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收回殺人的視線,繼續洗臉。


    五分鍾後,秦鈺放棄了。


    她頂著一張花臉出來,慕翎想笑又不敢笑。


    秦鈺看了一眼對著神女像唾棄的人,眼神發冷。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這群人就在癌症的病痛中過完這一生吧!


    她想替佛陀收屍,卻發現佛陀的屍首不見了。


    空氣中隱隱有淡淡的狐狸味兒。


    猜到是誰,秦鈺來到了村口的小山丘。


    果不其然,女孩冷著臉,扛著比她身體還高的鐵楸一鏟一鏟挖著土。


    遠遠望去,大土丘讓一座小小的土丘。


    秦鈺走近,鴨蛋正好從坑裏跳出來。


    看見秦鈺,她本來就因為營養不良消瘦蠟黃的臉上有一絲絲埋怨,“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一個無辜的人。”


    “她不是我殺的。”


    鴨蛋盯著那具一動不動的屍體發愣,她想到了什麽,眼神有些空洞,她喃喃自語著,“我早就跟她說了,她非不信。”


    “你說什麽了?”


    秦鈺,問。


    “那個男人每次看著她都像是在看一個工具,但是她卻傻傻的相信,她明明知道那樣做不對,她卻還說我不懂,師傅那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鴨蛋說著說著用小胳膊抹了一把臉,“現在好了吧,命都搭上了吧?”


    秦鈺沒說話,隻是盯著她看,她看見她身上的淡淡的紫氣在消散,她微微驚訝。


    “有興趣跟著我嗎?”


    秦鈺,問。


    鴨蛋在挖她的土,秦鈺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沒停,她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是因為我特殊的體質吧?”


    秦鈺挑眉,“是也不是。”


    鴨蛋雖然隻有六七歲的樣貌,但是心智已經很成熟了,她冷靜地抬頭,問,“跟著你,你能護我平安嗎?”


    秦鈺拍著胸脯,保證,“有我一條命,必有你一條命。”


    隻不過她現在臉上還滿臉都是黑色記號筆的小烏龜,看起來沒什麽信服力。


    “我的命是她們拿命換來的!我隻想活著!”


    鴨蛋從坑底往上看,隻看到小小的一片天空。


    “我要代替她們好好活著!”


    這一句,她是對自己說的。


    秦鈺打了個響指,她就喜歡這樣珍重生命的。


    “可以,但是我不能白養你。”


    鴨蛋又從坑裏爬出來,小小的身體去拖動佛陀的已經冰涼的屍體。


    她雖然有妖氣傍身,力氣要比平常孩子大,但是她還是拖得有幾分吃力。


    秦鈺暗暗捏了個訣,有靈氣托住了佛陀的屍體。


    鴨蛋拖屍體的動作明顯輕鬆了好多。


    她將屍體整整齊齊擺放在坑底,然後秦鈺爬上來,一鐵鍬一鐵鍬蓋土。


    當最後一捧黃土蓋上,她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土包。


    “你不是最喜歡曬太陽嗎?這裏是整個平水鎮陽光最好的地方。”


    她全程沒有掉一滴眼淚,她比秦鈺想象的還要堅強。


    等她安置好一切,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吧。”


    “你就不好奇我會讓你做什麽?”


    “做什麽都行,我隻想活著。”


    秦鈺忘記了,眼前的小女孩已經習慣了這種有交易的生存方式。


    “行,那就負責幫我發快遞。”秦鈺想了想,又說,“還有幫我去采購朱砂符紙……”


    鴨蛋靜靜聽著,時不時“嗯”一下。


    “還有我覺得,鴨蛋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我給你換個名字吧?就叫‘星喬’怎麽樣?”


    還不等鴨蛋同意,慕翎第一個蹦出來回答,“星喬這個名字好啊!星代表的是繁星有璀璨的意思,喬代表的是喬木,有生命旺盛之意!好名字,好名字!”


    秦鈺的視線默默從遠處的正在修建的一座橋上收回。


    鴨蛋對這些都不carry,她點頭,有些敷衍,“嗯行。”


    不同於鴨蛋的反應平平,慕翎表現的可開心了,簡直是比他自己新取了個名字還開心。


    秦鈺抿唇看著他笑得合不攏的嘴,合理懷疑他是在借這個機會笑她臉上的烏龜王八。


    ——


    平水鎮的事情處理完了,秦鈺就取消了無人機上的符咒。


    後台已經有紅色連麥申請了。


    是那個神秘人。


    依舊是漆黑的屏幕,嘈雜的電流聲以及變聲器處理過幾次的機械音。


    這次不等神秘人開口,秦鈺主動出擊,“你到底想讓我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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