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


    襄安縣內。


    一處世家莊園中。


    劉曄見到了劉備的使者。


    他手中捏著那枚代表著魯肅的玉佩,心中湧起一陣漣漪,他眼神幽幽,望向東北方向,那裏正是徐州啊。


    “劉玄德啊劉玄德。”


    “你終究是從漢室宗親中脫穎而出了嗎?”


    許劭評價他是沒錯的。


    有佐世之才。


    可,劉曄雖出身漢室,體內流淌著皇室血脈,但並不是所有劉氏之人皆有王氣,有禦下之能,爭霸之心。


    在天子罹難時。


    劉曄還年輕,並未及冠出仕,隻能南下避難。


    如今天下紛爭,劉曄身有經世之才,而又是漢室身份,自有匡扶天下之心。


    “曹孟德與劉玄德。”


    “到底還是劉玄德更親近一些。”


    劉曄眼眸一凝,錨定心思,“威震淮南,北吞臧霸而又東掠九江,劉玄德占據徐州已經有外拓之心,再兼具仁德,當為吾主也!”


    他緊緊握著手中玉佩,對身邊仆人說道,“去,聯絡阜陵的張飛張翼德,告訴他,某會給他送一份大禮去。”


    “明日再放出消息,讓鄭寶知道某在此處。”


    仆人麵色一正,忙答應下來。


    劉曄找到了此處莊園的主人。


    他本是劉家分出去的一支,也算是漢室宗親,但已經沒落,依附在他這一支上,莊園中豢養了一百多的家兵。


    “小時候謀劃過殺人。”


    “長大了也不能避免。”


    劉曄苦澀一笑,“殺人非我意,隻為自保也。”


    七歲時,劉曄母親去世。


    其母臨終時說:“你父親的仆人有誣害人的秉性,我擔心自己死後會出亂局,希望你和你哥哥長大後能除去此人。”


    劉曄十三歲時就按母親遺命,斬殺了父親寵信的侍者,而後又坦然向父親請罪。


    劉普原先大怒,但知道劉曄的動機後也對他十分欣賞,不作苛責。


    十三歲就且如此。


    何況現在?


    …


    一日後。


    在阜陵的張飛聽到消息,頓時大喜。


    “這劉子揚不知道要幹什麽。”


    張飛努努嘴,喊來劉備給配的軍師陳端,問道,“先生,你可知道這劉子揚這是什麽意思?去尋訪他也就算了,還要放出消息?”


    劉備說的是劉曄東躲西藏,隻為避免被鄭寶找到。


    如今怎麽反其道而行之?


    陳端接過張飛手中的信件,仔細端詳,手摸下巴,仔細揣摩一番,猜測道,“將軍,此或許是劉子揚計也。”


    “何計?”


    張飛不想便問。


    陳端略微思索,卻不得思路,搖頭苦笑道,“按理來說,劉子揚願意投效主公,自當是希望將軍率軍前往迎接。”


    “如今劉子揚主動暴露行蹤,怕是為了鄭寶。”


    張飛撓撓腦袋,感覺有點癢。


    他就是不喜歡這種磨磨蹭蹭的話,但又不得衝撞了陳端,隻得耐著性子問道,“先生,你還是快點說結果吧。”


    陳端見張飛這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也是哭笑不得,旋即正色道,“將軍,劉子揚主動暴露自己隻為引誘鄭寶。”


    “或許是想借助將軍和主公之名,威懾鄭寶。”


    陳端猜不到劉曄的心狠手辣,隻覺得是想保全家族、產業等,經陳端這般提醒,張飛倒是想通了一些,一拍手掌。


    “既然如此,那便由先生前去和劉子揚接洽,大張旗鼓去。”


    張飛本想自己去,但阜陵不得有失,還需他鎮守,為了保全陳端的性命,他便吩咐道,“某會派遣燕雲騎和一百餘騎兵護送先生。”


    “晾那鄭寶也不敢在某眼前,對先生動手。”


    陳端應下,旋即動身南下。


    …


    鄭寶得知劉備派遣使者,前去尋訪劉曄,原本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數月之久的劉曄輕鬆出現。


    這讓鄭寶興奮的同時,又感到一陣無力和憤怒。


    “這劉曄明顯是看不上本將軍!”


    鄭寶憤憤不平,怒砸桌案。


    其麾下皆是沉默。


    自家將軍雖然自號廬江大將軍,但和徐州牧劉備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等兩等,劉曄看不上鄭寶不是正常的嗎?


    鄭寶卻是不甘心,讓劉曄從指縫間溜走,當即下令,“來啊,帶上百餘人去會一會那劉玄德的使者,還有劉曄!”


    劉曄是名士,還是大族子弟。


    鄭寶不敢對他動手,但這也是一次機會,一次接觸劉備的機會,“若他有霸主之姿,某投效他倒不是不可。”


    隔日。


    鄭寶帶著百餘人,在劉曄所在莊園外幾裏地迎接劉備的使者。


    他對劉備的看法還是不錯的,對張飛等人的實力也十分忌憚,所以,鄭寶對使者陳端十分的客氣,略有討好。


    “某久聞玄德公仁義之名,但不能見,實在遺憾。”


    陳端“哦”了一聲,倒是有些意外,“將軍若有心,可往下邳,吾主自會設下宴席款待將軍。”


    鄭寶聞言尷尬一笑。


    他嘴上這麽說,但真讓他隻身前往下邳,無異於自尋死路。


    “先生若能美言幾句,本將軍自是感激不盡。”


    鄭寶話沒說滿,隻是迎著陳端去了劉曄所在的莊園。


    劉曄早就等候多時,設宴款待眾人。


    “諸位速速入席。”


    劉曄拉著陳端,頗為親熱,也沒有冷落鄭寶的意思。


    但今日宴非好宴,鄭寶始終留意著。


    宴席上。


    劉曄作為主人,自是招呼眾人飲酒。


    期間多次瞥向陳端,似乎有眼神之間的交流,後者似乎沒有領會什麽意思,劉曄也就不再刻意提醒陳端。


    同時,席間有不少人向那鄭寶敬酒。


    最主要是去敬酒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甚至還有眼神不善者,連著三五個人,但就是遲遲沒有人動手。


    這讓坐在主位上的劉曄看著幹著急,不屑這些家兵。


    鄭寶勇猛,威震巢湖。


    他們久居於此,的確懾於他的威嚴。


    鄭寶也因此極為警惕,極少飲酒,虎目炯炯,時刻注意周邊虎狼之人。


    “要事果然不能寄托他人。”


    劉曄心頭一狠,搖擺著身子,察覺到腰間藏著的那柄匕首,端著酒尊向鄭寶走去,“某一屆文士,鄭寶總會鬆懈。”


    果然如劉曄所料,鄭寶見劉曄親自來飲酒,頗為得意。


    他根本不覺得劉曄這般文人敢行刺殺之事。


    鄭寶正端起酒尊,卻見得寒芒一閃,一柄匕首便貫穿了他的胸膛。


    感受著生機飛速流失,鄭寶驚愕不已。


    “你怎敢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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