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天色尚未大亮,小區裏被一層薄霧籠罩,寂靜而森冷。忽而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劃破了新盛花園的上空,一輛輛警車救護車呼嘯而過,最後停在了某幢別墅的前麵。


    蠍哥坐在一輛私家車內,哆哆嗦嗦給自己點了支煙,盯著擋風玻璃,看著幾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抬著兩頂急救擔架,急匆匆的從別墅內走出來奔向對麵的救護車。


    其中一頂擔架上躺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女人,麵色蒼白如紙,幾個小時前,蠍哥曾與她有過短暫的對話,正是因著她的求助,蠍哥才會冒著被抓的風險跑了趟春和雅院,而後便有了此刻的一番壯景。


    蠍哥是被撞擊聲吸引的,他繞著房間尋了一圈也沒找到聲音的來源,最後貼著牆壁一寸一寸摸索,找到聲源在床頭後麵,好奇心作祟當即去移開床,結果剛推了把床頭的木板,他方才躺過的床板一瞬間開始下沉,露出下麵的暗室。


    蠍哥是在暗室裏發現晏茴的,他一眼認出了她,幾個月前在莘城,她的哥哥陶文斌夥同他和髒辮聯手演了一出戲,騙了她三百萬。事後,陶文斌被抓,他和髒辮受牽連,得虧他們機靈招供的利索,在裏麵待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


    他不清楚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小小一團縮在床上,身下的被褥幾乎被血浸透看不出原先的模樣,床頭的櫃子上零亂的散著一些醫用藥瓶,參雜其中的還有幾根沾染血汙的繩子。


    “你是什麽人,晏昌平讓你來做什麽?”失血過多,晏茴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隱隱綽綽看到一個人影並不真切,身形明顯要比楊穎飛高大許多。


    蠍哥先是驚愕,隨即又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麽,很快意識到自己誤打誤撞,竟讓他撞見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你別怕,我不是晏昌平派來的。”蠍哥眼珠子心虛的亂轉,“我認識你,你是陶文斌的妹妹,在莘城時……我們見過……”


    儼然是被困太久,聽到陶文斌的名字,晏茴都覺得有幾分親切。甭說她現在看不清蠍哥的樣貌,就算是看清了也未必認得出他來,既然對方不是晏昌平的人,必然能將自己救出。


    “對,我是陶文斌的妹妹。”晏茴快要唾棄死自己,她居然要借用陶文斌的關係來向對方求救,“你可不可以救我離開,我是被晏昌平擄來的,他讓人流掉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那是個醫學院在讀的學生,技術不精,手術後流了很多血,再不去醫院處理我一定會死在這裏的。”


    “姓晏的不是被抓起來了嗎?”蠍哥還不知道晏昌平潛逃一事。


    晏茴用舌尖舔了添幹得起皮的嘴唇,“我不清楚,那人天亮後會過來給我輸液,現在幾點了,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裏?”


    晏茴的臉上寫滿了迫切的渴望,她堅持到今天隻為了能再見陸呈澤一麵,絕不能讓自己死在這裏,蠍哥的出現於陷入絕境的她來說,等同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也許會是關係到她是否能活下去的最後一絲希望。


    她一瞬不瞬注視著他,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卻能感受到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十分為難。


    “我是個粗人,平日裏打打殺殺慣了,幹不了細致的活兒。你現在這副模樣,我擔心會不小心傷著你加重了你的傷,你在海市有沒有親人或朋友,我去找他們過來幫忙,順便叫上救護車。”蠍哥說。


    蠍哥的擔憂不無道理,晏茴給了他春和雅院的住址,讓他去找一個叫陸呈澤的男人。


    聽到陸呈澤的名字,蠍哥隻覺熟悉,當時在莘城讓人送他們進局子的好像也是這個名字。可是麵對如此緊急的情況,蠍哥再顧不得其他,什麽仇什麽怨通通拋卻腦後,他剛失手要了一人性命,老天爺給他贖罪的機會呢。


    “好,你再堅持一會兒,我一定把人給你找來。”當即,蠍哥又補充了一句,語氣格外鄭重,“相信我!”


    蠍哥離開前特意把房間的床板恢複了原狀,匆忙趕去春和雅院找幫手,幸好祁聞一直守在房子裏,他又驚又喜,忙不迭給陸呈澤打電話,那端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祁聞跟了陸呈澤多年,深知他的生活習慣,充電寶從不離手,手機電量低於百分之八十便會及時充電,從不允許自己的手機處於關機的狀態。


    去往新盛花園的路上,祁聞又撥了幾次陸呈澤的手機號,依舊是關機。害怕耽誤了正事,祁聞不得不把陸呈澤的異樣放至一邊,轉而聯係了程宥。


    程宥動作迅速,等祁聞驅車趕到新盛花園時,已經有警笛聲由遠及近。


    蠍哥說什麽也不肯下車,把房間床板的玄機告訴了祁聞,由他帶著警察和醫生前去救人,自己則躲在車裏。


    祁聞顧不上深究,一股腦衝進了別墅裏,意外的是,在晏茴隔壁的房間,發現了與她一同失蹤的張宴。


    他的情況比晏茴要好上許多,關了三天的小黑屋,精神狀態有些恍惚,身上倒是沒有明顯的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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