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警衛隊設的路障已經撤除,自己手下的機車黨徒像是打了大勝仗一樣在大街上邊喝酒邊胡亂朝天開槍。


    馬奧特更加不懷疑留在別墅去守家的保鏢們也擋不住誘惑衝出去參加了大狂歡。


    別墅的大門敞開著,樓頂的探照燈照得他們一行人眼睛都瞪不開來。


    “shit!快給我將這該死的燈關了!”


    馬奧特暴跳如雷,指著樓頂怒吼道。


    樓上的哨兵似乎看清了他是誰,很聽話。


    探照燈立馬關了。


    同時關了的是整個別墅的照明燈。


    “fuck!將燈打開!別讓我逮住你!”


    這下說話不靈了,半天燈還沒打開。


    等到隨行的保鏢打開手機用來照明時,探照燈又打開了,直直射向他們的眼睛。


    氣急敗壞的馬奧特沒有心思和樓頂上這個蠢豬廢話了,用手擋著眼睛,憑著感覺就往樓裏衝去。


    衝進樓裏時,該亮的路燈全亮了。


    馬奧特回頭一看,跟著他的貼身保鏢一個都不見了。


    也許他們是去各崗哨位頂崗去了。


    馬奧特對自己身邊人的自覺性很滿意。


    “寶貝,開門,你爹地回來了。盧迪那個畜生在哪?我要活剝了他!”


    房門打開。


    朱莉婭兩行清淚掛在腮邊,看著馬奧特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但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寶貝,別怕!爹地愛你!”


    馬奧特伸出雙手,想給自己女兒一個熊抱。


    “hi,馬奧特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臥室踱出一個滿臉笑容,一邊朝他打招呼一邊還在搖晃著杯中的紅酒的東方男青年。


    馬奧特條件反射地就想拔槍,結果門後閃出了一個和他女兒年齡差不多的東方女子,臉色和她手上的彎刀一樣冷峻雪白。


    “你的保鏢隊伍很不稱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請求我們孫代目從我們山口組抽調一批精英保衛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淺穀眼疾手快,迅速將馬奧特全身搜了一遍,沒忘在調侃馬奧特的同時拍拍孫維道的馬屁。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敝人姓孫,你可以叫我維克托或者強森甚至你想得到的熟悉名字。我是現在聖巴拉巴拉市山口組的負責人,我想馬奧特先生肯定會非常樂意和我做一次交易的。”


    馬奧特伸手將淺穀擋開,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根大雪茄,衝著孫維道臉上噴了一口又黑又濃的煙霧。


    “龜田老小子給我滾出來!想求我饒了你們,還不敢麵對我?”


    “既然耳朵聽不見,留著有何用?”


    孫維道突然欺身而上,一把揪住馬奧特的耳朵。


    鋒利的手術刀刀光一閃,馬奧特整隻右耳已經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了。


    “啊!”


    馬奧特伸手摸了一下耳朵,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噓!”


    孫維道將食指豎到嘴上。


    “你怎麽做父親的?難道你想讓你女兒知道她的父親是一個膽小鬼嗎?”


    孫維道瞄了痛苦地將眼睛閉緊的朱莉婭一眼。


    “fuck!你有種殺了我吧!我們機車黨會讓你知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是什麽狀態!”


    馬奧特似乎被孫維道的話提醒到了,也顧不上手上的鮮血正一滴滴往下掉落,站起身指著孫維道怒吼。


    “淺穀,麻煩你幫我找個鐵錘來。”


    孫維道像個大廚一樣將手上的耳朵擱在茶幾上切成細絲,一邊扭頭朝正用槍頂著馬奧特額頭的淺穀微笑道。


    “代目,請問要鐵錘幹什麽?”


    淺穀是一個聰明人,直接將孫維道的稱呼從副本部長改為最高的首領代目了。


    “我很喜歡欣賞鐵錘砸在膝蓋骨上發出的悅耳聲音,簡直太美妙了!”


    “何況發自於那不勒斯的機車黨黨魁的膝蓋上。你說那聲音會不會像他們意國男高音歌唱家的歌聲一樣高亢?”


    “代目,為什麽不試試這個呢?”


    淺穀心領神會,順手抄起葡萄酒瓶,朝著馬奧特的額頭砸去。


    “啊!”


    又是一聲殺豬般叫聲。


    “怎麽長這麽大了還聽不懂人話呢?你不會是吃豬食長大的吧?”


    孫維道摸出一卷手術專用的針線,拍了拍馬奧特的臉龐說道:“再吭一聲,我就將你的嘴巴縫上!你瞧瞧你女兒,多勇敢,為了你,她主動答應一次獻身於十個黑人。當然,我們山口組的風俗店也會讓她深刻體會到各國男人的差異何在。”


    “我沒有!”


    朱莉婭徹底崩潰了,癱軟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孫維道。


    “你有!”


    “你自己親口說的你父親會好好和我合作,否則願意接受我一切處罰,現在呢?你看看他這狗熊樣!”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孫維道一擺頭,淺穀走了出去。


    等他回來時,丟了一手帕血淋淋的手指在茶幾上。


    “馬奧特,我們山口組對於犯錯的幫眾,都喜歡切下他們的小指,不過,對你們機車黨得表示充分的尊重!”


    孫維道拿起一截斷指伸到馬奧特的眼前。


    “你能認出這是你哪位保鏢的食指嗎?”


    馬奧特像一條抽了筋的大蟒蛇一樣癱倒下去。


    從一個黑手黨的小嘍囉成長為獨霸一方的機車黨老大,他見過太多的血腥,但眼前這位英俊甜美得像收起雙翅的丘比特一樣的東方大男孩,徹底將他層層盔甲保護下的脆弱心靈擊得粉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馬奧特老淚縱橫,看了一眼再次昏厥過去的女兒,嘴巴嚅動了好幾次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放了我女兒,我答應你一切!”


    “早說嘛!”


    “淺穀,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倒酒啊!這麽喜慶的日子,難道我們不應該慶祝一下嗎?”


    該簽字簽字,該錄像錄像。


    在鎂光燈下,笑容可掬的孫維道和擠出一絲苦笑的馬奧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機車黨還是那個機車黨,馬奧特還是機車黨的大當家。


    隻不過機車黨收取的保護費從此得和孫維道七三分成。


    孫維道的七,機車黨的三。


    為了表示自己無比的敬意,馬奧特主動要求將自己這座屬於pce級別的豪宅贈送給孫維道。


    孫維道在百般推辭無果下,隻能笑納。


    為了慶祝兩個幫派化敵為友,孫維道慷慨地將別墅裏的美酒全部捐獻出來,所有在場的山口組成員和斷了食指的機車黨保鏢都喝得不省人事。


    “你為什麽沒喝?”


    鬆下代子冷冷地看著臉上白裏透紅的孫維道,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是也清醒著嗎?”


    “可是我現在醉了!”


    孫維道踉蹌著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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