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巴掌。


    頓時,飛鶯的兩邊臉腫脹得像豬頭。


    燕妙儀甩甩手,哼,敢陷害她的稚雀。


    “我昨日才提了稚雀上來做大丫鬟,你庫房妝匣鑰匙都沒給她,她是怎麽偷的?”


    “你打量著我好糊弄呢?”


    飛鶯臉色一變,連忙跪了下來,“小姐,稚雀都能偷首飾了,難道鑰匙還偷不來嗎?”


    以前燕妙儀多好糊弄啊,什麽都聽她的,怎麽現在一點都不好糊弄了?


    “稚雀從昨兒到現在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怎麽偷?”


    燕妙儀微微俯身,盯著飛鶯,“還是說,她長了三頭六臂,能把我屋裏的首飾偷到別人的房裏去?”


    飛鶯一驚,“小姐……”


    啪。


    燕妙儀沒忍住又扇了一巴掌,“本小姐平生最恨的就是吃裏扒外,還是為了幫燕幼清!”


    飛鶯臉色一白,癱倒在地,什麽都暴露了。


    “來人啊,把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飛鶯回神,連忙拉著燕妙儀裙腳求饒,“小姐,小姐您饒了我,三十板下去,人都要廢了!”


    “求您看在奴婢伺候了您那麽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燕妙儀拽回裙腳,冷冷看飛鶯,“怎麽了,這不是方才你要施加在稚雀身上的嗎?怎麽到了自己身上,就承受不住了呢?”


    聞言,飛鶯連忙掉頭去求稚雀,“稚雀,稚雀,你幫幫我,我們好歹一起長大,也是姐妹啊……”


    稚雀心有不忍,可是一想到剛才這些都是要落到她頭上的,要不是小姐信她,她真是十張嘴都說不清楚,便撇過了頭。


    “稚雀,稚雀你這個小賤蹄子,別以為自己得了小姐和大少爺的青眼,就能一輩子好過了,你和我是一樣的,哪天要是主家不高興了,說打死你就打死你了嗚嗚嗚——”


    飛鶯被捂了嘴拖出去打板子,燕妙儀讓滿院的下人都出來看著,稚雀熟練地撿起大丫鬟的職責,幫著燕妙儀敲打下人。


    “在小姐的院裏做事,有功當賞,有錯當罰,可小姐平日裏待你們太寬厚了,竟縱得有些人手腳不幹淨,都看清楚了,手腳不幹淨,就是這個下場!”


    滿院噤聲。


    隻餘板子落到皮肉上的厚實聲以及飛鶯嘴裏被堵住的求饒。


    板子打完,院子裏飄著若有若無的血氣,稚雀上前,沒敢看飛鶯的後腰和臀部,隻探了飛鶯的鼻息。


    還活著。


    滿院的人都是心有戚戚,稚雀回到燕妙儀身邊,小聲問:“小姐,還有氣呢,要……送出去嗎?”


    “不。”燕妙儀神色出現一瞬間的落寞,又扯起一抹惡劣的笑容,“讓人把她送到暗香院,對麵若是問起來,就說這樣的三隻手,本小姐無福消受。”


    她知道的,就是把之前的事鬧開,她娘也不會多嚴懲燕幼清,還不如膈應一下那個‘懂事知禮’的二小姐!


    稚雀按照吩咐打發人送過去,不出意外,不消到第二日,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她家小姐又欺負燕幼清了。


    傳的話稚雀聽了都氣,說什麽大小姐囂張跋扈,打壞了人丟到暗香院去嚇二小姐,最後還是二小姐給收拾的爛攤子。


    誇二小姐心善如菩薩,大小姐頑劣如虎豹。


    “若是從前,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娘早就會來尋我的麻煩了,這回怎麽沒有?”


    聽到燕妙儀的疑惑,稚雀也疑惑,不過還是選擇安慰燕妙儀,“之前夫人不是說知道小姐委屈嗎?這回說不定在查證呢,夫人還是在乎小姐的。”


    “是嗎?真在乎早該來安撫我了……”燕妙儀期待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好笑,她娘偏心又不是一日兩日了,她娘要是真信她,不能直接來問嗎?


    稚雀不說話了,她打小沒有娘,也沒當過人家的女兒,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感受啊……


    救命,小姐長大以後好難哄。


    不料,這時候守門的婆子急匆匆進到屋子裏來稟報,“小姐,夫人病了。”


    “什麽,快,去清風院瞧瞧。”


    稚雀連忙跟在燕妙儀後頭。


    清風院。


    燕夫人是叫自己給氣病的,一想到自己看不順眼的女兒才是親女兒,看順眼的女兒是假的,還處處算計自己,她就萬分悔恨。


    “李媽媽,你說,我病了,妙儀會來看我嗎?”


    李媽媽歎氣,“母女哪有隔夜仇呢,大小姐鬧,說明還是在乎夫人的。”


    “不,不會在乎了,你沒看她寧願自己憋著真相,寧願叫滿府的人都說她跋扈,也不願意鬧到我跟前要我做主了,她這是跟我離心了。”


    她還不清楚那孩子嗎?


    從昨日到今日,請安也沒來,快睡了,又聽到打廢一個丫頭扔到了燕幼清院子,她細打聽下才知道那丫鬟手腳不幹淨,她不由聯想到上回燕妙儀誣賴燕幼清偷東西。


    那是燕幼清剛回府,妙儀鬧騰得正厲害的時候,那時候她是既心疼燕幼清又放不下妙儀。


    那時候燕幼清在她麵前表現很好,每日起的老早,過來給她捶肩捏腿,小心翼翼討好的樣子讓人心疼得要命。


    就在這時候妙儀打上門說燕幼清偷了東西,還在暗香院搜到了東西,燕幼清隻掉眼淚,隻說妙儀討厭她歸討厭她,可是她從來不會偷人東西。


    那可憐樣,燕夫人現在想起來,也不自覺心疼,她就不自覺偏幫了……


    那次妙儀哭得歇斯底裏的,她就開始討厭妙儀了。


    燕夫人那個悔啊。


    未料,門口進來一個風風火火的人影,帶著滿滿的擔心,“娘,你怎麽樣了?”


    燕夫人睜眼,一下子瞧見了燕妙儀,登時坐起來保住燕妙儀大哭,“妙儀啊,娘以為你不會來看娘了呢……”


    燕妙儀一下子也掉了眼淚,“娘,你的病嚴重嗎?”


    “不嚴重不嚴重,躺兩日就好了,娘瞧見你比吃什麽藥都舒坦。”


    稚雀在一旁看得也是眼眶發紅,有母親真好。


    雖然之前夫人和小姐離心了,可是小姐好歹享受了十幾年的母愛,她卻沒有,她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稚雀心裏一陣難過。


    聽府裏的老人說,她被賣進來的時候,外頭正在打仗,她的父母都死了。


    “不嚴重怎麽連床都下不了呢,娘你這樣不成,我去看看下麵人有沒有好好給你煎藥。”


    燕妙儀起身,稚雀回神,連忙跟上。


    可等主仆二人端著藥再回來的時候,發現燕幼清也來了,正跪趴在燕夫人床前哭,還給燕夫人按摩手腳。


    “娘,女兒來遲了,您身體好些了嗎?哪兒疼,告訴女兒,女兒給您按按,都是女兒不好,要是女兒及時發現,娘就不會這樣了。”


    稚雀:……


    【真會演啊,瞧瞧這著急的模樣,這心疼的話術,夫人一定會很心疼吧,覺得這女兒可心疼自己了,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小姐就是輸在不會說話上,剛才她親自煎藥還弄的一鼻子灰呢,這會兒看見這個場景又要難過,說不定一會燕幼清還要搶著喂藥,小姐肯定更傷心,一會兒還得哄,頭疼……】


    本來被燕幼清哭得又有點心軟的燕夫人:……


    再細想剛才,燕幼清除了說一些空話,可是一點實質性的事情都沒做。


    可妙儀卻急得去給她煎藥。


    瞧瞧,那鼻子上的灰都沒擦幹淨,看著燕幼清,眼神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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