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死。”


    佛陀麵冷心更冷。


    佛陀發怒,秦鈺從她身上看見了熟悉的紫。


    “你和鴨蛋是什麽關係?”


    佛陀冷哼,不回答。


    秦鈺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直到看清了她的表現。


    隻是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她是個什麽物種。


    耳邊大風呼嘯,秦鈺的頭發被狂勁的風吹得左搖右擺。


    她身後那些愚昧的村民見狀更是跪地磕頭,祈求神女的原諒。


    秦鈺唇角勾起一個笑來,“其實,神女不是神,對吧。”


    佛陀像是被戳到了什麽痛處,眼皮子細微跳動了一下。


    “有那個功夫,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佛陀發狠,飄逸的長發像海藻一般浮起,妖異極了。


    她甚至已經不在這些村民的麵前隱藏。


    周圍的風就像是淩厲的刀片,刮在身上生疼。


    這怪風並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


    秦鈺身後的村民們已經被削得血肉模糊,可悲的是他們還一邊喊著“神女救命”的抱頭鼠竄。


    聽見村民們的哀嚎和求饒聲,佛陀的眼裏萌生出了一股巨大的複仇的快感。


    他們這些人,就該下地獄!


    她秀麗的五官在身後強勁的風下變得扭曲,眼裏嗜血的光芒越來越紅,而她身上的紫氣也越來越明顯。


    秦鈺捂住口鼻,她揮了揮麵前的空氣,將撲麵而來的那股騷氣打斷。


    原來,是這個東西。


    秦鈺雙手結印,欲召喚噙霜,可是卻感覺到了另外一陣強大靈氣的波動。


    秦鈺詫異極了。


    因為百八年沒動靜的長夷太劍居然想出場!


    再次見到長夷,讓秦鈺驚歎。


    它比之前更加凝實,精致的紋路握在手心,光是握住就能感覺到他不一般了!


    在長夷太劍亮出來的那一刻,風停了,周圍的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當然要忽略掉身後村民們的哀嚎聲。


    佛陀不解地看向身後。


    怎麽不動手了?


    那裏沒有給她回應,佛陀氣不過,手中的拂塵一掃,就要向秦鈺發起進攻。


    但是根本輪不到秦鈺出手,她就被長夷的劍氣反彈,擊落在地。


    長夷太劍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在秦鈺的手心不停的舞動。


    秦鈺鬆手,他自己就跑了。


    秦鈺趕緊跟上。


    而倒地的佛陀,發現他們前進的方向是,臉上變得非常難看。


    她不顧身體上的疼痛,拚了命的爬起來,隻是長夷太劍的劍氣過於霸道猛烈,她剛走兩步,胸口就好像碎掉了一樣……


    跟著長宜的指引,秦鈺到了那個尚在修建的教會。


    教會裏,百廢待興,隻有一座巨大的神女像。


    秦鈺不適地弓眉。


    因為這石像的材質和之前無臉石像的一模一樣。


    長夷太劍立在神女像的麵前,劍身不住的抖動,那模樣讓秦鈺有一種“久別重逢”的興奮感。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尊神女像!


    美麗莊嚴的神女眼角不斷有淚水滾出。


    佛陀趕到的時候就看見秦玉撫摸著神女像,手裏更是舉著劍好像下一秒就要砍過去。


    “住手!”


    她一個飛身護在了神女像的麵前,氣急攻心之下,不斷的有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


    “不要傷害她!”


    秦鈺冷聲冷氣,劍指兩人,“你我要對付,他我也要對付!做了孽也就要付出代價!”


    聽到這話,佛陀像是被刺激了,她嘴裏喃喃自語重複著秦鈺那句“做了孽就要付出代價”。


    手裏的長夷太劍抖得更厲害了。


    “讓開!”


    秦鈺低吼,佛陀的身體被這雄厚的靈氣彈的不斷的向後退,直至後背都抵上了神女像。


    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嘴裏吐出,低落在她身上淡色的長袍上,像一朵朵盛開的芍藥花,淒美絕倫。


    “既然做了孽要付出代價,憑什麽那些人就能逍遙快活那麽多年!”


    手裏的長夷太劍還在催促,但是秦鈺卻收了劍。


    長夷太劍不滿,劍身發燙抗議。


    秦鈺抿著嘴角,輕輕摸撫劍柄。


    那動作就像是老友之間的安慰。


    長夷太劍這才冷靜了些。


    “說說,我看情況決定要不要放你們一馬。”


    佛陀沒想到秦鈺會這樣問,愣神了一下,才反駁道,“你是人,他們也是人,你隻會偏袒他們。”


    “萬物皆有靈,並沒有誰比誰高貴。我維護的一直都是天道而絕非人。”


    秦鈺一字一頓,說的極為堅定。


    她不為人,為一個道。


    微風輕輕刮過佛陀的後背,佛陀抬頭,看向頭頂的神女像,眼中淚涕漣漣。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幫那些人隱瞞?”


    “我不會再聽你那些愚蠢的發言了!這一次我要聽我自己的!”


    “就算你不理我,我也決定了!”


    佛陀看上去就像在自言自語,但是秦鈺知道,石像在和她交涉。


    很明顯,結果不歡而散了。


    佛陀雙目猩紅,眼裏的淚珠一直在打轉,但是她一直挺胸抬頭,沒讓他們掉落,她抹了一把嘴角腥甜的血。


    “你說的沒錯。神女的確不是神,但是她一開始也不是神女……”


    ……


    阿紫,是一隻狐妖。


    但是她好像失憶了,她記不清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裏。隻是腦子裏一直有一個念頭——要找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


    她沒有方向的四處碰壁,隻為了腦子裏那個模糊的背影。


    後來有玄學師發現了她,盡管她什麽都沒有做過,她也被盯上了。


    為了躲避追殺,她誤打誤撞的闖進了平水鎮。


    ——


    阿紫一睜眼就聞到身上被子上清潔的皂角味兒。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警覺的坐起,一雙碧水的眸子四處打量。


    聽到動靜,外麵傳來急促地腳步聲。


    進門的,是一個老婆婆。


    她頭發花白,身上粗布衣裳都已經洗的發白卷邊了。


    她看著阿紫,慈眉善目地笑起來,一張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根。


    “姑娘,你醒了?”


    阿紫蜷縮在床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慌亂地盯著老婆婆,“你、你別過來!”


    老婆婆見她這麽害怕,就沒有強行的靠近。


    她一雙眼睛滿意的在阿紫身上瞧上瞧下,寬慰道,“姑娘,你別害怕!這裏是阿婆的家裏,你暈倒在了河邊,是阿婆把你撿回來的。”


    阿紫不信她的話,仍然瞪著她。


    阿婆也沒有強行上前,隻是默默把手上的湯藥放在桌上,“這是村口大夫給你開的藥。我放在這兒了,你記得喝。”


    說完,她蹣跚著步子走了。


    確定阿婆是真的走了。


    阿紫趕緊下床,可是腳剛挨到地上,就一陣頭暈目眩。


    慌亂中,她扶住床邊才不至於摔倒。


    想到昏倒前,中的那一張符。


    她隻好捂著胸口又爬回了床上。


    阿紫走不了,隻能安靜待在阿婆這裏療傷。


    當然,藥,阿紫是沒有喝的。


    阿婆從來不問阿紫什麽,每天隻是安靜的把藥放下,但是看見阿紫總是不吃,她一邊心疼一邊苦口婆心勸她吃藥。


    不過阿紫就像是一塊冥頑不靈的石頭,無論阿婆說什麽都不會得到回應。


    如果不是阿紫頭一天的時候說了話,阿婆都要以為阿紫是一個啞巴。


    “老東西,今天不還錢,我就把你這身皮都給扒了!”


    睡夢中,阿紫聽到外麵傳來鍋碗瓢盆摔地的聲音,還有男人粗獷的嗓音,期間還夾雜著老人的呼聲。


    門外。


    外婆心疼的捧著自己那些已經摔著稀碎的盤子,聲音冷硬,“誰欠你錢你去找誰!你在這兒欺負我一個老婆子算什麽?”


    為首的男人長得虎背熊腰的,臉上還有一道很凶狠的刀疤。


    聽見阿婆這麽說,他卻絲毫沒有收斂,


    “他是你生的,子債母償,天經地義。你要是還不上來,那也行!兄弟們,把人帶走!我倒要看看他媽在我們手裏,這兒子能夠躲多久!”


    那些粗魯的男人根本就不顧阿婆的身體,上手就拖拉硬拽,疼的阿婆直呼呼。


    “住手!”


    門裏,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喲,裏頭還有人呢!”


    刀疤臉摸著下巴,光是聽到這聲音,他都已經能想象出說話人有多麽的美,臉上的猥瑣不加掩飾。


    阿紫扶著牆,虛弱的出來。


    她雖麵色蒼白,但是絲毫掩蓋不住她絕美的容顏。


    這讓男人更加興奮了。


    他轉頭對著被架起來的阿婆就說,“屋裏藏了這麽個絕色怎麽不早說呢?早說的話,哪來的這麽多事兒呢?”


    情緒一直穩定的阿婆聽到他說這話,劇烈的掙紮起來,她罵道,“你們這些畜生,有什麽衝我這把老骨頭來,別欺負別人!賬是我兒子欠的,你們要找也隻能找我!”


    但是他這點兒說辭。直接就被刀疤臉自動忽略。


    反倒是他的小弟們覺得阿婆非常的吵,脫了襪子直接塞進了阿婆的嘴裏。


    即使是這樣,也沒有影響阿婆的嗚嗚聲。


    阿紫靠在牆邊,聲音好聽,她指著阿婆,“你們不就是要錢嗎?把她放了我還!”


    那男人看了一眼阿婆,“聽見了沒有?是她要替你們還債的,我可沒有逼她。”


    說完,他向阿紫逼近,“美人,你知道他欠了我們多少錢嗎?你說要幫他們還,是真的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如果還不上怎麽辦?”


    “一定還得上!”阿子肯定。


    “哈哈哈哈……”男人仰天一笑,“美人兒,口水挺大呀?既然這樣,我們也有個約定吧,你要是還不上,跟我如何?”


    阿紫冷著臉,卻是看得男人更加的熱血沸騰。


    “還得上!”


    阿紫還是這句話。


    男人也不跟她廢話了,直接對她比了一隻手。


    “他欠我這個數,你還得上嗎?”


    阿紫盯著男人看了一眼,然後看了一眼阿婆,“等著!”


    她轉身進屋,沒過多一會兒出來,手上就捧著一盤沉甸甸的金子。


    “夠了吧?”


    那閃閃發光的金子簡直都要把男人的眼睛刺激得流眼淚了。


    這會兒哪管什麽色不色的?


    他小跑著上前拿起一顆金子,放在嘴邊就是一咬,確定是真的之後。


    那張刀疤變得諂媚,“夠了夠了!”


    “夠了就滾!”


    阿紫冷語。


    這冷淡的態度,更是激起了男人血液裏的征服欲,他勾起手指想要挑起阿紫的下巴,卻被阿紫一個偏頭躲了過去。


    男人也不覺得尷尬,他捧著黃金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隻是樂嗬嗬的,“姑娘若是反悔了想過好日子,盡管可以來找我。”


    阿紫一言不發地看著男人離開。


    等男人離開了,阿紫趕緊去扶起地上被摔的爬不起來的阿婆。


    “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就欠了他五十兩!你卻給了他那麽多!姑娘你怎麽這麽傻呀!”


    一想到剛剛那些金光閃閃的真金白銀,阿婆心裏就氣憤。


    阿紫沒有說話,任由阿婆發脾氣。


    阿婆有些責怪她的意思,一直哼哼著不讓她扶。


    於是,阿紫隻能靜靜的跟在阿婆的後麵,看著她進屋。


    阿婆生著悶氣,也不看她。


    最後,還是阿紫忍不住,開口,“錢可以再有,阿婆隻有一個。”


    阿婆一下子淚眼婆娑。


    她想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心裏加倍難過。


    “我兒子要是像你這樣該多好呀,那樣我就不用這麽操心了!”


    阿紫沒有說話,而是彎腰卷起了阿婆的褲腳,看見上麵青一塊紫一塊的,有些心疼。


    她手心裏帶著法力,輕輕的替阿婆在傷口上揉著。


    阿婆本來覺得渾身都疼,被阿紫這麽一揉,渾身都不疼了。


    她看著阿紫的眼神,慢慢的有些變了。


    阿紫正專心的替阿婆療傷,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


    兩人幾天安生的日子,在阿婆的兒子回來的那一天,被打破了。


    “媽!媽,你在嗎?”


    院子外麵的門被敲得咣啷響。


    屋子本身就破敗,家裏的各種家具都隨著男人的敲門聲震動著。


    阿婆聽到這熟悉的呼喊,眼眶有些紅,但是她忍著,怎麽也不肯出去。


    “噗通”


    是下跪的聲音。


    “媽,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您對我的教誨我時時銘記於心,我怎麽會去碰賭?這一切都是沈大的陰謀!是他故意設下局引我入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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