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恒心裏直樂,老季,關鍵時候還得哥們幫你。


    他自覺去開車。


    汽車啟動後,季宴禮的心緒慢慢平複下來,他突然想到剛才好像有個人在追喬彥心,喬彥心被逼無奈才跳進了水裏。


    “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在上學嗎?


    怎麽會在這兒?我剛才看見有個男的在後麵追你,那人是誰?”


    一想到竟有人欺負喬彥心,心頭便湧上一股無名火,既氣那人狗膽包天,又氣自己沒護好她。


    在這股子氣惱背後,又滿是後怕,萬一他不是恰巧路過,萬一他沒能救起她……


    季宴禮想都不敢想了。


    喬彥心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道:“季大哥,有人想欺負我……”


    接著,把張蘭英昨天來替張鐵牛提親,今日張鐵牛又想強迫她的事情說了。


    聽得季宴禮一陣心驚肉跳,差一點,這小丫頭就要被……


    他扭過臉,漆黑的眼眸看向喬彥心,喬彥心眼睛紅紅的,嬌小的鼻尖也紅紅的,小臉卻又被河水泡的慘白。


    季宴禮心尖疼了一下,道:“張蘭英就是想霸占你房子的那家人?”


    喬彥心點了點頭:“嗯,他們上次霸占我家房子不成,竟然又想到了逼我嫁給他弟弟、吃我家絕戶這肮髒的主意。”


    陸正恒也聽得怒不可遏:“這家子畜生,這次一定要將他們嚴懲!至少得判那畜生個盲流罪!”


    汽車很快就在喬彥心家門口停穩了。


    張鐵牛見喬彥心跳了河,料想多半要被活活淹死,便跑來找張蘭英商量對策。


    張蘭英呸了口唾沫:“淹死了正好呢!反正也沒人看見是你做的!你慌啥?


    小丫頭一死,她們家就算絕戶了!


    我們可是小丫頭唯一的親人,那三層大樓房不正好歸我家所有了?


    不過這事兒還不能聲張,得等到小丫頭的屍體被人發現後,咱們才能搬進那棟樓房裏……”


    張鐵牛也歡喜不已:“姐,咱可說好了,我跟媽占下麵兩層,你跟姐夫占最上麵一層,有了樓房,我娶十個八個媳婦還不都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姐弟兩人美滋滋地商量如何瓜分喬彥心的家的房產,忽聽外麵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接著,張桂蘭的小兒子土蛋跑進來說:“媽,喬彥心可牛氣了,坐著車回來的,而且是被兩個當兵地護送回來的!”


    張桂蓮和張鐵牛頓時傻眼了,喬彥心掉進河裏,竟然沒死?


    張鐵牛頓時慌了:“姐,喬彥心會不會把我強她的事情說出去,這要是給我定個盲流罪我就完蛋了!”


    張桂蘭不屑地看著人高馬大的弟弟,嫌棄道:“這麽大個人了,咋淨說蠢話呢?


    你啥時候強她了?分明是那死丫頭對你見色起意,想強你,你不同意,她就用石頭砸你,打算把你砸暈了,霸王硬上弓……”


    土蛋看著鐵塔一樣、渾身冒著臭氣的舅舅,瞥了瞥嘴。


    “媽,你可真敢說!”


    張桂蘭:“哼!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走,鐵牛,姐帶你去找死丫頭算賬!”


    說著拽著張鐵牛的大手匆匆出了家門。


    喬彥心取出鑰匙開了大門,招呼季宴禮和陸正恒進屋坐。


    她找了件白襯衫和一條黑褲子,給了季宴禮。


    “季大哥,這兩件衣服我爸爸沒穿過,還是新的,你先換上……”


    接著,又進屋找了雙新皮鞋和一雙新襪子。


    喬彥心的爸爸也是個美男子,不僅舍得給喬彥心買很多時髦的漂亮衣服,也經常給自己置辦衣服鞋襪,


    他買的多,穿的少,很多衣服鞋子買回來就壓在櫃子裏,甚至都沒拆封。


    隻可惜,沒有男士內褲給季宴禮換,想著隻好先委屈季宴禮掛空擋了。


    喬彥心也上上下下都換了幹爽的衣裙。


    張鐵牛踢開喬彥心家的大門,捂著腦袋上的血口子,罵罵咧咧地進來了:“喬彥心你給我出來!


    你犯了人命,還想跑?”


    陸正恒見院子裏闖進來一男一女,女的滿臉橫肉,男的滿臉蠢相,不由樂了。


    “你倆誰啊?


    李逵和李逵他娘?


    跑到人家裏想幹啥?”


    季宴禮換好衣服,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即出來了,他一眼認出正在叫囂的女人,正是想強行霸占喬彥心家房子的那女的。


    再掃向張鐵牛,見他額頭上有個道血口子。


    便已猜到這張鐵牛就是欺負喬彥心、把喬彥心逼得跳河的臭無賴!


    張鐵牛一看到季宴禮就慫了,隻覺得季宴禮的眼神冷的跟刀子似的,渾身的氣場更是冷厲強大。


    張鐵牛怯怯地看著張蘭英。


    張蘭英也沒想到季宴禮竟然又出現了,她跟季家父子打過交道,知道這家人不好惹,也慫了大半,


    不過既然已經找上門來了,不敢鬧也得鬧了。


    “我們是來找喬彥心算賬的,跟你倆臭當兵的可沒關係……


    你倆可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陸正恒:“找喬彥心算賬?算什麽賬?說出來聽聽!”


    張蘭英抖著臉上的橫肉,瞪著一對兒三角眼。


    “喬彥心想強尖我弟弟,我弟弟還是個雛兒,能同意這事兒嗎?


    喬彥心見我弟弟不願意,就拿石頭砸了我弟弟的腦袋,想把我弟砸暈後強行發生關係!”


    陸正恒聽著這麽扯淡的理由,簡直無語到家了。


    他道:“這位大嬸,你恐怕還不知道男人被打暈後,是做不成那種事情的,你這個理由太扯淡了!”


    張蘭英又扯著嗓子吼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死丫頭怕我弟不行,竟然還想給我弟下那種給畜生配種用的藥!”


    季宴禮強忍著才沒一拳把張鐵牛砸進地裏去,他見張蘭英說到“畜生配種用的藥”時,張鐵牛下意識地捏了捏上衣口袋。


    季宴禮一把攥住張鐵牛的手腕,伸進他外衣口袋裏掏出一小包藥粉。


    冷聲喝問:“這是什麽東西?”


    張蘭英臉色白了一瞬,張鐵牛那張黑如鍋底的臉則變成了豬肝色,他結結巴巴地說:“這這……”


    接著,又看向張蘭英,都快急哭了。


    “姐,你說這是啥嘛……”


    張蘭英:“你兜裏的東西,我咋知道是啥?就是隨便個小紙包,這有啥好問的?”


    這時,喬彥心已經換好衣服,從屋裏出來,道:“是什麽東西,交給派出所的同誌,自然就清楚了!


    張蘭英,張鐵牛,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討個說法,走,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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