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易地而處,換做是他們的話,恐怕打死也不敢這麽說話。


    這一刻,縱然是跟著林澤豪看遍各種各樣大佬的阿麥和駱天虹,也難免有些緊張。


    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重的氣氛。


    “豪哥,怪不得你能成功,在這個年紀就做到了我們究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


    陳啟理感慨一句,繼續道:“以現在的形勢來說,我對竹聯幫的掌控幾乎為零,上麵也不讓任何竹聯幫的相關人士,對我進行探望。”


    “你可以完全不用征求我的意見,盡管將竹聯幫拿走就好,就好像寶島江湖其他幫派所做的那樣。”


    “不過,你既然能提出來,作為朋友我理應幫忙,但從做生意的角度來講,我也需要你幫助我。”


    陳啟理是真的佩服林澤豪,能說出這番話來,就證明他的格局和膽識,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縱觀現在的江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達到林澤豪的境界!


    他本可以不來綠島監獄,不征求陳啟理的意見,和記絕對有這個實力。


    可是,林澤豪還是來了,還是說了!


    擁有這樣的格局,想不成功都難!


    林澤豪沒有表態,隻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伸手示意其繼續說。


    “豪哥,我不知道我需要在綠島到底要待多長時間,但我覺得我一定能出去,當我出去的那一天,我想要你借我一筆錢,作為我東山再起的資本。”


    “不過你放心,我出去之後一定不會在寶島發展了,我大概會去周邊的國家,具體是什麽地方,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陳啟理看的非常明白,其實不管他答不答應,林澤豪拿下竹聯幫的決心都不會有著絲毫的改變。


    人家隻是有格局,講究先禮後兵而已。


    更何況,就算沒有林澤豪,沒有和記,江湖上的其他幫派也不會放過竹聯幫這塊肥肉。


    至於其他幫派,會來征求陳啟理的意見嗎?


    既然如此,拒絕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利用這次機會開口索要一些利益,才是最理智、最正確的選擇。


    “沒問題,這不過是小事,我在緬甸那邊還有安保公司,人手不少。”


    林澤豪將雪茄按在煙灰缸裏,輕描淡寫的說著。


    不過,身為聽眾的陳啟理,卻如同聞九天之上的驚雷般,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安保公司,人手不少,這兩個關鍵詞湊到一起去,他自然清楚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年頭,沒錢不要緊,隻要手裏有槍,就能頓頓有飯吃,尤其是在東南亞那些地方,更是如此。


    安保公司恐怕隻是幌子,誰手裏有這樣的一股力量,都會利益最大化。


    最為重要的是,林澤豪已經開始布局國際了,而其他的所謂大哥還局限於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兩者相比,高下立判。


    陳啟理對林澤豪認知再次被刷新,重要程度再次上升兩個檔次。


    “豪哥快人快語,我也不能婆婆媽媽的,一會兒我手書一封,表明我將竹聯幫交給豪哥的意願,想來江湖上不會再有閑話,內部也更會好統一整合。”


    陳啟理說幹就幹,沒一會兒就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信,末了還落了個款。


    正事搞定之後,林澤豪也沒有立刻走人,而是拿出了一瓶頂級威士忌,與陳啟理喝著酒抽著雪茄,談天說地的閑聊。


    四十分鍾之後,林澤豪出了會客室,在走廊中等待多時的獄警立刻上前敬禮,駱天虹又遞給每人一萬新台幣,道:“以後盡量對陳老板好點。”


    收了好處的獄警連連點頭,就連上手銬的時候,動作都輕了許多。


    綠島監獄發生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因為此時此刻寶島江湖的精力和視線,全都放在竹聯幫的總堂歸屬之上。


    經過四海幫、三聯幫、天道盟三家最初的攻勢過後,連竹聯幫總堂的大門都沒有踏進去一步。


    這個時候,他們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已經朝著另外的方向發展了。


    首次進攻不利,負責帶隊的幾人再次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忠勇伯率先開口,道:“聽我手下的兄弟說,他們剛才差點就打進去了,之所以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有人拖後腿,在關鍵的時候撤退,有這樣的事情嗎?”


    忠勇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那雙眼睛之中也充滿了懷疑的神色。


    這樣一來,場內的氛圍就完全變了。


    果不其然,林敏德第一個站出來唱反調,“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懷疑隊伍當中有竹聯幫的內鬼嗎?”


    “好啊,大家全都是並肩作戰的兄弟,到你這裏竟然就成了內鬼,明明是自己手下貪生怕死,先行逃跑,到你嘴裏之後卻完全變了一回事,你還真是能顛倒黑白!”


    “你有本事怪罪我們這些盟友,就是沒辦法拿下竹聯幫,艸!”


    忠勇伯當即就拍了桌子,怒氣值爆表,“媽的!你說什麽?你踏馬的有本事再說一遍!”


    林敏德也不慫,同樣站起身對罵,“你踏馬的,別說再讓我說一遍,我就是再說上一百遍,你又能怎麽樣?”


    眼看著雙方火藥味十足,馬上就要上升到動手的層麵,羅福祝趕快將林敏德勸住,金老也抱住忠勇伯的胳膊,不住的說著什麽。


    兩人之前本就有過摩擦,眾人自然不可能看著事態往更嚴重方向發展,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否則,要是竹聯幫沒打下來,三聯幫和天道盟的人先動起手來,那可就有意思了,一定會變成整個江湖的笑柄。


    “行了,大家都少說幾句,別忘了我們這次來是做什麽的!”


    “打下竹聯幫之後,你們兩個人願意怎麽罵,怎麽打都可以,現在絕對不行!”


    蔡觀倫作為三家之中唯一置身事外的一方,說的話確實讓雙方沒有辦法反駁。


    至於事情的真相,現在也沒辦法查證,雙方各執一詞,完全變成了羅生門,索性也就不再糾結。


    林敏德雙手抱胸,臉色陰沉,忠勇伯則是板著一張臉,臉上寫滿了鄙視和不屑。


    在這種情況之下,要想讓雙方合作,無異於天方夜譚。


    羅福祝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於是他提議道:“這樣吧,既然剛才我們三方合作沒能拿下竹聯幫總堂,不如我們這次在不影響盟友的前提下各自為戰,換一個戰術思路,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金老點頭,道:“我同意,兵分三路竹聯幫確實不好防備,至於誰能拿下總堂,那就更憑本事了。”


    現在三聯幫和天道盟這麽大的矛盾,如果硬要合作的話,恐怕沒等走出多遠,雙方就要先打起來了,這種情況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


    雷複轟之所以讓他和忠勇伯一起來,就是為了防止後者搞一些什麽小動作。


    畢竟,這下忠勇伯有由頭領著這麽多三聯幫的精銳,萬一他要是有點什麽想法的話,雷複轟這個幫主可就要坐蠟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同意,就這樣,我回去準備了。”


    當事人雙方都同意,蔡觀倫也不廢話,當即轉身就走。


    剛開始的時候說什麽三方結盟,互相不搞小動作全憑本事,他早就知道,這不過是一些屁話。


    身為江湖中人,最後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誰的拳頭大,誰有能耐,誰講話就大聲,很簡單的道理。


    弄一些所謂的盟友,到頭來隻是無用功而已。


    忠勇伯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也推開門走了出去,金老對羅福祝投去一個充滿歉意的眼神,也緊隨其後。


    這樣一來,整個屋子內隻剩下林敏德和羅福祝兩人。


    羅福祝皺著眉頭,道:“敏德,你最近怎麽回事,動不動就發火,以前你可不是這種性格。”


    林敏德將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以前我還是個正常人,現在呢?”


    “不僅全部的身家都被人硬生生的奪走,就連兩根大拇指也不複存在!”


    此話一出口,氣氛頓時有些僵住了。


    涉及到對方內心深處的傷疤,羅福祝也不好太過分,隻能給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林敏德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尤其是現在自己還要靠天道盟救濟的情況下,他深吸一口氣,舉起雙手,道:“好吧,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注意的。”


    “不過那個忠勇伯說話確實難聽,自從他懷疑我們的時候,盟友的關係其實就已經結束了。”


    既然林敏德主動認錯,羅福祝也退了一步,道:“我明白,反正我也從來不相信什麽所謂的合作,這年頭就連共同拜過關聖帝君的兄弟都不可信,更何況他們呢。”


    “現在三家獨自行動,也正合我的心意。”


    林敏德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羅福祝思考片刻,道:“我們實力最弱,那我們就最後動手,最好等雙方拚的兩敗俱傷,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林敏德又道:“你覺不覺得,竹聯幫總堂的這些人手有些奇怪,跟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樣,無論是從戰鬥意誌,還是從身手來說,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羅福祝仔細想了想,確實有這種感覺,可他卻沒當回事,隻是擺擺手,“這其實很正常,現在竹聯幫人心動蕩,高層抓的抓,逃的逃,就連好多中層都隱姓埋名離開寶島,局勢可以說是極其糜爛。”


    “能夠在這個時候還拒守總堂的人,是絕對是死忠分子,戰鬥意誌自然高,戰鬥力肯定強。”


    末了,羅福祝又寬慰道:“我現在巴不得這些人越強越好,隻有這樣才能讓打頭陣的四海幫和三聯幫損失慘重,我們才有漁翁得利的機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雖然林敏德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但羅福祝的分析確實合情合理,他也隻能點頭表示讚同。


    十分鍾之後,稍作修整的三聯幫,第一個出發,再次對著竹聯幫總堂發起攻勢。


    老辣的金老自然不同意這個決策,但奈何忠勇伯話語權太大,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為了事後不背黑鍋,他已經偷偷給雷複轟打去了電話,匯報了忠勇伯的魯莽行徑。


    山頂別墅。


    雷複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就將電話給砸了,狀若瘋狂的咆哮:“該死!他想要幹什麽,竟然拿三聯幫的精銳給別人做嫁衣,做炮灰,這是一個元老應該做的事情嗎?”


    “什麽狗屁的忠勇伯,我看就是一個大傻子,隻有一腔熱血,如何能委以重任!”


    要知道,因為袁濤的緣故,三聯幫在竹聯幫的事情上,可是撈便宜最多的那一個,實力得到了很大的增長。


    畢竟,對於這些傳統幫派來說,隻要有更大的地盤,就能養更多的小弟,戰鬥力自然也就更強。


    周圍的小弟看著發瘋的雷複轟,全都低下腦袋,一言不發,個個噤若寒蟬。


    相較於雷功來說,這位新任幫主失控的時候未免有些太多了。


    偌大的客廳內,隻能聽見雷複轟的咒罵聲。


    這時,一陣噠噠噠的清脆聲音響起,十分的有節奏感。


    一身旗袍的丁瑤,緩步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碎片之後,心中大致有數,對一旁的小弟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找收拾幹淨。”


    小弟立刻拿著工具上前收拾,丁瑤緩步走到雷複轟麵前,掏出一張手帕遞給他,柔聲道:“複轟,擦擦汗吧,生氣傷身,無論什麽事情終究會過去的,而且三聯幫也在你的帶領下越來越好,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和驕傲的。”


    不得不說,丁瑤的演技絕對是頂尖水準,就連雷功這種老江湖都被其蒙在鼓裏,更何況雷複轟這種生瓜蛋子呢。


    接過手帕,雷複轟道了聲謝,感受著手帕上傳來的香氣,忍不住開始陣陣聯想,心中也泛起了陣陣漣漪,一些限製級的畫麵也不斷的在腦海中翻滾回蕩。


    丁瑤坐下,雙腿並攏,問道:“方便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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