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接待、安頓各項事宜,交給李桃兒和鶯歌。


    兩人都是初次挑大梁,妾室的身份招待族老,可不令人誠惶誠恐嗎?


    她們都是肉眼可見的緊張和忐忑。


    “怕什麽?”管裳一管雞血打下去:“他們又不是兩個鼻子一個眼睛的怪物,你們正常以禮相待就行。如果他們為難你們,也不用客氣,該懟就懟、當幹就幹!再不濟,還有馮朝幫襯呢。”


    鶯歌比李桃兒更膽怯:“妾身這出身,老爺們肯定看不上我,他們會認為這是管姐給他們下馬威呢。”


    “先試試吧。”管裳伏案刷刷刷寫著什麽,頭也沒抬,又給了一句:“送你們兩人一個錦囊妙計!”


    兩人麵色一喜:“是什麽?”


    管裳:“忍一時心肌梗塞,退一步乳腺增生。路遇刁難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李桃兒/鶯歌:“……”


    後一句是聽懂了。但……


    心肌梗塞是什麽,乳腺增生又是什麽?


    還沒來得及問,人就已經被推出了門外。


    管裳衝她們擺擺手:“走吧走吧,小雛鳥總是要離巢的,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


    人推出去後,門砰地管上了!


    兩人麵麵相覷。


    管裳顧不了那麽多,回到書桌前繼續寫自己的東西。


    她要做的事太多了。


    配藥,提純酒精,壹號傭兵團的籌建,還有一個重傷患者在偏房休養、一個深度中毒病人在西廂藏嬌!


    感覺她是一胎十寶的新手寶媽,那麽多張嘴嗷嗷待哺,一天天的跟個駱駝……哦不對,陀螺似的!


    把酒精提純流程寫清楚,她決定讓馮朝去幫她找工人,但現在馮朝跟著李桃兒和鶯歌去招待族老了,隻能暫時作罷。


    到第九刀換藥的時間了,她放下手邊的事過來偏房。


    總不能一直讓第九刀住在自己的房裏,所以天亮後她就讓人把第九刀抬到了偏房安頓。


    “我可以自己換藥。”第九刀曆來獨來獨往,不喜歡人觸碰:“隻要死不了,就沒什麽事。”


    她說她的,管裳根本不聽:“十六刀,四刀擦過致命部位!你這是肉體凡胎,不是鋼鐵俠汽車人!要不你以後別叫第九刀,改叫十六刀算了。”


    第九刀閉嘴。


    她是個殺手,但頭不鐵,不會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聽不懂宿敵的妹妹的話不打緊,重點是:這個“妹妹”太難纏了,無理也要辯三分的那種,爭辯個啥都不明智!


    按第九刀平素的風格,遇上這種嘴巴嘚不嘚個不停的,一刀讓對方閉嘴。


    可這救命恩人……


    算了。


    管裳給她解開繃帶後,讓鎖秋給她清理傷口上的殘藥,完了後施針。


    看清她用的銀針長短不一,第九刀有些詫異:“你的針術不是普通的針灸?”


    “那必須不是啊!”管裳落針很快,聊天不影響她的發揮:“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童叟無欺,價格公道!”


    第九刀喃喃說了句:“我還以為,你隻是為了訛我。”


    管裳噗呲笑了:“你還被訛得明明白白的嘛!”


    畢竟都差點掏銀子了,隻為了不被纏著收徒弟!


    第九刀盯著她看,許久後,才說了句:“你與管笙,南轅北轍。”


    “不是一塊兒長大的,我要跟她像才不正常好嗎!”管裳給她下好了一個連環針陣,給她解釋:“我承認,我看病收費偏高,但貴有貴的理由!這些針陣能夠讓你少吃苦頭、加速恢複、鞏固元氣。至少……你原來要養三個月的傷,在我這裏一個月就夠了!”


    第九刀:“我信。”


    就這兩天,她已經感受到了,傷勢恢複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快。


    沉吟片刻,她又問:“你為什麽想跟我練刀?”


    “技多不壓身。”管裳坦白說道:“我太弱了,在前院打打家丁護衛、後宅打打婆婆小妾,夠用。但得罪人多,難保不會有人請來高手殺我!”


    第九刀:“知道這樣,你就不能不去得罪人?”


    管裳的回答就很幹脆了:“樹大招風、人賢遭嫉、天妒英才!我管裳站在這裏,天生就是叫人羨慕嫉妒恨的料。我不主動得罪人,也架不住別人來得罪我啊!”


    第九刀:“……”


    敢情你說的“得罪人多”,是得罪你的人太多!


    她放棄與這一朵優秀的奇葩爭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行,我教你。拜不拜師無所謂,我隻有一個條件。”


    “哦?師父盡管提!”管裳眼眸亮晶晶地看著她。


    第九刀對上那雙燦爛如星鬥、純真如修勾的雙眸,道:“你練成了我的刀法後,去跟管笙下戰帖,將她打敗!”


    原先不相信“宿敵”的分量,這一瞬管裳突然有實質感了。


    她試探性地問:“我姐刨你祖墳了?殺你父母了?”


    第九刀一頭霧水:“都沒有。”


    她一個孤兒,哪兒來的祖墳、哪有父母!


    管裳問得大膽了一些:“那麽,我姐搶你男人了?”


    “搶……什麽?”第九刀差點被口水噎著:“你怎麽會想到這兒來了?”


    管裳理直氣壯地道:“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若是殺父之仇,你看見管笙的妹妹我,第一時間就是噶了我!可你沒有,可見不是。那不就是奪妻之恨?你是個女的,就是搶男人唄?”


    第九刀:“……”


    她是怎麽做到又正經、又神經的?


    為什麽這麽歪的腦回路,竟然還能邏輯分明、思路清晰?


    跟這人多說一句都要懷疑人生,第九刀幹脆合上眼皮,抗拒與管裳繼續聊下去:“就這一條件,你自己看著辦。”


    管裳想了想,同意了:“行。”


    出了偏房,鎖秋緊皺眉頭,小聲問:“小姐,你真要跟大小姐決鬥啊?”


    “誰說要決鬥了?”管裳斜眼覷她,“第九刀隻說叫我打敗我姐,又沒規定怎麽個贏法。條條大路通羅馬,這世上本沒有路,我走過去,就成了路!”


    鎖秋:“……”


    好絕,就喜歡小姐這種不顧人死活的自信!


    經過西廂,管裳腳步一頓。


    今日天色晴好,西廂窗子微微開著,從縫隙能看見某個病秧子坐在裏頭。


    水靈靈的一個美男子,窗扇的影子落在他額頭,籠罩住他的眼睛,顯出幾分憂鬱來。


    管裳抬了抬手:“嗨,擱這自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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