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不回去,你是不是存心跟我找架吵?”


    獨孤朝寒雙手叉腰,柳眉倒豎,對城暮寒怒目而視。


    “你耍賴也沒用,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呆在這!”


    城暮寒同樣不甘示弱,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決絕,仿佛在下達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營帳內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壓抑。


    遠處的刀劍碰撞和喊殺似乎漸漸消失了,隻剩兩人憤怒又沉重的呼吸聲。


    獨孤朝寒醞釀了一下,下一秒聲音中已帶上了哭腔,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疼。


    “我也是擔心你,才跟過來啊,幹嘛非要趕我走!?”


    城暮寒壓根不吃這套,看著她冷笑了一聲,道:“你少來,你裝出那副可憐樣,也隻能騙騙其他人。”


    他們彼此瞪著對方,目光仿佛兩道交錯的閃電,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你怎麽就知道我是裝的?你會讀心術?”


    獨孤朝寒向前一步,整個人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小獅子,逼近城暮寒,聲音愈發尖銳。


    “我就是單純的關心你罷了,你為什麽非得給我安排那麽多莫名其妙的罪名?上次你已經把我當作入侵你府邸的賊人關了幾天,這才又想怎麽冤枉我?”


    “我...........”


    城暮寒一時語塞,他原本堅定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迷茫,定定地看著獨孤朝寒,眼神渙散,仿佛思緒被突然打斷,陷入了混亂之中。


    獨孤朝寒乘勝追擊,道:“你沒話說了吧,知道自己理虧,就乖乖讓我留在這裏。”


    她雙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勝利的得意。


    城暮寒濃眉緊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不對勁。”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疑慮,仿佛捕捉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什麽不對勁?”


    她疑惑的目光掃視城暮寒的臉,似乎想找出個答案。


    城暮寒目光深邃,似乎在努力思索著什麽。


    “蟬衣宮忽然進攻,其目標,會不會就是嶽箏!”


    城暮寒突然大聲說道,他的聲音在安靜的營帳中猶如一道驚雷炸響。


    獨孤朝寒聞言一愣,方才隻顧著和城暮寒吵架,大腦被怒火占據,此刻聽到這句話,猶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瞬間清醒,這才想起自己的原身,也是蟬衣宮的目標!


    城暮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環顧四周,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懊悔,驚道:“我方才,把嶽箏留在原處了!”


    獨孤朝寒的心中猛地一緊,一個箭步衝出了軍帳。


    軍帳的門簾被她猛地掀開,陽光瞬間傾瀉而入,照亮了她焦急的身影。


    她的裙擺隨風揚起,腳下如生風一般,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


    城暮寒也緊跟其後,兩人的身影在營地中疾馳而過。


    周圍的兵卒們隻感覺到一陣疾風掠過,還沒看清,他們已經遠去。


    獨孤朝寒的心跳如鼓,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上次蟬衣宮就是忽然發起進攻,聲東擊西引的城暮寒保護南嶽箏,抓走了自己。


    這次忽然進攻,引走了大軍迎戰,其目標又是誰呢?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怕的念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也顧不得擦拭。


    軍營一片死寂,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


    遠處的戰場,時不時傳來喊殺聲,那聲音猶如沉悶的雷鳴,在空曠的營地間回蕩,更襯得此處的寂靜愈發令人心悸。


    隻有城暮寒和獨孤朝寒急匆匆的腳步聲,“噠噠噠”地打破這片死寂。


    兩人不顧一切地向前狂奔,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終於,他們衝到方才離開的軍帳前。


    城暮寒猛地伸手,一把掀開帳簾,獨孤朝寒緊跟其後,目光急切地投向帳內。


    見南嶽箏還安然地躺在原處,兩人的身體瞬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獨孤朝寒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她用手扶著帳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眼神中的緊張逐漸被欣慰所取代。


    城暮寒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整個人仿佛從懸崖邊被拉了回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呼出,臉上的表情由驚恐轉為平靜。


    城暮寒回過神來,看著滿臉冷汗的獨孤朝寒,疑惑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這有你什麽事?你跟來做什麽!?”


    “我憑什麽不能來?”


    他們就這樣麵對麵站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仿佛兩隻鬥雞,互不相讓,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都是你跟我胡鬧,害得我放下嶽箏來趕你,還好嶽箏沒事,不然........”


    獨孤朝寒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的話:“不然怎樣?你一開始同意我留下來不就沒事了!”


    她雙手叉腰,向前跨出一步,仰頭直視著城暮寒。


    “明明是你胡攪蠻纏,怎麽說的好像都是我的問題?”


    城暮寒氣得滿臉通紅,聲音愈發高亢,整個人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本來就是你的問題,讓我待在這裏會讓你少塊肉嗎?”


    “你........”


    城暮寒氣結,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死死地盯著獨孤朝寒,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急促而沉重。


    城暮寒看著她,若有所思。


    此時的他,眼中的怒火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和探究。


    “我擔心嶽箏才跑過來,你為何也這麽著急?”


    城暮寒的聲音低沉下來,目光緊緊鎖住獨孤朝寒,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而這次換獨孤朝寒語塞了。


    “我.........”


    她眼神閃躲,原本強硬的態度瞬間變得有些慌亂。


    總不能跟你說,那是我的身體,如果原身被毀,我就永遠回不去了吧?


    獨孤朝寒大腦飛速轉動,試圖思索出能糊弄過城暮寒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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