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朝寒大腦飛速運轉,那思緒就如同飛速旋轉的風車。


    很快,她的目中閃過一絲狡黠,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說辭。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努力裝出鎮定的樣子,道:“女帝陛下說,你是個瘋子,待在你身邊不安全,所以才想帶走我。”


    城暮寒聽到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他緩緩低頭,看著懷裏依舊沉睡的南嶽箏,沉默了一陣。


    周圍的氣氛仿佛也隨著他的沉默而凝固,隻有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良久,他才無奈一笑,道:“確實像她說的話。”


    獨孤朝寒見他沒起疑,心中一陣竊喜,忍不住偷笑。


    她努力抿著嘴唇,想要掩飾住那快要溢出的笑意。


    嘿嘿,真爽。糊弄過城暮寒的同時,還罵了他一遍。


    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那抑製不住的喜悅在眼底閃爍。


    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城暮寒又問出了個刁鑽的問題。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獨孤朝寒,道:“那蟬衣宮為何要抓你?”


    獨孤朝寒愣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呆住。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天一直為了不暴露身份,在跟城暮寒鬥智鬥勇,都忽略了蟬衣宮是奔著獨孤朝寒而來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抓我。”


    城暮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靈魂。


    “你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啊。”


    月光下,城暮寒的臉龐一半被照亮,一半隱藏在陰影中。


    獨孤朝寒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咽喉,呼吸困難,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手心已滿是汗水。


    蟬衣宮為何會對獨孤朝寒下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怎麽編借口來糊弄城暮寒?


    她隻能如實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蟬衣宮會來抓我啊!”


    城暮寒看著她,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之前為了應付城暮寒,說了太多半真半假的話,如今真心實意地坦白,卻仿佛也在撒謊一樣。


    獨孤朝寒滿心懊惱,如果不是剛剛應付真正的獨孤朝寒,浪費了寶貴的時間,現在自己早就成功逃離這裏,做好準備潛入禪衣宮了。


    但誰知道城暮寒受了那麽重的傷,居然還會忽然追上來?


    一想到這裏,她對城暮寒的怨恨又增添了幾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破壞自己計劃的罪魁禍首。


    她一邊在心裏暗暗咒罵,但看著城暮寒那遍體鱗傷的身體,又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頑強和超乎想象的執著。


    這種複雜的情緒讓她更加煩躁不安,她覺得命運似乎在故意捉弄她,總是在關鍵時刻給她設置重重障礙。


    獨孤朝寒望著天空,無奈的長歎一聲。


    唉,現在隻能跟城暮寒回將軍府,與近在咫尺的蟬衣宮,和換身真相失之交臂。


    獨孤朝寒正感歎世道艱難,可城暮寒開口一句話,直接將眾人弄懵了。


    “你們護送她回去吧,我要留在這。”


    眾侍衛聞言滿臉疑惑,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城暮寒。


    “將軍你為何不跟我們一起回府?”


    “是啊,這是為何?”


    “將軍為何留在蟬衣宮附近?”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而凝重。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的目光在彼此之間遊移,仿佛在尋求著一個答案。


    城暮寒強撐著遍體鱗傷的沉重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傷痛,但他依舊筆直地站立著,宛如一棵曆經風雨卻不倒的蒼鬆。


    月光灑在他血跡斑斑的衣衫上,映出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然而,他的雙目卻無比堅定,那眼神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仿佛能穿透這沉沉的黑夜。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蟬衣宮的方向,仿佛那裏隱藏著他追尋的一切。


    他緊咬著牙關,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微微的顫抖,卻依舊用沉穩的聲音說道:“嶽箏說過,她沉睡之事,是蟬衣宮的手筆,我要留在這裏,直到查出她沉睡之事的真相。隻有這樣,她才能恢複原狀。”


    眾人被他的堅定所震撼,一時間竟無人出聲。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夜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眾侍衛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城暮寒。


    他們的表情凝固,嘴唇微張,仿佛想要說些什麽,但看著城暮寒那堅定的神情,還是將想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與其他憂心忡忡的侍衛不同,獨孤朝寒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她的目光閃爍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上揚。


    城暮寒留在這裏,也就是說他不回府邸。


    將軍府,隻有自己和原身,那她想什麽時候逃走就什麽時候逃走。


    這個念頭在獨孤朝寒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讓她的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太好了,倒黴了這麽久,運氣終於好起來了。


    “可是將軍,你剛與夫人成婚,就守在蟬衣宮前線,是不是.........”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氣,道:“嶽箏她什麽都不肯告訴我,但我卻做不到對她的事袖手旁觀,前方有戰地,我便去那吧。”


    獨孤朝寒強忍心中喜悅,她微微低下頭,做出一副深情款款又無奈的模樣,道:“既然夫君執意留在前線,我也隻好在府中等你凱旋歸來。”


    獨孤朝寒嘴角止不住上揚。


    去吧,快去吧,千萬別再回來了!


    城暮寒不再猶豫,伸出鮮血淋漓的手臂,抱起南嶽箏朝前走去。


    他的步伐沉重而緩慢,每邁出一步,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盡管身體已是傷痕累累,但他的雙臂依舊緊緊地摟著南嶽箏,仿佛那是他最後的信念和支撐。


    嗯?等等!


    他不應該把我的原身留下,自己去前線嗎?


    獨孤朝寒愣了一下,連忙追了上去。


    她的裙擺飛揚,腳步匆匆,臉上滿是急切和疑惑。


    城暮寒疑惑地看著她,那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和不耐:“你還有什麽事?”


    獨孤朝寒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去前線,還要帶著著女帝陛下嗎?”


    “我當然要帶著嶽箏,她不知什麽時候就會醒來,若再放在府中,難保會像這次一樣被她逃出來,所以我隻能將她時時刻刻留在身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嫌棄的病秧妻子,竟是白月光女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獨孤十七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獨孤十七城並收藏他嫌棄的病秧妻子,竟是白月光女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