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桃園打鳥
晉靈公長大了。可是他就知道變著法兒地十胡十鬧。國家大事一股腦兒地推給趙盾去瞧著辦。趙盾一心想恢複文公的霸業，對靈公的不成器，不免有點“恨鐵不成鋼”，瞼上老是十陰十天多晴天少。晉靈公又惱他，又怕他，巴不得趙盾離開朝堂，省得一天聽他三通訓。隻有笑麵虎屠岸賈[屠岸夷的孫子，賈gu三聲]能叫他十精十神百倍。
屠岸賈可把晉靈公咂摸透了，就像鑽在他肚子裏聽他心裏的話似的，隻要靈公心機一動，他就能料個八九不離十。他給十愛十玩兒的國君弄了所大花園，因為裏頭種了好多桃花，這座花園就叫“桃園”。桃園裏蓋了一座高台，四麵圍著欄杆，一眼看去，全城的房子和街道全能瞧得見。晉靈公和屠岸賈這兩個人老在這兒玩兒。有時候他們拿著彈弓打鳥，大夥兒比賽誰手快、眼快。有時候叫宮女們到台上來跳舞，大家夥兒喝喝酒、唱唱歌。就這麽玩兒下去。園子外麵的老百姓也有在外頭湊著瞧熱鬧的。有那麽一天，晉靈公瞧見園子外的人比園子裏的鳥兒還多。他一時高興起來，對屠岸賈說：“咱們老打鳥兒也膩了。今兒個換個新花樣，用彈弓打人怎麽樣？比如說：打中眼睛，算是十分；打中耳朵，八分；打中腦袋，五分；打著身上，一分；打不著人的罰酒一杯。”屠岸賈當然讚成。他們倆人拿著彈弓，向牆外人堆裏打去。果然有打出一個眼珠子的，有門牙給打下來的，有打腫耳朵的，也有打破腮幫子或是腦門子的，直打得老百姓亂叫亂跑，各自逃命。晉靈公一瞧，哈哈大笑。打人到底比打鳥開心。
趙盾和士會知道了這件事。第二天就到宮裏去見晉靈公。晉靈公還沒出來，他們就瞧見兩個宮女抬著一隻竹筐子，筐子外頭露著一隻手。趙盾、士會過去一瞧，原來裏頭裝著一堆大卸八塊的十十屍十十首。趙盾問她們：“這是哪兒來的？”她們說：“這是廚子老二。主公因為他沒把熊掌燒透，發了脾氣。”趙盾對士會說：“他把人命當草芥一般看待，簡直太不像話了。”士會說：“還是讓我先去勸勸他吧。要是不聽，您再來。”士會進去了。晉靈公一瞧見他，就說：“得了，請你別說了。從今以後，我改過就是了。”士會一瞧他這麽痛快，反倒不好意思再費話了。
沒過了幾天，晉靈公不到朝堂去，他坐著車又到桃園去了。趙盾趕快趕到桃園門口等著。一瞧見晉靈公過來，就跪在地下。晉靈公挺不痛快，紅著臉，說：“相國有事嗎？”趙盾說：“主公玩兒，多少也得有個分寸，怎麽能拿彈弓打人呐？廚子有小錯兒也不能把他治死呀！主公這麽幹下去，一定要出亂子。我怕主公的命、晉國的命都有危險。我寧可得罪主公，還是請主公回去吧！”晉靈公低著腦袋，眼睛瞧著鞋頭，說：“你去吧！這回讓我玩兒，下回聽你的。行不行？”趙盾堵住了大門，一定要叫他回去。屠岸賈說：“相國勸主公原來是一片好意。不過主公既然到了這兒，您多少方便方便，有什麽要緊的事，明兒再說吧！”趙盾沒有辦法，狠狠地向屠岸賈瞪了一眼，讓他們進去了。
他們進了桃園，屠岸賈跟晉靈公說：“唉！這可是最後一回玩兒了。從明天起，您得關在宮裏，聽相國管教！”晉靈公央告屠岸賈，說：“你得想個主意啊！”屠岸賈笑嘻嘻地說：“有了，我家有個大力士叫鉏麑[chu二聲ni二聲]。我叫他刺死那個老不死的，咱們就不受他管了。”靈公說：“好，就這麽辦吧！”
當天晚上，屠岸賈叫鉏麑在五更上朝以前把趙盾刺死。鉏麑得了命令，當夜跳進趙盾家的院子，躲在大樹底下。過了四更天，天還沒亮，趙家的人都起來預備草馬，堂屋的門也開了。他在暗地裏一瞧，堂屋上點著蠟，一位大臣已經穿好了上朝的衣服，坐在那兒等天亮。鉏麑的心也是肉長的，受了感動。他再細一瞧堂屋的擺設，淨是些個粗家具，跟他所想像的相府排場完全不一樣。他一想：“這麽忠誠老實的大臣，可叫我怎麽下手呐？”他就跑到堂屋門口，嚷著說：“相國，您聽著：有人派我來刺您，我可不能喪盡天良，殺害好人。可是也許還有人再來，您得多留神！”說完了回頭就走。趙盾的膽子也不小，跑出去想問個明白。他還沒張嘴呐，那個刺客自言自語地說：“我要是殺了忠臣，自己就是不忠；要是不殺，對那派我來的人就是不信。我這麽不忠不信的人還有什麽臉活著呐！”他隻知道不殺趙盾對那派他去的人就是不信，就向一棵大槐樹一頭撞去。大力士這一撞可非同小可，連腦子都撞出來了。趙盾全瞧傻了。他立刻囑咐底下人乘著天蒙蒙亮，把刺客的十十屍十十首埋在槐樹底下。
那天早上趙盾照常上朝，反倒把晉靈公和屠岸賈嚇了一大跳。他們覺得不對頭，他怎麽還活著呐？大概是刺客出了十毛十病了。散朝以後，屠岸賈對晉靈公說：“我有一隻獵狗，凶極了。要打算殺趙盾非它不可。”他又把辦法詳細說明白了，樂得晉靈公拍手叫好。屠岸賈回家以後，做了一個草人，給他穿上跟趙盾一模一樣的衣裳，胸脯裏擱著羊肉。天天訓練那隻狗叫它撲過去，抓破胸脯，飽吃一頓。經過幾天的訓練，那隻狗一瞧見那個草人立刻就撲過去，抓破胸口。
有一天，晉靈公叫趙盾到宮裏去喝酒，趙盾的家臣提彌明陪著他去。屠岸賈當然也在座，他說：“主公請相國喝酒，別人不得上來。”提彌明隻好站在堂下。君臣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倒也挺有禮貌。談話當中，晉靈公忽然直誇趙盾的寶劍，要他拔十出來讓他瞧瞧。按規矩，做臣下的要是在國君麵前拔十出寶劍來，他就犯了行刺國君的大罪，那還了得？趙盾沒想到這些個。他正要摘下寶劍的時候，提彌明在堂下大聲嚷著說：“主公麵前不得無禮！”趙盾給他一提，才知道這是他們的詭計，就站起來告別。提彌明怒氣勃勃地扶他出來。屠岸賈就放出那隻獵狗去追趙盾。那隻狗一瞧見活的“草人”，就立刻撲過去。提彌明一瞧，飛似地跑過去，把那隻狗的脖子一擰，就好比擰手巾一樣，當場結果了那條狗命。宮裏當時亂了起來。晉靈公大怒，叫武士們去殺趙盾和提彌明。提彌明非常英勇，一個人保護著趙盾，一麵還手，一麵跑。提彌明殺了幾個武士，末了給他們殺了。他們殺了提彌明，又來追趕趙盾。其中有一個武士真賣力氣，比別人跑得更快。趙盾一瞧他到了眼前，嚇得兩十腿一軟，眼前一發黑，倒在地下，不能動彈了。那個武士一把拉起趙盾，背著就跑。
這時候趙盾的兒子趙朔，帶了家丁來接他父親。那個武士把趙盾放在車上，自己拔十出刀來，準備跟國君的衛兵拚命。那班衛兵一瞧趙家的人這麽多，才向後轉了。趙盾問那武士：“他們全來害我，你怎麽反倒救了我？你是誰？”他說：“相國忘了道兒旁餓得快死的人嗎？”原來五年之前趙盾打獵回來，看見道旁躺著一個漢子，以為是刺客，叫人把他抓來。那個人已經餓得站不起來了。趙盾問了他來曆，才知道他叫靈輒[zhe二聲]，在衛國遊學三年，這次回來，窮得一無所有，已經餓了三天了。趙盾隻覺得他可憐，就給他一點幹糧和盤纏。後來靈輒做了晉靈公的衛士，老想著趙盾的好處。這會兒屠岸賈唆使國君要害趙盾，靈輒就代抱不平，救了他的命。趙盾脫了險，就和他兒子跑到國外去，他們還想帶著靈輒一起逃，可是靈輒早已溜了。
<strong>評：讓我們把目光轉回晉國，看看晉國政局的變化。隨著晉靈公的長大，他必然會變得越來越有主意，與趙盾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我們的這位晉靈公確實與眾不同，當大多數長大的皇帝與權臣爭奪權力成為一種必然現象時，晉靈公與趙盾的最大矛盾反而是讓不讓他玩的問題。應該說趙盾還是一心為國的，當很多權臣樂於看見皇帝吃喝玩樂、不理政事時，他倒是希望晉靈公能夠扛起晉國稱霸的大旗來。可惜靈公這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心隻想找樂子，不明是非、草菅人命，還有屠岸賈這樣的十奸十臣助紂為虐，最終使得晉靈公和趙盾徹底決裂，等待他們的大概也隻有你死我活的一個結果了。</strong>
<strong>正如下集的題目《任勞任怨》所示，趙盾在本集中沒有被晉靈公殺死很大程度上這是取決於這四個字。趙盾專權不假，但他確實是一心一意地在為國做事，一心一意地在謀求保持晉國的霸權。鉏麑不忍刺殺他，提彌明舍身護衛他，靈輒反叛靈公保衛他最終還是因為趙盾掌權要比靈公掌權好上百倍。這也是為什麽慈禧招人唾罵而武則天受人敬仰的原因（慈禧不說了，武則天存異，個人認為武則天稱得上是偉大的政治家）。政治家為了奪權不擇手段是難免的（尤其是在專製製度下），關鍵是奪權之後你在享受權利的同時要履行做事的義務（不說你為人民吧，哪怕為了自己）。責任、權利、利益是相輔相成的即我們所說的責權利對等其實是一個根本十性十的原則。引申一步講，當責權利不對等時，必然要以某種形式進行調整；而通過觀察這種調整的及時十性十和所付出代價的大小可以很好地體現一種製度的好壞、一個十十團十十隊的優劣等。</strong>
晉靈公長大了。可是他就知道變著法兒地十胡十鬧。國家大事一股腦兒地推給趙盾去瞧著辦。趙盾一心想恢複文公的霸業，對靈公的不成器，不免有點“恨鐵不成鋼”，瞼上老是十陰十天多晴天少。晉靈公又惱他，又怕他，巴不得趙盾離開朝堂，省得一天聽他三通訓。隻有笑麵虎屠岸賈[屠岸夷的孫子，賈gu三聲]能叫他十精十神百倍。
屠岸賈可把晉靈公咂摸透了，就像鑽在他肚子裏聽他心裏的話似的，隻要靈公心機一動，他就能料個八九不離十。他給十愛十玩兒的國君弄了所大花園，因為裏頭種了好多桃花，這座花園就叫“桃園”。桃園裏蓋了一座高台，四麵圍著欄杆，一眼看去，全城的房子和街道全能瞧得見。晉靈公和屠岸賈這兩個人老在這兒玩兒。有時候他們拿著彈弓打鳥，大夥兒比賽誰手快、眼快。有時候叫宮女們到台上來跳舞，大家夥兒喝喝酒、唱唱歌。就這麽玩兒下去。園子外麵的老百姓也有在外頭湊著瞧熱鬧的。有那麽一天，晉靈公瞧見園子外的人比園子裏的鳥兒還多。他一時高興起來，對屠岸賈說：“咱們老打鳥兒也膩了。今兒個換個新花樣，用彈弓打人怎麽樣？比如說：打中眼睛，算是十分；打中耳朵，八分；打中腦袋，五分；打著身上，一分；打不著人的罰酒一杯。”屠岸賈當然讚成。他們倆人拿著彈弓，向牆外人堆裏打去。果然有打出一個眼珠子的，有門牙給打下來的，有打腫耳朵的，也有打破腮幫子或是腦門子的，直打得老百姓亂叫亂跑，各自逃命。晉靈公一瞧，哈哈大笑。打人到底比打鳥開心。
趙盾和士會知道了這件事。第二天就到宮裏去見晉靈公。晉靈公還沒出來，他們就瞧見兩個宮女抬著一隻竹筐子，筐子外頭露著一隻手。趙盾、士會過去一瞧，原來裏頭裝著一堆大卸八塊的十十屍十十首。趙盾問她們：“這是哪兒來的？”她們說：“這是廚子老二。主公因為他沒把熊掌燒透，發了脾氣。”趙盾對士會說：“他把人命當草芥一般看待，簡直太不像話了。”士會說：“還是讓我先去勸勸他吧。要是不聽，您再來。”士會進去了。晉靈公一瞧見他，就說：“得了，請你別說了。從今以後，我改過就是了。”士會一瞧他這麽痛快，反倒不好意思再費話了。
沒過了幾天，晉靈公不到朝堂去，他坐著車又到桃園去了。趙盾趕快趕到桃園門口等著。一瞧見晉靈公過來，就跪在地下。晉靈公挺不痛快，紅著臉，說：“相國有事嗎？”趙盾說：“主公玩兒，多少也得有個分寸，怎麽能拿彈弓打人呐？廚子有小錯兒也不能把他治死呀！主公這麽幹下去，一定要出亂子。我怕主公的命、晉國的命都有危險。我寧可得罪主公，還是請主公回去吧！”晉靈公低著腦袋，眼睛瞧著鞋頭，說：“你去吧！這回讓我玩兒，下回聽你的。行不行？”趙盾堵住了大門，一定要叫他回去。屠岸賈說：“相國勸主公原來是一片好意。不過主公既然到了這兒，您多少方便方便，有什麽要緊的事，明兒再說吧！”趙盾沒有辦法，狠狠地向屠岸賈瞪了一眼，讓他們進去了。
他們進了桃園，屠岸賈跟晉靈公說：“唉！這可是最後一回玩兒了。從明天起，您得關在宮裏，聽相國管教！”晉靈公央告屠岸賈，說：“你得想個主意啊！”屠岸賈笑嘻嘻地說：“有了，我家有個大力士叫鉏麑[chu二聲ni二聲]。我叫他刺死那個老不死的，咱們就不受他管了。”靈公說：“好，就這麽辦吧！”
當天晚上，屠岸賈叫鉏麑在五更上朝以前把趙盾刺死。鉏麑得了命令，當夜跳進趙盾家的院子，躲在大樹底下。過了四更天，天還沒亮，趙家的人都起來預備草馬，堂屋的門也開了。他在暗地裏一瞧，堂屋上點著蠟，一位大臣已經穿好了上朝的衣服，坐在那兒等天亮。鉏麑的心也是肉長的，受了感動。他再細一瞧堂屋的擺設，淨是些個粗家具，跟他所想像的相府排場完全不一樣。他一想：“這麽忠誠老實的大臣，可叫我怎麽下手呐？”他就跑到堂屋門口，嚷著說：“相國，您聽著：有人派我來刺您，我可不能喪盡天良，殺害好人。可是也許還有人再來，您得多留神！”說完了回頭就走。趙盾的膽子也不小，跑出去想問個明白。他還沒張嘴呐，那個刺客自言自語地說：“我要是殺了忠臣，自己就是不忠；要是不殺，對那派我來的人就是不信。我這麽不忠不信的人還有什麽臉活著呐！”他隻知道不殺趙盾對那派他去的人就是不信，就向一棵大槐樹一頭撞去。大力士這一撞可非同小可，連腦子都撞出來了。趙盾全瞧傻了。他立刻囑咐底下人乘著天蒙蒙亮，把刺客的十十屍十十首埋在槐樹底下。
那天早上趙盾照常上朝，反倒把晉靈公和屠岸賈嚇了一大跳。他們覺得不對頭，他怎麽還活著呐？大概是刺客出了十毛十病了。散朝以後，屠岸賈對晉靈公說：“我有一隻獵狗，凶極了。要打算殺趙盾非它不可。”他又把辦法詳細說明白了，樂得晉靈公拍手叫好。屠岸賈回家以後，做了一個草人，給他穿上跟趙盾一模一樣的衣裳，胸脯裏擱著羊肉。天天訓練那隻狗叫它撲過去，抓破胸脯，飽吃一頓。經過幾天的訓練，那隻狗一瞧見那個草人立刻就撲過去，抓破胸口。
有一天，晉靈公叫趙盾到宮裏去喝酒，趙盾的家臣提彌明陪著他去。屠岸賈當然也在座，他說：“主公請相國喝酒，別人不得上來。”提彌明隻好站在堂下。君臣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倒也挺有禮貌。談話當中，晉靈公忽然直誇趙盾的寶劍，要他拔十出來讓他瞧瞧。按規矩，做臣下的要是在國君麵前拔十出寶劍來，他就犯了行刺國君的大罪，那還了得？趙盾沒想到這些個。他正要摘下寶劍的時候，提彌明在堂下大聲嚷著說：“主公麵前不得無禮！”趙盾給他一提，才知道這是他們的詭計，就站起來告別。提彌明怒氣勃勃地扶他出來。屠岸賈就放出那隻獵狗去追趙盾。那隻狗一瞧見活的“草人”，就立刻撲過去。提彌明一瞧，飛似地跑過去，把那隻狗的脖子一擰，就好比擰手巾一樣，當場結果了那條狗命。宮裏當時亂了起來。晉靈公大怒，叫武士們去殺趙盾和提彌明。提彌明非常英勇，一個人保護著趙盾，一麵還手，一麵跑。提彌明殺了幾個武士，末了給他們殺了。他們殺了提彌明，又來追趕趙盾。其中有一個武士真賣力氣，比別人跑得更快。趙盾一瞧他到了眼前，嚇得兩十腿一軟，眼前一發黑，倒在地下，不能動彈了。那個武士一把拉起趙盾，背著就跑。
這時候趙盾的兒子趙朔，帶了家丁來接他父親。那個武士把趙盾放在車上，自己拔十出刀來，準備跟國君的衛兵拚命。那班衛兵一瞧趙家的人這麽多，才向後轉了。趙盾問那武士：“他們全來害我，你怎麽反倒救了我？你是誰？”他說：“相國忘了道兒旁餓得快死的人嗎？”原來五年之前趙盾打獵回來，看見道旁躺著一個漢子，以為是刺客，叫人把他抓來。那個人已經餓得站不起來了。趙盾問了他來曆，才知道他叫靈輒[zhe二聲]，在衛國遊學三年，這次回來，窮得一無所有，已經餓了三天了。趙盾隻覺得他可憐，就給他一點幹糧和盤纏。後來靈輒做了晉靈公的衛士，老想著趙盾的好處。這會兒屠岸賈唆使國君要害趙盾，靈輒就代抱不平，救了他的命。趙盾脫了險，就和他兒子跑到國外去，他們還想帶著靈輒一起逃，可是靈輒早已溜了。
<strong>評：讓我們把目光轉回晉國，看看晉國政局的變化。隨著晉靈公的長大，他必然會變得越來越有主意，與趙盾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我們的這位晉靈公確實與眾不同，當大多數長大的皇帝與權臣爭奪權力成為一種必然現象時，晉靈公與趙盾的最大矛盾反而是讓不讓他玩的問題。應該說趙盾還是一心為國的，當很多權臣樂於看見皇帝吃喝玩樂、不理政事時，他倒是希望晉靈公能夠扛起晉國稱霸的大旗來。可惜靈公這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心隻想找樂子，不明是非、草菅人命，還有屠岸賈這樣的十奸十臣助紂為虐，最終使得晉靈公和趙盾徹底決裂，等待他們的大概也隻有你死我活的一個結果了。</strong>
<strong>正如下集的題目《任勞任怨》所示，趙盾在本集中沒有被晉靈公殺死很大程度上這是取決於這四個字。趙盾專權不假，但他確實是一心一意地在為國做事，一心一意地在謀求保持晉國的霸權。鉏麑不忍刺殺他，提彌明舍身護衛他，靈輒反叛靈公保衛他最終還是因為趙盾掌權要比靈公掌權好上百倍。這也是為什麽慈禧招人唾罵而武則天受人敬仰的原因（慈禧不說了，武則天存異，個人認為武則天稱得上是偉大的政治家）。政治家為了奪權不擇手段是難免的（尤其是在專製製度下），關鍵是奪權之後你在享受權利的同時要履行做事的義務（不說你為人民吧，哪怕為了自己）。責任、權利、利益是相輔相成的即我們所說的責權利對等其實是一個根本十性十的原則。引申一步講，當責權利不對等時，必然要以某種形式進行調整；而通過觀察這種調整的及時十性十和所付出代價的大小可以很好地體現一種製度的好壞、一個十十團十十隊的優劣等。</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