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深見他遲遲不動,明顯不耐煩了,冷聲道:“顏醫生,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顏澤陽回過神兒來,討好道:“是這樣的,傅教授,這個縫合還是我來吧?您在一旁看著就好!能得到您的指導,也是我的榮幸。”


    慕南音被顏澤陽這個舔狗模樣惡心到了。


    想想也真夠可悲的,上一世,顏澤陽對她就是這種愛答不理的,可她在顏澤陽麵前像個舔狗。可現在呢?顏澤卻在外麵做別人的舔狗,


    這世界可真是一個圓,風水輪流轉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傅衍深早已聽厲京辭說過這家夥,所以他對顏澤陽是一點好臉都沒有。


    他冷聲道:“景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自己給他處理就好,別人處理他的傷口我不放心。”


    一句話說得顏澤陽顏麵無存,隻能悻悻地去拿縫合包交給傅衍深。


    而他幫傅衍深處理傷口時,慕南音就站在旁邊看著,偶爾會提醒他輕一些。


    盡管打了麻藥,可親眼看著那彎月形的針穿過景辭的皮肉,慕南音的心還是緊緊揪著。


    明知道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可她偏偏就是心疼他。


    她想,大概是因為她連累了景辭,所以現在才會如此愧疚吧。


    ……


    與此同時,慕正威因為女兒瞞著他結婚的事氣得要命,喝了不少酒才回家。


    崔華見狀,連忙道:“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醫生都說了你心髒血管不好,不能喝酒。”


    隨即,她試探著問:“是不是南音不同意嫁給厲家?”


    提起這個,慕正威便怒不可遏,憤聲道:“她何止是氣我?這丫頭居然瞞著我,把自己給嫁了!”


    崔華大驚,追問道:“什麽?她嫁給誰了?”


    慕正威冷哼了聲,道:“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叫景辭的混賬小子!”


    崔華一臉疑惑,完全不相信。


    要是慕南音真嫁人了,總得去打結婚證啊!自己明明已經交代了民政局的熟人,一旦有慕南音的情況,一定要及時跟她說。


    可這幾天過去,她根本就沒有得到消息。


    崔華試探著問道:“這怎麽可能?你親眼看到結婚證了?”


    慕正威斬釘截鐵的道:“當然了!就是因為看到結婚證,才給我氣成這樣。原以為這丫頭隻是胡來。為了氣氣我。可沒想到,她還真敢隨隨便便就跟個男人結婚!”


    崔華若有所思地想,這其中該不會有什麽詐吧?畢竟,打結婚證必須要通過民政局,她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她試探著問:“那咱們就不管南音了嗎?畢竟,那個叫景辭的男人,咱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底細。萬一他是什麽通緝犯或者危險人物呢?”


    “當然要管!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我女兒掉進坑裏?這個景辭絕不是什麽好東西。嫁給他,還不如嫁進厲家呢!”


    崔華連忙附和道:“就是!雖說厲家有那些傳聞,可我看根本就不是真的。肯定是有人嫉妒他們,才編出這些話來汙蔑他們!”


    她這麽說,就更堅定了慕正威要慕南音嫁給厲家的決心。


    他冷哼了聲,道:“就算她跟景辭結婚了又能怎樣?現在結了婚還能離婚呢!總之,我不會放過那家夥的。從明天起,我就找人24小時盯著他們。我倒要看看,這個景辭究竟是個什麽來路!”


    崔華趁機道:“說不定,他真是個通緝犯,不然怎麽可能連底細都查不到呢?或許他這個名字就是化名,為了躲避警察追蹤的。咱們一定要找人好好監視他,一旦找到蛛絲馬跡,咱們就報警!”


    慕正威越想越擔心,自己閨女現在無異於與狼共舞了!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呀?


    崔華一邊安撫著慕正威,眼中卻劃過一抹毒辣。


    她道:“我給你放好了洗澡水,你先去洗個澡。一會兒,我讓傭人給你端醒酒湯來。”


    慕正威去了浴室之後,崔華立刻去其他屋子悄悄給熟人打了電話。


    她壓低聲音道:“慕南音結婚了嗎?你怎麽都沒有告訴我?不是說好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嗎?”


    “沒有啊!我每天晚上下班前都會檢查今天登記結婚證的人,而且我也告訴了同事,要留心這個名字。可結婚登記記錄上根本就沒有她的名字,你是不是搞錯了?”


    崔華道:“這不可能啊,聽說連結婚證都打了!”


    對方斬釘截鐵地說:“那絕不可能!如果她打了結婚證,那我們的係統上肯定會有她的名字。但我今晚下班前,都還沒有顯示。”


    崔華掛了電話,疑惑極了。


    如果慕南音沒有登記結婚,那結婚證究竟是哪裏來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女傭驚慌的聲音,“夫人,不好了!先生剛才倒下了!”


    “什麽!”


    崔華大驚失色,連忙跟著女傭去了臥室。


    果然,慕正威捂著心口倒在了地上,叫也叫不醒。


    她吩咐道:“快去打急救電話!”


    ……


    另一邊,慕南音和厲京辭從醫院出來,恰好與一輛急救車擦身而過。


    兩人並沒有注意。


    回去的路上,慕南音一肚子疑惑。


    她道:“看起來你和傅醫生挺熟的,好像還有私交。可傅家在帝都的門第這麽高,你怎麽會認識傅醫生?”


    厲京辭微微一頓,眸中閃過一抹異樣,道:“以前在帝都做生意的時候,跟他們傅家有點合作,一來二去就成朋友了。”


    慕南音道:“這樣啊!聽淩楚說,傅衍深是個挺高冷的人,沒什麽朋友。”


    厲京辭打著馬虎眼兒,道:“那也得分人啊!他又不是對誰都高冷。”


    提起這個,慕南音忽然想到了在醫院裏的那個女孩兒。


    她恨恨地道:“是啊!他把關心都給了另一個女人,他隻對淩楚高冷。”


    厲京辭道:“你就不要替別人打抱不平了!他們的結合本就屬於聯姻,上流圈子裏太多了,這種事外人說不好的。”


    慕南音蹙了蹙眉,道:“就算是聯姻,以後也是要結婚的。既然結了婚,對對方就有責任。如果他不喜歡淩楚,也不想負責任,他完全可以拒絕聯姻。可他既想要聯姻的好處,又不想負責,這算什麽!”


    她說到最後越來越激動,連車速都突然加快了,厲京辭嚇了一跳。


    他淡淡地安撫道:“你說的都對,可感情這種事外人看不清楚。”


    慕南音憤憤地說:“更可恨的是,這件事淩楚肯定不知道。傅衍深就是在騙她,我最恨被別人騙了。剛才看著傅衍深對那女的那麽溫柔,我都想給他們拍下來讓淩楚好好看看!”


    她這話說完,厲京辭臉色變了幾分,順著她的話問:“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有人騙你,你會怎樣?”


    慕南音想了想,道:“那得看是說了多大的謊!如果是善意的謊言,沒造成什麽後果也就算了。可如果是那種彌天大謊,騙財騙色,騙感情,那就不值得原諒!”


    厲京辭沒在說話,隻是眸光變得複雜了些,晦暗不明。


    慕南音歎了口氣道:“淩楚那麽喜歡傅衍深,她一定不知道他在背後居然瞞著他找其他女人。我一定要告訴她,不要繼續在這種男人身上浪費感情了!”


    厲京辭道:“淩家和傅家是聯姻,並不是淩楚和傅衍深他們自己的事,一旦你告訴了淩楚,以她的性格鬧了起來,你就成了淩傅兩家的罪人。我勸你最好不要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慕南音忽然間訝異的望著他。


    總覺得,這男人的見識和眼界,一點兒都不像是破落戶。


    可淩楚是她最好的朋友,總得想個辦法,不要讓淩楚受傷太深啊!


    ……


    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對厲京辭道:“醫生說你的傷口不能碰水,你洗澡的時候小心些,我用保鮮膜先把你傷口給包上。”


    厲京辭見她這麽細心溫柔地照顧著他,他不禁笑了笑說:“你還真挺適合當老婆的!”


    慕南音微微一頓,反問道:“現在不就是嗎?”


    厲京辭唇角露出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笑。


    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慕南音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打開抽屜,拿出之前厲京辭求婚戒指的盒子。


    盒子裏那個粉色的鑽石還閃閃發光。


    盡管是人工的,可她覺得還真挺好看的。


    慕南音重新將戒指帶回了自己的手上,在燈光下,這顆鑽石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她忽然覺得,這顆戒指好像不再像之前那般隻是用來氣崔華和慕正威的道具了。


    厲京辭好像給它賦予了新的意義。


    慕南音輕輕撫摸著戒指的界麵,越發覺得這鑽石的觸感和它所折射出的光線如此像真的鑽石。


    她雖然是珠寶設計專業的,也會學珠寶鑒定,可她沒有見過真正的粉鑽,尤其是淨度這麽高的粉鑽,那幾乎得是天價了。


    所以,她直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厲京辭破產之後連別墅都賣了,又怎麽可能出得起這麽高的價錢買天價鑽石?


    或許,是自己沒什麽經驗看走眼了吧。


    反正真的假的她也不在乎。


    她對厲京辭的期望本就沒有那麽高,可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期很多了。


    就在這時,門鎖響動,洗完澡的厲京辭走了進來。


    慕南音嚇了一跳,連忙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收進盒子裏。


    而厲京辭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男人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浴袍,周身帶著微微的濕氣。


    他看了眼那緊閉的抽屜,似笑非笑地說:“怎麽?在欣賞我送你的戒指睹物思人啊?我洗澡這麽會兒功夫就這麽想我?”


    慕南音滿臉窘迫,紅著臉道:“你少自作多情了!誰想你了?麻煩你以後進來前能不能先敲一下門啊?”


    厲京辭笑了笑,道:“我進我自己家還要敲門?還有,剛才你怎麽盯著那戒指看這麽久?要是你喜歡鑽石,我下次再給你買。”


    慕南音沒當真,若有所思地道:“我正想問你呢!你這戒指是從哪弄的?做得跟真的似的。”


    厲京辭眸光一閃,打著馬虎眼兒:“就是在網上買的,看著粉粉嫩嫩的挺好看,我想應該比較適合你。等以後我東山再起了,再給你買真的。”


    慕南音撲哧一笑,道:“那我等著。不過,現在這假貨做得跟真的幾乎沒啥區別了。以後我還得好好學專業課,免得碰到這種以假亂真的都分不清楚。”


    厲京辭沒有接話,深邃的眸光高深莫測。


    慕南音看了眼時間,都半夜三更了,而厲京辭還穿著這一身出現在自己房間,實在是太令人遐想翩翩。


    她語氣裏有幾分緊張和慌亂,道:“太晚了,你趕緊休息吧。我去洗個澡,也睡了。”


    說完,她便準備去浴室,可剛邁出步子就被厲京辭攔了下來。


    男人似乎看破了她的想法,道:“我怎麽記得今晚你爸來的時候你就在洗澡?現在又洗?”


    這女人,究竟在躲著誰?


    慕南音硬著頭皮,尷尬地說:“我……我有潔癖不行啊?你管我?再說了,剛才我帶著你去醫院,跑來跑去地給你繳費、拿藥,出了一身汗了!”


    說完,她連忙避開他戲謔的目光,逃一般地去了浴室。


    外麵天色漆黑,他們孤男寡女,慕南音實在不敢這麽單獨跟他同處一室。


    厲京辭欲言又止,他這年紀正值血氣方剛,這小東西隻讓看不讓碰,成天相處在一起還真是個挑戰。


    而慕南音此時已經躲進了浴室。


    厲京辭在浴室門口站了會兒,可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像個變態似的。


    他回到房間,平躺在床上,深吸了口氣,想要紓解體內的欲火。


    沒過多久,浴室裏突然傳來了慕南音的尖叫聲。


    厲京辭一驚,連忙從床上起來,衝進了浴室。


    “發生什麽事了?”


    慕南音嚇地指著浴室一角,大叫道:“蟑螂,蟑螂,它還會飛!”


    她剛說完,那蟑螂像是能聽懂話似的,竟直接飛到了她肩膀。


    慕南音的尖叫聲差點掀翻房頂,大腦完全不受控製地跑向了厲京辭,跳進他懷裏。


    男人順手接住她。


    那蟑螂也因為這劇烈的動作飛走了,逃進了下水道。


    而此時的慕南音正赤身裸體,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了厲京辭身上。


    男人緊緊拖著她,根本沒有放開的打算。


    浴室裏,隻有淋浴嘩啦啦的水聲,也仿佛在暗示著什麽,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慕南音驚魂未定。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紅到可以滴出血來,無比尷尬地說:“你出去!快放我下來!”


    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欲色,直接抱著她到了洗手池邊,將人放在了盥洗台上。


    他不僅沒走,反而將雙手撐在她兩側,把人圈在了懷裏。


    女孩兒無限的春光落在他眼底,男人的眸光愈發深暗起來,就連呼吸都沉得厲害。


    慕南音心跳劇烈地撞擊著胸膛,推拒著他,語氣慌張:“你快走,不要再看了!”


    她尷尬得快要哭了。


    厲京辭微微俯身,微涼的薄唇輕輕貼了貼她耳垂,一字一句地說:“南音,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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