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婷婷一聽有救命稻草,就差給許輕衣跪下了:“許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萬死不辭!”


    “小命你自己留著,不然出了事我還有連帶責任。”許輕衣沒什麽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言簡意賅道,“三天之內,查出陸庭深真正藏起來的女人是誰,三天後沒結果,就自己收拾東西走人。”


    “三天?!”韓婷婷簡直欲哭無淚,“許總,那個陸庭深是人渣中的精英,精英中的戰鬥機。昨天和人開房的蹤跡,我蹲了半個月才蹲到!”


    許輕衣挑眉看她:“兩天?”


    韓婷婷立刻嘴一閉,伸出三根手指,滿臉的視死如歸。


    “放心,我不是扒皮,自然會賞罰分明。這事兒你辦好了,獎金給你翻十倍。”


    “十倍?!”


    韓婷婷驚訝得嘴巴都能塞兩個雞蛋了,雖然許輕衣對員工向來大方,可十倍獎金,她給的也太多了!


    許輕衣點頭肯定:“十倍。”


    畢竟這事兒辦妥,又是一張她威脅陸庭深的底牌,能從他那兒要到的錢,可遠不止這個數。而且陸庭深對那女人那麽認真,她還挺想看看,要是自己真把那女人的事透露給陸家那邊,陸庭深會是個什麽反應。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在金錢的推動下,韓婷婷極其高效地在第三天晚上給許輕衣發了個地址。


    “許總,這次絕對不會錯,陸庭深這三天每天都會在這裏待一整晚!第二天又直接去的中心醫院。”


    許輕衣坐在副駕,沉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高檔小區。


    敢情陸庭深這幾天沒回家,原來是跑到這兒的溫柔鄉了。


    這塊地在江城市中心,房子戶型都是大平層,一套下來的價格可想而知,比她上次找陸庭深要的商鋪貴了可不止兩三倍。


    陸庭深對這個女人,不僅保護得緊,出手也是相當的大方。她千方百計算計後才能得到的東西,這女人倒是來得輕而易舉。


    “許總,您今天沒開車來?”


    韓婷婷奇怪地問道,平常許輕衣不管去哪兒,都會自己開車,她做什麽事都會親力親為。


    “拿去修了。”許輕衣漫不經心地回答。


    話自然是假話,但不能明說,畢竟她的車若是開來,被陸庭深看見,那可就功虧一簣。


    “陸庭深出來了!”


    韓婷婷興奮地指了指遠處,許輕衣視線移過去,那輛她隻坐過一次,還被陸庭深趕下車的奧迪a8l果然從小區地下室開了出來。


    “咱們要跟上去麽?”


    許輕衣眯了眯眼,她其實很好奇,陸庭深金屋藏的嬌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讓他保護到如此地步。


    她和他結婚這兩年,他找過的女人也不少,可從來都不會藏著掖著,他對這種關係一向懶得維護,畢竟那些撲上來的女人,都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就在她陷入思考時,那輛奧迪a8竟不疾不徐地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駛過來,最後和韓婷婷的比亞迪嘴對嘴地貼在了一起。


    許輕衣心裏一個咯噔,暗叫不好。


    奧迪a8的駕駛座從裏麵打開,下來的男人穿著酒紅亮色襯衣,皮鞋擦得鋥亮,臉上揚著放蕩不羈的笑容朝他們走過來,懶散地敲了敲許輕衣旁邊的車窗。


    許輕衣搖下車窗,麵無表情地盯著那張痞笑的臉。


    秦南風臉上笑意加深,故意特別大聲地說道:“嫂子,老陸讓我給你帶句話,別白費力氣。”


    說完,他不客氣地拉開後座車門,屈身鑽了進來。


    秦南風雖然看著瘦削,但也是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韓婷婷的比亞迪後座窄得不行,他坐上來都得縮縮身子,不滿地抱怨了一句:“嫂子你坐的什麽破車,老陸那麽有錢,你還當了老板,就不能換輛寬敞點的?”


    他這話沒等到許輕衣的回答,先等來了韓婷婷的唾沫星子:“你才是破車,你全家都破車!看不起我車你坐上來幹嘛?滾下去!”


    秦南風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噴了,他是絕不會在嘴上吃虧的,立刻勾起笑說道:“小姑娘別激動,不高興啊?叔叔給你買輛又貴又新的。”


    “大丈夫不打誑語,這可是你說的!”


    韓婷婷腳下一踩,直接開到最近的4s店門口。


    秦南風都樂死了:“你怎麽這麽較真?別人說什麽都信?”


    “怎麽?不敢買了?”


    “嗬,我不敢買?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你秦叔叔我缺那點車錢嗎?”


    “那你倒是買啊!”


    “安靜。”


    許輕衣被這兩人吵得腦仁疼,她揉了揉眉心,對秦南風淡聲說道:“他是不是鐵了心,要護著那女人。”


    她聲線溫涼,卻帶著讓人害怕的寒意。


    秦南風察覺到許輕衣周身散發的肅冷,也收起那副沒心沒肺的笑,正經說道:“嫂子,你也別怪老陸,不是你耍了手段逼他和你結婚,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人家說不定,早就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呢?”


    “我逼他?”


    許輕衣眉梢一挑,嘴角似有若無的勾了下。坐在旁邊的韓婷婷明顯感覺到,身旁冷意濃烈,她老板,正在發怒邊緣。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拿女人逼你們當借口,我是拿刀架在陸庭深脖子上逼著他睡了我嗎?搞清楚點,逼他結婚的人不是我,是陸家。”


    寥寥兩句,把秦南風堵得啞口無言。


    他想說什麽,斟酌了下又咽了回去,轉而道:“可你跟著他,不也不幸福嗎?”


    “我不需要幸福。”


    許輕衣打斷他的話。


    幸福這兩個字,自她出生起,就從來沒出現在她的字典中過。她的母親想帶著六歲的她自殺,父親又在她十歲那年車禍去世,而她,更是被人所不齒的私生女。


    她的出生,就是原罪。


    愛和幸福,對她來說太飄渺,她得不到,也不想要,隻有把握在手裏的財產和物質才是她能抓得住的。


    話已至此,秦南風也沒繼續勸說下去。


    許輕衣私生女的事,當初在她像個跟屁蟲一樣纏著陸庭深的時候,就在他們圈子傳開了。當初也沒人會相信,許輕衣真的能成為陸太太。更不會想到,她對陸庭深的一切喜歡都是在裝模作樣。


    下車前,秦南風嚴肅了表情,“嫂子,你知道老陸以前得過抑鬱症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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