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邢接著道:“父皇召太子二哥去問過了詳細情況,決定按律處置。將陶側妃打入宗人府大牢聽候發落,責令七皇子去太廟抄經三個月,以正法紀!”


    春華秋實園的投毒案,也就隻能到這個程度了。


    皇帝的兒子,沒有犯到大罪,當然不會往死裏弄的。


    話說回來,司空老五純屬於倒黴催的!


    管裳倒是沒什麽失望,這種結果本就在她意料之中,她關注的點是:“陶家沒人搞事兒?”


    “陶家怎麽敢搞事兒?”司空邢不解地問:“這是父皇下的旨,七皇弟都受罰了,他們還敢鬧事兒?”


    管裳唇角抿起。


    陶苗苗是冤枉的,事情是司空瓊那個strong哥做的,陶家再蠢也不可能不明白,心裏能沒有半點對七皇子的怨言?


    隻怕是,不敢頂撞皇帝、也不敢針對七皇子,矛盾轉移,怒火最終還是會落在她的頭上吧?


    看來,她又要“人賢遭嫉”了!


    不僅她這麽想,司空南也是:“管裳,這段時日你小心些,說不定陶家會對你做什麽。”


    她高調行事,得罪的人太多。


    春華秋實園剛整了陶苗苗,回來後又打了盧宗平的臉、傷了郭欣兒的手,緊接著又把盧老夫人給搞成了廢人……


    她做的哪件事,不是倒反天罡!


    盧家宗族、陶氏、郭家三家難道真能吞下這口氣?


    族老被迫把掌家之權交給她,不代表真讓她騎在男人頭頂上。


    不管怎麽說,她越來越囂張,盧家族老自不會一直聽之任之。


    “管二小姐,你豈不是會被群起而攻之了?”司空邢也想到了這些。


    但他有些幸災樂禍:“我就說吧,你這個人本身沒什麽問題,就是這性子太張狂了,到處得罪人!”


    這話說的,有了點關心,但不多。


    “我什麽都沒做,隻是想好好活下去,想帶跟隨我的人活下去罷了。”管裳麵無表情,反問:“為什麽是我到處得罪人,而不是別人沒長眼睛,跑來得罪我?”


    司空邢:“……”


    “要按你們的邏輯……”管裳又道:“七皇子下毒栽贓我,是我拿刀逼他做的嗎?他嫁禍陶苗苗,是我慫恿他的嗎?我尋思著也沒得罪過你家老七啊,他就想著害我!”


    “更不要說我那惡婆婆了,他爺爺的,竟然買凶殺我!我死了算我活該唄?我沒死成也不能去找她算賬唄?”


    “盧宗平以前欺負我、後麵欺負我的人。他和郭欣兒都把我的小妾傷成什麽樣了?我要是不做點什麽,還算個男人……啊呸,我不是男人,但也不能容許別人這麽欺負我的女人!”


    話說得太快,差點忘記自己不是男人了!


    司空南無語:“……”


    司空邢瞠目:“……”


    太絕了,這個女人!


    她竟然以為她是男人?


    把盧宗平的小妾據為己有就算了,還一口一個“我的小妾”、“我的女人”。


    真……活久見!


    司空邢沒忍住問:“上次你帶去園子裏的妾室,也是淮安侯的小妾吧?”


    “是啊。”管裳一臉的理所當然:“有什麽問題嗎?他盧宗平納妾在家也不用啊,他戀愛腦隻喜歡郭欣兒,那其他人怎麽辦?我隻是想給所有女孩兒一個家!”


    後麵這句,男人來說就是渣滓。她管裳說,就是字麵的意思——想給被世道迫害的女孩兒一個遮風擋雨的港灣!


    她冷哼一聲,又道:“你們男人不對女人好,還不允許我疼愛各路小姐姐啦?”


    兩個男人:“……”


    司空南:“我不是!”


    司空邢:“我沒有!”


    真……他娘絕!


    這種女人,世上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了吧?


    哦不——


    還真有!


    不是一模一樣,但在腦回路清奇這一點上,完全是一樣一樣的!


    他們剛想著,外麵傳來一道洪亮的嗓音:“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家裳裳,深得我心!”


    司空邢:“……”


    那姑奶奶怎麽來了!


    司空南倒是笑了,抬眸看去,道:“琳琅,你也是來看我的?”


    “我怎麽是來看你的呢?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麽好看的!”司空琳琅邁步進來,沒多看司空南一眼,更是把司空邢這麽大一個侄子給無視了,轉頭撲向管裳的懷抱:“裳裳,我身子一養好就立馬來看你了!”


    她宛如靈活的猴子一躍而來,給管裳一個熊抱。


    因為跳躍起來比管裳高,抱住管裳的頭,用她那木瓜一樣的大肉包擠壓管裳的臉!


    “裳裳,想不想我!我想死你了!”


    即便是屬二哈的管裳,也招架不住大母熊的熱情。


    她趕忙抬手按住司空琳琅的胸,給自己爭取一點呼吸的空間,嫌棄地道:“司空琳琅,你以後能不能別抱我的頭?隻要不抱頭,抱哪兒都行啊!”


    媽的,這不是想死我了,是想我死吧?


    司空琳琅鬆手,哈哈哈大笑,道:“行行行,都聽你的!”


    被無視的一個哥哥、一個侄子:“……”


    這閨蜜手帕交,是不是有點超過了?


    司空邢老老實實,對這位年紀比自己還小的長輩行禮:“見過小姑母。”


    司空琳琅擺擺手:“不必多禮。”


    旋即又十分嫌棄地問:“你事兒辦完了嗎?沒事的話趕緊走吧,我專門來探望裳裳的,你在這兒礙事兒!”


    司空邢:“……”


    但他是奉旨來的,事情也的確辦完了,盡管有那麽點不情願,還是朝司空南拱手行禮:“那十皇叔……侄子便先回宮複命了!”


    司空南擺手:“走吧走吧。”


    又轉頭朝管裳揮手:“趕緊帶你的客人去你榆溪園那邊,我耳朵疼!”


    司空琳琅不但是話癆,嗓門還賊大,跟她說話需要身體特別強壯才行,他這種二十年陳的老藥罐子,實在是受不鳥。


    管裳:“……”


    深以為然!


    榆溪園。


    管裳將司空琳琅帶進屋裏。


    “裳裳你可以啊!”司空琳琅觀察著屋裏的物件兒,笑道:“我上次來看你,住的那院子小小的,采光極差,屋裏又潮又悶的!現在都住上主院了!”


    生怕被話癆攻擊耳膜,管裳決定先發製人:“你閉上嘴巴,先聽我說!”


    提起茶壺,她給司空琳琅斟了一杯茶,又把鎖秋送上來的糕點推過去:“吃東西。”


    吃吧,喝吧,最好塞得滿滿的,堵上她的嘴!


    送來的都是司空琳琅喜歡的吃食,她果然轉移注意力。


    “話說裳裳啊,你攤上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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