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子鬆哪哪都是,很尋常的,當柴來燒也不浪費,因為長得快,”李良生繼續介紹:


    “不過還有別的用途,就是提取樹脂。”


    “鬆樹的樹脂能當粘合劑用,也能當塗料用,也能提取鬆油。”


    趙小霞本來的目的是打聽木材的,結果不知不覺聽到了這麽多。


    她都有點被李良生的知識麵驚訝到,居然懂這麽多。


    隨便一樣都是經濟價值。


    若他不是生長在農村裏,而是在城裏給父親做業務,他肯定能大展身手。


    矛盾的是,正因他是農村人,所以他才懂這些,但農村出身又限製了他獲得發展機會。


    “看來這趟沒白來,學到了不少有用的,”顛簸著前行間,趙小霞嘴上道謝,手卻以扶穩的名義朝李良生腰上摸:


    “前麵那棵又是什麽樹?”


    李良生沿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樟子鬆之間,一棵樹皮白白的巨粗的參天大樹豎在那兒。


    樹幹比十個人抱一團還粗,高度更是超過了二十米。


    “那是白樺,也是山裏常見的樹,總是跟各種鬆樹混一堆兒。”李良生介紹道。


    “哦,”趙小霞追問:


    “白樺的木材怎麽樣?”


    這會兒李良生可算回過味兒來了,這丫頭咋都是在問木材?


    咱村兒可不樂意被大麵積伐樹,伐了之後野味兒都沒家了,野生的山貨被改變了庇蔭環境,那咱還咋狩獵?


    “白樺的木材很硬,梆梆硬,不過白樺雖說不長果實,但是樹皮比較油乎,能蒸餾出來防水油料。”


    “咱村兒從來不伐白樺當柴燒,因為砍著費勁兒。”


    趙小霞心想,我想做木材出口生意,肯定是備齊了設備的,各種從毛拉夫人那兒進口來的電鋸都有。


    獨自騎摩托過來的時候,她一點也沒嫌陳家村太偏僻。


    反而覺得越偏僻越好,越偏僻越方便她做木材生意。


    又瞧見另一種樹正要問詢時,李良生卻停下了摩托。


    不等她先開口,李良生就說道:


    “我得去忙我的了。”


    “誒,你這就要撂下我了?”趙小霞急了:


    “不行,咱們一起進來的,就得一起回去。”


    李良生基本看出來了她的算盤是啥,再給你介紹下去,介紹啥,山裏就要沒啥。


    正當咱是天真可愛的土包子呢。


    “剛才進來的時候你不是說跟著我的路子走麽,我現在要走我的路子了,你愛跟就跟著。”


    說罷,李良生就扭頭往回走,一路走一路撿樟子鬆的鬆塔,順便再薅幾麻袋鬆針回去研究怎麽蒸餾。


    進山的樂趣剛剛開始還沒多久,就結束了,趙小霞明顯的不快,但卻賭氣似的一直跟在他後頭。


    張嘴就是“這是什麽樹”“那是什麽樹”。


    本來李良生沒想直接問的,這下她就等於直接把目的寫臉上了,都不用問了。


    鬼才搭理你。


    而與此同時,一前一後在山裏穿梭的二人都沒察覺到,倆人後方有個人為了能追上他們,肺都快要跑出來了。


    在趙小霞騎摩托進村的當時,田克欽就第一時間聽見了動靜。


    追了半天,結果人家趙小霞是特意來找李良生的,這給他酸的心髒都要變形。


    而此刻,倆人竟然孤男寡女的進山,還共騎一輛摩托。


    肚子快要變成個醋缸,缸快要炸了。


    可是又隻能這麽悄悄的跟在後頭,盯梢他們的一舉一動。


    要是有哪怕一點兒出格的動靜……


    我這就回村裏告訴張曉桂去!


    趙小霞眼瞅著再怎麽追問,李良生也不搭理他。


    不太開心的趙小霞隻得作罷,哼,你不說沒關係,改天我自個兒帶個農林專家過來。


    農村小子居然是個有脾氣的,一點也不像她的農村同學那樣,總是滿臉討好地對待自己。


    真是個有趣的年輕獵戶。


    現在李良生在撿鬆塔,她跟了一會兒就果然失去了興趣:


    “改天我再來找你吧,我先走了,李哥哥。”


    最後曖昧的親昵一聲,給李良生肉麻的不行。


    回頭,那趙小霞的笑容和眼神更暖昧。


    刻意這般散發魅力一波後,趙小霞就利落的回到寶馬旁,轟隆著聲響先走了。


    直到趙小霞的轟隆動靜徹底消失,憋了一路氣悶的田克欽本來還能克製自己。


    然而趙小霞最後那笑容,直接戳破了他的隱忍。


    “李良生!”


    他不由分說的突然衝了出來,直奔李良生而去。


    李良生回頭,咦,田克欽咋在這兒?


    “你……”


    “我弄死你!”


    問詢還沒能說出口,田克欽先招呼過來的拳頭就直搗麵門。


    李良生趕忙側身躲開,失去理智的田克欽腳下刹車不及,直接撲摔向了前麵。


    摔得渾身那個狼狽。


    “啥呀?”李良生驚訝道:


    “你幹啥要打我呀?我幹啥惹你生氣了呀?”


    田克欽聽見這話,隻覺他這是在明知故問。


    肚子裏更氣了。


    “你還跟這兒裝!”


    他一骨碌爬起身來,又要撲打李良生。


    李良生感覺自己不像是在看個人,而是在看個瘋狗。


    什麽情況?就突然跟發作狂犬病了似的。


    再次搗來的一拳,李良生一把給推開,同時還反手“嘭”的一拳搗在了他眼窩上。


    “哎呀!”田克欽的眼窩子登時吃痛,哀嚎了一聲後,不僅沒有被疼痛喚回冷靜,反而更憤怒了。


    就這麽一拳拳的要打卻落空,李良生一邊躲一邊反手就是一拳。


    不知不覺,田克欽就鼻青臉腫的不成個樣子。


    又沒法問話他咋的了這是,又沒法繼續撿自己的鬆塔。


    免得這田克欽不僅打不醒,反而還更糾纏不清,李良生隻能拔腿就往村裏跑。


    直接跑回了家。


    追到門外的田克欽被及時關上的院門擋在了門外,這奇怪的動靜驚動了在屋後頭伺候私耕田的張曉桂。


    她扛著鋤頭走過來看情況,還沒能問一句“咋了這是”,田克欽就莫名憤怒地朝她吼道:


    “看管好你家李良生!他居然孤男寡女的進山去!”


    “成何體統!像什麽樣子!”


    被莫名罵了一頓的張曉桂,懵懵的看著田克欽扭頭回家。


    田富康瞧見好大兒竟然被打了?


    還鼻青臉腫的?


    他登時炸毛!


    “啥情況?誰敢這麽打你?還是照著臉盤子招呼呢!”


    聽見親爹的心疼又憤怒的話音。


    一肚子妒火的田克欽忽然冷靜了下來,肚子裏想到了個報複李良生的好主意。


    “爸,嗚嗚,是李良生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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