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司月芹愣愣,還以為零也隻會起什麽編號之類的名字。


    而且這指向性太明顯的名字,讓她又微微臉紅,恩人的意思難道是覺得她培育的種子很好看?很厲害?會成為人類火種的意思嗎?


    這高度評價讓她的耳尖也開始泛紅。


    “這個名字好!!”司月芹忽然激動起來,她就差跳過去抱住零,隻可惜自己腿腳不便。


    零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個名字,她沒有經過思考,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出了。


    “那恩人那個就是火種1號,我這個就叫做火種2號好了!”司月芹說道,她被凍得慘白的臉頰此時不知是因為回暖還是因為興奮或是害羞,透出誘人的粉色。


    零既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她將那支小型試管握在手心,繼續低頭擦劍。


    因為頭發被束起的緣由,司月芹模糊間看見零的脖頸處似乎被紋著什麽小型的字樣——


    “oΠp……”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一小半,看到最前方那個類似於數字0的符號時,隻以為是恩人將名字紋在了後頸,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是了…!


    太酷了!


    這件事沒有在司月芹的腦海中停留太久。


    ──────


    零一行人先行出發,留崔菁陪著司月芹等待南科那邊的人來接。


    作為機甲老手,也是多年老友,多少實力都心裏有數。他們倒是沒有很擔心崔菁,何況x578區域離這裏也不算很遠,要是出了什麽情況,崔菁聯係他們也來得及。


    零還是一如既往地走在最前,以一種看似悠閑的姿態,後麵的銀色機甲也還在賣力追趕。


    “到了。”


    不過一小時,他們已經到達了目標區域,崔菁也在不久後匆匆趕來。


    巨大的堅冰包裹著整棟樓麵,將其封存如同水晶模樣的標本。


    其中,被凍住的房屋像是被靜止了時間,飄蕩在窗口的晴天娃娃定格在了一個弧度,垂下的冰錐反射著寒冷的光,倒映出來人的身影。


    “每次執行這種破冰的任務,我都忍不住想要罵這該死的天災。”


    焦方皺著眉,他已經在鑿一幢樓房大門處的冰塊,高大的銀色機甲手臂組裝成了一把兩米長的鑿斧,叮叮的聲響不停地響起。


    本該溫馨的房屋被冰封,人類無法居住,不知何時形成的水滴形成的冰柱佇立其間,驚心動魄的美麗下是殘酷的現實──寒冷剝奪了他們的家。


    “不是說北部中央研究所在研發熱能供應機嗎?”石親從機甲中爬出,透了口氣,之前長時間的巡邏讓他一直悶在機甲中,有些胸悶。


    “……”於弘義和焦方麵麵相覷,將視線移到了零的身上。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們一樣能夠迅速得到一些事件的消息的。"


    崔菁也看了一眼零,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人是那位喬教授的所發明的人造人,他們驚歎於她的擬人程度與行動能力,也願意把她當成普通人類一般交談一一或許也是基於她救了於水的原因,可他們也明白,這畢竟隻是依靠指令行動的機器,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她。


    現在喬無虞不在,萬一他們提到喬樂成的名字,觸發她的什麽關鍵詞,從而暴動呢?


    石辛看了一圈自從他說出那句話之後默不作聲的眾人。


    他一旁的徐正浩屬於消息靈通的,自然知道喬樂成已然遭遇意外去世了,再聯想到零的身份不同一般,這時也沉默了。


    在一瞬的沉默間,零忽然開口。


    “熱能供應機因為前主人的死亡已暫停研發。”她平白直敘道,沒有任何波動。


    零謹遵著喬無虞“該回答的回答”的命令,說出了答案。


    石辛倒是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句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複,再聯想到之前眾人的神色,此時也尷尬了起來。


    “節哀。”他隻能這麽說道。


    “我並不哀傷。”零這麽回答,她也不明白為什麽石辛要讓她節哀,但她不會去主動思考。


    殼子裏的072130卻能明白,但她此時似乎也被馬甲的心緒所影響,變得情感淡漠起來。


    “……”幾人被零的回答給噎住,就連於弘義也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


    “咳。先將周圍的冰給清理一下吧,順便搜尋一下有沒有什麽能用的物資。”


    於弘義隻能這樣說。


    人類的情感和人造人的情感,果然無法共通。


    ──────


    零雖然沒有機甲可以組成工具或者什麽來方便鑿冰,但她的親親愛劍是無所不能的。


    在眾人目瞪口呆下,零一個揮砍便將他們要鑿個一會的巨冰攔腰砍斷,並且沒有傷害到建築與家具本身。


    嗯──因為不算完全使用技能,她的掉電量居然隻有2%,不然她揮兩下劍就關機——這種場景太美,她都不敢想。


    幸好係統還算是良心。


    她將幾塊體型特別巨大的冰塊切碎後,剩下的就交給於弘義等人了。


    她往一間像是臥室的地方走去,係統所自帶的地圖將那間臥室標成了【可探索區域】,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明顯的提示。


    “零,那片區域就交給你了,我們往另一邊鑿。”於弘義的操縱著機甲,頗為人性化的轉了轉頭。


    零隻是點了點頭,也沒管幾人有沒有看見她的回應。


    ——————


    被冰凍的房間終於迎來了外界的氣息,零踏進室內時,隻感覺進入了一個小型的冰庫,比外麵溫度還要低幾分。


    她的目光掃過灰塵也被凍成了冰屑的房間,也看不出什麽地方特殊的。


    她走到書桌麵前,卻發現上麵附了張顯眼的白紙,上麵印章的圖案她再熟悉不過——那是穿越局的標誌。


    [……空無一物的高加索山的懸崖峭壁……我們尋不到……]


    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被冰屑遮擋了大半,在零觀看過後,紙張便漸漸化為點點雪花,融化在零的手裏。


    如若喬無虞此時在場,他定然會驚訝萬分,那字跡——分明是已然成年後的自己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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