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有的人還有臉回來啊?咱們家這麽多年養出一個白眼狼來了。”


    剛進門,秦美嬌就陰陽怪氣嘲諷起來。


    一想到這窩囊廢居然有膽拿家裏的錢她就氣啊,那些錢都應該是他們的才對。


    “哎呀,美嬌你說啥呢?都是一家人,再說那錢本來就應該給棉棉,都是一家人不用分那麽清楚,退一萬步說,將來家裏真要用錢棉棉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沒到這時候,秦懷民就站出來道德綁架了,話裏話外點她呢?


    說她沒把他們當家裏人唄?


    講真,秦棉還真就把自己當外人了。


    她什麽檔次,他們也配!


    秦工表示: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從她手裏扣出來一分錢。


    再說,不用多久她就要離開這地方了,到時候見麵機會都不一定有,誰還記得你哪位?


    不過,走之前,還是得算一下賬!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聽到沈晏嶼提出的處對象要求,秦棉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思考哪裏出了岔子。明明寧死不從的男人,居然主動開口提出要負責?!


    或許是看出來嚇著人女同誌了,沈晏嶼便開口解釋道:“秦同誌,你聽我解釋,我的意思是,反正那事兒都出了,不管當初你是不是有難處,這種事情對於女同誌總是不友好。”


    村子裏這兩天風言風語可沒少,這麽一來,秦棉將來想要找個好對象可太難了。


    這年頭,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讓人活不下去,畢竟哪個男同誌能不介意這種事兒。


    “還有,咱們先對外宣布處對象,對你對我都好。”


    “我家裏人最近挺關心我個人問題,你如果答應,也算是幫我個忙。”


    “當然了,如果將來你覺得咱兩不合適,咱們可以和平解決這個事情。”


    聽沈晏嶼說了這麽多,秦棉聽懂了。


    合著就像讓她做擋箭牌啊,仔細思考一下處對象這個事情似乎對他好處更多。


    而且對於將來,短時間內她已經整理不少信息,將來走怎樣的路子她也有打算。


    她和蘇靜心是同一屆,高考失利,學籍方麵問題不大。所以,她打算再戰,這年頭文憑這玩意兒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既然準備考大學,那個人問題就得往後推。


    “我想複讀考大學,所以……抱歉。”


    女孩兒嗓音響起,他被拒絕了。


    “考大學?”視線看著她仍舊低著頭露出的腦袋瓜,沈晏嶼有一點驚訝,轉念一想家裏人態度,迅速有了想法:“秦同誌,兩者之間不衝突。”


    秦棉:嗯?怎麽個不衝突?


    算一算,處對象,除了名聲好點,對她沒有其他好處。


    而她對於名聲,其實不那麽看重。


    “這麽著,秦同誌,如果我沒猜錯,你不打算繼續留在這地方吧?”


    秦棉終於抬頭,看向他。


    嘖,這沈同誌,挺聰明啊。


    “我猜對了,你隻要和我處對象,我可以幫忙安排你去京市那邊入學,隻要你幫我暫時安撫住家裏人那邊即可。”


    沈晏嶼是真頭疼,要不是為了躲家裏安排的相親,他休假期間也不會跟著周淮安來這邊,更不會和秦棉之間產生交集。


    能去京市入學,秦棉有點心動。


    看出來小秦同誌眼底那一抹心動,沈晏嶼再接再厲開口道:“秦同誌,這麽做,絕對是雙贏。”


    略微昏暗,天邊一點白讓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臉色,微微眯了眯眼,仔細辨別。


    “好。”


    聽見這一聲兒,沈晏嶼嘴角微揚,鬆一口氣。


    “那就這麽定了,我送你回家。”


    昏暗中,兩道身影並排走著,無形中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淡去幾分。


    而沈同誌不知道的是,看似人畜無害的小秦同誌答應是答應了,然而心裏想的則是回頭要不合適,直接把人踹了。


    咳咳,雖然想法有一點渣,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過河拆橋這種事情,秦工做起來,毫無負擔。


    回到現實。


    聽著大伯絮絮叨叨的道德綁架兼pua,秦棉直接當成耳邊風。


    “棉棉,還沒吃飯吧?給你留飯了,做了你愛吃的炒雞蛋。”秦懷民似乎恢複到了秦懷秋沒出事之前的態度,看起來和藹可親。


    聽到吃飯,秦棉可就不煩了,自顧自去了堂屋開始填飽肚子。


    桌子另一方,秦懷民暗暗打量吃飯的秦棉,心裏琢磨到底哪出了問題,明明以前最聽話的人居然知道反抗了。


    不管如何,當務之急,是沈晏嶼那個事情。


    “棉棉,我聽說,你下午和靜心還有沈同誌他們去鎮上了?”


    “……”繼續吃,不吭聲。


    瞅著秦棉的態度,秦懷民心裏有些不舒服,可仍舊再次開口:“棉棉,你和沈同誌還是適當保持一些距離,等過一段時間風聲淡了,你也能再相看人家。”


    “……”秦棉仍舊不吱聲,繼續吃她的。


    “棉棉,大伯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你這孩子,大伯也是為了你好啊。”


    三兩口吃完剩下的玉米糊糊,秦棉這才開口:“大伯,我和沈同誌確定對象關係。”


    秦懷民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被炸得猝不及防。


    處,處對象?!


    沈同誌不是不願意?咋的又答應了?


    那賠償沒了,秦棉還要去京市,這不是人財兩空?


    “棉棉,你和沈同誌……大伯說話可能不好聽,但是你們真不合適,大戶人家都講究門當戶對,你去京市,那麽遠的地方,被人欺負大伯都沒辦法幫襯。”


    “大伯,我吃好了。”蹭一下起身,轉身回屋。


    嗤,知道話不好聽,不應該閉嘴嗎?


    再說,就他們一家子欺負原主,離了你們這一家子極品,她還能讓人欺負?


    眼睜睜看著秦棉走了出去。


    然後,回屋,關門,一氣嗬成。


    秦懷民這是真被氣到了,總覺得秦棉這丫頭越來越脫離控製了。


    不行,必須得想法子把人留下來。


    屋子裏,秦棉躺在床鋪上,腦海中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另一邊——


    “處對象!!!”


    一聲吼都不足以表達周淮安的驚訝。


    “晏嶼,你認真的?”


    “你真和小秦同誌處對象?怎麽突然轉變想法了?之前不是挺抗拒這事兒?”


    “還有啊,你家裏能答應?”


    提到沈晏嶼家裏那邊,周淮安覺得有點玄。


    別人不知道沈晏嶼的情況,作為打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周淮安可是忒清楚。


    沈家,紅色家庭,三輩從軍。


    父親沈華年如今在部隊任職,母親陸芳華在部隊文工團。


    沈晏嶼是老二,上頭還有一個姐姐沈鳳霞,下麵有一個小弟沈晏陽。


    沈鳳霞已婚,已婚已育,有個六歲的兒子。


    沈晏陽屬於老來得子,比起上麵兩個年齡差距比較大,今年剛上高中十六歲。


    沈晏嶼無論是在大院兒還是在沈家都是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就說大院兒喜歡沈晏嶼的女同誌也不少,桃花那叫一個旺盛。


    可惜了,沈晏嶼整天跟他們這些發小處一塊,要不就是待在部隊那全是大老爺們,陸芳華這老母親可不就著急了。


    外孫子都六歲了,沈晏嶼這一點情況都沒有,她能不急嘛!


    話說回來,雖然沈晏嶼家裏一直催促他個人問題,且不斷在找人打聽安排合適的女同誌,但是據周淮安所知,那些安排的女同誌無一不是百裏挑一,都是長得好,性格好,家世好。


    周淮安之前覺得好友和小秦同誌可以試一試,這會兒沈晏嶼真答應處對象,他反而有些擔心了。


    瞅著周淮安一驚一乍的樣兒,沈晏嶼輕笑一聲,開口道:“他們催,我這不找對象了,還能說什麽啊?”


    至於處對象是否認真?


    沈晏嶼從開口那一刻,就是認真的,在他看來,不管他和秦棉這段關係不管原因,隻要確定關係,他就要對她認真負責。


    領導人都說了,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作為軍人,沈晏嶼絕不會出作風問題。


    “你就不怕小秦同誌被欺負啊?還有,你剛才說小秦打算去京市讀書?啥情況?”


    “女同誌多讀書沒壞處,至於被欺負……我家那邊我會處理。”有他在,還沒讓秦棉被他家人欺負?


    不說旁的,他父母那性子,也不會欺負小輩。


    周淮安:真就,定下來了?


    果然,周淮安覺得自個兒任何時候都猜不透沈晏嶼的想法。


    沈晏嶼和秦棉處對象,最高興的就是蘇靜心了,特別是聽說秦棉也要去京市,蘇靜心就更高興了。


    去了京市,棉棉就能擺脫秦大伯一家子了。


    俗話說得好,有人歡喜有人愁。


    蘇靜心高興了,秦懷民一家子可要愁死了。


    人財兩空,能高興就見鬼了。


    農村人夜晚沒啥娛樂活動,此刻秦懷民坐在黑漆漆的屋子裏,吧嗒吧嗒抽著烤煙,屋子裏全是嗆人的煙味。


    “真就讓那死丫頭去京市?錢沒了,人也要跑?”王紅玉開口朝著秦懷民詢問道。


    “哪那麽容易?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秦懷民向來覺得他這個媳婦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年輕時候要不是太窮,都不會娶這麽個沒腦子的進門。


    再次吐出一口煙,黑暗中秦懷民眼中閃過一抹狠勁兒。


    ……


    “喔喔喔!”


    公雞打鳴讓新的一天拉開序幕,天熱放亮,家家戶戶開始忙活起來。


    秦家飯桌上。


    “棉棉,一會兒讓你大伯母帶你去鎮上買兩身新衣服,昨兒個你說要去京市,家裏總得給你置辦一些東西,看看喜歡啥買一些帶著走。”


    秦懷民一開口,另外幾人紛紛朝著他看過去。


    王紅玉:給秦棉這死丫頭買衣服,當家的咋想的啊?


    秦美嬌:“爸,我也想買新衣服。”


    “你不是有衣服,這次先緊著棉棉,你下回再說。”秦懷民開口道。


    秦美嬌對上父親秦懷民那眼神,敢怒不敢言。


    至於秦慶國,正低頭唏哩呼嚕吃早飯,仿佛一點不關心其他事兒。


    秦懷民看向同樣低頭不吭聲的人,比起秦慶國唏哩呼嚕豬吃食兒一樣的動靜,秦棉吃東西十分秀氣,不會吧嗒嘴,在他們幾人當中,顯得頗為不同。


    察覺到秦懷民看過來的視線,秦棉頭也不抬,小聲應了道:“好。”


    常言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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