糊,像是被惡獸狠狠撕咬,殷紅的血水與渾濁的酸液混在一起,汩汩冒出,順著手臂蜿蜒流淌,滴落在床單上,瞬間灼穿出一個個小洞,發出“滋滋”的可怖聲響,那是痛苦在具象化地哀號。每一寸被酸液侵蝕的皮膚,都似有千萬根鋼針深深刺入,又似被烈火持續灼燒,肌肉本能地痙攣抽搐,曉妍的五指扭曲變形,想要抓撓卻又不敢觸碰那劇痛之源,隻能無助地在空中揮舞。


    她雙眼圓睜,眼球因恐懼與劇痛布滿血絲,眼白幾近翻紅,淚水如決堤洪水,洶湧而下,衝散了臉上的驚恐妝容,在慘白月光映照下,那淚痕仿若一道道銀色溝壑。嘴巴大張,想要呼喊,可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卡住,隻能發出破碎、沙啞、不成調的嘶吼:“林老師,求您停下,疼啊!”


    貝拉被這陣動靜驚醒,慌亂睜眼,還沒弄清楚狀況,就看到曉妍痛苦掙紮的慘狀,又瞥見林蕭那猙獰如惡鬼的模樣,嚇得直接從上鋪滾落,額頭重重磕在床沿,鮮血瞬間湧出。她顧不上疼痛,抬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水,帶著哭腔大喊:“老師,您瘋啦,為啥這麽做!”


    蘇琪和艾麗也瞬間清醒,兩人噌地坐起身,目睹眼前噩夢場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蘇琪手忙腳亂地抓起枕頭,艾麗則操起一本厚書,兩人攥著這臨時“武器”,步步後退,靠向牆角,身軀緊貼牆壁,似想從這冰冷磚石中汲取一絲安全感。蘇琪胸脯劇烈起伏,喘著粗氣,眼眶泛紅,衝著林蕭喊道:“林老師,清醒點,您是老師啊,不能傷害我們!”艾麗亦是滿臉淚痕,聲音顫抖著附和:“是啊,往日情誼您都不顧了?我們敬重您,喚您老師,您怎能這般殘忍!”


    可林蕭沉浸在執念泥沼,嘴角淌著涎水,仿若中邪般嘟囔:“都毀了,都該陪葬……”,猛地把瓶中剩餘酸液朝她們潑去,液體四濺,仿若惡魔甩出的奪命毒液。床板遭侵蝕,“滋滋”冒煙,木質紋理被蝕出道道猙獰“傷疤”,木渣紛飛;牆壁石灰亦被灼出道道斑駁痕跡,碎屑簌簌掉落,宛如惡魔施虐後殘留的“戰利品”,整個宿舍眨眼間淪為人間煉獄,刺鼻氣味、慘叫哭喊聲交織,編織成一曲死亡的陰森樂章。


    與曉妍同宿舍的,還有睡在對麵下鋪的嘉怡,她本是個膽小內向的女孩,平日裏連隻小蟲都怕得不行。此刻,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場景嚇懵了,蜷縮在床角,雙手緊緊捂住眼睛,身子抖如篩糠,牙齒“咯咯”打戰,嘴裏不停念叨著:“別過來,別過來……”可那刺鼻氣味和慘叫還是鑽進她的鼻腔與耳朵,她想逃,雙腿卻軟得像麵條,怎麽也使不上勁,隻能絕望地抽泣著,淚水、鼻涕糊滿了小臉。


    鄰鋪的悅萱,性格活潑些,反應也算快,見勢不妙,順手操起桌上的熱水瓶,想當作武器抵擋,可手顫抖得厲害,熱水瓶在手中搖搖欲墜。當林蕭潑出酸液時,她側身躲避,雖沒被直接潑到,卻被濺起的酸液灼傷了小腿,“嘶”的一聲,褲腿瞬間被蝕出幾個破洞,皮膚泛起紅腫水泡,鑽心的疼讓她“哎喲”叫出聲來,但仍強忍著,咬牙喊道:“大家快往門口跑!”試圖在混亂中組織起逃生。


    四人慌不擇路逃出宿舍,踏入走廊,應急燈仿若被恐懼攥緊心髒,閃爍愈發劇烈,光影晃蕩不定,時而將她們身影拉長如猙獰巨人,時而又把她們壓縮成卑微螻蟻。燈光閃爍間隙,黑暗如洶湧潮水反撲,似藏有無盡妖邪,隨時能伸出枯手將人拖入深淵。林蕭緊追不舍,皮鞋敲地聲急促,恰似奪命鼓點,每一步都精準踩在恐懼的節拍上,在空曠走廊回蕩,與她們慌亂的腳步聲、粗重喘息聲交織,奏響追逃的驚悚交響。


    路過宿舍,門似被恐懼震懾,瑟瑟發抖發出“哐當”聲,牆上裝飾被扭曲光影幻化成妖魔鬼怪,粉嫩貼紙化作青麵獠牙的惡獸,張著血盆大口;溫馨提示紙條恰似慘白招魂幡,在幽暗中飄搖、舞動,齜牙咧嘴“窺視”這場逃竄,仿若隨時能躍下,加入這場血腥“盛宴”。風從走廊盡頭呼嘯灌入,裹挾著腐朽寒意,吹起女孩們發絲,似有無數雙冰冷手指撫過脖頸,引得她們雞皮疙瘩叢生,寒意直鑽心底。


    到樓梯口,貝拉腳下打滑,整個人向前栽倒,差點滾落,艾麗眼疾手快,雙手死死拽住她胳膊,指甲嵌入肉裏,貝拉“哎喲”慘叫,手臂瞬間淤青泛紅。林蕭趁機逼近,抬手欲再灑酸液,那高舉的試劑瓶,在昏暗光線下,折射出詭異冷光,仿若死神高懸的鐮刀。艾麗餘光瞥見消防箱,心一橫,衝過去用盡全力扳開箱門,拖出滅火器,轉身朝著林蕭扣動把手,幹粉“噗”地噴射,如正義的白色風暴,瞬間包裹住林蕭,他雙眼、口鼻被糊,咳嗽不止,身形搖晃,攻勢暫緩,在白色粉霧中掙紮,恰似被囚困的惡煞,發出沉悶嘶吼。


    女孩們連滾帶爬下樓,每一步都踏碎恐懼,膝蓋、手掌擦破皮,血印在台階,仿若一朵朵綻放在絕望之途的“血梅”。一樓大廳近在咫尺,燈光似救命曙光,從門縫透出,那明亮光暈此刻如同天堂入口,散發著神聖安寧氣息,召喚著她們逃離苦海。林蕭從幹粉中掙脫,嘶吼著追來,雖腳步踉蹌,卻仍帶著致命威脅,衣衫襤褸,頭發沾滿幹粉,形如末世喪屍,滿臉猙獰,口中念念有詞,手中試劑瓶雖已空,卻仍似握著殺人凶器,揮舞著,妄圖抓住最後一絲“泄憤”機會。


    宿管辦公室門緊閉,艾麗用肩膀猛撞,“砰”一聲,門開了,四人摔入屋內,癱倒在地,泣不成聲向宿管阿姨求救:“阿姨,林老師瘋了,殺人啊,快救我們!”


    宿管阿姨從瞌睡中驚醒,目睹慘狀,驚得瞠目結舌,臉上血色瞬間褪盡,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出話。緩過神後,忙不迭鎖上門,手忙腳亂撥電話報警,手指顫抖得厲害,幾次按錯號碼,好不容易撥通,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喊道:“警察嗎?學校女生宿舍出事啦,老師瘋了傷人,快來呀!”門外,林蕭雙拳砸門,“咚咚”聲震得屋子顫抖,相框、擺件晃落摔碎,玻璃碴子散落一地,死亡陰影在門縫徘徊,似要衝破禁錮,將恐懼徹底攥緊她們咽喉。每一下砸門聲,都仿若重錘砸在眾人瀕死般緊繃的神經上,心髒隨著節奏狂跳,似要蹦出嗓子眼。


    此刻,整棟樓似被恐懼冰封,噤若寒蟬。其他宿舍學生驚醒,躲在被窩瑟瑟發抖,聽著外麵動靜,大氣不敢出,黑暗中,無數雙眼睛飽含驚惶,死死盯著床頂,雙手捂住嘴巴,默默祈禱這場噩夢快落幕,冷汗浸濕被褥,身子仿若篩糠般抖動。而那扇單薄門板,成了隔開生死的脆弱防線,在林蕭瘋狂捶打下,搖搖欲墜,發出“嘎吱嘎吱”哀鳴,似在求饒,又似在預警末日降臨。


    林蕭砸門無果,在門外喘著粗氣,踱步嘟囔,話語被門板隔得模糊,卻仍透著瘋狂勁兒,時而低笑,時而怒吼,那聲音在寂靜樓道穿梭,惹得黑暗中蟄伏之物蠢蠢欲動,似有更多邪祟被喚醒,在陰影裏窺探、伺機而動。屋內,艾麗抱緊受傷室友,目光緊盯門,心提到嗓子眼,瞳孔因恐懼放大,眼白布滿血絲;蘇琪咬著嘴唇,攥緊衣角,努力壓抑哭聲,怕引禍端,嘴唇被咬破,滲出血絲;貝拉靠在牆角,虛弱閉眼,額頭血已凝痂,臉色慘白如紙;曉妍胳膊纏上毛巾,疼得直抽冷氣,身子蜷縮,四人抱團,在絕望中盼著警察降臨,秒針“滴答”聲,此刻都似拉長折磨,每一秒都煎熬在生死邊緣,仿若置身刑場,等待命運裁決。


    宿舍裏的嘉怡,此時還被困在那“地獄宿舍”中,她哆哆嗦嗦地從床角探出頭,看著滿地狼藉和門口彌漫的白色幹粉煙霧,顫抖著聲音哭喊:“救命啊,我還在這兒,別丟下我!”可聲音被恐懼扯得細微,在混亂嘈雜中幾近淹沒。悅萱聽到呼喊,心急如焚,衝著屋內大喊:“嘉怡,你快出來,往門口跑啊!”可嘉怡雙腿軟得不聽使喚,隻能在原地啜泣。


    林蕭聽到動靜,猛地轉身,再次朝著宿舍內走去,那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死亡的鼓點,每一步都讓嘉怡的心沉入穀底。悅萱見狀,一咬牙,撿起地上一塊碎磚,鼓足勇氣衝回宿舍,對著林蕭後背砸去,邊砸邊喊:“別碰她!”林蕭被砸,身形一頓,怒吼著揮動手臂,悅萱靈活躲避,趁機拉著嘉怡就往門外跑,兩人在走廊上狂奔,林蕭緊追在後,走廊裏再次回蕩起慌亂的腳步聲和驚恐的呼喊聲。


    當悅萱拉著嘉怡從宿舍奪命逃出,林蕭恰似被徹底激怒的惡獸,在她們身後緊追不舍,走廊裏回蕩著他沉重且雜亂的腳步聲,每一步都震得牆壁簌簌掉灰,掛畫哐當作響,似是這陰森樓道在為這場血腥追獵哀鳴。昏黃的應急燈在林蕭製造的恐怖氣場中拚命閃爍,光線忽明忽暗,恰似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徹底吞噬,讓本就驚悚的氛圍愈發濃稠得化不開。


    女孩們奔逃至一處拐角,慌不擇路下,發現前方是間廢棄的儲物室,門半掩著,透出一股陳舊腐朽氣息。那扇門就像一張咧開的大嘴,在幽暗中靜靜等待著她們自投羅網,門縫中飄出的灰塵,在黯淡光線裏肆意飛舞,似是墓地裏遊蕩的幽靈。悅萱心一橫,想著或許能在裏頭尋個藏身之所,便拉著嘉怡側身閃入。儲物室堆滿破舊桌椅、泛黃體育器材,蛛網橫七豎八,灰塵厚得嗆人,仿佛這裏是被時間遺忘、被恐懼填滿的角落,陳舊氣息與未知危險交織,每一寸空氣都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兩人躲在一摞搖搖欲墜的舊書後,捂著嘴,努力壓製急促呼吸,身子瑟瑟發抖,眼睛死死盯著門口,聽著外麵林蕭咆哮聲漸近。


    “悅萱,我怕,他怎麽變成這樣了,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兒了?”嘉怡顫抖著聲音,淚汪汪地湊近悅萱耳邊低語,聲音裏滿是絕望與恐懼,牙齒“咯咯”打戰,眼眶中蓄滿的淚水,映著昏暗光影,仿若兩顆受驚的露珠,隨時可能滾落。此時,外麵林蕭的咆哮聲猶如悶雷在狹窄樓道滾動,每一下都震得這儲物室裏的舊物微微顫動,似是死亡倒計時的鼓點,敲在她們緊繃的心弦上。


    悅萱咽了口唾沫,強裝鎮定,可手心全是汗,緊攥著嘉怡的胳膊,安慰道:“別怕,有我呢,他肯定是瘋了才這樣,我們躲好,等他走了就沒事,艾麗她們肯定也會來找咱們的。”可她心裏也七上八下,暗自思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林老師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我們能躲過這一劫嗎?”嘴上雖說著安慰話,目光卻緊張地掃過四周,那些破舊桌椅歪歪斜斜,似隨時可能傾倒,成為暴露她們行蹤的“叛徒”,泛黃的體育器材在幽暗中影影綽綽,仿佛蟄伏的怪獸,叫人膽寒。


    而此刻,門外的林蕭仿若被體內瘋狂執念驅使,竟停在了儲物室門口。他從兜裏掏出幾支裝著不明化學藥劑的玻璃管,月光下,藥劑閃爍著幽藍冷光,似是來自地獄深淵的魔液。林蕭眼神狂熱,仰頭將藥劑逐一灌下,刹那間,他身軀開始劇烈顫抖,骨骼“哢哢”作響,似有無數鋼針在皮肉下穿刺、攪動,重組骨骼架構。肌肉如發酵麵團般瘋狂隆起、扭曲,撐破衣衫,皮膚由蒼白轉為青黑,青筋暴突,蜿蜒似蚯蚓,還不時跳動,仿若有生命在皮下湧動。


    他臉部更是猙獰可怖,五官被一股無形巨力拉扯變形,眼睛暴凸,眼瞳縮成一點,幽綠光芒仿若鬼火閃爍,鼻子塌陷扭曲,隻剩兩個黑洞,嘴巴咧至耳根,獠牙瘋長,參差不齊且掛著涎水,酸液從牙縫滴落,腐蝕地麵“滋滋”冒煙,雙手十指異化,指甲如鋼刀般探出,寒光閃爍,周身散發刺鼻氣味,那是化學藥劑與他自身癲狂氣息混合,似能毒蝕靈魂,整個人徹底淪為化學催生的怪物,在“嗥叫”聲中,抬腳踹開儲物室門。


    門被踹飛,木屑橫飛,恰似炸開的煙火,在黯淡月光與應急燈交織的光影裏肆意飛濺,砸在舊書上,驚得悅萱與嘉怡差點叫出聲。林蕭怪物身形堵在門口,腦袋左右扭動,鼻翼翕動,憑借變異後敏銳嗅覺搜尋獵物。嘉怡驚恐至極,淚水決堤,身子抖如篩糠,差點昏厥,悅萱趕緊捂住她嘴,強自鎮定,目光在四周搜尋可用之物,瞥見地上一根斷了半截的標槍,悄悄伸手握住,手心滿是汗水,緊攥得指節泛白,心裏念叨:“一定要撐住,絕不能放棄,艾麗她們說不定很快就能找來幫忙。”此時,儲物室裏塵埃在怪物闖入掀起的氣流中瘋狂旋舞,似是被驚擾的惡鬼,在昏暗中張牙舞爪,模糊著視線,更添幾分緊張。


    林蕭怪物鎖定她們方位,嘶吼著撲來,悅萱用力將嘉怡往旁推開,自己則揮舞標槍刺向怪物,標槍紮入怪物肩頭,卻似戳入一塊堅硬橡膠,僅入寸許,墨綠色黏液從傷口滲出,散發惡臭。怪物毫不在意,長臂一揮,將悅萱掃倒在地,悅萱摔在舊桌椅堆裏,手臂被木刺劃傷,鮮血湧出。


    “悅萱!”嘉怡驚呼,全然不顧危險,衝過去扶起悅萱,悅萱咬著牙說:“快跑,別管我!”嘉怡邊哭邊使勁拽著她,“不行,我不丟下你!”此時,周圍破舊桌椅被撞得東倒西歪,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似是絕望的哀號,揚起的灰塵彌漫開來,與窗外透進的慘淡月光混作一團,勾勒出一幅末日逃亡的淒慘畫麵。


    兩人踉蹌朝門口奔逃。可怪物轉瞬恢複,追在身後,走廊燈光因它狂暴氣場閃爍不定,似也懼怕這邪祟之物。兩人奔至樓梯口,正欲下樓,怪物猛地躍起,從上方撲下,將她們籠罩在陰影裏。那陰影如同一口巨大的黑鍋,從天而降,沉甸甸地壓在她們頭頂,預示著死亡的臨近。


    恰在此時,艾麗、蘇琪等人聽聞動靜趕來,見此情形,蘇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頭皮發麻,可看到悅萱和嘉怡命懸一線,本能地鼓起勇氣,迅速將手中提來的滅火器再次對準怪物噴射,白色幹粉彌漫,怪物身形受阻,動作稍緩,憤怒咆哮。此時,樓道裏的風“呼呼”地灌著,帶著刺骨寒意與刺鼻的幹粉味,吹得眾人發絲淩亂,衣角狂舞,像是命運無形的手在肆意擺弄著他們,加劇著混亂與恐慌。


    “你們撐住!”艾麗大喊,邊跑邊揮舞著手中一根從樓道撿來的鐵棍,鐵棍在昏暗燈光下閃爍著冰冷光澤,似是她們最後的希望之光。“往天台跑,找開闊地!那兒我們還有機會!”艾麗目光堅定,試圖穿透眼前彌漫的幹粉與恐懼迷霧,聲音在呼嘯風聲與怪物嘶吼聲中竭力突圍,為夥伴們指明方向。


    眾人會合,相互扶持著往天台奔去,樓梯間腳步聲、呼喊聲、怪物嘶吼聲交織,混亂不堪。樓梯扶手在眾人慌亂觸碰下“哐哐”作響,像是痛苦的呻吟,牆上的油漆因年久失修,被蹭得斑駁脫落,在黯淡光線下仿若一隻隻詭異的眼睛,窺視著這場生死逃亡。


    “這鬼東西怎麽越來越厲害了!”貝拉帶著哭腔喊,額頭傷口還隱隱作痛,看著逼近的怪物,隻覺頭暈目眩,腳步都有些踉蹌。她抬手摸了摸額頭的傷,鮮血沾染指尖,在風中迅速幹涸,留下一抹刺目的紅,與慘白臉色形成鮮明對比,映照著周圍可怖景象。


    “別慌,大家抱團,到了天台我們再想辦法!”艾麗喘著粗氣回應,目光堅定地掃視一圈,給眾人打氣,實則自己心裏也沒底,隻是此刻必須強裝鎮定,成為大家的主心骨。她緊緊握住鐵棍,鐵棍上傳來的冰冷觸感,仿佛是此刻與恐懼對抗的唯一支撐,每一步踏上台階,都感覺像踩在命運的鋼絲上,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天台門被推開,冷風呼嘯灌入,那風仿若從九幽地獄吹來,帶著徹骨冰寒與腐朽氣息,吹得眾人一個激靈。眾人跑到邊緣,發現已無路可退。怪物衝破幹粉阻撓,踏上天台,步步逼近,幽綠目光在幾人身上遊移,似在玩味獵物絕境掙紮。天台空曠寂寥,四周防護欄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若瀕死之人的歎息,幾盞昏黃的射燈在狂風中搖晃不定,光線忽閃忽滅,勾勒出眾人絕望的身影,以及那越來越近、仿若噩夢具象化的怪物輪廓。


    “怎麽辦,它要過來了!”曉妍胳膊傷痛鑽心,冷汗直冒,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往艾麗身後縮了縮。她胳膊上纏著的臨時繃帶已被冷汗浸濕,隱隱透出下麵傷口的血跡,在飄搖燈光下,那血跡似有了生命,如蜿蜒的紅蛇,嘲笑著她們此刻的無助。


    艾麗護在受傷室友身前,雙腿微微顫抖,卻咬牙強撐,目光中透著決絕,大聲道:“就算死,也不能讓它輕易得逞!我們找東西砸它,不能放棄!”說著彎腰撿起地上幾塊碎石,那碎石棱角分明,在她掌心硌得生疼,卻也成了此刻反擊的“武器”,朝怪物扔去,眾人紛紛效仿,可石塊砸在怪物身上,效果甚微。每一塊石頭拋出,都帶著她們滿心的不甘與求生欲望,卻又如泥牛入海,消散在怪物周身散發的恐怖氣場裏。


    怪物被挑釁,愈發狂暴,蓄力一躍,就在它即將撲到眾人身上時,艾麗絕望地閉上眼,大喊:“大家抱緊!”其他人也驚恐地摟作一團,準備迎接這致命一擊,天台的風聲在這一刻仿若靜止,時間似也凝固,唯有那怪物的咆哮與眾人劇烈的心跳聲,交織成一曲絕望的終章前奏。


    就在眾人閉眼抱團,準備迎接怪物致命一擊時,天台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呼喊:“別怕,我們來啦!”那聲音仿若一道利刃,瞬間劃破濃稠如墨的絕望,眾人驚愕睜眼,隻見一群男生仿若天降神兵般衝了進來。為首的是身形矯健的體育委員劉陽,他身姿挺拔,恰似一棵蒼鬆傲立在這恐怖漩渦之中,渾身散發著無畏的氣場。身旁的女友林婉,緊緊攥著他的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那嬌小的身形此刻也透著絕不退縮的堅毅,兩人目光如炬,恰似璀璨星辰,為這被恐懼陰霾籠罩的天台帶來了絲絲希望之光。


    彼時的天台,仿若一座被詛咒的“末日戰場”,凜冽刺骨的風恰似千萬頭發狂的惡獸,張牙舞爪、橫衝直撞,裹挾著冰寒徹骨的溫度與腐朽刺鼻的氣息,肆意切割著每一寸空間。昏黃的射燈在狂風無情肆虐下,劇烈顫抖搖晃,那脆弱的燈泡仿若驚惶失措的眼眸,拚命閃爍,將眾人與怪物的身影在天台地麵扯出長短不定、張牙舞爪的影子,恰似一幅從黑暗深淵中勾勒出的猙獰末日殘卷,每一道光影的變幻,都映照著生死較量的緊迫與驚悚。防護欄在勁風宛如巨錘的接連衝擊下,“嘎吱嘎吱”發出瀕死般的哀鳴,鐵鏽碎屑仿若被詛咒的骨灰,簌簌飄落,彌漫在空中,和著揚起的沙塵,為這絕境之地更添幾分絕望死寂的氛圍。風聲、怪物的嘶吼聲、防護欄的哀鳴聲交織在一起,每一聲響動都被無限放大,狠狠敲打著眾人緊繃的心弦,似是命運奏響的催命鼓點。


    “劉陽,你們怎麽來了?”艾麗又驚又喜,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眼眶瞬間濕潤,仿若迷失在暴風雨中的孤舟陡然望見彼岸,那語調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感激。其他女生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眼中燃起光芒,虛弱身子因激動微微顫抖,紛紛朝男生們投去期盼的目光。


    劉陽揮舞著手中從器材室找來的棒球棍,那棍子在冷風中呼呼作響,似在宣泄對怪物的滿腔憤怒,每一次揮動,都裹挾著呼呼風聲,仿若要將空氣撕裂,大聲回應:“我們聽到動靜,知道出事了,哪能不管!這鬼東西,今天碰上我們,算它倒黴!”邊說邊以獵豹捕食般敏捷的身姿,側身擋在女生身前,渾身肌肉緊繃,恰似一張拉滿待發的強弓,每一條紋理都蓄滿力量,目光如炬,死死鎖定步步逼近的怪物,那眼神仿若能射出實質的利箭,洞穿怪物的瘋狂與暴戾,嘴裏還嘟囔著:“哼,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孽畜拿下!”


    怪物被這突然闖入的攪局者激怒,嘶吼聲仿若一道能震碎靈魂的黑色閃電,刹那間震得天台防護欄簌簌掉漆,漆麵如破碎的鱗片,紛紛揚揚灑落。幽綠眼眸鎖定劉陽,恰似兩點鬼火在黑暗中鎖定獵物,旋即猛地躍起撲來,動作快如鬼魅,帶起一陣腥風,所經之處,地上本就鬆散的沙塵與碎石仿若被施了惡咒,瞬間被卷得騰空而起,在昏暗燈光下,恰似暗器雨般四散飛濺,劈裏啪啦地砸在眾人身上,有的嵌入皮膚,帶來刺痛,卻也無法讓眾人退縮分毫,隻是進一步模糊了本就緊張的視線,仿若戰場被硝煙彌漫。


    劉陽毫不畏懼,大喝一聲“來得好”,聲若洪鍾,掄起棒球棍迎擊,棒球棍仿若一道銀色閃電,精準砸在怪物肩頭,發出沉悶“砰”聲,恰似戰鼓擂響,可怪物僅身形一晃,安然落地,其堅硬外皮仿若遠古巨獸的鎧甲,劉陽虎口卻被震得發麻發麻,一陣酸麻沿著手臂直竄心底,心中暗忖這怪物棘手,嘴上仍喊道:“大家別愣著,一起上!這怪物看著唬人,咱人多,車輪戰也能耗死它!”


    女生們紛紛撿起石塊、棍棒,加入戰團。貝拉不顧額頭傷痛,鮮血已幹涸在臉頰,結成一道道可怖血痂,她咬牙將手中木棒狠狠砸向怪物腿部,邊砸邊喊:“讓你發瘋,嚐嚐這個!今天非讓你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木棒與怪物腿部碰撞,濺起幾點火星,在狂風中一閃而滅,恰似戰場上轉瞬即逝的信號彈。蘇琪和悅萱配合默契,蘇琪一邊靈活閃躲,一邊衝怪物叫嚷:“來呀,你個醜八怪,追我呀!”手中還不時揚起沙塵幹擾怪物,悅萱則仿若潛伏的獵手,伺機用鐵棍戳刺,鐵棍劃破空氣,發出“嗖嗖”銳響,雖成效不大,卻也讓怪物有所顧忌,腳步不時躊躇,似被一張無形的網絆住。曉妍因胳膊傷痛,行動不便,隻能在旁為大家呐喊助威,聲音帶著哭腔又滿是力量:“加油,我們能行!大家撐住啊!”


    林婉瞅準時機,趁著怪物被眾人圍攻分神,仿若勇敢的女戰士衝鋒陷陣,衝上前對著怪物眼睛猛噴辣椒水,“滋滋”聲中,怪物吃痛咆哮,那吼聲仿若能震塌蒼穹,捂住眼瘋狂揮舞手臂,龐大身軀似失控的攻城錘,亂撞一氣,碰倒天台雜物。廢棄的水桶仿若脆弱的紙殼,被撞得粉碎,木板四散飛濺;破舊的桌椅似殘兵敗將,被撞得東倒西歪,“劈裏啪啦”散落一地,有的滾落至天台邊緣,搖搖欲墜,似在懸崖邊掙紮的生命,有的被撞成木屑與殘片,在空中肆意飛舞,與揚起的沙塵、彌漫的辣椒水霧氣交融,在昏黃燈光下,構成一幅混沌迷亂的“戰鬥硝煙圖”,火星四濺,仿若戰火紛飛。“好樣的,婉婉!”劉陽誇讚,趁勢又是一棍砸向怪物膝蓋,怪物膝蓋彎折,身形矮了幾分,攻勢暫緩,似一頭暫時被製住的洪荒猛獸,卻仍在積蓄力量,伺機反撲。


    但怪物很快適應刺痛,仿若惡魔被激怒到極致,愈發狂暴,力量劇增,猛地甩開眾人攻擊,長臂一揮,仿若一道黑色的死亡鐮刀,將劉陽掃倒在地。劉陽倒地瞬間,天台地麵仿若遭受隕石撞擊,揚起大片塵土,形成一朵小型“蘑菇雲”,天台地麵都似震顫幾分,林婉驚呼“劉陽!你咋樣啊,別嚇我!”聲音飽含焦急與心疼,撲過去扶起男友,滿臉焦急,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劉陽摔得灰頭土臉,嘴角卻掛著倔強笑容:“沒事,還能戰!這點小傷算啥,不把這怪物打倒,咱都得完蛋!”掙紮起身,握緊棒球棍,眼中怒火更盛,仿若燃燒的煉獄之火,決意要將怪物製服,每一寸肌肉都因憤怒與鬥誌而緊繃,似在宣告絕不退縮。


    此時,眾人包圍圈外,嘉怡瞥見天台角落有根粗鐵鏈,心生一計,喊道:“把它引到那邊,用鐵鏈困住它!快,這是個機會!”眾人會意,邊攻擊邊退向角落,故意露出破綻,引怪物前往。怪物中計,追入角落,劉陽與幾個男生瞅準時機,迅速拋出鐵鏈,鐵鏈在呼嘯風聲中“嘩嘩”作響,仿若靈動且充滿力量的蛟龍,纏住怪物四肢,眾人一擁而上,死死按住鐵鏈兩端,怪物掙紮扭動,鐵鏈緊繃,深深勒進怪物青黑色皮膚,墨綠色黏液順著鐵鏈淌下,滴在地麵“滋滋”冒煙,仿若惡魔的膿血腐蝕大地,它的嘶吼聲與風聲、鐵鏈碰撞聲交織,形成一曲震耳欲聾、仿若要撕裂耳膜的“死亡交響樂”。


    就在眾人與怪物僵持不下、體力漸感不支時,天台入口再度湧進一群人,原來是聽聞動靜趕來的老師們。


    為首的是教體育的張老師,身材魁梧壯碩,如同一座巍峨小山,平日裏總是笑眯眯的臉上此刻滿是冷峻與決然,他手中緊握著一根長長的標槍,那是從學校體育館的榮譽陳列室匆匆取來的,曾經在運動會上作為開場儀式道具,如今卻成了對抗邪惡的利器,標槍杆在風中嗡嗡作響,似在響應這場戰鬥的召喚。跟在他身後的是化學老師李老師,身形清瘦但目光敏銳,作為深諳化學之道的他,深知林蕭變成怪物的緣由或許與化學藥劑脫不了幹係,手中拿著幾瓶自製的化學試劑,玻璃瓶在昏黃燈光下閃爍著神秘莫測的光澤,準備以專業知識來製衡這化學催生的怪物。


    “同學們別慌,我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張老師洪亮的聲音穿透風聲與怪物的嘶吼,如洪鍾鳴響,給眾人注入一劑強心針。他大步流星衝向被鐵鏈困住卻仍在瘋狂掙紮的怪物,手中標槍高高揚起,肌肉緊繃,仿若古希臘神話中的戰神,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刺向怪物的胸口,標槍尖端與怪物堅硬外皮碰撞,擦出一溜火花,雖未深入,卻引得怪物更加狂暴地扭動,鐵鏈被扯得“嘩嘩”作響,眾人險些把持不住。張老師咬緊牙關,邊用力邊喊:“大家穩住!別鬆手!”


    李老師趁機靠近,快速擰開手中試劑瓶,瓶口對準怪物麵部,喊道:“大家屏住呼吸!這化學藥劑能克它!”隨後將試劑潑灑出去,試劑接觸怪物皮膚,瞬間冒出白色煙霧,發出“滋滋”腐蝕聲響,怪物吃痛,瘋狂甩頭,試圖擺脫這灼燒之感,幽綠眼眸中的光芒也因痛苦而閃爍不定,攻勢明顯減弱。


    劉陽見狀,重新振作精神,揮舞棒球棍再次砸向怪物腿部關節,邊砸邊喊:“老師們,我們一起把它徹底製住!不能讓它再囂張了!”男生們也紛紛發力,咬緊牙關,死死拽住鐵鏈,不讓怪物有掙脫的機會,其中一個男生喊道:“拚了,今天非得把這禍害留在這兒!”女生們雖體力不支,但仍在一旁為大家呐喊加油,艾麗聲嘶力竭地喊道:“加油,我們馬上就能贏了!再堅持一下啊!”


    在師生齊心協力之下,怪物掙紮幅度越來越小,那曾經震天動地的嘶吼聲也漸漸低微,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癱倒在地,四肢被鐵鏈緊緊束縛,隻剩身軀還在微微抽搐,幽綠眼眸中殘留的凶光也慢慢黯淡。天台的狂風依舊呼嘯,可此刻風中似乎少了幾分恐懼的味道,多了些許劫後餘生的欣慰與勝利的曙光。眾人圍攏過來,或癱坐、或站立,喘著粗氣,望著彼此狼狽卻又堅毅的麵容,心中滿是感慨,這場與黑暗和恐懼的較量,終究是靠著團結與勇氣,迎來了暫時的平息。


    在那噩夢般的夜晚與怪物驚心動魄的交鋒過後,校園仿若被一層無形且厚重的陰霾死死籠罩,恰似被詛咒的禁域,即便日光傾盡全力傾灑而下,也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吞噬,絲毫驅不散那殘留的陰森寒意。同學們往昔那如銀鈴般清脆的歡聲笑語,如今已全然被噤若寒蟬的死寂所取代,走廊上偶爾響起的腳步聲,都透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緊繃的心弦之上,生怕驚擾了潛藏在暗處、似已銷聲匿跡卻又仿若隨時會卷土重來的恐怖存在,整個校園彌漫著一股壓抑至極、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


    其實,早在與怪物初次鏖戰之時,劉陽便隱隱察覺到諸多異樣細節,仿若命運悄然埋下的隱晦伏筆。林蕭老師異變之際,那從兜裏掏出的幾支裝著不明化學藥劑的玻璃管,在月光下閃爍的幽藍冷光,恰似來自地獄深淵的詭異魔火,深深烙印在劉陽的視網膜上,那光芒中似藏有無盡秘密,令他心底莫名悸動,卻又一時難以參透。還有林蕭老師在日常教學中,本是溫和嚴謹之人,可臨近出事前幾日,行為愈發古怪,時常獨自躲在實驗室,一待就是數個小時,出來時神色疲憊且恍惚,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狂熱與決絕,如今回想起來,這些蛛絲馬跡無不暗示著即將降臨的災禍,隻是當時誰都未曾料到,平靜表象下正暗流湧動,醞釀著如此驚世駭俗的恐怖異變。


    劉陽未曾被這死寂般的平靜所麻痹,女友林婉眼中那如驚弓之鳥般的驚惶,與同窗們仿若被噩夢纏身、夜半驚醒的惶恐狀態,像一根根尖銳鋼針,深深刺痛他的心。腦海中反複閃回林蕭老師那可怖的異變畫麵,幽綠鬼火般的眼眸、扭曲青黑仿若惡魔的軀體,每一幀都如詛咒烙印,揮之不去,而其中最讓他耿耿於懷、猶如魔怔般念念不忘的,便是那幾支催生噩夢的化學藥劑。“那藥劑定是關鍵,若不解開,這‘定時炸彈’隨時會再爆。”劉陽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對林婉說道,眼神透著決然,“我得去弄清楚,不能就這麽幹等著下一次襲擊。”


    林婉一聽,眼眶瞬間紅了,雙手緊緊拽著劉陽的胳膊,聲音顫抖,滿是央求:“劉陽,不行啊,太危險了!你忘了那怪物多可怕啦?咱別去招惹這事兒,找老師、找警察,他們肯定有辦法的,你要是出了啥事兒,我可怎麽辦呀!”


    劉陽輕輕握住林婉的手,試圖安撫她,可指尖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透著他內心的緊張,嘴上卻故作鎮定:“婉婉,你別怕。這事兒太蹊蹺了,等他們按部就班找辦法,說不定中間又得出大亂子,到時候大家又得遭殃。我就去探探情況,保證會小心的,不會有事,你信我。”


    林婉眼淚簌簌落下,哽咽著說:“我信你有啥用啊,那怪物根本不是人能對付的,我怕你一去就回不來了,咱安安穩穩待著不行嗎?”但她看著劉陽堅定的眼神,知道勸不住,隻能無奈鬆手,又再三叮囑:“那你千萬千萬小心,一有不對勁兒就趕緊跑,別逞強。”


    趁眾人上課,劉陽瞞著大家,仿若懷揣機密使命的孤膽特工,躡手躡腳溜向事發宿舍,那宿舍此時在日光下也仿若一座陰森鬼屋,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寒意。


    踏入宿舍,刺鼻腐臭與化學藥劑那刺鼻到令人幾欲窒息的氣味混雜在一起,嗆得他劇烈咳嗽,屋內淩亂不堪,床褥被酸蝕得千瘡百孔,仿若被惡獸利爪瘋狂撕扯過,牆壁滿是猙獰灼痕,似是惡魔憤怒揮爪留下的“簽名”。他俯身細查,在床底角落,一抹幽藍微光仿若幽靈般閃爍,伸手一摸,是支與林蕭所用相似藥劑管,標簽被蝕模糊,僅能辨幾個詭異符號,攥著著它,手心沁出細密汗珠,似握住“潘多拉魔盒”,那股未知力量透過指尖,順著血脈直抵心底,讓他既緊張又莫名亢奮,仿佛站在了命運抉擇的懸崖邊緣。


    回寢室後,劉陽徹夜難眠,盯著藥劑,內心陷入天人交戰。“用了,可能失控成那可怖模樣;不用,萬一怪物再襲,大家咋辦?”窗外寒風呼嘯,似是命運在低吟警告,又似是惡魔在暗處蠱惑。直到晨曦透窗,柔和光線灑在林婉恬靜睡顏上,那一瞬間,往昔相處點滴湧上心頭,可緊接著,眾人受困時的淒慘絕望之景如走馬燈般閃現,他一咬牙,“拚了,不能坐以待斃!”那決絕之勢,仿若壯士斷腕,明知前路荊棘滿布,卻毅然決然踏上這條充滿未知與危險的險途。


    尋處廢棄地下室,此地仿若被時間遺忘的角落,幽森靜謐,蛛網橫生,濕氣氤氳,是絕佳隱秘之所。劉陽站定,深吸口氣,顫抖手舉起藥劑管,仰頭灌下,刹那,身軀似被烈火灼燒,骨骼“哢哢”狂響,肌肉瘋長、扭曲,皮膚轉青黑,青筋暴突跳動,五官在劇痛中拉伸變形,牙齒變長、變尖,眼瞳縮成幽綠小點,心智被狂躁憤怒吞噬,隻剩本能戰鬥欲,徹底化作與林蕭怪物相仿“惡煞”,仰天嘶吼,聲震四壁,驚飛棲息已久的蝙蝠,它們慌亂逃竄,似是預感到這場驚世對決將帶來的滅頂之災,也為這陰森之地更添幾分末日氛圍。


    此時,林蕭怪物蟄伏校園角落,似是被神秘力量牽引,又仿若被劉陽這聲嘶吼當作挑釁戰書,循聲奔至地下室,二者碰麵,恰似兩尊洪荒惡獸對峙,周身散發戾氣,目光鎖定彼此,瞬間扭打一團。


    那廢棄地下室本就昏暗無光,幾縷從縫隙中艱難擠入的微光,像是被嚇破了膽,在彌漫的塵土中瑟瑟發抖,根本無法穿透厚重的黑暗。牆壁上爬滿濕漉漉的青苔,仿佛是歲月留下的膿瘡,散發著腐朽的氣息,牆角堆滿了破舊腐朽的雜物,有斷裂的桌椅、生鏽的工具,此刻都成了這場恐怖戰鬥的“觀眾”,在陰影中蟄伏,默默見證著這場惡鬥。


    劉陽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戾氣,肌肉緊繃,青筋如一條條憤怒的蟒蛇在皮膚下扭動,他率先發難,右拳裹挾著呼呼風聲,如同一發炮彈,帶著能擊碎巨石的氣勢,朝著林蕭怪物砸去,嘴裏還發出一聲低沉、充滿野性的咆哮,似是在宣泄內心的憤怒與戰鬥的渴望。林蕭怪物身形一閃,動作鬼魅得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劉陽的拳頭擦著它的肩頭而過,帶起一陣“嘶嘶”的風聲,直接砸在旁邊的石柱上,“砰”的一聲巨響,石柱瞬間出現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簌簌掉落,揚起一片嗆人的塵土。


    “哼,有點本事!”林蕭怪物發出一陣沙啞、扭曲,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幽綠的眼眸中閃爍著殘忍與戲謔,它的利爪如寒光閃爍的鋼刀,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朝著劉陽的腹部迅猛刺去。劉陽躲避不及,被利爪劃過,肚皮上瞬間皮開肉綻,墨綠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滴落在地麵上,那血液竟似有腐蝕性,“滋滋”作響,冒起縷縷刺鼻青煙,在地麵蝕出一個個小坑,宛如惡魔的毒液。


    “啊!”劉陽吃痛,卻反而被激起了更強烈的凶性,他雙眼瞬間變得通紅,仿若燃燒的炭火,抬腳狠狠踹向林蕭怪物的腹部,這一腳快如閃電,帶著千鈞之力,將林蕭怪物踢得連連後退,撞翻了一堆腐朽的木箱,木箱“劈裏啪啦”地破碎散落,裏麵腐朽的雜物漫天飛舞,有舊書的殘頁、發黴的布料,此刻都在這激烈的碰撞中化為碎屑,與塵土交融,彌漫在空氣中,讓視線更加模糊不清。


    林蕭怪物從雜物堆中爬起,抖落一身的木屑與灰塵,它憤怒地咆哮著,那吼聲震得地下室的天花板簌簌掉灰,仿若要將整個空間震塌。張開血盆大口,一股濃稠、散發著惡臭氣味的酸液如洶湧的噴泉,朝著劉陽噴射而去。劉陽見狀,身形急速一閃,像一隻敏捷的獵豹,側身躲到一根石柱後麵,酸液噴在石柱上,瞬間將石柱腐蝕得千瘡百孔,“滋滋”聲不絕於耳,石柱不堪腐蝕,轟然倒塌,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更大的塵土波瀾。


    “想躲?沒那麽容易!”林蕭怪物嘶吼著,身形一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跨越數米距離,撲向劉陽。劉陽也毫不畏懼,迎著林蕭怪物衝了上去,兩人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砰”聲,如同兩聲炸雷在這狹小空間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激烈的扭打。他們的手臂糾纏在一起,肌肉緊繃,力量不相上下,每一次較勁都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腳下的地麵也因承受不住這般大力而微微顫抖,塵土不斷從四周揚起,形成一片土黃色的“迷霧”,讓人看不清他們猙獰的麵容,隻能聽到陣陣怒吼、喘息以及拳腳相交的聲音。


    林婉久尋劉陽不見,心生不祥預感,那預感仿若心頭籠罩的陰雲,越積越厚,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先是在校園裏各個劉陽常去的角落找了個遍,邊跑邊喊:“劉陽,你在哪兒啊?別嚇我!”可回應她的隻有自己焦急的回聲和那透著死寂的風聲。眼看找遍了常規地方都不見人影,她心急如焚,趕忙召集同學老師,聲音帶著哭腔:“大家快幫忙找找劉陽,他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怕他出事啊!”


    眾人一路尋至地下室入口,還沒進去,就聞內裏動靜,那陣陣嘶吼與撞擊聲傳來,眾人驚惶。張老師緊握標槍,那標槍曾在天台之戰立下戰功,如今卻似在顫抖,預感又一場驚世惡戰來臨,張老師額頭沁出細密汗珠,低聲對身旁的李老師說:“老李,這次怕是更凶險,咱可得小心。”李老師麵色凝重,點點頭,緊了緊手中裝有特製試劑的玻璃瓶,玻璃瓶在昏暗光線下閃爍寒光,似是隱藏著製服惡魔的最後希望,眾人緩緩入內。


    見劉陽竟也成怪物,林婉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淚水決堤,撕心裂肺地哭喊:“劉陽,醒醒啊!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不認得我了嗎?”她不顧一切地想要衝上前,被眾人死死拉住,旁邊同學著急地勸道:“林婉,別衝動,現在過去太危險了!”


    林婉奮力掙紮,胳膊都被拽得生疼,可她全然不顧,隻是哭喊道:“放開我,那是劉陽啊,他不會傷害我的!我要去叫醒他,他一定還在裏麵,隻是被這可惡的藥劑控製了!”


    劉陽恍惚間聞林婉聲,心底柔情一閃,攻勢稍緩,林蕭趁機猛攻,劉陽受傷倒地。林婉掙脫阻攔,跑至劉陽身邊,抱住他,泣不成聲:“別打了,求你。劉陽,是我啊,你快醒醒,咱不打了,咱們回家,回學校,都行,隻要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劉陽身軀顫抖,理智在瘋狂邊緣掙紮,努力克製本能,眼中凶光漸弱,那深埋心底對林婉的愛意,仿若一道穿透黑暗的光,在這生死攸關時刻,抗衡著藥劑帶來的癲狂力量。


    李老師趁機灑出特製試劑,煙霧籠罩二者,劉陽、林蕭皮膚灼燒,痛苦掙紮,似是被正義之光懲戒的惡徒。張老師用標槍挑開鐵鏈,眾人七手八腳將劉陽、林蕭縛住,拖出地下室。


    日光下,劉陽身形緩緩恢複,虛弱睜眼,見林婉淚目,滿心愧疚:“我隻想保護大家,差點迷失。”林婉輕撫他臉,哽咽:“別再冒險,我們一起總會有辦法。”經此,校園似重回正軌,可那恐怖記憶,刻在眾人心底,成為難以磨滅、不時刺痛神經的“傷疤”,時刻警醒眾人,黑暗或許隱匿,勇氣與團結才是守護安寧“護盾”,而那神秘藥劑,雖被收繳封存,卻仿若沉睡的惡魔,誰也不知未來是否還會因它,再度掀起驚濤駭浪,成為懸在校園上空、久久不散的陰雲。


    校園好不容易才從那兩場怪物肆虐的噩夢中尋得一絲喘息之機,似是風暴過境後的短暫平靜,師生們都竭力佯裝無事,試圖重拾往昔節奏,可每個人心底,那恐懼的烙印太深,走廊上稍有異響,便能驚得眾人脊背發涼、神色惶惶。


    劉陽自地下室那場慘烈惡鬥後,身體雖日漸康複,精神卻仿若陷入泥沼,時常於恍惚間,眼前又浮現那幽綠鬼火般的眼眸、扭曲交纏的肢體,以及林婉滿臉淚痕、絕望呼喊的模樣,滿心愧疚與後怕。林婉更是形影不離守著他,每次目光交匯,擔憂與關切盡在眼底,可二人獨處時,空氣裏總彌漫著一絲難以言說、仿若薄紗輕掩的秘密氛圍,那偶爾的欲言又止,似有不為人知之事在悄然萌芽。


    一日午後,劉陽在圖書館查閱資料,期望尋得有關那神秘藥劑隻言片語,以解心中困惑。館內靜謐得有些陰森,老舊書架散發著腐朽氣息,昏黃燈光在層層書脊間搖曳,似隨時會被黑暗吞噬。正當他埋首書卷、眉頭緊鎖時,一位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校工蹣跚走來,輕咳一聲,目光閃爍,透著神秘,腳步拖遝聲在空曠過道裏格外刺耳。


    “小夥子,別白費力氣啦,有些事兒,藏在暗處太久咯。”老校工聲音沙啞,仿若從歲月深處傳來,自帶一股神秘威懾力。


    劉陽驚愕抬頭,見老校工神色凝重,忙追問:“您老這話啥意思?莫非知曉怪物真相?”


    老校工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緩緩湊近,幹枯手指壓在嘴唇上“噓”了一聲,聲音壓得極低:“林蕭老師,是被人陷害的,那藥劑是有人故意給他的,背後水可深著呢。”


    劉陽瞪大雙眼,難以置信,身體前傾,急切地問:“怎麽會這樣?到底是誰幹的?您老快和我講講詳情啊!”


    老校工卻似忌憚什麽,匆匆擺手,渾濁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惶,轉身沒入書架陰影,隻剩劉陽呆坐原地,滿心狐疑,思緒如麻。那老校工離去時,衣擺帶起一陣微風,吹得桌上紙張沙沙作響,似是神秘的警告。


    與此同時,林婉在教室整理書包,準備去找劉陽,一轉身,竟見化學老師李老師神色匆匆走進,反手鎖門,動作利落又透著慌張。李老師眼神閃躲卻又透著審視,直勾勾盯著她,那目光仿若x光,要穿透她心底秘密。


    林婉心生懼意,怯聲問:“李老師,您這是……”


    李老師幹笑兩聲,試圖緩和氣氛,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嘴角微微抽搐,眼角細紋都透著緊張:“林婉啊,劉陽最近狀態不太對,你作為他女友,該多勸勸,別讓他再瞎琢磨那藥劑事兒,有些秘密,一旦揭開,對誰都沒好處。”


    林婉敏銳捕捉到話中蹊蹺,鼓起勇氣反駁:“老師,若真有秘密,關乎大家安危,怎能瞞著?劉陽也是想保護大家。”


    李老師臉色驟變,陰沉似水,額頭上青筋隱隱跳動,提高音量,撂下狠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小年輕,別攪和進這趟渾水!”說罷,摔門而去,門板撞在門框上發出“砰”的巨響,回音在教室裏久久回蕩,林婉望著那晃動的門,心亂如麻,預感一場更大風暴將至,此時教室燈光莫名閃爍了幾下,似是被某種未知力量幹擾,更添幾分詭異。


    當晚,月色被厚雲遮蔽,校園小徑昏暗無光,影影綽綽的樹木仿若猙獰巨獸蟄伏兩旁,劉陽依約與林婉在湖邊碰麵,欲分享老校工所言,未及開口,林婉已急切道出李老師怪異行徑。


    劉陽聽後,眉頭擰成死結,咬牙切齒地說:“看來,這背後有人蓄意謀劃,不想讓我們深究,怕秘密曝光,定與那藥劑來源、用途有關,說不定學校裏有更大陰謀。”


    林婉緊攥劉陽胳膊,手指因用力泛白,聲音帶著幾分焦急與堅定:“不管怎樣,咱不能退縮,得把真相找出來,不能再讓大家擔驚受怕。”


    二人正商議,湖邊灌木叢中傳來窸窣聲響,劉陽警覺,低喝:“誰?”瞬間擺出防禦架勢,肌肉緊繃,眼神如炬,死死盯著聲響處。隻見陰影中緩緩走出一人,竟是許久未見、本該被控製看管的林蕭老師,隻是此刻,他麵容憔悴,眼神卻透著清明,全然不見怪物的癲狂。


    林蕭老師抬手示意二人莫慌,長歎一聲:“孩子們,是我,我是被冤枉的,如今逃出來,就是要揭開這可怕陰謀。”


    劉陽與林婉對視一眼,滿是驚愕與疑惑,還未及反應,林蕭老師身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快如鬼魅,轉瞬即逝,似是有人暗中監視又匆忙逃離,劉陽驚道:“誰在那兒?”


    林蕭老師苦笑,無奈地說:“看來,他們一直盯著我,我這一路逃出來,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甩都甩不掉。”


    待稍作鎮定,林蕭老師才娓娓道出隱情。


    林蕭老師一臉疲憊卻又透著執著地說:“學校暗中在進行一項機密生化實驗,旨在研製強化人體機能的藥劑,用於特殊領域,實驗基地深藏在校園地下某隱秘角落,入口被巧妙偽裝,尋常人難以察覺。我本是懷著科研熱忱參與其中,想著能為學術、為學校爭光,哪知道後來實驗失控了。那藥劑產生的副作用太可怕,能把人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性情也變得狂暴無比。”


    劉陽皺著眉頭,拳頭緊握,憤怒地問:“那校方怎麽能這樣對您?就為了掩蓋他們的失誤,把您當替罪羊?”


    林蕭老師苦笑著點頭:“是啊,校方害怕醜聞曝光,影響聲譽與利益,就設計讓我‘意外’服用藥劑,想製造混亂,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幹淨我這個‘麻煩’,隻是沒料到你們會反抗,打亂了他們的如意算盤。”


    林婉眼中含淚,滿是同情與憤慨:“老師,您受苦了,我們一定幫您討回公道。”


    劉陽也堅定地握拳,義憤填膺道:“校方怎能如此喪心病狂,拿師生性命當兒戲,我們定要揭露他們!”


    林婉重重點頭,附和著說:“對,不能讓他們得逞,咱們得把真相找出來。”


    三人遂結成同盟,暗中收集證據,過程驚險萬分。每次潛入疑似藏有證據之地,如廢棄實驗室、檔案室密室,總有莫名聲響從黑暗深處傳來,似是有人提前預警,又似是鬼魅作祟。門鎖常出現莫名劃痕,似有人剛匆忙打開又合上,可四周卻空無一人。


    有一次,他們在廢棄實驗室裏翻找資料,劉陽正專注於一本破舊實驗日誌,突然,一陣陰森的冷風從身後灌來,吹得紙張嘩啦嘩啦響,他警覺地回頭,卻隻見空蕩蕩的門口,林婉緊張地靠過來,小聲說:“劉陽,我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這裏太邪門了。”


    劉陽安慰她,眼神卻透著警惕:“別怕,咱們小心點,趕緊找完出去。”


    從實驗室廢棄文件、隱秘監控錄像,到相關人員往來郵件,樁樁件件,拚湊出完整罪證鏈條,可每份關鍵證據上,都似有被人翻閱、篡改又匆忙複原的痕跡,仿佛有隻無形大手,試圖阻撓真相浮出水麵。


    校方似有所察覺,加強戒備,派人四處搜尋林蕭老師蹤跡,校園裏暗潮洶湧,危機四伏。巡邏保安的腳步聲在寂靜樓道、花園頻繁響起,手電筒強光肆意掃射,似在驅趕藏於暗處的“秘密”。


    劉陽三人每次碰麵、每次證據交接,都選在偏僻角落、廢棄場所,還得時刻留意四周細微動靜,風聲、落葉聲、遠處傳來的犬吠聲,都能讓他們繃緊神經,仿若在刀刃上起舞,驚險萬分。


    終於,在一場全校大會上,劉陽、林婉攙扶著林蕭老師,帶著如山鐵證,走上主席台,麵對台下師生驚愕目光,將校方陰謀公之於眾。


    劉陽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各位老師、同學們,今天我們站在這裏,要揭露一個驚人的真相。之前校園裏出現的怪物事件,並非偶然,而是校方蓄意謀劃的一場陰謀,林蕭老師是被冤枉的,他是校方為了掩蓋機密生化實驗失敗、怕影響聲譽而推出的替罪羊!”說著,他將一疊疊證據展示出來。


    台下嘩然,校長及相關涉事人員臉色慘白,校長站起來,妄圖狡辯,聲音顫抖卻故作鎮定:“你……你們別血口噴人,這都是誤會,哪有什麽陰謀!”


    林蕭老師上前一步,悲憤地指著校長說:“你還想抵賴?我親身經曆的,這些證據也清清楚楚,你們為了利益,不顧我的死活,把我變成那副模樣,差點害了這麽多無辜的孩子!”


    台下師生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警方迅速介入,查封實驗室,帶走相關人員,校園曆經風雨,終見曙光,師生們在震驚之餘,也為劉陽等人勇氣欽佩不已,而那曾經被恐懼籠罩的校園,自此陰霾漸漸散,慢慢恢複往日生機,隻是經此一役,所有人都深知,守護安寧,需時刻警惕暗處罪惡,以勇氣與智慧為盾,永不向黑暗低頭。那廢棄已久的地下實驗基地被封上厚重鐵門,可偶爾從深處傳出的細微嗡嗡聲,似是不甘被掩埋的秘密在低吟,時刻提醒著人們,黑暗雖暫時退去,但餘悸仍存,未來需時刻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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