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莓看了眼自己那張床,濕噠噠,簡直慘不忍睹。她前幾天才剛換上的粉嫩床單被套,現在好了,又得重新換。


    換就換吧,好不容易換完,她聽到一個“噩耗”。


    “你今晚要留宿在這裏?”周之莓不太確定地轉過身看向赫維托。


    昨晚不是剛在一起睡過嗎?怎麽現在又要一起睡?他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如果可以的話,周之莓真想用力搖晃赫維托,看看他腦子裏是不是進水了。


    “怎麽?不方便?”赫維托一臉玩味地坐在書桌前,一隻手搭在桌上,姿態慵懶地看向周之莓。


    “方便!方便!簡直不要太方便!你第一次來我這裏留宿,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是驚嚇的驚。


    “受寵若驚?”赫維托若有所思地咀嚼著這個詞,頗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怎麽個驚法?”


    周之莓對上赫維托那雙藍色眼眸,總覺得自己心裏那點小九九被他摸得透透的。


    不過他既然沒有當麵戳穿,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圓下去。


    這個時候更要拿捏好分寸,最好不要說謊。赫維托那雙眼眸如明鏡,沒有什麽能夠從他眼底逃脫。


    但實話實說也要掌握技巧。


    周之莓如實說:“你這個人生性冷淡,總好像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每一次我們剛剛親密結束,我正要尋求你的溫暖,可你毫不留戀轉身離開,留我獨自一個人在冷冰冰的房間裏傷心難過。相處那麽久的時間,你幾乎不和我一起睡覺……”


    赫維托沒說話,那雙暗流湧動的眼眸叫人捉摸不透。但他整個人的姿態是散漫的,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周之莓的身上。


    好像是要看看她接下來還能編些什麽出來。


    從周之莓的角度看赫維托,他簡直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異類。明明他們兩個都待在同一個空間,可彼此之間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周之莓這邊是嫩嫩的粉色氣息,赫維托那邊是潮濕陰暗的沼澤。


    他真不算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仿佛下一秒就會拿著槍頂著別人的腦門。


    周之莓審時度勢地繼續:“赫維托,你知道我無依無靠,現在與我關係最親密的人就是你了。你走進我的生活,點亮我黯淡無光的日子,給了我繼續大步向前的希望。”


    雖然這話修辭手法有點誇張,但是真的,畢竟她真的很依賴他的錢。


    周之莓現在的日常除了工作之外,幾乎就圍著赫維托轉,對他的話說一不二。


    對周之莓而言,應付赫維托就是她目前最重要的項目,這份工作不僅報酬可觀,也不是一般人勝任的。


    這麽說吧,一個什麽都不缺的頂級大佬,他的身邊有無數鶯鶯燕燕圍繞。赫維托有無數選擇,類比國內幾萬人考公爭搶一個位置沒有什麽區別。


    周之莓單槍匹馬從無數人中殺出重圍,在赫維托身邊待了整整三年。這需要一定本事,不是單單的逢場作戲那麽簡單,需要給足對方情緒價值。


    “你希望我留宿?”赫維托那雙藍色的眼眸帶著意味不明的視線看著周之莓。


    周之莓點點頭:“當然啦!能抱著你一起睡覺簡直再好不過了!”


    說著又一臉失落:“不過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歡的,沒事的。”


    周之莓說完轉過身,留一個委屈巴巴的背影對著赫維托,繼續套枕頭套。新的四件套是粉紫色帶蕾絲編的款式,洗過曬過,有一股草木留香珠的氣味,很好聞。


    這麽好看的床上用品給男人睡簡直浪費,不過令人慶幸的是赫維托這個人很愛幹淨。


    赫維托不抽煙不酗酒,有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身上常年都是幹淨清爽的味道,這是絕大多數男人做不到的。


    正想著,周之莓聽到身後的人再次開口:“幫我洗澡。”


    周之莓:“?”


    赫維托有意無意地動了動自己受傷的手指,讓周之莓注意到上麵的粉紅色創口貼。


    她之前提醒過他不要碰水。


    好吧。


    就不該提醒他!


    浴室在樓下,不算寬敞,但周之莓一個人使用完全足夠了。


    在幫赫維托洗澡前,周之莓家的門鈴被按響。她連忙趿拉著拖鞋去開門,是john。


    一身幹練的john手上抱著一個幹淨的紙盒,裏麵是赫維托的私人用品。


    周之莓對john道了聲謝謝。


    john一臉公事公辦地說不用謝,繼而頷首離開。


    赫維托的東西既然被送過來了,自然是要用的。不過周之莓沒有自作主張打開,而是將東西放在茶幾上,再轉頭去了浴室。


    花灑打開,調試到合適的溫度。周之莓忙忙碌碌一抬頭撞進赫維托的胸上,觸感彈硬。他已經脫掉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在她麵前一覽無餘。


    單身公寓的浴室裏塞進來一個身高一米九、胸肌飽滿的成年男人,實在有些擁擠。


    條件原因,這間浴室裏也沒有浴缸,隻有淋浴花灑。


    幫赫維托洗澡這件事周之莓也不算反感。


    周之莓小時候養寵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幫寵物洗澡。她養過兔子、小魚、烏龜、小鳥、小狗……每一個寵物都躲不過被她洗澡的魔爪。


    有一次運氣不太好,比如她給小兔子洗完澡之後,小兔子第二天就“無緣無故”地死了。為此,周之莓哭了一天一夜。


    也有一次運氣不太好,比如那隻小魚在洗澡的當場就蹦躂著跳進了下水道。為此周之莓又哭了很久。


    周之莓之前仗著自己生病發燒讓赫維托幫自己洗澡,實則也就是過過嘴癮,她知道高高在上的赫維托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可誰料,赫維托居然也有沒羞沒恥沒臉皮的時候。


    坦言,赫維托的身材的確很好,周之莓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身體時,倒也有一瞬麵紅耳赤。


    在赫維托之前,周之莓沒有和任何一個異性做過什麽親密的舉動,最多是看看文字或者視頻。島國的視頻總是會讓她作嘔,那些男人頂著土圓肥的身材,又短又小又細,簡直不忍直視。


    可當赫維托對她有著巨大的視覺衝擊力,讓她對此物徹底改觀。


    更慶幸是的,他的顏色是她喜歡的肉粉色。


    周之莓現在沒有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癡女樣。這都三年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吃也吃了,早就習慣了。而且m國的男性都很喜歡健身,她在時尚圈經常可以見到各種型男模特。


    況且周之莓不久前被赫維托的手指和舌頭滿足過,現在正是無欲無求的時候。


    山珍海味吃多了有時候也會膩。


    玩弄赫維托的身體是周之莓十分樂意做的事情,相信沒有女人會拒絕。


    周之莓的視線落在赫維托那顆性感飽滿的喉結上。


    她一直很想在他的喉結上咬一口留下印記,但不敢。


    赫維托在某些方麵有些“古板”,他不喜歡過於外放的情緒流露,包括在皮膚裸.露的地方留下曖昧不明的痕跡。


    越是不能,越是讓她躍躍欲試。


    將沐浴乳擠在浴球上打出大量的泡沫,再慢悠悠地用手在赫維托健碩的身體上滑動。他的皮膚細膩緊實,手感極佳。尤其是胸肌的部分,一手無法掌控,用力一捏會有回彈觸感。


    赫維托的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傷疤,肩胛上似乎有一道槍傷,有一次周之莓心血來潮親吻赫維托肩胛上的傷疤,似乎讓他格外動情,連帶的,他整個人都溫馴了許多。


    還有一處傷疤是在大腿上,不規則的一片,像是燙傷。這道傷疤不會顯得突兀醜陋,反倒襯得他更有男人味。


    周之莓不是沒有與赫維托一起洗過澡,但每一次他都是帶著某些目的性。


    赫維托很喜歡躺在浴缸裏看著周之莓動,水花四濺、浸濕地板。


    水中有浮力,也會加重阻力,無疑都會讓周之莓累得氣喘籲籲,加上浴室內氤氳的大量水汽讓人透不過氣來,所以她並不喜歡。


    這次洗澡的結果最終會走向不可控的劇情。


    赫維托根本不在意自己手上的傷口被浸濕,他將周之莓按在浴室牆上親吻,頭頂的水流從兩個人身上灑下。


    比剛才在臥室裏要急切一些,某處如鋼鐵般屹立不倒的氣勢也在提醒周之莓,沒有進食晚餐的人現在需要飽餐一頓。


    周之莓渾身被落下的水花打濕,唇齒被強勢封著,再次體會到了即將窒息的不安。


    她哼哼唧唧地去推赫維托,終於有了一些喘息空間,一臉幽怨地問他還要不要洗澡了?


    那語氣和模樣,像隻氣鼓鼓的河豚。赫維托難得勾著唇,伸手撥開周之莓臉頰上的一縷濕發。


    周之莓注意到赫維托略顯溫馴的反應,開始得寸進尺:“你看看吧,幫你洗個澡,弄得我渾身都濕了,你賠!”


    不僅如此,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光了。


    “需要怎麽賠?錢?”赫維托的心情似乎不錯,俯身吻了吻周之莓被打濕的眼睫毛。


    她最愛的是錢。


    周之莓搖頭:“要錢太俗氣了,要人。”


    她用手指點點他飽滿的胸肌:“要你。”


    “要我?”赫維托微揚眉,“怎麽要?”


    “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要你心裏眼裏隻有我一個人,好不好?”


    赫維托聞言笑得一臉意味不明,隨即一把將周之莓抱起。


    周之莓下意識地圈住赫維托的脖頸,身高體型差的關係,他單手抱起她時像大人抱小孩的姿勢。


    赫維托足夠高大,周之莓並不擔心他抱不動,相反很有安全感。


    他真應該多笑笑的,這張臉一笑就能趕走身上的陰濕氣息,紅潤的嘴唇似嬌豔的花朵,牙齒潔白整齊,粉色舌頭看著秀色可餐。


    周之莓剛才被按著吻了這麽一通,似乎又有了點感覺。


    不等回答,赫維托靠近輕咬周之莓的耳廓,聲線微啞:“bonnie,告訴我,你想要手指還是要舌頭?”


    之前壓下去的回憶和觸感再次浮現,周之莓內心深處竟然滋生某些不該有的期待,她咬咬唇,貪心地問:“如果我都想要,你會給嗎?”


    “那得看你表現。”


    周之莓:“……”


    還得現場考試嗎?


    謝謝,不用了,她好累。


    坦言,周之莓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錢是怎麽都要不夠的。可如果她在赫維托麵前表現得太過財迷樣,會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對方的反感,所以她不能整天都是錢錢錢掛在嘴邊。


    想要赫維托心甘情願地給她錢,她就要在某些程度上給足對方情緒價值,讓對方自己主動給她錢。


    “john把東西送過來了?”赫維托問。


    周之莓想到茶幾上的那個盒子,點點頭:“嗯。”


    赫維托單手抱著周之莓,空出一隻手扯了條浴巾蓋在她的頭上,抱著她走出浴室。


    走到客廳,赫維托讓周之莓打開茶幾上的那個紙盒。


    周之莓沒想那麽多,覺得大概是赫維托的衣物之類的,畢竟他這會兒替換的東西都沒有。


    她像是一隻樹袋熊似的掛在赫維托的身上,腦袋上還蓋著浴巾,伸出一隻白嫩嫩的手打開盒子。


    很快,一套三點鏤空的女士內衣套裝映入眼簾。


    周之莓有一句髒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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