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母後走進內室,拿了一把剪刀,把枕頭布劃了一個大口,倒出玉枕,扭動開關,那裏麵竟是空的並非玉枕,而是玉枕樣式的玉盒。


    抱著玉枕在裏麵倒出一堆珠寶首飾,墨色的錦囊安靜的躺在其中看起來並不顯眼。


    “這就是你父皇留下的。”


    沈淩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確定無誤後塞進了袖子裏。


    她第一次發現,她母後還挺聰明的。


    在玉枕裏,隨身攜帶,怪不得那些人把皇宮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


    在一看她母後,發現她正偷偷的抹著淚。


    “母後,怎麽了。”沈淩連忙問道。


    卻見太後在那一堆東西裏拿出一顆珍珠:“這是你父皇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又拿出一根玉簪:“這也是你父皇送的,還是他親自雕的。”


    ……


    沈淩發覺,她母後玉枕裏這些東西,竟都是她父皇留下的,可能連同這個錦囊,對她母後來說,都是回憶愛人的媒介。


    夫君死後,她把他們的回憶一同封在了這玉枕之中,夜夜相伴而眠,就好似愛人還在身邊。


    世人總說帝王不會專情。


    可她父皇的後宮之中確確實實隻有她母後一人,無其它嬪妃。


    所以到她父皇暴斃後,也隻有她這麽一個孩子。


    皇權至上,真正大權在握的皇帝怎麽會掌握不了自己的婚姻,隻有你不想,沒有你不能。


    沒有經過宮鬥,後宮女人間的嫉妒,爭奪,被她父皇保護的太好了,母後才會像沒出嫁的少女一樣依舊單純善良。


    直到父皇死後,她才被迫成長。


    十多年,這些東西再次重見天日。


    就好像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驟然湧入腦海,重新撕裂她的傷疤,過往的記憶依舊鮮妍,可相濡以沫的愛人卻已經天人兩隔。


    太後指尖攥著那跟珠釵,嚎啕大哭,像個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沈淩有些心酸,輕輕拍了拍太後的背。


    “母後,還有兒臣在,兒臣會代替父皇一直陪著母後的。”


    “淩兒,母後好想你父皇!”太後趴在自己女兒的肩上,淚如雨下。


    許久,見安太後心情平和了一些。


    沈淩歎了一口氣開口:“母後,叛亂平定了,兒臣如今也有了保護你的能力,隨兒臣回宮吧。”


    眼睛紅腫的安太後卻搖了搖頭:“不回去,哀家總是拖累你,我不懂那些朝堂上的事,哀家隻能遠離那些小人,不讓自己被他們利用來傷害淩兒。”


    “更何況。”安太後將那些小東西一件一件重新裝進玉枕裏。:“回去看到宮裏的一牆一瓦,都能想起你父皇。”


    “淩兒不用擔心母後,哀家在這裏過得很好。”


    “隻要你平安無事,哀家就放心了。”她溫柔的摸了摸沈淩的臉。


    “淩兒,是母後對不住你,讓你一個女孩承受這麽多。”她又掩麵哭起來:“實在是陛下就你這麽一個孩子,當時先皇病重,情況緊急,若不隱瞞你的身份,社稷不穩。”


    從她今日來了,她感覺母後的淚水就沒停過,此時兩隻眼睛紅彤彤的如同桃子一般。


    再這麽哭下去,眼睛都要哭瞎了。


    沈淩拿帕子給她擦淚:“母後,別哭了,你哭的好醜。”


    “磨磨唧唧的,每次都是這幾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就算父皇有別的孩子,皇位也是我的。”


    “逆女。”安太後淚還掛在臉上,被她大逆不道的話氣的氣血上湧,衝散了心底的悲傷。


    作勢就要來打沈淩。


    沈淩跳起來就跑。


    “朕不是小孩子了,朕是九五至尊,你不能打朕。”她跑到夏姑姑身後。


    抱怨道:“姑姑你看母後,又要打我。”


    夏姑姑本來被感染的也想哭,被沈淩這麽一打諢插科,哭笑不得的把沈淩抓住,讓安太後打了兩下。


    沈淩誇張的喊疼大叫。


    安太後破涕為笑。


    從小沈淩就散漫隨性慣了,安太後也一直寵著她慣著她,總感覺好似對她虧欠很多,便對她一直予取予求。


    劇情裏的原主養成那個性子也不無道理。


    “母後暫時留在這也好,待京城裏完全太平了,兒臣再迎母後回去。”


    安太後悲傷情緒被她一打岔也續不上了。


    “好,母後都聽你的。”


    沈淩撇嘴:“母後每次就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什麽時候聽過我的。”


    安太後有些心虛,似是想起了女兒以前像個小老頭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麵語重心長的讓她不要相信那些人,可她總覺得她還是個孩子,一意孤行。


    不想聽女兒數落自己的太後開始找借口趕趕沈淩走:“玄文和珠兒那兩個孩子都在寺中陪母後,母後知道你和他們兩個自小就要好,今晚咱們一同吃飯,你先去,母後梳洗一下。”


    沈淩也配合的開口:“好好好,我要去看看,母後給我準備了什麽好吃的。”


    剛踏出殿門,就被一個少女撲了個滿懷,看清眼前的人,沈淩笑著抱著她的腰轉了個圈。


    “珠兒,兩年不見長高了。”


    被稱為珠兒的少女燦爛地笑著:“皇帝表兄也長高了,比我高那麽那麽多了。”


    她用手筆畫著。


    沈淩揉了揉少女的發髻,就像幼時一樣。


    “陛下。”清冷的聲音很是熟悉。


    沈淩抬頭,冬風弗過,落梅紛紛,紅色花瓣落到梅樹下一身白衣的男子身上,與他眉心一點朱砂痣遙相呼應,更襯得男子清越脫俗似謫仙下凡。


    “阿玄,好久不見。”


    雲墨琥珀色的眸子裏盡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腹中千言萬語卻隻化為一句:“陛下,好久不見。”


    珠兒嘟了嘟嘴:“我也與皇帝表哥好久不見了,為何不與我這樣問好,每次玄文哥哥一出現,皇帝表哥就不理我隻跟他玩去了。”


    沈淩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珠兒,好久不見。”


    珠兒抱住沈淩的胳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沈淩被幼稚鬼逗笑了。


    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青梅,一個是她的竹馬,三人自小一起長大,明珠是國公府小姐,也是她母後的親侄女,她表妹。


    雲墨,字玄文,是從小教導她的太傅之子,天子帝師與國公府乃姻親,他們三個也自幼相識,一起長大。


    珠兒像隻歡快的小麻雀:“父親母親說想讓我來京城陪太後娘娘,我可以一直留在京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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