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是虞清的聲音。


    能接到媽媽電話的虞姝晚本來是高興的,可聽著那段話,卻怎麽也笑不起來。


    “如果晚晚不想回來,我就和夫人知會……”


    知女莫若母,哪怕虞姝晚還沒有回答,虞清也大概猜到了女兒的想法。


    她貼心的想要為女兒分擔。


    “不!”


    虞姝晚清楚虞清會遭遇什麽,連忙打斷她的話。


    “我馬上回來。”


    夏黎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在虞姝晚掛斷電話後,憂心抓著她的手臂。


    “出什麽事了嗎?”


    說來奇怪,夏黎雖然和虞姝晚相識多年,卻對她的家庭情況一無所知,隻知道她有一個媽媽,其他的一概不知。


    “沒什麽,家裏有點事,我要去我媽媽那裏一趟。”


    虞姝晚衝她笑笑,可笑容怎麽看都覺得勉強。


    夏黎更加擔心,“我陪你去吧。”


    “不!”可虞姝晚的反應巨大,她猛地抓住夏黎的手,嚴厲拒絕。


    估摸是察覺自己反應過激,她又笑笑,堅韌而有力,“沒事的,隻是家事。”


    見她執意不許,夏黎也不再堅持。


    原本她還想送虞姝晚回家,卻也被拒絕。


    “真的不用嗎?一定要打車回去?”


    最後,夏黎發動汽車,還是不放心,在虞姝晚身前搖下車窗。


    虞姝晚依舊擺手拒絕。


    “別擔心,你走吧。”


    見她依舊堅持,夏黎也不好再說什麽,開車離開。


    封家。


    虞姝晚到達封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她原本想從旁邊的小門進去,可管家卻帶著她從大門走進會客廳。


    “嗯,真好看。”


    還沒到會客廳,虞姝晚就聽到了陸榮蘭的聲音。


    她的語調上揚,看樣子心情很好。


    虞姝晚原本邁出的步子變得有些猶豫。


    而會客廳裏的談話還在繼續。


    “趕明兒讓阿絮來家裏給你量尺寸,她手藝好,就是工期長,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婚期。”


    “阿姨費心了,其實也犯不上手工定製。”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赫然就是那天的那位蘇小姐的聲音。


    “景臣怎麽看?”


    “一切由母親定奪。”


    虞姝晚聽著,心如刀絞般,險些喘不過氣來。


    “虞小姐?”


    管家也察覺到虞姝晚的遲疑,回身叫道。


    虞姝晚眨眨眼,壓下其中的酸澀,深呼吸,淡淡一笑,“沒事,走吧。”


    他們的對話顯然也被會客廳裏的人聽到。


    等到虞姝晚踏進會客廳時,裏麵的三人都齊刷刷地朝她看過來。


    封景臣最先看過來,頗有深意地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後移開視線。


    陸榮蘭也看過來,卻嘴角下撇,盡顯不喜。


    蘇清語是最後看過來的,她慢悠悠的,目光落在虞姝晚臉上時閃過一抹驚豔,可很快便帶上點嫉妒。


    “蘭姨。”


    虞姝晚小聲打招呼,低垂著臉等待陸榮蘭的指示。


    她才不會相信陸榮蘭是好心叫自己這個養女回來認人的。


    果不其然,聽到虞姝晚叫自己,陸榮蘭哼一聲,“沒見到有客人?去切果盤過來!”


    虞姝晚順從應下,哪怕會客廳的茶幾上還擺著已經切好的果盤。


    “阿姨,她是?”


    要說蘇清語不在意虞姝晚的出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目送著虞姝晚進入廚房,眼裏有著思量,笑著向陸榮蘭試探。


    “她?”陸榮蘭提到虞姝晚,滿腔的不屑與厭惡,“一個傭人的女兒罷了,你也就當她是個傭人就行了。”


    蘇清語聽出情緒,緩緩點頭。


    而來到廚房的虞姝晚挽起頭發,穿好圍裙,默默切果盤。


    封景臣進來時,看到的這是這一幕。


    溫婉的女人微微低頭,露出細長而勻稱的脖頸,白嫩的肌膚在燈光的映照透著光。


    她從來都是這樣安靜,可現在卻又不一樣。


    封景臣無法將目光從那裏移開,他不由得想起那晚的觸感。


    他喜歡埋在那裏,嗅聞獨屬於女人的香味。


    “誰?”


    虞姝晚猛地被人從身後抱住,嚇一跳,手上的刀具差點割到手。


    身後的人沒有回答,反而埋首在她的頸間。


    “少爺,請你離開。”


    虞姝晚鎮定下來,她冷漠開口,輕輕側身,試圖躲過男人的懷抱。


    可男人的力氣更大,他輕鬆擒住女人的雙手,將人死死按在自己懷裏。


    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加重。


    虞姝晚咬唇,好不容易抽出一隻手去推搡,卻又被封景臣順勢拉住,一用力,兩人反倒麵對麵而站。


    “躲我?”


    封景臣總算看清女人的臉,笑一下,就要親。


    虞姝晚連忙後撤,“少爺!”


    女人的一再躲避讓封景臣的臉色冷下來,他強硬地扣住女人的臉,霸道吻下去。


    “嗯!”


    虞姝晚掙紮得更加劇烈。


    她眼眶泛紅,從一開始的推,變成打。


    可她的力道,又怎麽會被男人看在眼裏?


    封景臣哪怕被打了都心情不錯,他抱著虞姝晚,手指在那泛紅的嘴唇上摩挲,眼裏欲望不藏。


    “好玩嗎?”


    他依舊將虞姝晚當成玩物,如今抓了回來,自然歡喜。


    虞姝晚冷著臉不答話,她渾身戒備,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別以為進了季氏就能反抗我。”


    封景臣將她圈在自己與桌子之前,難得好心情地警告。


    虞姝晚冷冷看過去,“你敢讓蘭姨知道嗎?”


    見她又拿陸榮蘭來堵自己,封景臣也隻是哼笑一聲。


    他勾著虞姝晚垂下來的發絲把玩,神態悠閑,“嫉妒?”


    虞姝晚愣一瞬,明白過來他在說自己嫉妒蘇清語。


    嫉妒嗎?


    她也問自己。


    隻是嫉妒什麽呢?


    嫉妒她的家世,還是嫉妒她能和封景臣結婚?


    大概有一點?但那又如何?


    虞姝晚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可嫉妒的,那分明是人家該得的。


    封景臣低頭看著她,見她緩緩搖頭,眼神一暗。


    “隻要你肯服軟,我會讓她離開。”


    他抬起虞姝晚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封景臣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最大讓步了。


    然而,虞姝晚臉上的譏笑卻讓他的心中升起一團無名之火。


    “那等我再不聽話時,是不是還有王清語,劉清語等著我?”


    “倒不如我現在祝福你們,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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