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磐兄弟,捏死這女娃子也容易,隻是別在我這府裏動手。”宗賢上來止住宗磐。


    月兒喘口起,見幾人都進了屋,“小老鼠”抓了月兒撒腿狂逃:“月兒,你惹了大禍了,你可知道他是誰?”


    “不就是金國的狼主王爺嗎?”月兒怒意未消。


    “他本來應該是諳班勃極烈,應該是繼承老皇爺的皇位的儲君,但是老皇爺忽然立了咱們玉離子小王爺做諳班勃極烈,他生氣是對了小王爺。”


    “所以他不敢惹小王爺,就要把氣撒到女人身上?看來老皇爺還真要眼光呢,小王爺就會有這麽下作。”


    聽了月兒哭訴一天的遭遇,玉離子隻說了句:“呆在宮裏哪裏也不許去!”


    看著離哥哥煥然一新的容顏。原本那頭散亂的卷曲剛硬的頭發已經束成兩條齊整的辮子係在耳後,頭頂了王冠,身上小王袍象征著高貴的身份,沒了戰場上的狂野,反有了幾分南人的文雅。


    “月兒,來讀書吧。韓昉先生就要來給講《貞觀政要》,你能聽懂多少就聽多少。前天你不是還抱怨,嶽雲在鞏家莊遇到位才女蟬兒姐姐,讓你嫉妒嗎?你好好學,也不該輸給她。嫉妒本身是沒有用的東西,她即不能幫你勝過對手,反而會令你尋些沒用的借口去原諒自己的技不如人。你會嫉妒她,說明你還有超過她的可能,你們相差得不太遠,如果你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超越她時,剩下的隻有崇拜。”


    離哥哥自信的笑,月兒卻冒出一句:“就像月兒仰視嶽元帥一樣。”


    離哥哥立刻沉下臉。


    韓昉先生是位儒雅的夫子,隻講文章不談國事。


    韓先生主張天下太平,萬民樂業,並不主張打仗。不時給月兒講些有趣的故事,令月兒十分愛聽他講課。


    “小王爺,不~~諳班勃極烈,宗磐王爺狩獵獲了一匹金色的獐子,十分罕見,請你過府去赴宴。”“小老鼠”過來回話。


    同完顏宗磐伯父的關係很微妙,玉離子毫不猶豫的吩咐:“更衣!”


    月兒卻拉了他的袍襟說:“哥哥,月兒也要去。”


    “你還嫌沒有招惹宗磐王爺,在家同韓先生讀書。”


    月兒卻撒嬌般說:“有哥哥在,誰也不會欺負月兒。哥哥說會保護月兒的,女真的男人天生會保護女人。”


    月兒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莫名其妙冒出這些廢話,或是今天意外的撞到母親和母親新為她生的兩個金國血統的弟弟而忽然委屈失望,想想九哥和母妃,似乎世上一切的希望都沒了,眼前的離哥哥,和那遠在南方的嶽家軍才是她能落腳的地方。


    被月兒糾纏不過,玉離子命她換上一身箭袍隨行。


    金國的家宴很奇特,眾位王爺圍成圓形而坐盡情說笑。


    月兒在圈邊隨“小老鼠”看著那金色的獐子,果然美麗,尤其那雙水汪汪的眼,黑亮的瞳仁,泛青的眼白,月兒不由想到嶽雲哥哥那調皮的笑眼。


    “這隻獐子養了一年多了,不知道為什麽王爺忽然把這隻獐子圈出來引了眾人來看,還說是新打到的。”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有宴就能分酒吃。”


    月兒聽了議論覺得奇怪,忽然身後一個聲音:“月兒,怎麽是你?”


    “瑗瑗姐姐!”月兒驚訝在這裏遇到了皇姐柔福帝姬瑗瑗。


    瑗瑗姐姐一身金翠,美麗從容。


    “姐姐,我回來了,現在住在諳班勃極烈府中,是玉離子小王爺帶我回北國的。”月兒歡喜的說。


    瑗瑗姐姐卻一臉異樣的神色:“姐姐現在在宗雋王爺府中,此地不宜說話。”


    “姐姐,那月兒改天去尋你玩耍,大宋的宮裏有個女人假冒姐姐,說她是柔福帝姬。”月兒想起此事追在瑗瑗姐姐身後喋喋不休的說,根本不在乎王府的規矩禮儀。


    見月兒親熱的表情,瑗瑗立住足,回視她片刻說:“月兒,你~~你快從後門離開這裏,諳班勃極烈府也不要去了,去韋妃娘娘身邊,她或許能保護你。”


    “為什麽?”月兒追問,瑗瑗姐姐卻捧了酒壺頭也不會的進到殿裏去。


    瑗瑗姐姐分明是欲言又止,想想她今天打了宗磐王爺,又聽“小老鼠”說宗磐王爺為小王爺奪了他諳班勃極烈的寶座恨之入骨,月兒心裏含混,又看到圈在院中的金色獐子。


    “小老鼠”從後麵溜過來,偷聲問:“月兒你有沒有覺得不對,這府裏的門都有兵把守,剛才派人回去給小王爺取件鬥篷,都不許出去。”


    月兒心裏頓然覺出事態不對,眼珠一轉快步闖入了殿裏。


    “小王爺,老皇爺吩咐你快些回去。”


    一句話,眾人停住笑聲。


    完顏宗磐說:“混說,你如何知道的?”


    “月兒回去給小王爺取披風時,老皇爺說的。”月兒看著宗磐的眼睛。


    “你出去取披風?”宗磐不信的笑聲。


    月兒當然明白於中的奧秘,笑了說:“王爺別不信,我們小王爺身上穿的老皇爺賜的護身軟甲,抖開就是一根刀斧不斷的繩子,宋軍千軍萬馬萬箭齊發,小王爺手中的金索舞動,萬箭亂飛不沾身,反是將宋軍抽得人仰馬翻。”


    月兒前言不搭後語,玉離子覺出異樣,嗔怪說:“莫不是又喝多了,說些沒用的混話。走吧,皇叔的酒宴也飲了,出門是沒來得及稟明皇爺爺,怕讓他怪罪了。”


    起身時,一把拉開袍襟扯開那軟甲,金色的繩索空中抖過金光萬丈,瞬間繞在手臂間。


    “伯父讓玉離子見了金獐子,侄兒也讓諸位叔伯見識這皇爺爺賜的軟甲金索。這裏地方小,改日找個舞弄得開的地方給叔伯們瞧瞧。”


    玉離子笑了施禮告辭而去。


    月兒的目光和完顏宗磐對視時,完顏宗磐目光中充滿恨意。此事的月兒,就似那突然闖入鴻門宴的莽樊噲,令宗磐無奈。


    打馬回宮的路上,月兒慌得心頭亂跳:“哥哥,一定告訴老皇爺,宗磐王爺要殺你。”


    “不許說!以後你也不許外出!”玉離子喝道。


    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匆匆而來。


    “壞了!宗磐王爺有伏兵!”月兒大叫失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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