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的傷勢處理及時,沒有惡化,醫院給他重新處理上藥,又開了些內服的,囑咐一些注意事項,連住院都不用,就讓他們可以回家了。


    “醫生不是說沒事了嗎?別擔心了。”


    沈硯看著身側的小姑娘一手緊緊拽著裝藥的袋子,一手拿著他的病曆本研究個不停,笑著安撫她。


    薑昕小臉還白得厲害,抿著唇,“你還笑得出來?”


    沈硯挑眉,“你要看我哭?”


    “你……”


    薑昕生氣地瞪他,“就不能正經點嗎?”


    沈硯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裏,“我真的沒事,別怕了。”


    薑昕眼眶又紅了,“誰讓你給我擋濃硫酸了,要是潑到你身上怎麽辦?”


    “子彈我都躲得過,何況隻是一瓶濃硫酸。”


    沈硯俯首,額頭貼著她的,“小乖,我是你的男人,我不給你擋,你要誰給你擋?”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薑昕眼裏的淚珠掉下來,“你要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會的,”沈硯吻掉她的淚,“我還沒跟你結婚,沒跟你白首到老。”


    薑昕淚眼朦朧地看他,“我剛剛是真的好想殺了薛月瑤,都是我太自信了,先前就應該起訴她,不然你今天就不會受傷了。”


    “發瘋的是她,跟你有什麽關係?”


    沈硯揉揉她的後腦勺,“如果說錯,那我不也有,以為自己能保護你,從不將那瘋女人當回事。”


    薑昕聽他直接喊薛月瑤“瘋女人”,就知道他是真的怒了,連風度都不要了。


    她摸摸他的臉,軟聲軟氣道:“你還受傷著,別生氣了,咱們這次就不放過她,嗯,斬草除根。”


    沈硯被小姑娘用這麽軟的語氣說那麽凶殘的話給逗笑了,“好。”


    薑昕看著他臉上的笑,眨眨眼,後知後覺地問:“我是不是太凶了?之前我打薛月瑤的時候是不是嚇到你了。”


    沈硯胸膛震動,沒忍住笑出聲來,在她委屈又控訴的小眼神下,捏了捏她的臉蛋,“別把你老公當紙糊的。”


    “以後也要這樣,什麽時候都別給自己委屈受。”


    薑昕眼眸彎了彎,“那要是你欺負我呢?”


    沈硯意味深長地挑眉,“那就要分情況了。”


    “什麽?”


    “床下我肯定不會,但床上實在不好跟你保證。”


    “你、你……又流氓了!”


    薑昕又羞又氣地瞪他。


    沈硯笑道:“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以後是夫妻,這不是正常事嗎?”


    薑昕小聲抱怨他,“你就不能像以前那麽正經嗎?”


    沈硯想了想,“你喜歡也不是不可以。”


    薑昕:“……算了。”


    總覺得這腹黑的男人是在給她挖坑跳。


    “咳咳……”


    “伯、伯母!”


    薑昕看著忽然出現的沈夫人,慌忙紅著臉站了起來。


    沈硯來了醫院後,並沒表明身份,和普通人一樣在急診掛號處理傷勢。


    薑昕剛幫沈硯拿完藥,坐在急診大廳的角落裏幫他看藥物的使用說明,確定沒別的問題後才打算回家。


    沒想到沈夫人會來。


    沈夫人關切地問薑昕,“小昕沒事吧?”


    薑昕搖頭,“我沒事,哥……阿硯為了保護我受傷了。”


    沈硯緩緩起身,“小傷,您不用擔心。”


    沈夫人見兒子精神不錯,相比起來,反而人小姑娘臉色更白,“沒事就好,以後出去,還是讓保鏢跟著的好。”


    畢竟沈硯身份不簡單,就算不為了他自己,也該為薑昕的安全負責。


    沈硯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薑昕愧疚地說:“今日的事情,是我的緣故……”


    沈夫人安撫地握住她冰涼的手,“事情來龍去脈我已經清楚了,優秀的人,總不免招惹了別人的嫉妒和惡意,有錯的是他們,而不是怪你太優秀了。”


    薑昕臉頰微紅,“謝謝伯母。”


    沈夫人看著眼前羞澀幹淨的小姑娘,又忍不住恍惚。


    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這麽的臉皮薄,會因為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而耳朵紅得滴血。


    溫潤如玉,如三月春風,是她所處的那個圈子永遠看不到的幹淨溫柔。


    “這邊的事情,我會解決好,您可以先去忙。”


    沈硯不著痕跡地把薑昕拉回自己懷裏,對沈夫人的態度尊敬也疏離。


    沈夫人:“……”


    她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慌慌忙忙地跑過來,笑得無比諂媚地打招呼。


    “這裏人多眼雜,二位有什麽事情不如到樓上院長辦公室坐著談。”


    沈夫人臉上的笑意不變,隻是沒了在薑昕麵前的隨和,“多謝,不過不用了,我們要回去了。”


    中年男人見沈硯和沈夫人連問他是誰的打算都沒有,心裏很是難堪,卻又不敢表現出一丁半點出來,更不舍得失去了這麽好的機會。


    “這小姑娘是……”


    他似乎這才注意到薑昕,有點失神地看著她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呢喃道:“像,真的是太像了!”


    中年男人眼眶忽然紅了,眼淚說來就來,“你、你是不是書凝的女兒?”


    薑昕的母親閨名就是書凝。


    薑昕心裏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這老渣男演戲,但人設實在不允許她一巴掌呼過去。


    她垂了垂眸,捏著沈硯的衣角,“哥哥,我們回家吧。”


    中年男人……也就是薑昕這具身體血緣上的父親張文光麵色一僵,在心裏大罵不孝孽女。


    完全不覺得自己當年誆騙人家未婚女子,玩膩後又隨手拋棄的行為有多缺德敗類。


    張文光反而認為,自己一個富家子弟,願意玩一個鄉下的村姑,還是她的榮幸。


    是她不識相,乖乖給他當地下情人不好嗎?


    怎麽?


    一個村姑還想嫁入張家,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至於薑昕?


    沒有他,她能出生?能攀上沈硯和沈家?


    現在還敢給他甩臉子,跟她那個媽一樣,給臉不要臉的賤貨。


    然而,張文光忽然身體一抖,直直對上了沈硯冷戾的目光,頓時被嚇得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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