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的是掌家之權,以後就不一定了。


    管裳沒去說這些,等著盧老夫人給答案。


    要說,盧老夫人也不是自願來的,她這幾日身子骨不利索,本就不願意動彈,又是寫了罪己書這等羞恥之事,她豈會來?


    自然是馮朝命人去將她“請”過來的,到了此時,她處於被要挾的地位,還能不知道自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嗎?


    “好!”


    盧老夫人好像吃了二十斤大便的神情,說道:“老身自覺己身已老,不堪重負。故而,將掌家之權移交給兒媳管氏。”


    她也不看這些族老,硬邦邦地道:“請諸位族老成全!”


    三太爺:“……”


    九叔公:“……”


    其他族老:“……”


    他們想不成全也難啊,現在的局麵,老夫人的顏麵蕩然無存、淮安侯是個扶不起的草包、侯府前前後後已經被管裳主導……


    就連盧宗平的妾室,都有站管氏那邊的。


    所謂虎父無犬女,這管中楷從前在帝京風頭無兩,他的女兒也當真非同小可!


    管裳很有耐心,臉上掛著微笑,就這麽安然站在那兒。


    一身紅黑配色的打扮,著實是張狂得叫人難以忽視!


    她等待眾人給準話。


    當然,隻會有一個結果——


    淮安侯府的中饋、盧家的掌家之權,權柄移交到她的手裏!


    果然!


    三太爺歎息一聲,道:“既然你們婆媳都商量好了,我等自然沒有意見。”


    這話說得很有藝術性:是你們商量好的,不是我決定的。


    於是,在一眾族老的見證下,掌家的大印,從盧老夫人的手裏交到了管裳手裏。


    完成了交接儀式後,如今淮安侯府的當家人,便是管裳了!


    沒錯,是當家人,不僅僅是當家主母!


    就盧宗平那個糊不上牆的爛泥,還能幹什麽?


    九叔公不情不願地道:“管氏,你做了當家主母以後,凡事要以盧家門楣為重,孝順公婆、侍奉好夫婿,相夫教子、賢良淑德!”


    管裳挑眉,懶得去糾正他的用詞,給了兩分薄麵,淡然說道:“我對別人的態度,取決於別人怎麽對我!我這婆婆不搞事兒、丈夫不鬧事兒,侯府其他人不攪事兒,我保證盧家這艘大船安穩航行,不用怕什麽屁事兒!”


    事兒事兒的!


    九叔公氣息一窒。


    三太爺蹙眉道:“管氏,你……”


    想說“盧家的主母,好歹說話注意點”,卻在管裳冰冷的視線下,老實閉上了嘴。


    管裳已經拿到大印了,笑容也便消散:“我管裳做人的準則是:人敬我三分、我讓人一丈;人欺我一分,我必殺個片甲不留!”


    她唇角勾起,那笑意卻宛如刀鋒一般冷銳,又道:“所以,我跟大家講講道理,盧家未來的命運如何,決定權在你們的手裏!如果你們想踩爛這口鍋,那大家都別吃飯了!”


    眾人:“……”


    她怎麽這麽氣人!


    偏偏,這一套套的說辭,還真摘不出什麽大錯來。


    講道理也的確如此吧?


    好比她先前說的:我跟你們講道理的時候,你們跟我耍流氓!


    如果現在不跟她“講道理”,她就要耍流氓了!


    想到方才她毆打盧宗平的那一頓猛如虎的操作……


    千萬不能讓她耍流氓啊!


    “好了,諸位長輩辛苦跑這一趟不容易,請諸位先回客房休憩。鶯歌和桃兒她們倆,已經命人準備晚宴。我一個人能做的事有限,她們倆以後便協理我掌家,還請諸位族老給個麵子,不要為難她們。”


    鶯歌和李桃兒站在榆溪園院門口,沒想到她會親自下場給自己做臉,不由愣住了。


    一如她所言:我對別人的態度,取決於別人怎麽對我!人敬我三分、我讓人一丈。


    她們倆真心投誠,她也真接納了她們。


    有了當家人發話,即便是這些族老看不上她們倆出身卑賤,也必須給管裳麵子容忍一二。


    真好,跟對老大有肉吃!


    兩人難掩喜悅,都走下台階來,朝眾人盈盈一拜:“鶯歌(桃兒),給諸位族老請安!”


    一出大戲,落下帷幕。


    將瑣碎的事交給小妾打工團了,管裳理所當然不用管那些事。


    由李桃兒命下人引領族老們各自散去,榆溪園門口剩下的人便不多了。


    盧老夫人氣得也想一走了之的,可見盧宗平被打成那副慘狀,又氣憤又心疼。


    “平兒!”她有些哀怨:“你一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就被個女人給壓製了呢?”


    盧宗平還沒說話,管裳不冷不熱地插話:“他什麽時候沒被女人壓製過?從小到大,他的一切不都是當娘的你做主麽?後來娶了郭欣兒,不一直被郭欣兒牽著鼻子走麽?他盧宗平長這麽大,都在被女人壓製啊!”


    盧老夫人窒息:“……”


    竟無言以對!


    郭欣兒哭唧唧:“……”


    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盧宗平氣炸:“……管氏!你閉嘴!”


    他想一震夫綱、一展男人神威。


    可惜,太遲了!


    管裳隻是輕飄飄瞟了他一眼,幽幽道:“再說一遍?”


    看到那個眼神,又見她放在刀柄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盧宗平麻溜兒閉嘴了。


    他一萬個相信:不是恐嚇,這個女人真敢給他來一刀!


    管裳將短刀拿在手裏轉了一圈,嗤地一笑,轉身往裏麵走。


    邊走邊道:“行了,別都杵在我門口,門口堆太多垃圾,會擋我風水、壞我財運!”


    垃·盧老夫人、郭欣兒、盧宗平·圾:“……”


    好氣、氣到炸裂!


    但,打不過!


    這幾天鬥來鬥去,最後都是個輸,現在她已經完全掌權了,還能怎麽弄?


    “母親!”盧宗平頂著豬頭臉,哭了:“咱們就這麽看著她作威作福?”


    盧老夫人冷笑,眸光陰鷙地盯著隨著管裳進去後關上的院門。


    她沒說話,心道:當然不!我倒要看看她能猖狂到幾時!


    回到百壽堂,她便吩咐心腹:“拿我的令牌去,請幾個厲害的,力求一擊必殺!她不死,我難消心頭之恨!”


    而榆溪園內。


    院門關閉後,西廂那位病秧子嬌嬌出來了,也不知道站在廊廡下聽了多久。


    他看著她,笑道:“管師妹好英姿颯爽,有乃父之風!”


    管裳回憶一笑:“以前如何不記得、以後如何不曉得,現在……我確實比你強那麽一丟丟!”


    司空璟:“……”


    咱就是說,能不紮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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