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根莖啊。”格倫理所當然的說。


    “不,不行。”赫敏武斷的說:“你這樣隻會讓它死的。”


    “它會長出新的根莖的,它又不是小孩兒。”格倫小心翼翼的將一顆已經幹枯腐爛,帶著白毛的根須掐掉。


    他沒打算自以為是的完全胡搞,但是有些根須隻一打眼就知道它活不成了。


    “我想《千種草藥及其蕈類》中沒有——”


    格倫揮揮手,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理論的講述結束後,斯普勞特教授便開始讓小巫師們自己著手操作。


    格倫則是來到了斯普勞特教授旁邊,向教授展開詢問。


    一直到課程過半,格倫才無奈的抬起頭來,看向他對麵的那個小女巫。


    “你確定要一直盯著我嗎?”他問。


    小女巫低下腦袋,用三角鏟子備著自己的土。


    “我們來打個賭。”格倫笑了笑:“鳴笛水仙花的培育時間大概在一個月,我們就賭誰的水仙花開得好。”


    “你就這麽有自信?”赫敏不滿的抬頭起來。


    “小賭怡情而已。”格倫不在意的戳著泥土:“要是你贏了,我把我剩的加隆給你,你或許可以買幾本書,買一隻寵物,或者買些糖果。”


    “那要是你贏了呢?”赫敏反問道。


    “我什麽都不要。”格倫搖搖頭:“讓你吃個——別再隨意遙控別人的教訓,這就夠了。”


    聽到這話,小女巫握著鏟子的手都攥緊了,她惡狠狠的看著格倫:“那我也什麽都不要,我要你知道,你隻是在自以為是。”


    格倫愣了一下,無奈的搖頭。


    “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他說。


    “不管我是不是自以為是,不管我到底懂不懂那麽多學識...”


    他語氣平緩,神態輕鬆。


    “被別人遙控、操縱和否定,終究是讓人討厭的。”


    “那你要是失敗了呢?”赫敏不快的問:“我隻是想將課本上的正確操作告訴你。”


    “失敗會死嗎?”格倫反問:“我會像路易十六一樣,被教授用鍘刀把腦袋砍下來還是怎麽樣?”


    “我...”


    赫敏不說話了,隻是低著腦袋,用力的翻著自己的泥土。


    格倫歎了口氣,將球莖埋入土壤中,隨後用花灑浸潤著土壤。


    下課時間來得很快。


    小夥伴們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朝著城堡走去。


    哈利和羅恩也和他們一路走著,向幾人吐槽著斯萊特林那個叫馬爾福的人有多令人作嘔。


    “斯普林。”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喊住了格倫。


    幾人轉頭,便見到後麵站著的赫敏,她抱著書和羊皮卷,也不知道上一個草藥課拿這麽多書做什麽。


    “你完蛋了。”羅恩惋惜的說:“和她爭辯是最浪費時間的事情。”


    “她也是好心。”格倫隨和的笑笑,朝著赫敏走去。


    羅恩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明白格倫為什麽這個時候又說這樣的好話。


    另一邊,格倫走到了赫敏旁,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赫敏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狠下心來,不解詢問。


    “那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我看見別人錯誤的操作,去糾正他們,這是一件錯事?!”


    格倫想了想,隨後道:“嗯...你的出發點是好的。”


    “出發之後呢?”


    “那就很不好了。”格倫點頭。


    “為什麽?憑什麽?”赫敏攤開手:“我又不求回報。”


    “因為——方式!”格倫說道:“你隻是在用自己的想法來指揮和遙控我,憑什麽我就要老老實實的接受你說的?僅憑借你的出發點嗎?”


    “那我不這樣,得是什麽樣的。”赫敏攤開手,叫人分不清她是真的在詢問,還是在單純的反駁。


    “起碼別頤指氣使的。”


    話音落下,格倫朝著城堡走去。


    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改變這個小女巫被巨怪堵在廢棄女廁所的故事。


    吃過午飯,格倫再次走出城堡,來到了黑湖邊。


    手輕輕的放在湖水中,湖麵開始蔓延結冰。


    隨後,他在浮冰上放上來一塊地裏隨處可見的老樹皮,並開始了對燃燒咒的練習。


    等到下午的課程開始時,他終於——亦或者說比較輕鬆的學會了這個咒語。


    晚上,夜深時刻。


    格倫見休息室周圍的同學們逐漸消失在寢室方向,隨後悄摸的再次溜出了休息室。


    他今晚要幹一件大事兒。


    去魔藥課教室偷東西。


    魔藥課教室在地下的另一個方向,那邊也更靠近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不過距離不是問題。


    因為地下的原因,費爾奇和皮皮鬼一般都很少呆在這邊,每晚上或許也就下來一次。


    所以他動作也比較大膽。


    十來分鍾後,他來到了魔藥課教室,隻是站在門口,他都能聞到裏麵那股濕漉漉的藥水味。


    斯內普的辦公室和他私人的魔藥貯藏室在這條走廊的另外一頭,所以對這方麵他也不是很擔心。


    嘎吱——


    輕微的聲音出現,門和格倫想的一樣,魔藥課教室的門沒必要鎖。


    推門進入其中,他很快將目光放在周圍的櫃子上。


    然而,紋絲未動!


    “該死...”


    霍格沃茨的貯藏櫃子裏麵放了不少魔藥草藥的原材料,這些都是學校的財產,果然不是隨便放在這裏,叫調皮孩子隨便拿去調製危險物品的。


    “熒光閃爍——”


    他揮動魔杖,將其靠近了櫃子那老舊發黃的玻璃上,竭力透著它們,朝著裏麵看去。


    很快,他就在第三個比較矮小的櫃子裏麵找到了幾本酷似書籍的東西,它被塞到了櫃子深處,無人問津,旁邊還有舊天平和兩塊石頭,下層則是帶著鏽跡的坩堝。


    “那個胖教授拿了兩本書給哈利和羅恩,還有舊的天秤...果然不止是一本,這裏是放老東西的櫃子...”


    這下有些犯難了。


    踏——


    寂靜的夜空中,一個腳步聲突然在格倫的身後響起。


    這聲音來得突然極了,就好似無端的落雷一般,瞬間讓人渾身冷汗。


    格倫猛的轉頭看去,卻見到一張被蒙在陰影中的臉,微弱的光芒在周圍反射,最後凝聚到他的雙眼中,顯得猩紅又瘋狂。


    “你...你在這裏做...做什麽...”他問。


    頓時,剛才整個空氣裏麵的壓力被一掃而空。


    是奇洛教授。


    然而空氣中的壓力因為這顫抖而詼諧的話語被打破,格倫心中的壓力卻並沒有。


    與之恰恰相反,他現在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教...教授。”格倫露出一個尷尬又帶著害怕的笑容。


    “沒...沒什麽。”他說。


    他寧願來的是斯內普,也不願意是這個家夥。


    世事無常,他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竭力讓自己的舉動和神態在‘夜遊被教授抓到而害怕’的範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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