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局勢穩定,孫維道拿出包著紅布的小手電對著漁船發出了一長兩短的燈光信號。


    很快漁船也回了兩長一短的暗號。


    “是孫桑嗎?”


    “是!”


    一


    戰鬥激烈的程度超過孫維道的想象。


    如果不是他出手,這船上不可能有一個活人存在,就算現在,也沒有幾個人有戰鬥力了,連組長龜田代目的胳膊上都綁上了紗布。


    “孫桑,你來得很準時。”


    龜田看了一眼手表。


    “正巧碰上,代目您沒事吧?”


    “開入公海!”


    龜田沒回他的話,而是朝船長擺了一下頭。


    還好動力係統沒有被破壞,漁船很快駛入了公海。


    “孫桑,你不覺得你有什麽需要向組織解釋一下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代目,我不知道您是什麽意思,我這幾天啥也沒幹。”


    “哦?”


    龜田圍著孫維道踱了幾步,一擺頭,淺穀鑽進了後艙,打開船板下的養魚池,從裏麵拎出一個濕漉漉的人。


    嘴上的傷疤格外明顯。


    格蘭特?


    他怎麽被抓到船上來了?


    孫維道心中一緊。


    “我要提出強烈抗議,你們嚴重侵犯了我的人權!”


    格蘭特嘴上的傷疤還沒好,一開口就是外交辭令。


    淺穀陰沉著臉,衝上前揚手就扇了他兩個大耳刮子。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們違背了日內瓦……”


    沒等他說完,淺穀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指著孫維道對他說:“你在酒吧見到的人是不是他?”


    格蘭特這下老實了,仔細看了看孫維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八格丫魯,到底是還是不是?”


    淺穀外表看上去是一個清清秀秀的大男孩,下手卻比一般的山口組會員還狠。


    又是兩巴掌,將格蘭特打得兩顆大門牙和著血噴了出去。


    孫維道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抬手製止了淺穀再次動粗。


    “這位先生,你見過我嗎?要不你再看清楚一點?”


    孫維道將自己還蒙著紅布沒有扯掉的小手電從自己下巴往上照去。


    格蘭特眼裏看到的卻是一張麵目猙獰,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吸血狂魔似的紅臉。


    “no,no,no!”


    格蘭特嚇得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到了魚叉上。


    真正是小刀捅屁股——開了眼。


    “快起來,地上冷。”


    孫維道溫柔如水,但他不拉還好,這麽一拉,更是痛得格蘭特要死要活。


    “嘖嘖嘖,怎麽這麽不小心呢?趕緊敷點藥,否則感染了就沒法治了。”


    孫維道一邊搖頭歎息,一邊從醃魚用的鹽筐裏抓起一把粗鹽,直接拍到格蘭特的傷口上。


    殺豬般的嚎聲頓時響徹雲霄。


    龜田和山口組幾位舍弟頭、本部長等高級頭目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既不阻止也不支持。


    “快說!是誰指使你們機車黨對我們山口組趕盡殺絕的?”


    孫維道根本沒有給格蘭特喘息的機會,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到龜田的腳前,踩在他屁股的傷口上發問。


    “哎喲!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都說,我全部說!


    格蘭特本來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忍著劇痛斷斷續續說了有山口組的人在他們脫衣舞俱樂部搗亂,而且重傷了他們的一個幫眾,揚言要滅掉他們機車黨的事。


    “然後呢?”


    孫維道對這事沒興趣。


    誰也不想聽人複述自己的故事。


    “我及時向老大進行報告,本來老大想以牙還牙,搗毀幾家你們山口組紅燈區的場子拉倒,不知為什麽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召集人員對你們的人進行了伏擊……”


    孫維道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安德森傳了話。


    “後來我們的辛布斯老大也被你們的人殺死了,老大不得不下追殺令,隻要一日不找到凶手,就對你們山口組成員格殺勿論……”


    看到龜田的人丹胡像一顆黑豆一樣直往上蹦,孫維道知道他已經動了殺機了。


    “你們為什麽這麽肯定是我們山口組幹的?”


    “因為……那個人當著眾人的麵說自己是山口組的……”


    格蘭特嚇得渾身發抖。


    “他和我長得很像嗎?”


    孫維道將頭低下來,盯著格蘭特的眼睛問道。


    “像!不像!他和你長得差不多高,很帥氣,也有兩隻小酒窩……”


    有酒窩的男人多著呢。


    孫維道當時戴的可是“小綿羊”的麵具,如果說“張小綿羊”長得帥,沒人會否定。


    “哈哈哈哈……”


    孫維道指著格蘭特笑出了眼淚。


    “我說……你們白種人是不是都長了一個豬腦子?”


    “如果是我們幹的,我們為什麽要承認?明明是有人栽贓都想不明白嗎?”


    “再加上辛布斯殺的是你們白種女人,關我們屁事,犯得著我們找他報仇嗎?”


    格蘭特低頭一想,也認為孫維道說得很有道理。


    “你們剛才喊話我都聽到了,隻要你們放了我,我會對我們幫主解釋這一切的,興許,隻要你們將卡皮拉提鎮收的保護費交給我們七成,我們機車黨就可以讓你們繼續在聖巴拉巴拉存活。”


    格蘭特咬著牙關站起身來,想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和龜田談判。


    “你說什麽?我們辛苦打下的地盤憑什麽給你們交保護費?”


    孫維道還未開口,坐在龜田下手的舍弟頭副本部長指著格蘭特怒吼起來。


    “因為這是我們白人的土地!如果不樂意,滾回你們的蚯蚓島去!”


    “你們沒有資格說,你們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同我們山口組說話!”


    孫維道脫口而出。


    “哼,實力?”


    格蘭特自以為有恃無恐,扯條板凳齜牙咧嘴地坐了下去。


    “如果你們不服氣的話,我們不在乎再往你們蚯蚓島上扔上兩顆原子彈。”


    龜田等人臉色漲紅如豬肝,但無言以對。


    小本子民族的劣根性就在於此,記打不記吃。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冒犯了,您伸出舌頭給我看看,萬一傷著了我得好好賠償你!”


    孫維道謙卑地又是道歉又是鞠躬,讓格蘭特感覺做小日子主子的日子提前來到了,昂起頭,一點也不懷疑地伸出了他的長舌頭。


    “哢嚓!”


    鋒利的手術刀一閃,舌頭一切兩斷。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手法。


    格蘭特驚恐地指著孫維道手上的手術刀,看著龜田“哇啦哇啦”亂叫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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