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三個人開始喝茶。


    秦江月喝過一口茶後嘴角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讓7歲的孩子繼承皇位,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政權是不穩固的。那些想奪皇位的人躍躍欲試,不斷地搞內亂。這就是一旦有年令尚小的太子繼位先皇總會托孤的原因。”


    蘇碧菡眼睛一下子睜大馬上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讓齊心繼位會有亂政?”


    “是啊!容易政局動亂。”秦江月莊重地說,“小皇帝壓不住人心,容易讓心懷匿測之人有非份之想。


    “我們可以輔佐啊!”蘇碧菡沒將皇帝的年令看得怎麽重要,隻有有良臣輔佐就行。


    “做事前必須得慎重考慮,以免引發後患。”


    “我們如何慎重?”


    秦江月皺了皺額頭,然後道:“在沒有深思熟慮的策略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蘇碧菡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也罷,我們靜待時機再作決斷。”


    三個人對兵變之事發表了各自的見解,作到了大致的統一。又寒暄一會兒後蘇碧菡向嶽陽告辭。


    “嶽陽小弟,我們隨意說的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有我在一切都會順利的。你隻管練你的兵。”


    “謝元大俠!”嶽陽抱拳施禮。


    蘇碧菡笑道:“我們之間還用‘謝’字嗎?”


    嶽陽向蘇碧菡靦腆地一笑,然後向他們招手告別。


    離開軍營時已是黃昏,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路上,秦江月很深沉很憂傷地說:“我們是世上最苦的情侶:不能結婚,不能暴露身份,隻能老老實實地做苦行僧。”


    “沒辦法,我們如此隱蔽還恐一時疏漏壞了大事。在我們的任務還未完成之前,任何的想法都是徒勞的,因為我們決不能前功盡棄。”


    “哎,這個我是知道的,你一旦暴露功虧一簣,我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我不會難為難你。”


    “秦幫主的所有付出小女沒齒不忘,今生報不了大恩,來生也要報。如果有來生,小女一定奉陪在左右,當牛做馬,仆役差人,侍女丫環,什麽都行。”說這話時,蘇碧菡眼睛濕潤了。


    “如果有來生,我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眷侶。秦江月樂觀地說,“我們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我們不愁衣食住行,不愁有人欺負我們。”


    “哎……”蘇碧菡悲哀地長歎一聲。


    回到靜雲寺,天已大黑。秦江月將蘇碧菡送到靜雲寺的西廂房自己則回到大本營。


    秦江月走後蘇碧菡很傷心,她一直在為秦江月委屈。沒有她,秦江月怎麽會如此狼狽?


    正在傷感之時,如夢嬌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嬰讓蘇碧菡看。


    “讓伯伯看看小侄女。”


    “啊,”蘇碧菡很是驚訝,沒想到在徐州的日子靜雲寺竟添人進口。“這麽快,一個小寶貝誕生了!”


    蘇碧菡將剛出生的女嬰抱在懷裏,親吻女嬰粉嘟嘟的小臉:“小寶貝,太漂亮了!長得太像你的母親啦!”說完,蘇碧菡眼中流出了熱淚。


    這時常勝走了進來,見蘇碧菡在落淚很不解,便轉了一個話題:“殺了仇人,元將軍一定很樂啊!”


    “當然得樂啦,但是我見到小寶貝我就想到了我的從前。”


    “元將軍的從前不是很好嗎?”


    “好是好,但是後來遇到了挫折。”


    “哎,人生常有的事,誰還沒有點挫折?”


    “這個孩子有一個月了吧?”


    “十七天。”


    “呀,才十七天就這麽大了!”


    “還行,”常勝說,“挺見長的。”


    “我走之後,靜雲寺還算平靜吧?”


    “很平靜,靜雲寺早就沒香火了,很少有人來這裏。”


    “過幾天,我們找人將東廂房翻蓋了,然後再翻蓋西廂房,西廂房蓋完了再蓋大殿。”


    “有銀子嗎?”常勝驚愕地問。


    “老弟,你不知道?我們不是在徐州典當過財寶嗎?”


    “你是想用典當的錢?”


    “對呀!那錢不用留著做什麽?”


    “啊,這可挺好,不然老是擔心房子不定什麽時候坍塌。”


    “這回兒,不用擔心啦!”


    “謝元將軍。”


    “老弟,不要老喊我元將軍,我現在不就是一個平民嗎?你再稱我‘元將軍’我怎麽擔得起?你還是稱我為元大俠吧!”


    “也罷。”常勝笑道。


    次日早晨,蘇碧菡來到大本營秦江月處,提起翻修靜雲寺的事:“靜雲寺損壞得太嚴重了,我們應該考慮翻修的事。”


    “這麽好的風水之地確實應該保留它。”秦江月點了點頭,然後他試探地問,你想用徐州典當的錢嗎?”


    “是啊,我們可以用從徐州帶回來的銀子,我估計這些銀子足夠修靜雲寺的了。”


    “你還挺會算的呢!”


    “我一直住在靜雲寺,靜雲寺的危險隻有我知道。我不擔心誰擔心?”蘇碧菡翻了翻眼睛,然後笑道,“這個事就由我來辦吧!”


    “好吧,這個任務交給你,你和常勝去完成吧!”


    “靜雲寺裏誕生的孩子一定命大。”這時,蘇碧菡想到了剛剛見過的女嬰不由得笑道,“她的母親曾在靜雲寺逃過一劫,她又是在靜卻寺裏出生的。”


    想到從前的那些既荒誕又可笑既悲哀又慶幸的事,總是讓人有很心酸。那種感覺不知是喜還是悲?秦江月若有所思地說:“真沒想到,她們母女在靜雲寺竟有如此境遇,一個去死,一個去生。隻不過史長風的一個別出心裁讓母親逃出死劫。”


    “哈哈……”蘇碧菡也覺得這事挺有意思,“大恩大德的菩薩保佑了這個小女孩。”


    “如果沒有史長風的別出心裁,還有這個小女孩嗎?”


    “現在靜雲寺又添了一口人,更得考慮靜雲寺的未來了。”


    “啊,我走的時候,那個小孩剛出生見到你後我忘了告訴你了。”


    “這個小女孩長大了一定很不一般,尤其是生活在這個環境中,不是刀就是劍,沒準又是一個女將軍。”


    “女將軍未必美女倒是。可惜不知命運如何。”秦江月用悲觀的情調說,“紅顏薄命,用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因為靜雲寺裏出生的小女孩,秦江月與蘇碧菡都感到很有意思,談論得很多。


    最後,他們談到在北疆的齊豐。


    “我們隻想到齊心,我們是不是忽略了齊豐?”蘇碧菡問。


    “沒有忽略,此人有勇無謀,從他‘清君側’可以看出,他有勇氣攻打京城,但他沒有謀略處理後麵的事。”


    “往水裏紮一個猛子敢,但不會水,若沒有高赫有可能全軍覆滅。”


    “我們不能考慮他?”


    “考慮什麽?爛泥扶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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