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昌平自然知道晏茴在乎什麽,用什麽最能戳中她的軟肋,陸呈澤三個字,比他演上四十集的家庭倫i理i劇更能刺激到她。


    “喝什麽?”晏昌平慢條斯理的翻動著手裏的菜單,語調溫和謙遜,好像剛剛開口威脅的人不是他,“我記得你怕吃苦的東西,來杯焦糖瑪其朵,再點一份芝士蛋糕怎麽樣?”


    晏茴沒有理會晏昌平,自顧跟服務生說道:“一杯蘇打水,不加冰,謝謝。”


    晏昌平鬧了一個沒臉,倒也不在意,合上菜單遞給服務生,“聽她的,一杯蘇打水。”


    “說吧,找我什麽事?”晏茴開門見山。


    晏昌平大老遠從海市跑來,一定不是為了和她修複烏有的父女情。以前不了解,現在接觸下來,晏茴發現晏昌平就是一個無所不為的鼠雀之輩。


    “你在錦陽遇到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找爸爸幫你?”晏昌平問。


    油漆中毒之事發生後不久,岑導就給晏昌平去過電話,聽說涉及到晏茴,晏昌平給出的答複是,一切依照警方的安排公事公辦,不要因為晏茴是他的人就給予特殊對待。


    當時陸呈澤正為審批的事喝進了醫院,晏昌平分外篤定晏茴不會將此事告訴他,沒有陸呈澤的幹預,晏茴能求的人隻剩下他這個當父親的。


    晏昌平接連等了好些天,都沒等來晏茴的電話,終究是坐不住了,主動送上門來。


    晏茴說:“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晏先生,我雖姓晏,但十二年前我和晏先生之間就已經解除了領養關係。您再用那個稱呼,我會認為您是在占我便宜。”


    晏昌平靜了幾秒,低聲失笑,笑容裏浸滿慈愛與無奈。


    他不否認想占她的便宜,區區一個稱呼算得上什麽,他想要的比之有過之而不及,暫時舍不得嚇到她罷了。


    “好……都依你,爸爸哦不,我以後都不說了,成嗎?”


    晏茴直言道:“同理,我和晏先生形同陌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一個陌生人幫忙,謝謝晏先生的好意。”


    “你非要用這種帶刺的語氣和我說話嗎?”晏昌平臉色陰沉了幾分,“我好歹養了你十多年,不指望你知恩圖報,心平氣和與我說幾句話也不行嗎?”


    “晏先生運氣真是不好,十幾年的心血養出了個白眼狼來,您確實不該指望她能回報什麽。”晏茴道。


    晏昌平眉目間多了幾分黯然,一副壓抑心痛的模樣,把一位父親的懺悔演繹的淋漓盡致。


    “小茴,是爸爸不好……”話至一半,晏昌平連忙改口,“當年喬華珺誣陷你偷手表的時候,我應該站出來替你證明清白。怪我當時隻是個辦公室小科長,我需要喬家的人脈,所以不能違背喬華珺的意思。有了晏喬後,要不是有我在中間周旋,喬華珺早就想和你解除關係了。”


    晏昌平和喬華珺夫妻倆果真是一丘之貉,遇事時第一反應都是把鍋扣到對方頭上,有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即視感,能和諧到三年前才離婚簡直是奇跡。


    都到了這一步,晏茴索性問了一個困惑多年的關鍵問題,“為什麽要把你的手表送給我,當作禮物的話,大可重新給我買一塊女孩子用的,而不是你自己用過的?”


    晏昌平沉默著。


    他不知道怎麽向她解釋,是他一時貪念,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別的方式怕嚇到她,隻好換了另一種方式,把自己佩戴多年的手表送給了她。哪裏會知道,恰恰因為一塊手表,讓喬華珺看出端倪,編排出後麵一連串的事端來。


    見晏昌平被問的不說話,晏茴隻當是他和喬華珺攛掇好了的,“算了,你不說也沒關係,過去了這麽多年,知道了也沒意義。”


    “如果你真覺得對我有愧的話,還麻煩晏廳長手下留情,陸呈澤對我來說很重要。之前你給他使絆子害他進醫院,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後,你再敢傷他分毫,我便與你拚命。”


    她的一字一句,好像一點點的碎冰凝結,匯聚成鋒利的冰刃,一刀又一刀剜著晏昌平心尖上的肉,連同他的整個靈魂也被撕的稀碎。


    晏昌平垂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手掌被指甲摳出一排整齊的月牙,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情緒翻湧之下,他幾乎用氣音在逼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為了姓陸的,竟然對著於你有十多年養育之恩的父親撕破臉,他算什麽東西,值得你為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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