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未落,溫楠有些受不住了。


    第一次,好疼。


    周言垏蓄意報複一樣,掐著她使命折騰。


    溫楠渾身濕漉漉的,精致的盤發有些兒鬆散開。


    女主角忽然失蹤,整個訂婚宴上沸沸揚揚。


    賀家隻能哈腰賠禮,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周言垏的賓利停在賀家後門,這處安靜,何況還有他的人把手。


    “周言垏,夠了....”


    溫楠顫著細細幼嫩的脖頸,亂著音調求饒。


    周言垏勾她耳垂,吐氣如蘭,“怎麽,賀延洲平日那麽不行,這才開始多久,你就不行了?”


    溫楠恨死剛剛的逞強。


    跟賀延洲死對頭上/床,就找死的節奏。


    他們比對,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閉眸悶了聲,再睜眼,直直朝那微微鼓動的下顎咬了過去。


    “一如既往的野。”


    周言垏拉長了這野的發音,沒有避開,反而更加收緊在她身上的手。


    .....


    直到從周言垏身上下來,溫楠沒了半條命。


    “擦擦?”


    周言垏抬手開了頂上的燈。


    光線刺眼,溫楠瞥見那一片狼藉。


    慌亂不堪,她硬撐抬手,又關了。


    昏暗中,男人玩味的話語再度襲來,“不是第一次,害什麽臊?”


    溫楠委屈極了。


    一滴淚無聲劃過眼角,她強忍拂去,“我不想看你。”


    周言垏輕哼,“溫小姐你還沒領報酬呢,這麽快提褲子不認會吃虧的。”


    周言垏直戳她的心窩,提醒,誰吃的虧更大。


    溫楠不說了,周言垏又一次開燈。


    橘黃燈下,被歡愉浸染過的女人嬌羞嫵媚。


    細糯的肌膚透著薄薄的粉色,裙領捂住的地方雪白飽滿。


    她是不是第一次,周言垏心底清楚得很。


    因羞恥上頭,溫楠的臉沒再抬起過。


    兩片長長的羽睫卷翹,打落的陰影下,是她精致漂亮的五官。


    溫楠的美,是自小到大的。


    隻是她一路跟錯了人。


    周言垏感受到她壓抑的難過,握住她腳踝抬起清理。


    溫楠全程閉眸忍著,主打將自己放空。


    十四年的感情付諸東流,撕破臉那刻,她想要公平的懲罰。


    周言垏這會動作是輕柔的,“剛才沒做措施。”


    溫楠思緒被強製牽回,心驚肉跳。


    “我給你買藥。”


    “不要。”


    溫楠終於肯開口了。


    她扭捏扯過男人手裏的帕子。


    燙手之餘,不想,自己的私人的東西握在別人那裏。


    “我自己會處理。”


    溫楠是逞強又堅韌的。


    也許,她真是一點都沒變。


    周言垏沒有勉強她,垂眸整理著自己。


    半晌後,他又是矜貴,瀟灑的模樣。


    方才一直處於視線晦暗的狀態,溫楠沒正眼瞧清過他。


    此時這般見著,周言垏還是同以前一樣,隻是添多了份成熟,禁....欲!


    禁欲?


    禁什麽禁。


    全是表相。


    同賀延洲一樣。


    溫楠推門下車,腿軟踉蹌間,周言垏伸手要扶,被她躲開了。


    “周言垏,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她說得格外生疏,對比剛剛曖昧輕哼在耳畔的親密度,周言垏黑眸深深翻起不悅。


    溫楠餘光睨著他,心怕他出爾反爾。


    畢竟周言垏清楚,她是敵對方的。


    要她。


    隻不過為了下賀延洲的臉。


    可當前能幫她的,也隻有周言垏一人。


    溫楠承認,她起了報複的心思。


    溫楠輕關了下車門,手搭窗沿邊,穩著聲線,“事後,我會不記得一切。”


    以周言垏如今杭城首富長子的身份,他不會想同死對頭的前任糾纏,惹來一身騷。


    話落,周言垏冷不丁扣著方才散開的袖扣。


    不搭腔,也不表態。


    溫楠心燥,隻能賭,“周言垏,你不會想和我扯上關係。”


    她篤定一聲,周言垏虛虛掀眸。


    那雙黑眸,望不到邊的死寂。


    *


    溫楠近淩晨才返回溫家,早已人仰馬翻。


    大伯一家,圍處在樓下大廳等她。


    傭人來報,大伯母率先上去。


    佯裝一副擔心的樣子關懷,“楠楠你沒事吧,今晚的事我都聽延洲過來報備了,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


    溫楠不嫁,溫家就得為了麵子一直養著她,和她那不知人世的自閉症弟弟。


    “是啊,肯定有什麽誤會,你同延洲這麽多年,感情不是白談的。”


    大伯起身附和了聲,溫楠隻覺得可悲。


    感情不是白談的,隻是全喂狗了。


    溫楠扯了扯唇角,什麽話也不想多談。


    她隻想一股腦衝進房間浴室,洗淨周言垏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楠楠,你說句話啊,你知不知道你大伯明天還要趕早班機,全家人都在這等你呢。”


    大伯母開始顯露她的不耐煩。


    虛情假意這麽些年,溫楠自己也明白。


    溫楠緩緩掃了下眼皮,平仄出聲,“沒有誤會,訂婚取消。”


    “胡鬧,賀家同溫家聯姻這樣的大事,哪裏有你私自做主的決定。”大伯冷聲不同意。


    溫楠攥起裙擺上前,每一步都艱難,“大伯你是怕賀家收回那些單子,還是怕賀家不要我這個人?”


    “你.....”


    大伯麵色一青一白,被戳中心思。


    沒有她這條線綁著賀家,怎麽從中獲得利益。


    養,總不能白養。


    一旁玩美甲的堂姐,隨即輔助冷嗆,“溫楠,你也該檢討下自己的脾性,還真以為自己是以前百般嬌縱的大小姐?賀延洲現在不要你,就得自我檢討,反省。看看那個梁瑩....”


    大伯母:“哎喲溫芯,楠楠現在是鬧脾氣,明天賀延洲再來,兩人就和好了。”


    還在指望著和好,指望他把她帶走。


    *


    溫楠的胸腔一直悶燉到推開那扇房門。


    腰肢下滑那瞬,呼之欲出的淚,不再強壓。


    寄人籬下的苦楚,年少情深的背叛.....


    還有剛剛怒氣衝頭的第一次。


    眼淚模糊掉她的視線。


    泡完澡出來,溫楠收拾著行李。


    就算以後孤立無助,她也不要再困虛假的象牙堡裏,做任由擺布的公仔。


    床上的手機倏地嗡嗡作響,那個許久不曾出現過屏幕上的頭像。


    兩點了,是周言垏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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