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應該死在了昨夜的,怎麽還好端端的活著?


    此時,在場的官員們,也都神情有些古怪。


    鳳儀宮,就是皇後娘娘的寢宮。這個得海明顯是皇後的人,卻又是他,頭一個發現了私藏的龍袍等器物,這怎麽也太巧合了些吧?


    賈是道手中驚堂木重重一拍:“得海,朱將軍的話,你可認屬實否?”


    得海身子劇烈一抖,慌忙點頭:“千真萬確,千真萬確!這些確實是小人第一個發現的。”


    “這就是了。”


    陳軒上前一步,不住冷笑,又對朱彬點下頭致意。


    昨晚,他對朱彬說的話,就是讓朱彬盡可能抓住涉及此案的相關人等!不為別的,就是為防止陳威殺人滅口!


    還好朱彬幸不辱使命。


    此刻,陳軒逼視著得海,喝道:


    “本該是羽林衛奉命去查抄寢宮,你一個其他殿中的太監,不服侍著主人,為何忽然跑過去湊熱鬧了?”


    “還有,你怎知那裏藏了龍袍等物?上千的羽林軍都沒發現,卻偏偏被你發現了?這麽多人竟然連你一個都不如?還是,這些物品是你早就準備好的,當場帶了進去?”


    “不然的話,實在無法解釋!”


    刹那間,場上的無數道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得海的身上。


    尤其是陳威和王漪,目光陰沉,如果眼光能夠殺人,得海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奴,奴才……”


    得海臉色慘白,不由望了陳威一眼,想要開口,卻嘴唇蠕動,話怎麽都說不出來。


    陳軒笑道:“還是我幫你回答吧!”


    “你是不是被人指使,事先將那些物品私自放在了我和母妃的寢宮中,然後散布出謠言,說那些皇子們忽然身死,是因為邪祟作怪,才引得陛下要搜檢整個後宮。”


    “你又擔心羽林衛沒發現龍袍木人利刃,於是又跑到現場,為羽林軍指認,好陷害我!當然,為防東窗事發,那個幕後黑手又將你送出了皇宮,好杜絕後患。”


    “我說的對不對?!”


    陳軒聲音漸漸提高,目光直視得海,令得海不敢對視。


    氣場籠罩公堂,一時間鴉雀無聲,全都被陳軒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我,奴才……”


    得海腦門上不斷沁出了冷汗,麵對陳軒的質問,他根本沒有反駁的膽量,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陳威,身子劇烈顫抖。


    “是不是被我說中,所有心虛了?”


    陳軒步步的緊逼:“還是,你心中害怕,不敢說?!”


    似乎被陳軒看的通透,得海更加恐懼了,他麵皮不住抖動,咬緊牙關,似乎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陳軒,你是想強迫他認罪?!”


    眼看得海支撐不住,陳威急忙站出來,矛頭轉向了陳軒。


    “得海,你盡管實話實說就是,有皇後娘娘在此,誰敢逼你胡亂認罪?!”


    口中這麽說話,但陳威看向得海的眼光,卻明顯帶著警告的意味。


    “正是,誰敢逼你認莫須有的罪名,本宮不會饒了他的。”


    皇後跟著發聲,讓得海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得海咽下一口口水,把心一橫,道:“大皇子殿下,你可不能憑空汙人清白啊。”


    “奴才當時碰巧去了那兒而已,你總不能因為是我發現了你的陰謀,就懷恨在心,想陷害奴才。”


    背後有皇後和陳威撐腰,得海頓時打定主意,非但不承認,還反咬陳軒一口。


    “哈哈,陳軒,聽清楚人證的話了吧?你還有什麽招數使出來啊?”


    陳威得意大笑,不懷好意地衝著陳軒說道。


    想跟我鬥,你的道行還差得遠。


    皇後也鬆了口氣,笑道:“賈大人,該宣判了,陳軒禍亂宮中,意圖謀逆,當判為斬首!”


    “正是!”


    王無忌也捋須地微笑,似乎在一錘定音。


    “人證物證擺在這兒了,陳軒,你還想怎麽辯解?趕緊認罪吧!”


    王無忌話音落下,全場安靜下來。


    朱彬急得心跳加速,可他在這兒屬於是人微言輕,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


    蘇烈也急惱的很,隻是想不到任何的辦法。


    難道,真要讓王漪和陳威得逞了?那將來的朝堂,還有後宮,豈不是王家一手遮天了?


    再看看皇帝陳世宗,依舊一言不發,蘇烈更是氣憤。


    王家的野心昭然若揭,皇帝陛下竟然看不到?


    堂上,賈是道深吸一口氣,目光驟然轉冷,就要判定了案子。


    但陳軒此時卻上前一步,目光凜然,直逼向得海。


    “得海,你膽敢將龍袍等大逆不道之物,偷偷放在寢宮陷害皇子皇妃,就算有人指使,也罪該萬死了!賈大人,凶手就是此人,你還不快將他拿下?!”


    陳軒連連怒喝,讓眾人都不知所謂。


    大皇子是耳朵聽不見了,還是裝糊塗想蒙混過去?


    “陳軒,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分明是你想將罪責推到別人身上,意圖誣陷得海。”


    陳威眉頭皺起,厲聲地反駁。


    “大皇子,奴才其實……”


    “住口!”


    得海張口想要解釋,不料,陳軒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這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你知不知道,敢在朝堂上做偽證,是要誅連九族的!”


    說著,陳軒對朱彬使上一個眼色。


    朱彬會意,大步上前,嗆琅拔刀抵在了得海的脖子上。頓時把得海嚇得渾身發抖,臉色白紙一般的慘白。


    “陳軒!你在做什麽?!難道想造反?!”


    陳威瞪圓了眼,他怎麽也想不到,陳軒竟然這麽偏激。


    王無忌眉頭緊鎖,冷聲地道:“陳軒,朱彬二人,攪亂公堂,罪當領死。”


    皇後也巴不得定下此案來,看向陳世宗:“陛下,陳軒存心幹擾審理此案,更沒將陛下您放在了眼裏,必須嚴懲不貸!還有朱彬,也是罪不容誅!”


    三人唱和著,讓陳軒成為眾矢之的。


    蘇烈心裏焦急萬分,卻一時不知怎麽辦是好。


    本來,陳軒已經推翻物證,雖說出現了人證,但他隻需小心點,保全一條性命還是做得到的。可他這麽胡鬧,一旦陛下降罪,那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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