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現場數百名工人同時開工,一個個骨瘦如柴卻幹得熱火朝天。


    陸遠看到了堤壩上已經壘起來的灰白石料,心中暗暗感慨:“這種石料硬度不夠,如果遇到發大水肯定撐不了太久,但願最近三年都不會發大水……”


    “陸執事,您早啊!”負責現場民夫夥食,張員外家的管家張元立即笑盈盈著地迎了上來。


    陸遠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陸大人,今天中午我安排好了上好的醬牛肉,到時候我家員外也會過來陪著陸大人好好喝上一杯!”張管事滿臉恭敬地說。


    負責民夫夥食的張員外是李主簿的關係。工地上民夫的夥食標準本來就不高,這個張員外還克扣了三分之二,民夫們能吃到什麽,可想而知……


    “哀民生之多艱啊!”陸遠不由得心生感慨。


    多年在衙門當差,見慣了各種欺瞞壓榨的手段,但在陸遠心中深處卻還留存著讀書人那一份家國情懷,隻是他人微言輕,無力改變現狀。


    在工地上走了一圈,陪著張員外吃了一頓牛肉,喝了幾碗酒,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下午可以回縣衙喝茶,也可以留在工地上和衙役們胡侃,又或者找個酒樓聽曲,晚上又去參加那個員外的宴請,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但今天下午,陸遠卻滋潤不起來,前一晚見過的那名女子又出現了,而且給他帶來了一個炸裂的消息:縣令夫人嚴瑩要見他!


    聽到這個消息,陸遠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嚴瑩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出來見他?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了嗎?


    還有,見了嚴瑩就意味著要在工地石料運輸上動腦筋,這事是能動腦筋的?不要命了嗎?


    嚴瑩乘坐一輛馬車來到了縣城邊上的梨園中,陸遠打扮成一個馬夫的模樣,到了這裏原來的馬夫離開,陸遠上車。


    馬車裏隻剩下了嚴瑩和陸遠兩人,氣的變得有些愛美起來。


    陸遠的思緒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而此時的嚴瑩亦是同樣的思緒。


    那天晚上,已是縣令夫人的嚴瑩心生傷感,獨自一人在廂房飲酒。


    嚴瑩本就不會飲酒,隻是幾杯下肚便已經頭重腳輕,意識模糊。


    而陸遠恰巧在窗前偷看,一時間嚴瑩因太過思念進京趕考三年了無音訊的青梅竹馬周郎,錯把陸遠當做了那人,稀裏糊塗與陸遠發生了關係……


    原本她以為一切都隻是一場夢,然而當那一種強烈的刺激感傳來時,她猛然清醒,她不是在夢中,身上人也不是周郎……


    陰差陽錯之下她竟然失身給了一個陌生男人!


    那人她看得清楚的,乃是縣衙執事陸遠,她也曾見過這個陸遠幾麵,但並未留意!


    縣衙一個小小執事怎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


    然而,這個意外也給了嚴瑩另外一種難得的體驗,一種身為女性應有的幸福,那是年近六十的縣令韓元所給不了的幸福……


    韓元利用縣老爺的權勢逼迫嚴瑩嫁給他為妻,但這個已經年老體衰的老東西早已經失去了男性該有的活力。


    在新婚之夜,韓元將哭哭啼啼的嚴瑩剝了個幹淨,還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便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虛汗淋漓。


    嚴瑩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已經做好了接受老東西蹂躪的打算,結果半晌沒有動靜,睜開眼一看,才發現老東西已經昏昏睡去……


    此後幾次,老東西韓元都試圖侵占嚴瑩的身子,幾乎每次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嚴瑩尚未有反應,老東西已經氣喘如牛……


    唯有一次,老東西借助藥物得逞後,讓嚴瑩見了紅,老東西興奮得幾乎手舞足蹈起來……


    嚴瑩實在是恨透了這個老東西,不僅因為他利用手中職權強娶她為妻;也恨老東西讓她正值青春的年紀守了活寡!


    老東西近乎是個廢物,卻偏偏愛折騰。多數時候,他就將嚴瑩剝了個幹淨,什麽都不幹,就那麽盯著嚴瑩的身子看,像是欣賞藝術品一般欣賞著嚴瑩的身體……韓元那猥瑣的目光,讓嚴瑩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嚴瑩不知道這樣的痛苦折磨還是持續多久,直到那天晚上被陸運抵在地上……她才知道什麽是男人!


    她厭惡極了縣令韓元,也厭惡極了縣衙的所有人,其中自然也包括陸遠。


    但偏偏就是這個陸遠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體驗……


    一種無法言表,不能言表,聖賢書上沒有的任何記載的體驗……


    此刻,嚴瑩與陸遠同坐在了一輛馬車,彼此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陸遠是因為緊張和擔心,嚴瑩卻是另外一番思緒。


    即便是現在,她也深深地恨著這個強行占有她身子的男人,但在這一種深深的恨意之下,卻又有一種強烈的渴望。


    她希望再一次喝醉,再一次將陸遠當作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周郎,讓這個渾蛋狠狠地“傷害”她……


    如果陸遠真這麽做,嚴瑩一定會恨陸遠入骨,但卻不會拒絕。


    她可以恨陸遠,但並不討厭陸遠這麽做……


    “韓夫人……”然而,陸遠的一句話卻讓嚴瑩火冒三丈。


    縣令韓元帶給了她無盡的羞辱與憤怒,她恨韓元,尤其討厭別人稱呼她“韓夫人”,可是陸遠這個讓她有所期待的男人了,偏偏喊了她一聲“韓夫人”。


    “啪!”


    嚴瑩一記耳光打在了陸遠的臉上。


    陸遠先是發懵,隨後發了怒:“夠了沒有?沒完沒了了嗎?”


    嚴瑩越發的生氣,但她沒有再動手,隻是呼呼地喘氣。


    嚴瑩的喘息聲是多麽像那天晚上發生故事的時候……陸遠的身體像一根弦一般緊繃著。


    馬車太小了,空氣裏全是嚴瑩身上的體香!陸遠真想象那晚一樣撲上去,將嚴瑩狠狠地壓在身下……


    “介入石料運輸的生意是你的主意?”陸遠說起了正事。


    嚴瑩閉上了眼睛,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陸遠真是一個讓她失望的男人!


    “是!”嚴瑩回答。


    “那是崔師爺的買賣,我插不了手,也沒那個膽子!”陸遠說。


    “嗬嗬……沒有那個膽子?”嚴瑩發出了一聲冷笑,反問陸遠:“你將縣太爺的夫人騎在地上的時候,怎麽就有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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