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路途遙遠,太子三月初十便出發了,預計三月十四才能回來。


    皇後三叮嚀四囑咐,前前後後來回檢查了所有流程,仍舊不放心。


    “母後,稍安勿躁。”司空擎安撫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不會有事的。”


    “我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皇後眉頭緊皺:“要不,你還是把你六弟帶去吧,有他在,我放心一些。”


    “不。”司空擎卻堅決搖頭:“讓六弟留下來,好歹還有個後招。”


    他沒說喪氣話,但這種考量不是沒有道理的。


    假設他死在了外麵,皇後以及他們背後的所有人還有一個希望——司空邢!


    司空邢雖然謀算不行,但有皇後、有母族支撐,讓他多聽謀臣的話,未必不能支撐起這個天。


    若是司空邢和他一起折在了外麵,那就什麽希望都沒有了!


    皇後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


    但她一顆心吊著,始終不能落下,這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最後,實在沒能忍住,道:“再把你的守衛加一倍!”


    雨季來了。


    司空璟撐著一把油紙傘,走進了榆溪園。


    他剛進來,便見管裳站在廳門前,仰頭看著屋簷滴水。


    她喃喃說了句:“這雨,下得可真是及時啊!”


    黑紅配色的衣裳,熱烈又妖嬈,沉穩又霸氣。


    雨水飛濺,有細細的魚絲飄落到她臉上,看上去增添了一種絕美的朦朧感。


    她雙手負在身後,歪著頭看他:“今天是三月十四日了。”


    “嗯。”司空璟微一點頭:“最遲,今夜消息便能傳回來了。”


    管裳微笑:“那你這個時辰便來了,打算賴在我這兒不走?”


    司空璟上了最後一層石階,將油紙傘輕輕移到她頭頂,擋去那些清涼的雨絲,道:“難道我以前能住你西廂,現在不行了?”


    “以前是偷偷的,現在……”管裳吃的輕笑:“你想壞我名節?”


    司空璟知她是故意這麽說的,他應道:“你什麽時候在意過名節?你管裳想做的事,天塌下來都是要做的,誰也攔不住。你不想做的事,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強迫你。”


    “說對了!”管裳打了個響指,轉身道:“進去說話吧。”


    要說等消息,其實不算。


    司空璟是來陪管裳的。


    而管裳,從不會為了任何事情停止自己的腳步,下雨天不在庭院裏練刀,隻能轉移到侯府的練功房。


    “拔劍,陪我練練!”


    司空璟被迫陪練。


    他處處悠著,她卻處處不留情,還罵他:“麵對敵人,你也這樣手軟腳軟嗎?”


    “你又不是敵人。”司空璟無奈,隻能增添了一點強度。


    但,還是放水。


    玩著玩著,管裳就膩了:“算了,不跟你打。”


    各自去沐浴更衣,司空璟出來的時候不見管裳,問了才知她去了藥房,便打著傘過去找她。


    如今,淮安侯府誰不知道:五皇子殿下粘人得緊,三天兩頭過來找管裳。他們淮安侯夫人,隻怕遲早要成為五皇子妃。


    盧家,終究養不住這尊大佛啊!


    當然,當事人沒當回事,管裳說一不二的性子人盡皆知,誰敢說她不守婦道?


    再說了,如今的侯府裏,哪一個人不對她心悅誠服,誰又會去嚼舌根,其他人都容不得半點!


    管裳再配藥,提著一隻九宮格的藥筐,穿梭在一排一排的藥櫃裏,尋找自己需要用的藥材。


    司空璟便在這一排排的藥櫃之中找她。


    終於看到那抹幹練的身影,他唇邊含笑,朝她走過去,問:“要幫忙嗎?”


    “不怕中毒了?”管裳頭也不回就知道是他,聽腳步聲就知曉了。


    想到上回幫忙,把自己給毒到了的事,司空璟無奈一笑,道:“上次沒經驗,這次有分寸了。”


    管裳所站的位置,旁邊有一扇窗戶。


    陰雨天,光線不強,但她站在光裏,如此一眼看去,令人怦然心動。


    司空璟不知怎麽想的,突然湊過去。


    靠近。


    卻沒敢將心中欲念的小獸放出來,隻是傾身靠近,懸之未決。


    管裳練武之人,豈能沒發覺有人靠近?


    沒給他一拳,大概是因為心情好?


    她側頭,見一張放大的俊臉已經到了她旁邊,目測距離她的臉不到二十厘米。


    他像是想親她。


    卻又不敢。


    是的,他不敢!


    無法確保這一親下去,這麽長時間的努力是不是就會功虧一簣,他一點都不敢賭。


    因為在意,所以膽小。


    畢竟管裳可不是能夠強製愛的女人!


    她強製別人還差不多!


    所以,他隻是湊在距離她非常近的地方,製造了曖昧的氣氛,倘使她給了一點可以進一步的暗示,便能親下去了。


    他的小心翼翼落在管裳眼裏,她隻覺得好笑。


    “拿著。”她把手裏的提籃遞給他。


    司空璟愣了愣,下意識接了過來。


    管裳輕笑一聲,道:“拿好了,撒一點出來,就要你跪下來撿!”


    司空璟:“……”好霸道。


    他話還沒說出口,管裳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一嚇,也終於明白:為何她會說不準撒藥材出來!


    她突然伸出手臂環住他勁瘦的腰,猛地將他往藥櫃上一推。


    另一隻胳膊則是圈住他的脖子,強迫他低下頭來。


    下一瞬,柔軟的唇覆蓋上來!


    司空璟瞪大眼睛。


    知道她強勢,卻真不知她這麽生猛!


    但他試探得到一個意外之喜的結果,豈能錯過?


    他鬆開手裏的提籃,為了不讓藥材撒出來,他腳尖一挑,力道控製得極好,藥筐順勢落在地上,沒有撒落一點。


    旋即,他便將管裳抱住,兩人換了個姿勢,捧著她的臉親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靜謐的藥櫃之間,隻聽得到粗重的呼吸聲。


    “管裳,你這是什麽意思?”


    嬌嬌來要說法了。


    管裳樂了:“你是男人,難道你還吃虧?”


    司空璟理直氣壯地道:“當然吃虧,本殿曆來潔身自好,不沾女色!”


    “那沾男色?”管裳故意跟他抬杠。


    司空璟不說話了,垂眸看著她,長長的眼睫毛抖動著,好似每一根都訴說著委屈。


    管裳被他逗笑了,道:“別倒打一耙,是你先勾我的。你不檢點,主動送上門來的,不值錢!”


    司空璟:“……”


    委屈。


    但這委屈還無處訴說!


    他還想問些什麽,歪頭傳來金枝的聲音:“主子,你在裏頭嗎?第九刀師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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