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都在琢磨此事,卻不妨礙木船一直在往流礁島行駛。


    流礁島,顧名思義,海麵之下暗礁很多,就像能隨著海水流淌一般,讓人摸不清規律。


    如果不是多年在此行船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過得去。


    傍晚時分,流礁島遠遠在望。


    可木船卻在掉頭轉向,一會左一會右,跟進入了迷宮一般。


    加上此地風浪較大,木船晃動得厲害。


    任武從舷窗中看出去,感歎道:“這就是為什麽,此島一直能跟官府叫板的原因。”


    袁重撇了他一眼,點頭讚同。


    “不管大小船隻,進入這片水域,就得觸礁,誰敢過來找死。”


    木船兜兜轉轉,漸漸靠近了遠處的海島。


    袁重見任武看得認真,便笑道:“記得住嗎?”


    任武撓著腦袋說道:“我記這個幹嘛,關我老任屁事。”


    “想收複此島,還得從內部瓦解他們才行。”


    任武奇怪地看了袁重一眼。


    “那可是朝廷的事,咱就是奔著金錢美女來的。”


    這個時候,韓七手招呼眾人來到艙房大廳,點對了人數。


    “各位英雄,一會兒就到流礁島了,記住一條,各位到了島上,不要脫離隊伍,如果想外出,必須湊夠五人以上才成,最好跟我打個招呼,切記切記!”


    說完便組織眾人出了艙房,站在甲板上看著木船進入碼頭。


    等木船靠岸後,韓七手當先下了船,然後讓眾人依次上岸。


    岸上已經站了幾百名手執長矛的漢子,隊列整齊,訓練有素。


    隊伍前站了三個中年男子,背著手,盯著從船上下來的人。


    等見到韓礁鈺和韓嬌時,才笑容滿麵地打了個招呼。


    等所有人都下了船,三個中年漢子中的一個,詫異地拉住了韓四腳。


    “三哥呢?不是跟你一起的嗎?”


    韓四腳撇了眼那邊的隊伍,低聲道:“三哥在船上與人爭鬥,被打死了。”


    那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草,誰這麽大膽子,連三哥也敢打!?”


    “老五,這事你管不了,還是去找大公子說吧。”


    此時,韓七手帶著袁重等人,走上了通往島內的台階。


    袁重看著四周的景色,此地屬於亞熱帶地區,樹木高大蔥鬱,灌木的葉子都很寬大。


    整個海島基本都被綠植覆蓋著。


    走了小半個時辰,進入一個大院子,裏麵有一排排的尖頂瓦房。


    好像一個軍營的模式。


    地麵都被硬化過了,中間還有鵝卵石鋪就的通道。


    袁重他們這十幾個人,按熟悉程度,自由結伴進入居所。


    三個人一間平房,房間也較狹小。


    任武大聲嚷嚷著:“就這待遇?韓老七別是個騙子吧?”


    站在遠處的韓七手連忙笑道:“這隻是暫時的,等大家經過考核後,條件可就天翻地覆了。”


    “還要考核?”任武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們隻是把各位帶過來,具體分級還需要大師們鑒別,不同級別有不同的待遇。”


    “我靠,還有大師?”


    “當然,流礁島專門請來的呢。”


    任武還是不放心地問:“那要是不滿意你們的待遇呢?”


    韓七手回道:“島上隨時有船來往,可自行離島。”


    十幾個人擾擾攘攘的各自安頓下來。


    任武和魏青牛仍然緊跟著袁重住一個屋子。


    這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有人過來喊他們去吃飯。


    袁重等三人來到飯堂,見是一座很長的屋子,兩排長桌,兩旁放了凳子。


    桌子上擺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任武嘟囔著:“這跟軍訓差不多嘛,拿我們當士兵了。”


    人很多,擠擠巴巴地坐下,搶了飯碗就開始往嘴裏填。


    袁重歎了口氣,這他麽的是上了賊船嗎?


    別說螃蟹龍蝦了,這桌子上連盤子魚都沒有,老子這是自己找罪受來了。


    正搶著吃的熱鬧,飯堂門口進來四個壯漢。


    一個個坦胸露肚,凶神惡煞的模樣。


    他們站在門口四處望了片刻。


    一個壯漢大聲喝道:“誰叫袁青,給老子站出來!”


    本來還亂紛紛的大廳裏,頓時安靜下來,人們四處踅摸著。


    袁重看了眼四個壯漢,個個長得跟地痞流氓一般。


    “怎麽流礁島淨是些這號人物?”


    任武不屑地道:“作奸犯科之徒,為了逃避責罰,都跑這島上來了。”


    “那島主就不怕亂啊?”魏青牛不解地問。


    “凡是有些本事的,都留下了,啥也不是的就趕走算球。”


    “也不知道島主是怎麽想的。”


    鄰座的一個青年說道:“現在都是大公子主持日常,島主早就隱居了。”


    斜對過的一個人接道:“你沒看都沒有武器嘛,也怕控製不了。”


    這時那壯漢又嚎叫起來:“他麽的有膽子殺人咋沒膽子站出來讓老子看看呢?”


    魏青牛往嘴裏填了口米飯,邊咀嚼著邊起身。


    “袁哥,讓俺老牛去替你打發了他們。”


    接話的兩個青年頓時低頭吃飯。


    心道,原來這家夥就是袁青啊,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魏青牛往門口走,那四個壯漢見有人過來,獰笑一聲,稍稍散開了些。


    站在門口的士兵,手裏握了長矛,卻對四個壯漢視而不見。


    魏青牛距離幾個漢子三五步遠就站住了。


    “有啥事?”


    “你就是袁青,我三橋叔就是讓你給偷襲致死的?”


    另一個壯漢接著道:“長成這個熊樣,不是他是誰,囉嗦個屁,幹死就完了。”


    說著話,往前湊過來,抬手就是一拳打向魏青牛的臉。


    魏青牛一矮身往前一衝,肩膀抗在了他胸口。


    那壯漢一聲悶哼,身體向後飛去。


    他的動作跟袁重差不多,這讓一直瞪眼看著的任武,疑惑地扭頭看了袁重一眼。


    這倆人的招式咋這麽像呢?


    袁重嘴角上翹,心道,看啥看,能不一樣嘛,都是蒼冰散人的煉體訣。


    其他三個壯漢見動了手,連忙一齊往上衝。


    手長腳長的魏青牛立刻閃身,拉開距離,轉到一個壯漢身側,展開拳腳如急雨般擊打出去。


    那漢子雖然身高體壯,卻禁不住魏青牛的拳腳。


    剩下的三個漢子也被他一頓猛拳,打得屁滾尿流,四處躲藏。


    魏青牛一拳將一個漢子擊倒在地。


    還沒等收回拳勢,突然眼前一點寒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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