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快宰了他!他絕對是雅利安黑幫派來謀殺你的!”


    這個被稱為“白切雞”的小白人崽子像是被踩到腳的小公雞,興奮得滿臉通紅地朝下鋪的洋和尚告狀。


    “雅利安黑幫?”


    站在過道裏明顯是這號子裏的打手的四個彪形大漢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注視在這個“白切雞”身上。


    m國的監獄一般由三個主要幫派組成:


    首當其衝而且暗地裏得到監獄方扶持的叫雅利安幫,主要成員都是純種白人。


    其次就是人數眾多的黑豹黨,顧名思義就知道是黑人幫派。


    第三才輪到以墨西哥人為主的墨西哥黑手黨。


    雖然孫維道長得白,但明顯就不是白種人,相反,他自己卻是純正的白種人。


    與其說孫維道是雅利安幫的殺手,不如說他自己是雅利安幫的臥底。


    “你很有眼光!”


    洋和尚站在床下,一邊輪著佛珠,一邊笑著對孫維道說。


    孫維道停下手上的活,端起隻剩下毛巾和洗漱用品的洗臉盆。


    初到險地,處處小心。


    “如果你非常喜歡享受我的床鋪的話,我可以滿足你的心願。”


    “有緣千裏來相會。我倆必定上世是情人,今世才能再相見。阿彌陀佛,”


    什麽亂七八糟的!


    孫維道握緊了毛巾下的手術刀。


    “還不滾下來!你想當號子裏的老大嗎?這是大哥的床鋪!”


    “白切雞”伸手去扯孫維道的手臂,想將他直接從上鋪拖下來。


    這床不是空的嗎?他睡在下鋪好好的,怎麽上鋪也變他的了?


    孫維道一時想不明白。


    洋和尚倒是很有耐心,指了指下鋪說:“如果你喜歡,你就睡這吧。我不喜歡睡在別人下麵!”


    原來如此!


    當老大的人不願意自己的上鋪有人,可以理解。


    孫維道翻身跳了下來,對著洋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不懂規矩,罪過!罪過!”


    “阿彌陀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洋和尚估計和那個叫楊的大du梟打交道打得多,竟然還能冒出一句文縐縐的話語來。


    “大佛爺,我幫你將你的鋪蓋搬上去吧?”


    孫維道心想人家主動將下鋪讓給自己,總得表現主動點。


    “不用了,這床夠大,能睡下我兩人!”


    什麽意思?


    和我睡同一張床?


    孫維道驚呆了!


    在心裏麵詛咒起這個滿口阿彌陀佛的假和尚祖宗十八代來。


    沒等他回過神來,洋和尚頭一擺,四個打手兩個抬手,兩個抬腳就將他抬到了前麵那個簡易的衛生間。


    “你們要幹什麽?”


    沒人回答他。


    跟著過去的“白切雞”將他身上橙色的囚衣扒了個精光,然後抓起噴淋頭就朝他身上胡亂地噴起了水。


    其實在入監前,監獄對他們都有個徹底的身體檢查,其中就包括用冷水將身體洗得一幹二淨。


    不為別的,主要怕他們將傳染病帶進號子。


    從來沒有這麽恥辱地沐浴過。


    兩個壯漢將他的頭按在洗手盆裏,打開水龍頭對著他嘴巴衝水,而“白切雞”則拿著噴淋頭對著他臀部一頓衝洗,洗完後像拖著一頭死豬一樣拖回了洋和尚床前。


    “不錯,肉質夠嫩的!”


    洋和尚伸出手指在孫維道胸口彈了一下,像是在菜市場檢查小公雞。


    “快點擦幹淨,讓佛爺happy一下!”


    還好這幾個打手沒人去拿他洗臉盆的毛巾,孫維道裝作認命一樣哭喪著臉將手術刀裹在毛巾裏,擦幹淨身上的水珠後圍在腰間。


    “哈哈哈哈……”


    號子裏的犯人見到孫維道這副害羞的模樣,笑得越發狂野。


    “辛苦了四位,白切雞你還不去幫四位將軍放鬆一下?”


    洋和尚話音剛落,四個打手就拖著白切雞去了監控的死角——衛生間的角落去了。


    四個大漢都背朝著床鋪,“白切雞”一個人蹲在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除了孫維道,裏麵的囚犯人人皆知。


    “肚子餓了吧?民以食為天,你填飽肚子好幹活!”


    洋和尚見孫維道乖乖地鑽進了帳篷裏,根本沒有對他進行什麽bt行為,而是打開下麵的一個貯藏箱,拿出一個漢堡包和一盒牛奶扔到了床上。


    的確餓了。


    孫維道根本不管麵包是否變質或者有毒,抓過來狼吞虎咽幾口就下肚了。


    吃多了自然口渴,孫維道自然地去拿那盒紙裝牛奶去喝。


    “這可不是給你喝的!想喝水喝這個吧。”


    洋和尚一把將牛奶搶了過去,拿出一個不知用過多少次,上麵起了黴點的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自來水遞給孫維道。


    這滿是鐵鏽味的自來水剛才都快灌飽了,誰還喝得下?


    孫維道搖搖手,沒去接。


    洋和尚也不在乎,將水杯往地上一放,打開了牛奶盒。


    “你是第一次吧?放心,牛奶的可比肥皂液強多了,我會讓你感覺不到痛楚的。”


    洋和尚將牛奶倒在自己手心裏,均勻地塗抹著,然後對孫維道說道:“你將手撐著牆,腰往下壓多點,ass轉過來!”


    他x的牛奶原來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做潤滑劑用!


    孫維道又羞又氣。


    沒想到這個張口就念佛號的家夥竟然是個這樣的王x蛋!


    這號子可是有二十多個彪形大漢,如果驚動他們,就是一人出一根指頭也會將自己戳死。


    隻能智取,不能強攻!


    孫維道緩緩地將身子轉過去。


    洋和尚以為他徹底屈服了,淫笑著將身子湊了過去。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


    傑倫這首歌很好聽,但太傷感。


    孫維道是個有潔癖的人,根本不可能容忍被一個臭男人玷汙自己。


    洋和尚感覺撞擊到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


    感覺很不對勁。


    低頭一看。


    原來是一個枕頭。


    “噓!我想你不會希望馬上和你的小兄弟說goodbye吧?”


    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壓在他命根子的末端。


    洋和尚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誰派你來的?”


    雖然塗滿牛奶的東西現在像一條凍僵的蛆蟲,但洋和尚還是裝作很鎮靜地問起孫維道來。


    “誰也沒派我來。我跟你說,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山口組的組長,我的律師知道後一定會來救我出去的!”


    雖然早已經被撤了職,孫維道還是扯著山口組的虎皮當大旗。


    “我們黑手黨和山口組井水不犯河水,你放了我,我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聽說不是對頭的黑豹黨和雅利安幫派來了,洋和尚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傻?”


    “我放了你,你的弟兄們會放了我嗎?


    ”


    孫維道站起身,將刀口貼到了他的頸動脈上。


    他以為號子裏的人一無所知,其實洋和尚在和他講話時,已經用腳在布簾外發出了信號。


    “佛爺,要不要我打盆水幫你洗一下?”


    孫維道聽到“白切雞”的聲音一時沒有警覺,隻見布簾一掀,一盆冷水直潑向他的臉上,一時眼睛都瞪不開來。


    “跟我佛爺玩陰的?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洋和尚趁此機會,反手就將孫維道握刀的手扭到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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