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聽見了嗎?隻要那個薇安把劍鞘還給莫承允,就可以解決問題!”


    “真的會是這樣嗎?”有些學生還是有些不太確定,他們環視了一眼周圍有些陌生的學生,似乎從沒有見到過這些麵孔在學院裏出現。


    “那不然還有什麽辦法?”


    “……”


    原本心存懷疑的學生也都想不出相應的對策,壓下心中的疑慮,也都麵色不善地朝著薇安的方向走去。


    “薇安,快把劍鞘還給他們吧!”有幾個人魚a班的人魚在一旁開口勸說,他們先前和薇安在一個班級,有過幾麵之緣,“你把東西先交出來,其他的我們之後再說,好嗎?”


    薇安從牧星和的懷中抬起頭,看了眼說這話的幾條人魚。


    在對上薇安那雙嬌弱無辜的雙眸時,他們有些於心不忍地躲避著對視,但還是維持著先前的態度。


    周圍的朗魯蟲數量越來越多,堆積起的蟲族的屍體也越來越高,呼吸間,那惡臭與血腥味充滿鼻頭。


    就算有其他區域的士兵的支援,但他們的人數還是占據著明顯的劣勢,而且這些變異的蟲族的戰鬥能力大幅度增強,他們每應對一隻,消耗的精神力遠比之前的要多。


    “還有人魚沒有唱第三次歌的嗎?我安撫劑已經沒了!”


    在場的人魚麵麵相覷,她們無法確定周圍這片的學生裏有沒有之前已經被她們唱過歌的,並且契合值很高的,因此沒人敢說話。


    顧璟洲皺眉,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安撫劑的背包打開放在地上,朝著四周大喊,“我這裏還有20管,有需要的來拿!”


    不過幾分鍾,這所有的安撫劑都被一搶而空。


    雖然一時之間沒有人再提精神力的問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等一會,相同的情況還是會出現的。


    顧璟洲自己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把自己的安撫劑全都給了別人,自己沒有剩一管。


    有些暴躁的人已經開始對牧星和與薇安動手,想要將被護在牧星和懷中的薇安扯出,逼迫她交出東西。


    牧星和持著短劍,一邊防著時不時突然襲擊的蟲族,一邊還要防著周圍虎視眈眈的學生模樣的人。


    蟲子可以一擊必殺,但他總不能對人出手吧……


    ——————


    比先前還要巨大的吉本蟲揮舞著翅膀,舉著粗壯的前肢襲擊著人類,堅硬的甲殼與人類的冷兵器碰撞在一起時所發出的聲響讓人牙酸。槍響不停,打在蟲族堅硬的軀殼之上,幾乎造成不了什麽傷害。


    薇安聽著周圍幾人還在叫囂著讓她交出劍鞘的聲音,內心茫然……不是,她確實不知道怎麽將“劍鞘”交出去,她能夠感覺到劍鞘與她同在,但現在卻不知道怎麽讓其出現。


    難道命運還未作出抉擇?


    但瞬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語,因為比之前還要恐怖的蟲族出現了……


    “為什麽有……那麽多的泰亞麗?”有人抬起頭,看向跟隨在朗魯蟲之後出現的高等蟲族,它們的鐮狀肢體隨手一揮,一棵粗壯的樹木便如紙張一樣被輕易地攔腰斬斷,綠色的樹冠倒落在地,浸泡在朗魯蟲的毒液之中很快便被腐蝕幹淨。


    “啊!!!!!”有人痛呼,長久的戰鬥使得他們的精神逐漸疲憊,在不經意間被一隻吉本蟲抓傷了手臂,一長道傷口鮮血淋漓,幾乎可見白骨,那是一年級的新生。


    眾人不斷開始受傷,慘叫聲逐漸在廣闊的廣場之中彌漫,絕望的情緒蔓延。


    牧星和擋住泰亞麗所揮來的巨刃,被迫向後退了幾步,虎口被震得發麻,摟著薇安的力道也因此鬆了一瞬。


    有個窺伺已久的陌生麵孔抓住此刻的機會,一把將薇安從人的懷裏拽出。


    薇安的手被扯的生疼,不用去看便知道手腕處肯定被掐了一圈的紅印。


    “你還不交出來嗎?”那人雖然套著學生的製服,但聲音卻粗裏粗氣,甚至湊得近了更能看出他那年輕的麵容像是浮在表麵般僵硬——是易容?


    薇安被一把推倒在地,淡色的長裙被黏上了漆黑的髒汙,甚至邊緣處沾上了朗魯蟲的粘液而被腐蝕了一圈。她的手掌與膝蓋磕在地麵,細嫩的皮膚被瞬間劃破,藍色的血液汩汩,逐漸順著潔白的肌膚滑落在地。


    “什麽東西?”那人疑惑地看了眼這古怪的液體,伸出手摸了一把已經流向她腳邊的藍色血液。


    下一秒,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生死不明地直接倒地。


    眾人見到這一幕,先前還在對薇安抱有一絲好感的學生徹底抹消了那點信任,他們驚恐地看著倒地的“學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她殺人了!”


    驚懼的目光忽然全部被投射到薇安的身上,她顧不得軀體擦傷的疼痛,強忍住又溫熱起來的眼眶,她將已然破損的長裙包裹住自己膝蓋上的傷口,雙手環腿,將頭埋進雙臂,將拳握緊,避免手心的血液滴落。


    而那藍色的血液似乎有著特殊的魔力,周圍蟲族的猩紅色雙眼一瞬間轉向了薇安所處的位置,它們停下了攻擊其他人類的舉動,反而緩緩地向薇安的方向靠近。


    顧璟洲將那隻巨大的泰亞麗的兩對前肢切下之後,立即轉身擋在了薇安的身前,與此同時他的背部也靠上了一具溫熱的軀體——是顧璟洲。


    “聖劍呢,你怎麽不用?”牧星和皺眉,他環視著周圍那群對薇安隻剩下敵意的學生,以及那群漆黑的蟲族……


    “我……我覺得我並不適合。”


    “你不適合還有誰適合?”


    “呃,你?”顧璟洲提著光劍斬下一隻飛來襲擊的吉本蟲的頭。


    聞言牧星和還抽空回頭看了眼背後那顆銀色腦袋,他心下複雜,又立刻轉回頭,手下砍蟲的力道大了更多,直把那隻泰亞麗的四肢連同軀幹的一部分也給削了下來。


    “我之前可是想置你於死地的。”


    “那我不是還沒死嘛。”顧璟洲的聲音中夾雜著笑意,“況且,我覺得學長做得沒有錯。”


    顧璟洲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的母親也被……他可能還做不到像牧星和這般忍氣吞聲,而且還是……十幾年。


    牧星和不知道顧璟洲是怎麽笑得出的,但如果薇安知道他的疑惑,說不定會拍著他的肩膀歎氣,在心裏回答他——這就是正能量男主的魅力啊。


    “……你,算了,你這時候再不用聖劍,估計連薇安都護不住。你拿出來還能唬一下那群人。”


    顧璟洲似乎被說動了,他猶豫片刻,還是從自己的背後將那包裹得密不透風的一長條棍狀物體拆出。


    那銀色的劍身泛出亮光,雖然沒有了先前浮現的神秘字符,但那凜冽的劍意還是撲麵而來,將周圍的蟲族震退了幾分。劍柄上盤旋著亮金色的光翼圖騰,正如顧璟洲那璀璨的金色雙眸熠熠閃光。


    “那是……聖劍?”莫承允一槍正中泰亞麗的眉心,此時被這邊的情狀給吸引了注意。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也都看向顧璟洲,他們驚歎於聖劍那無比的威嚴和壯麗,但也有人發出疑問——


    “不是說聖劍被第149位王遺失在了蟲母巢穴嗎……怎麽會在顧璟洲的手裏。”


    “不是皇室也可以使用聖劍嗎……?”


    隻見原本包圍著顧璟洲等人的蟲族都退縮了幾米,不敢再輕易靠近。


    “聖劍根本不需要什麽皇室的血脈!”牧星和此時大聲說道,確保自己的聲音能夠被周圍的人聽見,“那本來也不是皇室的東西!不論是劍還是劍鞘,原本都屬於薇安她們。”


    “牧學長?我們怎麽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有什麽證據?”


    “他是第149位王的孩子!也是我們皇家親衛所唯一效忠的對象!”之前那麵上有疤的男人粗聲喊道,與他的話音一同亮出的,則是代表著身份的皇家徽記。


    周圍一群正在戰鬥的黑色勁裝的男人們也都將自己自己脖頸間的項鏈抽出,那一個個代表著皇族榮譽的勳章差點亮瞎了眾人的雙眼。


    “……就算是原本是她們的,那又怎麽樣?人魚又沒有戰鬥力!還不是要給我們用!”


    “對啊,而且薇安一看就很有問題,她的眼淚居然能夠變成珍珠,還能吸引蟲族!更何況……她還殺人了!”


    牧星和冷冷地瞥了一眼說這話的明顯挑事的幾人,碧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不加掩飾的殺意,他剛想反駁,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那是什麽……!”


    ——————


    密布空中的旯達蟲撲飛著翅膀,開始緩緩低飛,露出了被遮蔽許久的日光。


    先前在草坪處被炸傷的銀白色拉鐵摩爾此時被一群泰亞麗蟲圍攏在中心,似乎隱隱呈現著守護的姿態,無腦爬行的朗魯蟲也都讓開了一道寬敞的空隙,使得拉鐵摩爾可以順利地,無阻礙的通過。


    薇安的心髒猛地一跳,接著是尖銳的疼痛感從胸腔處炸開,她艱難地抬起頭望去,隻見銀白色的長蟲頭頂處似乎站立著一個……人影?


    “那是什麽?”顧璟洲也不由得詢問出聲,他能夠看見拉鐵摩爾的頭頂站著一個長發的女人,不,或許那並不是一個女人,隻是有著一半的女人的軀體的蟲族,她的上半身是美麗的人類,下半身確像是蜘蛛一般的構造,但那銀白色的甲殼卻相當華麗,每一個關節像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有著非人般的精致美感。


    等到接近了,他才能看清那蟲族的麵容——首先映入他眼的便是那雙讓人眼熟的熟悉的綠色眼眸,他張了張嘴,忽然像是失去了什麽聲音。他轉頭看向也抬著頭的牧星和……


    牧星和有些恍惚,他開始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那是什麽……?”


    那些蟲族簇擁著它們的女王,緩緩地靠近著廣場正中央,銀白色的長蟲緩緩地爬行,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架勢,像最中間那巨大的雕像處前進。


    沒有人在這種場景下能夠作出任何反應。


    隻見拉鐵摩爾緩緩地纏繞在那王的雕像之上,一條可怕的巨蟲居然也有如此溫順的時候,它輕拱著腦袋,抵在雕像的頭顱邊,等待著蟲族的女王緩緩挪動著步子走下。


    “薇安……那是……?”牧星和的腳步有些不穩,他大口地喘著氣,隻感覺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他有些無措地想要和薇安確認。但他不敢轉過身麵對薇安,不敢去想薇安會不會寫出什麽告訴他令他恐懼的答案。


    薇安緩緩地站起身,她緩緩地走牧星和。


    牧星和隻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掌遮擋住了自己的雙眼,他順從的閉上眼睛,淡淡的鈴蘭的香氣包裹著她。


    他聽見背後傳來一聲空靈又溫柔的嗓音,那像是來自於世界之外的安撫——


    她說,“牧星和,那不是安妮。”


    ——————


    周圍的聲音嘈雜,有蟲族的嘶吼聲和人類的受傷時痛苦的喊叫,有人在尋求著人魚的幫助,也有人在祈求著這隻是一場夢境。


    一束光破雲而出,照射在兩人的身上。


    牧星和領間繡著的繁複的金色花紋,在這束光的照射下仿佛活了過來,那像是生命的殘酷又莊重的洗禮。


    薇安站在他的身後,同樣沐浴在這金色的光輝之中。她輕輕遮蓋著牧星和的雙眼,深邃的藍眸中滿是憐愛。


    她淺藍色的長發無風自動,飛揚在身後,身上也淡淡的泛出銀色的光暈,星星點點。原本髒汙的長裙緩緩在這溫柔而不刺眼的光暈中變化。


    她的身形變得纖細,身姿也變得更為優雅,原本的長裙緩慢地拉長變化,那材質輕盈如霧,卻散發這淡淡的光澤,銀藍色的裙擺寬大而飄逸,層疊間宛如流動的星河,閃爍著夢幻的星辰。


    薇安垂著眼眸,她的腳底浮現出一圈圈古老的符文,每個字符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周圍的事物被無形的意誌靜止。


    那熟悉的係統的聲音傳入她耳——


    【宿主,已經到了劇情關鍵點噢~你是選擇顧璟洲為王呢……還是……牧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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