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重聞言笑道:“法師識人之道無以倫比,修行看緣,俊郎無緣沙門!”“俊郎與沙門無緣,可做俗家弟子!”“法師在上,師俊郎參拜!”佛圖澄雙手扶起師重說道:“俗家弟子雖不髡頭,但應遵守沙門之規,且莫殺生害命,懲惡揚善為己任!”“謹遵法師教誨!”王陽走進來手裏拖著一塊四方帛旗說道:“法師,郡公傳來露布!”佛圖澄伸手接過看完交給王陽說道:“郡公已然吞並東萊公部眾,秋風與東萊公交情莫逆心中可有不悅?”慕容棹長歎一聲,低頭不語。


    佛圖澄微微皺眉輕歎道:“一山不容二虎,東萊公無異於朝廷,鋒芒露於外,江山若定定為皇帝不容,功高震主不知收斂,四野慌亂為帥忌憚,秋風可知其理!”“法師所言不虛,國亂朝綱敗壞,仁義不存,懇求法師,汲郡公留王彌一個血脈後為祭祀香火!”佛圖澄點頭,取來紙筆這下‘但留一香,祭祀先祖’八個字,交於王陽吩咐道:“速交於郡公!”王陽急忙派驛卒火速前往。


    “多謝法師,我代兄長謝過!”慕容棹起身深施一禮,“世事無常,非是你我所掌控,惜也!東萊公生不逢時。”慕容棹起身說道:“法師,我欲去開封麵見郡公!”佛圖澄也沒阻攔,師重起身說道:“我願隨兄長同去!”慕容棹知師重與石勒關係忙道:“多謝兄弟,有勞兄弟!”佛圖澄送走二人回到府前,一人跪在門前,“汝為何跪於府前?”“弟子釋道安願身入沙門,懇求法師傳我佛法,普度眾生!”“道安請起!入我沙門平生酒不逾齒、過中不食、非戒不履,汝可能做到?”“弟子已熟知,嚴於己律,不動無名之火!”“如此隨我進來!”


    慕容棹四人騎快馬趕到開封,索性石勒休兵三日,還未去重門,張賓言道:“郡公,王彌乃萬歲所器重之臣,誅殺之罪當以禰反叛之由呈報萬歲!”“善也!王彌之子王衡不可留,日後必為心腹大患!”此時有人呈上佛圖澄書信,石勒觀罷低頭不語,順手把書信交給張賓問道:“孟孫,此事又當如何?”“法師為何要留王衡性命?”“報郡公,師重,慕容棹求見!”門人稟報。張賓明白了來龍去脈。


    “快請!”石勒起身不是迎接慕容棹而是師重,師重走近來抱拳說道:“俊郎見過郡公!”“秋風見過郡公!”“請上座,世龍派人四處找尋賢弟,不想在開封相見!”“多謝郡公勝恩,俊郎愧不敢當!”“秋風少俠見我有何事賜教?”“秋風懇求郡公應允,手下留情放了王衡!”石勒麵陷難色,張賓一旁說道:“秋風兄,王彌擁兵自重,欲合青州之兵反叛朝廷,郡公得知為大漢朝廷迫不得已而為,並無傷害王衡之意。”師重聞言看了一眼慕容棹說道:“俊郎早聞郡公深明大義,今日一見方知不虛!”石勒不想放走王衡,張賓和佛圖澄都這樣說不得不放開笑臉說道:“我與禰同殿為臣,交情深厚,怎麽萬歲旨意世龍不敢不從,王彌已正法,罪不至兒孫,王衡已交於後庭扶養!”


    慕容棹再拜說道:“郡公大恩大德秋風代吾兄謝過,秋風請求郡公將王衡交於我扶養成人,退去中原之地,隱姓埋名於荒野,忘去上輩恩怨!”石勒隻得說道:“那有勞少俠,來人,後院請出王衡!”門人趕緊走向牢房提出王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帶到慕容棹麵前,四歲的孩子睜大眼睛看著慕容棹,慕容棹蹲下身說道:“衡兒,我是你的叔父!”“見過叔父!”“郡公,秋風告辭!”張賓忙說道:“秋風兄,多日不見,何不在此盤桓幾日?”“多謝孟孫兄美意,秋風有要事在身,改日定當聚首訴衷心!”


    慕容棹離開開封,師重留在開封,帶著王衡諸多不便,打算送回成都交於範輕荷扶養,東方碧說道:“我送王衡回成都!”慕容棹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開封離成都千裏之遙,路途凶險,還是三人同行保的萬無一失!”東方碧覺得有道理,置備一輛馬車向西南走漢中進成都。


    漢昭武帝接到石勒奏表看完重重摔在龍書案上,中長侍王沈問道:“萬歲因何動怒?”“好一個石勒,膽敢殺朕股肱之臣,專害公輔,有無君之心,朕豈能饒他!”“萬歲不可,石勒擁兵十萬,精騎不下數萬,如是下旨譴責恐引起心中不滿,易生反叛朝廷之心,以臣之見應恩威並施!”劉聰冷靜一下吩咐道:“擬旨擢升石勒為鎮東大將軍、都督並、幽二州諸軍事、領並州刺史,持節、征討都督、校尉、開府、幽州牧、汲郡公!還勞煩長侍代朕傳旨!”王沈領命而去。


    慕容棹到在成都麵見天子以畢來見丞相,讓東方碧,宇文賽罕帶著王衡回府。範輕荷聞言出來丞相府前來迎接,丞相範長生身體不太好,接來兒子範賁床前照顧,範輕荷跟隨祖父長大,日夜不離床前,範長生歎口氣說道:“唯恐油盡燈枯,輕荷還是休息幾日,你的大伯會照料!”範輕荷淚眼婆娑的說道:“祖父隻是偶染風寒並無大礙,為何如此自棄!”“丫頭不哭,祖父養幾日便可痊愈!”“稟丞相,禦弟千歲求見!”“真的!”範輕荷忍不住問道,“輕荷,賁兒快去迎接千歲!”範輕荷答應一聲和範賁迎出府門。


    慕容棹不認識範賁,範輕荷跑到近前說道:“千歲回來了,這是丞相之子範賁!”慕容棹見過範賁問道:“我聞丞相有恙特來探望!”“多謝千歲掛懷,請到府中相見,父親常常提起千歲,無緣相見,今日得見三生有幸!”邊說邊走到在後宅,範長生躺在床上,臉色微黃,床前有兩名丫鬟伺候,“丞相,秋風拜見!”慕容棹跪倒施禮,“千歲快快請起!”慕容棹起身到在床前問道:“丞相仙風道骨,無懼小恙,莫非是風寒所致?”“千歲探望,令長生身心愉悅,病已過大半,賁兒快去備酒席,招待千歲!”“丞相,我回府有事,明日再來探望!”“也好,輕荷是隨千歲回府,賁兒送千歲!”


    回到府中範輕荷看到東方碧叫道:“輕荷日夜思念姐姐,度日如年。”“妹妹我也是如此,賽罕,這是輕荷妹妹!”宇文賽罕繃著臉抱拳說道:“輕荷妹妹,我是宇文賽罕!”範輕荷看一眼慕容棹,慕容棹接著說道:“,這是東萊公的公子王衡,暫住於成都!”範輕荷裝作大度的說道:“東萊公是千歲的兄長,王衡是千歲的侄兒,輕荷自會百般嗬護!”


    後院擺下酒宴,慕容棹感覺到熟悉的味道,心裏安穩許多,範輕荷問道:“秋風,太平道兩次派人來府上問你的下落!”慕容棹暗自吃驚,太平道中有事,那師傅怎麽樣,“隻是打聽下落沒說何意?”“沒有!”“明日我去拜望師傅!”正然談話間窗外打入一支鏢,宇文賽罕回手擊落,慕容棹身影晃動已然到在門外。


    院裏中央站著一人,身高五尺,灰袍灰鞋,頭頂發髻,一張凹臉,眼窩深陷,鼻子出奇的大,薄片嘴微黑胡須,年歲在三十上下,手裏提著短刀。“敢問仁兄到此有何事?”“楚田接到誅殺令,特來成都尋你慕容棹!”“誅殺令是何人所下,我也要死個明白!”“無可奉告,既接誅殺令必然將其誅殺!”慕容棹點點頭說道:“能下誅殺令者非富即貴,接了誅殺令不惜性命踐行承諾,請把!”


    慕容棹穩穩當當走到院中,楚田揮動短刀撲來,慕容棹抽劍相還,東方碧三人站在門口觀戰,宇文賽罕抽弓弦扣雕翎箭對準楚田。東方碧急忙用手壓住弓箭說道:“賽罕莫動,暗自傷人與道義不付!”楚田刀劈頭頂,扶風劍上架,楚田刀中加拳,左手拳打前心,慕容棹以掌接住,反手吊住楚田的手腕,慕容棹用力想甩出楚田,楚田提氣左手抓住慕容棹手腕各自用力,二人腳下轉動不停,速度愈來愈快,在院子裏刮起一陣旋風,人隨著風跳起一丈,力量相當誰也傷不得誰,楚田鬆開左手,揮刀斬脖頸,慕容棹回劍擋開,刀劍相接火星四濺,楚田轉刀低頭走小腹,慕容棹淩空上行,雙手合劍力劈下來。楚田急忙以刀上舉,又恐接架不住,轉身跳到房上。


    房後坡上站起一人,在房頂上生眾多鬆塔,此人順手拉下一顆甩手打出,楚田還未站穩腳跟,未防備正中雙目,鬆塔上帶著泥土撒入眼中,楚田身子由房上摔下,慕容棹見勢使出鷹落勢落到地上雙手橫推楚田,疾步跟上拖住楚田肩膀倒轉,楚田雙足落地,慕容棹吩咐道:“打一盆清水!”仆人端過一隻銅盆放在地上,“前輩,請淨目再戰!”楚田摸到臉盆洗出眼睛中泥土。房坡那位跳下來說道:“拜見師叔!”慕容棹看是展旻問道:“師侄因何在房坡上上?”“回師叔,我奉渠帥之命前來下書,見師叔與人惡鬥,師侄想學一招半式故而趴在房後!”


    楚田一肚子氣,用衣服沾幹水怒道:“卑鄙之徒,為何背後放暗器?”“太平道展旻是也!”楚田聞言冷笑幾聲,再次舉刀,怒火衝起幾丈,大叫一聲衝到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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