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的身子向前傾了傾,那急切的模樣仿佛一個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閃動著期待又緊張的光芒,那光芒如此強烈,似乎能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會對我改觀嗎?”


    他再次追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獨孤朝寒被他這副急切的樣子,弄得莫名其妙,心裏不禁泛起一陣嘀咕:這人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她下意識地稍稍往後移了一點,試圖拉開與城暮寒之間那過於緊迫的距離。


    看城暮寒那好像說不會,就要吃人樣子,獨孤朝寒猶豫了一下,給出了答案。


    “應該..........會吧。”


    她的目光躲閃著,不敢與城暮寒那熾熱的眼神對視。


    得到肯定答案的城暮寒,臉上綻放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從他的嘴角開始蔓延,一直擴散到他的眼底,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被點亮了一般,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那就好。”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釋然和滿足,仿佛得到了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承諾。


    獨孤朝寒看著他傻樂的樣子,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她歪著頭,仔細地端詳著城暮寒,心中的疑惑愈發強烈。


    城暮寒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她在心裏暗自嘀咕著。


    目光在城暮寒那洋溢著幸福的臉上,來回移動,試圖找出這莫名其妙喜悅背後的緣由。


    然而,無論她怎麽看,都無法理解城暮寒在想什麽。


    城暮寒利落地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衣物,動作熟練而迅速。


    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鄭重對她承諾,道:“放心,我一定會殺了禪衣宮宮主!”


    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急切的喊聲。


    “將軍不好了!”


    城暮寒濃眉一皺,聲音低沉而威嚴:“什麽事!?”


    “新帝使者來了!”


    城暮寒的臉色一變,沉聲問道:“新帝派使者來前線做什麽?”


    “新帝有令,說從今日開始,停止攻打蟬衣宮!”


    獨孤朝寒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後,猶如被一道驚雷擊中,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誰繼承了我的帝位,居然下達這種命令!?


    憤怒與不解如火焰般,在城暮寒的目光中燃燒。


    “放棄攻打蟬衣宮,那我們之前的努力不就前功盡棄了!”


    他的身軀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蒼白的顏色。


    城暮寒的腳步急促而沉重,在營帳內來回踱步。


    他的身影如同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猛獸,焦躁而不安。


    “這到底是為何?我們籌備已久,士氣正盛,為何此時下令停止?”


    “這個小的也不知,將軍,你還是快點過去見使者吧。”


    “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獨孤朝寒,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反應。


    隻見獨孤朝寒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輕笑一聲:“我跟你一起去。”


    .............


    城暮寒和獨孤朝寒並肩走進營帳。


    隻見一眾統領圍成了一個半圓,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那笑容虛假得如同劣質的麵具,讓人看了隻覺作嘔。


    他們的腰彎得極低,姿態謙卑到了極致,嘴裏不停說著討好奉承的話語,聲音此起彼伏,嘈雜不堪。


    “使者大人,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


    “使者大人,您能蒞臨此地,真是我們的榮幸啊!”


    而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新帝使者,正一臉得意地享受著這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他高昂著頭,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透著傲慢與不屑,仿佛麵前這些統領不過是他腳下的螻蟻。


    城暮寒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的目光如利劍般掃過那些統領,冷哼一聲。


    那新帝使者原本還一臉得意地,接受著統領們的諂媚,一看見城暮寒進來,立馬豎起手指,氣急敗壞地指著他,怒喝道:“城暮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不稟告新帝自作主張來前線!”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在這寬敞的營帳中回蕩,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嘈雜,讓整個營帳陷入一片死寂。


    眾統領聽到使者的發難,原本諂媚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要知道,這使者的意思,就是新帝的意思。


    他們一個個麵如土色,冷汗如豆般從額頭滾落,後背的衣衫瞬間被汗水浸濕。


    眾統領低垂著頭,眼睛不敢直視城暮寒和使者,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等待著一場即將降臨的風暴。


    城暮寒聽見使者的指責,不但不懼,反而向前邁了一步,目光堅定而犀利地直視著使者,道:“蟬衣宮無惡不作,自女帝在時,就一直在討伐蟬衣宮,為何要我撤兵?”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眼前這個囂張的使者焚燒殆盡。


    使者聽到城暮寒的反駁,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惡狠狠地吼道:“城暮寒你搞清楚,女帝已經死了,現在女帝的表哥繼承大統,他才是你的新帝!”


    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猶如一把利刃劃破了原本緊張的空氣。


    獨孤朝寒聞言,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心中暗自思忖:那麽多人選,怎麽偏偏讓我那草包表哥繼位了?


    使者見城暮寒不為所動,愈發惱怒,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城暮寒,大聲喝道:“我奉新帝口諭前來,命你速速回宮!”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要用這強硬的姿態逼迫城暮寒就範。


    而城暮寒的臉色也愈發陰沉,他昂首挺胸,目光堅定而決絕,大聲回應道:“什麽新帝不新帝,我隻認南嶽箏一人為帝!”


    他的聲音猶如洪鍾,在營帳中回蕩,那強大的氣場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碾碎。


    營帳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使者的臉色變得鐵青。


    “不認新帝,你這是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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