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獨孤朝寒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城暮寒聽到她的回答,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神情,眼中的光芒重新亮起。


    獨孤朝寒望著城暮寒,隻感覺莫名其妙,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麽一下高興,一下失落的?”


    城暮寒聞言,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本正經的神情,毫不猶豫地開始瞎說:“我之前為了救你,撞到頭了,所以精神有些不正常。”


    說罷,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獨孤朝寒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嘴角上揚,銀鈴般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那笑聲清脆而動人,仿佛能驅散城暮寒心中所有的陰霾。


    城暮寒看著眼前笑得如此開懷的她,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其實,嶽箏變成獨孤朝寒也挺好的,至少她不會再拒我於千裏之外,還會對我笑。


    ...........


    城暮寒躺在那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被褥,道:“上來啊。”


    獨孤朝寒沒有說話,隻是往自己身上裹了一件又一件衣服,那動作急促而慌亂,仿佛這些衣服能為她築起一道堅實的防線。


    裹好之後,她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了城暮寒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防備。


    緊接著,她又像是躲避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往外使勁挪了一些,這才心有餘悸地緩緩躺下。


    城暮寒啼笑皆非地看著她,道:“不用這樣防著我吧?”


    “你非要留下就安靜點。”


    城暮寒平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身邊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小臉的獨孤朝寒。


    過了好半天,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熱嗎?”


    微弱的燭光在牆壁上投下兩人的影子,隨著燭光的跳動而輕輕搖晃。


    獨孤朝寒緊抿著嘴唇,不吭聲,隻是把自己往衣服裏又縮了縮,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隔絕城暮寒。


    城暮寒見獨孤朝寒悶聲不語,便輕輕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然而,他的手還未觸及她,獨孤朝寒卻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猛地轉了過來,怒目圓睜,大聲喝道:“你想幹什麽!”


    她的聲音尖銳而充滿警惕,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城暮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一愣,隨即雙手一攤,臉上露出無辜的神情,連忙說道:“我沒想幹什麽。”


    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誠,試圖讓獨孤朝寒相信自己的無意之舉。


    燭光在兩人之間搖曳不定,將他們的表情映照得忽明忽暗。


    城暮寒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他微微皺起眉頭,嘴角卻還掛著那一絲無奈的苦笑。


    獨孤朝寒緊緊盯著他,目光中依然充滿了懷疑和戒備,身體不由自主地又往旁邊挪了挪。


    她深吸一口氣,剛準備重新躺下,目光不經意間一轉,便瞧見了城暮寒那線條硬朗的胸肌,在燭光的映照下,是那樣顯眼。


    獨孤朝寒無奈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思忖:我居然會有跟城暮寒同床共枕的一天,真是世事無常啊。


    她躺在那裏,忽然感覺背後有輕微的動靜,似乎是城暮寒正偷偷摸摸地朝自己靠近。


    這一絲異樣瞬間讓她警醒,她猛地轉頭,正好跟同樣一臉驚訝的城暮寒四目相對。


    城暮寒像是被當場抓住的小偷一般,滿臉的尷尬和不知所措。


    一陣四目相對,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而又微妙。


    燭光在兩人之間搖曳不定,映照著他們各自複雜的表情。


    城暮寒被獨孤朝寒抓了個正著,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忙解釋道:“我........我以為你睡著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心虛,眼神也不敢與獨孤朝寒對視。


    獨孤朝寒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地說道:“睡著了你就可以胡來了?”


    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眼神中仿佛能噴出火來。


    城暮寒一臉無辜,急忙擺手說道:“我也沒想胡來,我隻是..........”


    獨孤朝寒根本不聽他解釋,不由分說地怒道:“你今晚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就砍了你的手!”


    話一出口,她心中猛地一驚,瞬間意識到這不該是真正的獨孤朝寒,會說出的話。


    完了,氣過頭了,對城暮寒說出這種話,他不會懷疑我的身份吧?


    獨孤朝寒暗自懊惱,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忐忑不安地抬頭看去,就見城暮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慢悠悠地說道:“說喜歡我,永遠不離開我的是你,現在要砍我手的也是你,難道你身體內住著兩個人不成?”


    屋內的燭光搖曳不定,將兩人的麵容映照得陰晴變幻。


    獨孤朝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城暮寒則雙手抱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獨孤朝寒見城暮寒那副似笑非笑、懷疑的模樣,心中愈發慌亂,但麵上卻強裝鎮定。


    她裝模作樣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嬌聲呼道:“哎呀,我燒糊塗了。”


    說著,那纖細的手指還在額頭輕輕揉動,眉頭緊緊蹙起,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試圖用這種辦法塘塞過去。


    獨孤朝寒一邊說著,一邊趁機緩緩躺下,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每一個動作都耗費了極大的力氣。


    躺下之後,她緊閉雙眼,呼吸略顯急促,似乎真的被病痛折磨得疲憊不堪。


    城暮寒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那微弱的燭光在輕輕跳動,映照著兩人各異的神情。


    獨孤朝寒雖然閉著眼睛,卻能感覺到城暮寒那探究的目光,仍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中忐忑不已,暗自祈禱著城暮寒千萬別再追問。


    好在,過了片刻,她聽到城暮寒輕輕歎了口氣,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獨孤朝寒背對著城暮寒,心裏憤憤地想著:獨孤朝寒和城暮寒這兩人幹柴烈火的,我不能睡著,絕不能給城暮寒碰我的機會。


    她緊緊地蜷縮著身子,仿佛這樣就能與身後的城暮寒,隔出一道無形的屏障。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牙關緊咬,暗暗下定決心要保持清醒。


    然而,盡管獨孤朝寒心中這般自信滿滿,可疲憊還是悄悄地侵襲而來。


    她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而悠長。


    獨孤朝寒腦海中還在不斷地重複著“不能睡,不能睡”的念頭,可那思緒卻像是陷入了一團迷霧,越來越混沌。


    不知不覺間,她終於抵擋不住睡神的召喚,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房間裏一片靜謐,隻有她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回蕩。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映照著她安靜的睡顏,那原本充滿防備的表情此刻也變得無比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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