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盡暴雨收,遠眺山巒疊翠,近知官道泥沼,雙輪難行咫尺。


    亂世山河飄零,盡得縱馬舞墨,但得汗耕田園,月上菊花滿頭。


    慕容棹到在良楚家中,有丫鬟報於東方碧,東方碧驚喜萬分,急忙來見,看到了慕容棹身邊的宇文賽罕,“東方姑娘請坐!”慕容棹讓出座位讓東方碧和自己坐在一起,那想東方碧坐在對麵,“少俠,王妃在鄙人家中,可知世子的下落?”“此事我問過王彌,新蔡王四子皆被羯兵所殺,庶子司馬確為新蔡王!”良楚麵露難色說道:“這如何說於王妃,心中的世子還沒有死在亂軍中!”“如此隻得隱瞞下來,且不能回中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這對王妃何其不公!”東方碧帶著不悅之色說道。“以姑娘之見又當如何?”“將王妃送回新蔡,交於新蔡王贍養,居於北地,家在千裏之外,又何曾不眷戀故土!”


    “中原刀兵四起,王妃又怎能到達新蔡?”良楚低頭不語,可知新蔡王當初是匈奴的宿敵,怎麽能放過王妃。東方碧盯著慕容棹,誰知慕容棹轉頭看向良楚,搖著低下頭。東方碧像是自言自語說道:“此事若是輕荷妹妹知道了後果會怎麽樣?”慕容棹想的是大單於交給自己的事情還未完成,拓跋部,禿發部都未去,歎口氣說道:“主簿大人,我送王妃回新蔡!”“如此甚好!”良楚看出東方碧的意思,自己與慕容棹沒有交情無法開口,備好馬車請王妃登車,王妃心生歡喜,謝過良楚,帶上春梅上了車。土綿派人將箭歸還,宇文賽罕裝在箭壺內。


    慕容棹辭別良楚離開天水避開長安繞走漢中,必過仇池國,剛到仇池沒想到楊茂搜派世子楊難敵親自迎接,“千歲,我奉父王旨意恭迎千歲!”慕容棹跳下車拱手道:“有勞世子,我正要拜見王爺!”在楊難敵陪同之下來見楊茂搜。


    楊茂搜擺好酒席站在門口等候,慕容棹到在門口拱手說道:“慕容棹見過王爺!”“自家兄弟何必客套,這位是?”慕容棹看身後幾人介紹道:“東方碧我的未婚妻,宇文賽罕,這位是新蔡王妃,侍女春梅!”楊茂搜羨慕的眼光說道:“少俠身邊美女如雲,令人敬仰!”酒席宴前,楊茂搜問道:“少俠去往何處?”“王爺,我送王妃回新蔡!”“長安戰事頻仍,車馬如何過的?”“王爺,饒走漢中走襄陽,過汝南到新蔡!”“道途過萬裏,少俠,我已備好千金路途上使用!”“多謝王爺厚愛,秋風謝過王爺!”


    “父王,城中接連不斷失蹤人口可查出何故?”楊難敵推出一句話,楊茂搜瞪了一眼楊難敵說道:“此事再議,少俠多在仇池盤桓幾日!”“多謝王爺盛情款待,秋風有負大單於重托,不敢多耽擱時日!王爺,因何城中人口失蹤!”楊茂搜不想說,慕容棹問起隻得說道:“三月以來城中人口不斷失蹤,已有六七十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廷尉查月餘都未查明!”“失蹤者為誰?”“多為少女,少婦!”“仇池貿易繁榮,來往客商絡繹不絕,想夾帶人口出去也不是難事!”慕容棹懷疑到失蹤人口是由客商夾帶出城。


    楊茂搜搖搖頭說道:“每個客商的行囊都查驗過,並未見私藏夾帶之事!”“王爺盛情無以回報,此事秋風不才為王爺分憂!”“有勞少俠,需多少軍馬盡管吩咐!”“王爺,不需軍馬。我三人足矣,厚待王妃即可!”“此事易耳!”酒喝到申時,住所早安排好。“姐姐,我睡外屋,你和公子睡裏屋!”東方碧說道:“我們睡裏屋,讓他自己睡外屋!”宇文賽罕看看慕容棹,慕容棹點點頭。


    慕容棹躺下睡不著,待到定更天起身背好劍,出門上房找了一個最高的房頂趴在後坡四下張望,並未發現有人出沒,入夜以後大街上空無一人,巡城官軍半個時辰走一圈,城內點點星火在黑夜中更顯得寂靜。慕容棹等了約半個時辰,也沒見到人打算回房休息,剛探出身子,看南麵影綽綽有幾個黑影,慕容棹順著房頂彈跳縱躍到在切近隱身於黑暗之處。


    幾個人進了一個胡同,走到第五家木門響動進了院子,慕容棹沿脊瓦走到正房位置伏在房坡上側耳傾聽。幾個人進屋燈光由房中照出,聽到一個人說道:“聽說慕容棹到了仇池,此事若是被他知道了太平道我們待不下去了!”“一個慕容棹有什麽好怕的,遇到我三五兩招就打趴慕容棹!”“慕容棹乃是渠帥鄭隱的愛徒確是有本領!”“依我看徒有其名,無有其實,當初也敗在莊行山手下!”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慕容棹聽清楚這幾個人是太平道的人,具體是幾渠帥的人不得而知,想聽個明白所以未動依然聽下去。


    此時一道黑影晃過,在院牆上閃過跳進院裏,徑直走向屋裏,“見過師伯!”“交待的事辦妥了了嗎?”是莊行山的聲音,慕容棹暗自吃驚,又聽到有人說道:“師伯,慕容棹到了仇池!”莊行山看著眼前幾個人冷笑幾聲說道:“慕容棹有何懼怕,無用蠢材,前方戰事吃緊,此事萬萬不可耽擱,慕容棹交於我,定叫他有來無回,我為侄兒報仇雪恨!”“謹遵師伯之令!”慕容棹趴在房頂一動不動,怕是驚擾到莊行山。


    莊行山說罷轉身離開,等了一刻鍾後估計莊行山已經走遠,慕容棹起身跳到院中。腳跟還未站穩,側麵一把細劍刺右肋,慕容棹來不及出劍身子橫跳出躲開,回首看莊行山穩穩站在中央。“陽關大道你不走,上蒼有眼我得以報侄兒之仇!”“莊行山,上次讓你逃了也就作罷,今日就是爾的忌日!”“狂悖之極!”“慢著,莊行山為武者具武德,文亦有文德,我知道你的本領,比試拳腳如何?”莊行山哼了一聲說道:“刀劍不及,拳腳又當如何勝我!”


    屋內聽到聲音開門出來四個人站在門口,“慕容棹!”有人不禁說了一句,慕容棹滿意的說道:“也知道我慕容秋風的大名就饒你不死!”莊行山果然收劍以拳腳打鬥,慕容棹低估了莊行山的寸磔掌的功力,上下、左右、前後皆在莊行山控製之內,慕容棹所出招式被一一化解,明顯感覺到莊行山掌風犀利,掌打前心,慕容棹不敢接掌,右臂穿出撥開攻勢,左掌又到打前心,出左臂搪開,卻未碰到掌,乃是虛招,雙臂抬起露出空門,莊行山飛起一腳正中前心。


    慕容棹倒退出十幾步,索性沒傷到筋骨,不過前心一陣劇烈疼痛,喘氣受阻。莊行山跟步躬身舉掌斜劈右肩,用足了渾身的力氣,如若打上骨斷筋折。慕容棹側身閃開,拳攻上路,莊行山左手叼腕,右手做拳單風貫耳,慕容棹收拳雙臂合抱敵擋,莊行山左掌已到前胸,重重一擊把慕容棹打出一丈多遠,頓時口吐鮮血,五髒六腑好似翻江倒海,四肢僵硬麻木,未曾起身莊行山趕到欲置慕容棹於死地。舉起右拳打在慕容棹的前心,慕容棹已無還手之力,又是一口血噴出昏死過去。


    莊行山取出細劍就要取首級為侄子報仇,在牆頭上坐著一位,來了有一會兒打算看完熱鬧就走,莊行山舉起劍此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取其性命!”莊行山停住劍甩臉觀看,牆頭這位落在院中,借著屋內的燈光依稀能看清麵貌。此人看上去五十來歲,個頭不高,六尺高,細身材,頭不大,眼睛深陷在眼窩中,鼻子大在五官中不太協調,胡子茂盛,不仔細看找不到嘴,頭戴羊皮弁,一件寬大灰袍穿在身上,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就是肩頭掛住肩領,其他的都靠不在身體上,袍子長的蓋住腳,手裏拿著一頂八角竹鬥笠。


    莊行山不認識此人,仗劍問道:“爾是何人?”此人啞著嗓子說道:“莊行山,可知道略陽老叟?”莊行山沒聽說過搖搖頭,略陽老叟歎口氣說道:“人老沒用了,你師傅應該知道!”莊行山怒斥道:“什麽略陽,汝陽,今日你要多管閑事?”“哎,歎太平道中竟然出來這樣的敗類,更歎伍綸竟然收了這種弟子!”莊行山一愣,竟然知道師傅的名諱怒道:“竟敢提我師父名諱!”說吧飛身細劍直刺咽喉,略陽老叟看地上的慕容棹歎口氣,手中鬥笠拋出,帶著風聲似把鋼刀轉動繞過莊行山的身體由後麵轉來,迫不得已莊行山收招打算用劍劈開鬥笠,未料到鬥笠隻是虛晃回到略陽老叟手中。


    莊行山再次揮劍刺向略陽老人,略陽老人竟以鬥笠輕輕撥開細劍,袍袖中出現一隻手淩空打出莊行山一丈多遠,略陽老叟夾起慕容棹消失在夜幕中,莊行山奮力站起,前心一掌重於千鈞,莊行山現在都沒看清略陽老人如何出掌傷到自己,太平道弟子快步走到莊行山問道:“師伯,可曾受傷?”莊行山咬著牙說道:“無妨,速去追查慕容棹的下落!”“是!師伯!”院牆上又跳下一人怒道:“莊行山,拿命來!”東方碧揮舞朱雨劍殺到,莊行山大驚失色,自己身受重傷恐不是東方碧的對手,四個太平道人各取一物抖在空中,頓時一陣濃煙,借此機會架著莊行山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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